第1219章
這箱子剛剛被勒戈夫的人檢查過,里面被翻得亂七八糟,她從中挑揀出有用的,發(fā)現(xiàn)布魯斯并沒有躺在沙發(fā)上,而是走進了浴室,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等明天蘇葉等人走了,勒戈夫還會帶著人再搜查一遍這個臥室,但凡留下痕跡,他都能猜到是蘇葉幫了布魯斯。 而蘇葉是英國人,那誰拿走了東西,還用猜嗎?障眼法相當于白做了。 因此去浴室清理是最好的,等會兒用水一沖,什么痕跡都沒了。 索性浴室里不僅是大大的浴缸,一浴缸的水能把浴室來來回回洗刷個遍,還有一個長長的躺椅,是用于洗累了休息用的,順便還可以坐著換衣服。 此時布魯斯的衣服全脫了,只剩下一條內(nèi)褲。 不得不說,他的身材非常好,不是那種肌rou很大的類型,但是遒勁有力,每一塊都經(jīng)過特殊方法鍛煉,充滿了爆發(fā)力。 另外他形態(tài)相當完美,四肢修長,黃金分割比例,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典型?。?/br> 如果這個時候就有內(nèi)衣模特的存在,看到這副軀體,也會自慚形穢吧? 更重要的是,現(xiàn)在是戰(zhàn)損狀態(tài),憑空給人一種凌虐的美,看似強悍的rou身,卻帶著一道道傷痕,凌亂又美得驚心動魄。 蘇葉沒忍住,上下掃視了一圈,只看得布魯斯臉黑,才停下來。 燈光下,布魯斯的后背傷口很長,但不深,可這卻是他身上最危險的傷,因為蘇葉在上面看到了鐵銹殘留的痕跡。 “止痛藥水,”她先從藥瓶里拿出一小瓶,遞給布魯斯。 布魯斯看了一眼,閉眼拒絕。 這種藥水是十多年前發(fā)明的,用于外科手術的止痛,但這種藥的副作用非常大,用了之后很長一段時間神經(jīng)都是麻痹的。 時間的長短由個人身體素質(zhì)決定,長則十天半個月,短也要兩天。 目前這種情況,布魯斯必須保持行動力,不然會非常危險,因此他打算忍者,并不愿意喝。 “你后背的傷口要刮開清理,還要把邊緣的rou割掉,你確定不喝嗎?”現(xiàn)在并沒有好的消毒方法,酒精消毒可行,但并不能保證清洗干凈。 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接觸到鐵銹的部分都刮掉。 這是生生割rou,疼痛可想而知。 “可以,”布魯斯閉上眼。 蘇葉沒說什么,先把小刀放在酒精里浸泡,然后用火燒一燒,直接下刀沿著傷口刮了第一圈。 布魯斯猛地繃緊身體,止不住顫抖,額頭大顆大滴汗,牙齒也咬得咯吱作響。 不過他依然堅持著,沒用動,也沒有喊出聲。 蘇葉一手壓制他的肩膀,防止他因為過于疼痛,身體下意識逃避,一手飛快下刀。 第一刀清理傷口邊緣的皮膚組織,第二刀清理里面的rou,然后是第刀第四刀。 期間手術刀在她手里靈活轉動,行云流水,沒有一絲一毫遲滯,即便是最刁鉆的角度,也能靠著靈活的手腕,運轉自如。 很快,可能會感染的部分,全部清理干凈,接著是縫合。 蘇葉用的是零度的縫合線,配上專用針,很快就在傷口處穿針引線。 不過幾息,原本被清理出來擴大了兩倍有余的口子,就被牢牢縫合在一起。 這線的韌勁極大,無論怎么掙扎,都不會掙斷,因此在一月后,還需要專門的手術鉗把它抽出來。 之后就是上藥,包扎還要等到清理完前面胸膛上的玻璃。 前后不過十分鐘,就已經(jīng)完全處理好了,速度之快,讓人嘆為觀止。 可即便只有十分鐘,對于傷患來說,也是度日如年的折磨。 布魯斯整個人都虛脫了,面色蒼白,渾身汗如雨下。 蘇葉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還能堅持嗎?” 布魯斯咬牙,“繼續(xù)!” 那就繼續(xù),她重新轉到前面,拿起精密的手術鉗,把那或大或小的玻璃碎片夾出來,原本已經(jīng)停止的鮮血頓時往下淌。 顧不上清理,她手腕翻飛,很快就夾出十六片玻璃,上手一摸,干凈了。 然后是清洗傷口,消毒,上藥,包扎。 蘇葉的速度一如既往地快,這次只用了四分鐘不到。 布魯斯微微睜眼,語氣虛弱,“精準的手法,謝菲爾德小姐,沒有哪個外科醫(yī)生比得上您。” “呵,你還有精力挑釁我,”蘇葉挑眉。 布魯斯吐出一口氣,站起來往浴室外走,順手拿走了床上的浴袍,套在自己身上。 嘖,蘇葉懶得和傷患計較,把浴室清理干凈,順便把清理出的玻璃和用過的雜物沖進下水道。 等所有的都收拾好了,已經(jīng)快凌晨點。 她走到外面,只見布魯斯側躺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恢復體力。 “你有一個小時休養(yǎng),一小時后我送你離開,”蘇葉淡淡道。 “好,那就多謝小姐籌謀了,”布魯斯的聲音有氣無力,卻不失精明,顯然疼痛并沒有叫他喪失思考。 蘇葉沒有睡,花一個小時準備了簡易的滑輪,以及一些吊具。 一小時后,外面還是漆黑一片,因為是黎明前的黑暗,格外密不透光。 她從陽臺往上攀爬,穿過兩層樓的距離,來到頂樓。 酒店的設計為了美觀,并沒有設頂樓的陽臺,因此這里被瓦片覆蓋,還是那種精美,但用力容易踩斷的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