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而且這個時期,經(jīng)過幾百年的發(fā)展,已經(jīng)形成了一套理論和方法,按部就班就能做得大差不差,死亡方式,死亡時間,都可以大致檢查出來。 而在福爾摩斯世界,這些理論還沒有形成體系,驗尸的不是專門法醫(yī),只是醫(yī)生而已,在檢驗的時候,會漏掉許多專業(yè)細節(jié)。 因此夏洛克幾乎都是自己驗尸,偶爾指揮華生,因為不信任別的醫(yī)生的水平。 還是在退休后,他總結(jié)了一系列破案的理論和實際cao作,其中就包括演繹法和法醫(yī)守則,才推動了這形成一門專門的學(xué)科。 蘇葉覺得,看公孫先生驗尸,也是一種相互學(xué)習(xí)和驗證的過程了。 范福生的死亡并沒有多疑難,很快公孫先生就驗出來了。 范福生確實是中毒而亡,但他中的卻不是油紙包上的毒,那是用來掩人耳目的,真正致命的原因,是他吃了紫水仙。 這種水仙花比較奇特,相比于大部分水仙花瓣是白的,花蕾是黃的,這種水仙花瓣外圍一圈是紫色的。 前面說了,皇家人喜歡紫色,而古代天然紫色的花比較少,因此這種帶有一點點紫邊的,在宮中也頗受歡迎。 只不過水仙花本身就有毒,但多在汁液里,只有這種紫水仙,毒素集中在那紫色的邊邊上。 而它的毒素奇特,和不同的東西混合,會產(chǎn)生不同的毒發(fā)情況,比如和羊rou混合,會讓人面色呈青紫,仿若窒息而亡。 和豆制品混合,就是臉頰泛紅,仿佛高燒不退。 像這種面色平靜到正常的,身體也沒有其他異樣,是和橘子橙子一類的混合吃導(dǎo)致的。 公孫先生見多識廣,雖然以前沒見過紫水仙,卻也聽說過,在知道大內(nèi)有種植,頓時明白了范福生的死因,同時也想清楚了,為什么兇手要多此一舉,在范福生的嘴邊抹上毒藥。很簡單,他不想叫這種神奇的毒藥被人發(fā)現(xiàn),因為除了這些奇奇怪怪的死法,紫水仙還有一個非常非常隱秘的作用,那就是花香能導(dǎo)致人不育! 嚴格來說,是導(dǎo)致男性不育,香味具有殺精的功能。 公孫先生聽到蘇葉提到這個,頓時滿臉愕然加不敢置信,顫聲問,“你,確定嗎?” 他想到宮中只有一個能生育的男性,且此人年近三十,唯有一女。 沒錯,說的就是官家趙禎了! 公孫先生幾乎站不穩(wěn),隨即就是滿臉的氣憤。 他是個儒生,忠君的思想讓他對當(dāng)今官家充滿了敬意和愛戴,再加上趙禎也確實是個好皇帝。 知道有人算計他的子嗣,等同于算計大宋江山,公孫先生無論如何都不能等閑視之。 蘇葉輕咳一聲,“這個,是可以驗證的?!?/br> “要這么驗證?”公孫先生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了不妥,立刻閉嘴。 和一個未婚姑娘討論此事,即便她是個瀟灑不羈的江湖俠女,也大大地不該。 但聰明的公孫先生,立刻想到了該怎么驗證。 其實也好辦,既然味道有殺精的功能,那就找?guī)讉€男人去聞,然后查看效果就是了,這個大夫把脈就能把出來的。 公孫先生帶著結(jié)果,匆匆地離開,去和包大人匯合,然后把這件事告訴包大人。 包大人和公孫先生一樣,聽完后臉色大變,立刻求見官家。 很快,官家就派人傳召他們,包大人路過蘇葉和展昭的時候,頓了頓,“你們就別去了?!?/br> 一來這關(guān)系到皇家密辛,以及官家子嗣,越少人知道越好。 二來蘇葉是個姑娘家,展昭……就留在這里陪蘇姑娘吧。 至于這件事是蘇葉發(fā)現(xiàn)的,包大人也不打算告訴官家,而是讓公孫先生背這個鍋。 公孫先生也是這個意思,總不好大剌剌告訴官家,你不育的事,是被你曾經(jīng)有意的姑娘發(fā)現(xiàn)的吧? 別了別了,這會讓官家感覺別扭的,而官家一旦別扭起來,倒霉的還不是別人。 至于包大人和公孫先生,面對包大人那一本正經(jīng),一臉嚴肅的表情,也想不到不正經(jīng)的地方去。 公孫先生就更好辦了,他作為開封府的師爺,面圣的機會幾乎沒有,那還怕什么尷尬不尷尬。 蘇葉從善如流,當(dāng)即和展昭待在案發(fā)現(xiàn)場,“有沒有發(fā)現(xiàn)兇手是怎么離開的?” 既然確定是他殺,兇手還另外抹了毒粉,就說明這絕不是密室,但門窗又確實是關(guān)嚴的,說明一定還要其他通道。 展昭點點頭,指著屋頂?shù)?,“瓦片有人翻過?!?/br> “哇哦,好簡單的方法。”蘇葉拍手。 簡單嗎?絕對不簡單! 要做到這一點,必須是輕功高強之人,而宮中何時隱藏了這樣的高手? 蘇葉低聲和展昭說悄悄話,“這個皇宮跟篩子似的。” 可不嘛,有武功高強的人來去自如,有人能把毒粉帶進宮,御花園還種了專門針對皇帝子嗣的花草。 嘖嘖嘖,趙禎能活到現(xiàn)在,是不是得感謝一下幕后之人的不殺之恩? 要不然,行刺啊毒殺啊,都是可以送他駕崩的。 “別胡說,”展昭嚇了一跳,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其他人都離得遠,這才松了口氣,“小心隔墻有耳?!?/br> 蘇葉見他這么緊張,不由更想逗貓了,于是靠得更近,幾乎貼在他耳邊道,“那我這樣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