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沫會嫌棄我嗎？”葉無辰輕聲問道。

    小沫重重的搖頭：“你是我的爹爹，我怎么會嫌棄……永遠(yuǎn)都不會?！?/br>
    一直都把殺掉自己的“爹爹”當(dāng)成樂趣的她，說出了“永遠(yuǎn)”兩個字，當(dāng)那兩個字不由自主的出口時，她愣了一下。

    “嗯！那我又為什么要難過呢？”葉無辰笑著給了她回答。抬起頭來，心思在不知不覺間再次飄向了遠(yuǎn)方。

    場景仿佛在時間的流逝中一片一片的重復(fù)著，太過單一的世界極易造成視覺的疲勞和厭煩。小沫認(rèn)真的判斷著方位，唯恐錯過任何不尋常的地方。

    “應(yīng)該就是這附近了。小沫，有看到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嗎？”許久之后，葉無辰開口說道。他的話剛說完，忽然感覺到小沫停了下來。

    小沫飛行的并不高，不足三十米的高度。而視線的遠(yuǎn)處，卻出現(xiàn)了一道高達(dá)百米的屏障。那道屏障是一座被雪覆蓋住的冰山，只在下方?jīng)]被雪遮到的位置顯露出了冰的本體。而這顯然不是一座正常的冰山，雖然隔著很遠(yuǎn)，依然能看到那是一片高度相近，緊緊連接在一起的環(huán)狀冰山，圍繞成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圓形，牢牢的遮蔽了中間所圍繞的場景。

    “是那里嗎……是高高的山，冰做成的山。里面好像圍著什么……”小沫聲音一頓，又認(rèn)真的說道：“沒錯……是生靈的氣息，里面很可能有人的存在，爹爹，是不是那里？”

    “山？”葉無辰微微愕然，短暫的沉思了一會后，腦海之中，忽然響起了數(shù)個月前，炎氏族人在告知他雪女宮所在時，曾聽到滄瀾國的人偶然提到過“被冰封的雪女宮”幾個字……

    被冰封？

    “小沫，我們下去，就是那里?！?/br>
    兩人的身體從空中降下，小段時候后，已經(jīng)站在了那高高的冰山之前。小沫目光掃動，卻找不到任何諸如門之類可以進(jìn)入其中的痕跡。葉無辰向前幾步，根據(jù)反彈回的氣流判斷方位，站在了冰山面前，伸手摸向了身前的冰壁。

    冰涼的感覺從手中傳來，他的無辰之力直透冰壁，向其中延伸而去。一段時間后，他收回了手臂……這面冰壁不但密度高到可怕，其厚度更是可怕到了極點(diǎn)——足足有數(shù)十米的厚度。

    “小沫，我們上去?！比~無辰牽起小沫的手，輕提一口氣，身體便直直破風(fēng)上沖，不多時便已漂浮在了百米之上的高空。在看到那環(huán)狀冰山的上空時，小沫口中輕咦了一聲。

    “怎么了？”葉無辰問道。如果雪女宮是被圍在其中，那么上空應(yīng)該就可以越過冰山直接看到。

    “上面，全部是雪。”小沫回答道。環(huán)狀冰山的內(nèi)部居然不是空的，更沒有什么宮殿。一眼望去，依然是白茫茫一片。

    葉無辰沉默了一下，然后調(diào)轉(zhuǎn)方向，和小沫一起向前飛去，最終落在了環(huán)狀冰山的正中。

    葉無辰循著感覺，在上面行走了一段距離，然后停了下來，若有所思。正常說來，冰山也好，土山也好，山的正中會是它的頂峰。而據(jù)小沫所言，這里的旁邊才是一個個高低相近的頂端，看上去就是很多山連在一起，圍成了一圈，而不會當(dāng)做這僅僅是一座冰山。

    而且，這里實(shí)在是太過平整。走了一段距離，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高低不平……就好像，是走在覆滿雪的平平冰面上一樣。

    冰面！？

    葉無辰蹲下身來，手穿過積雪，按在了冰冷的腳下。那的確是一層冰，他的無辰之力穿過冰面，一直向下……馬上，他的眉頭就猛的一動。這里應(yīng)該距離面有百米左右的距離，而他的力量穿透了不足二十米后，便是空蕩蕩的一片……是空氣！

    葉無辰站起身來，說道：“小沫，我們來將腳下的冰層擊破……破開一點(diǎn)點(diǎn)就可以，不要將這里破壞的太開。”

    小沫看了看腳下，臉上露出了驚訝。她舉起手來，一團(tuán)越來越濃烈的黑光開始凝聚。她如何察覺不到，腳下的冰絕不是正常的冰。其可怕的冰冷程度和密度，讓它比之正常的鋼鐵還要堅(jiān)硬多倍。

    凝聚了足夠破壞性的黑暗之力，小沫控制好力量沖擊的范圍，就要向下方猛擊而去，卻忽然聽葉無辰喊道：“小沫！”

    小沫的手停在了哪里，不解的看向了他，卻發(fā)現(xiàn)他此時的臉上呈現(xiàn)著一種她看不懂的表情。

    靈魂之力在劇烈動蕩著，他的心跳也忽然變得很快很快，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感狠狠的沖擊著他的內(nèi)心。這種感覺在剛才的一瞬忽然而至，因?yàn)榫驮谒囂街昧α刻揭暠鶎拥南路綍r，他隱約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微弱的氣息。那道很陌生，卻又帶給了他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默默的，他抬起手，按在了自己的心臟部位，感受著那里的狂亂悸動。

    這一刻忽然而至的心靈動蕩，他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

    ————

    ————

    冰做成的地板，冰做成的墻壁，冰做成的天花板，桌子、床……這里的一切都是由冰做成，不算太大的空間，折射著水晶一般的華麗光華。若是初臨此境，必會被這里的冰芒閃花了眼睛。

    小排珊瑚狀的冰花從墻壁上伸出，散發(fā)著五顏六色的絢麗冰光。冰珊瑚花之下，一張鋪著厚厚墊子的小床上，躺著一個精靈般的小孩子。她緊閉著眼睛，小小的鼻子隨著均勻的呼吸一上一下，兩片精致小巧的唇瓣輕抿在一起。這是一個酣睡中的嬰兒，看上去只有兩歲左右，但依然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小女孩。兩歲的小女孩，卻過早的顯露了她的美麗。她的身體被一張薄薄的毯子蓋住。僅僅是看著那張安靜的嫩臉，便可以體會到一種讓人窒息的美感。

    她，真的不該屬于人間。

    這里靜悄悄的，除了她，再也沒有了其他的人。她是這里所有人寶貝，為了她可以睡得安穩(wěn)，她貪睡的時候，從來不會有任何雜音打攪到她。

    而今天，她卻過早的醒來。

    蟬翼般的睫毛輕輕掃動了幾下，那雙閉合的眼睛慢慢睜開，露出兩點(diǎn)星辰閃耀般的光芒。身上的小毯子被她用手費(fèi)力的掀開，露出穿著單薄小衣的雪嫩身體。她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很小心的從床上走下，然后循著感覺，向一個方向走去……她走的并不是那么的順利，才幾步的距離，她走到了那個不遠(yuǎn)的門口，那小小的身體就在搖搖晃晃中一下?lián)涞乖诹碎T前松軟的雪上。她沒有站起，兩只手按在雪上，在雪中向著想要去的地方爬動著。

    地面上的雪很冷很冷，卻沒有讓這個只有兩歲的小小少女感到任何的不適。在一點(diǎn)的爬行中，那張小巧的嘴唇不斷的一張一合，似乎是在努力的想要發(fā)出什么聲音，但，卻沒有任何聲響的溢出。她的眼睛璀璨的如暗夜星辰，然而，如果細(xì)細(xì)的看去，會發(fā)現(xiàn)這雙眼睛并沒有焦距，就如同……葉無辰此刻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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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沫那被黑暗力量完全包裹的手落下，這是小沫傾盡全力的黑暗一擊，又壓縮了距離，威力何其之大。只聽一生悶響，腳下的厚厚冰面產(chǎn)生了劇烈的顫動，一個徑長一米左右的標(biāo)準(zhǔn)圓形空洞出現(xiàn)在了下方。

    從聲音之中，葉無辰知道小沫的這一擊已經(jīng)將這個二十多米厚的冰冷直接擊穿。而此時，他心中那劇烈的悸動也一直越來越強(qiáng)烈。因?yàn)?，從他被觸動開始，那悸動的根源就一直在緩緩朝著他靠近，越來越近……恍然間，他感覺到那氣息就在自己的正下方。

    “爹爹？”從那個空洞看去，小沫一下子就看了下方的世界，轉(zhuǎn)頭看向了葉無辰，將他從失神之中搖醒。葉無辰一手帶起小沫，從中跳了下去。

    腳，很快落到了地面之上，那松軟的感覺依然是雪。也是在落地的那一刻，葉無辰的全身上下每一個部分都被一種特殊的情感所充斥。從來沒有落過淚的他，此刻鼻中竟出現(xiàn)了nongnong的酸澀感……

    那是一種血脈、靈魂甚至生命都緊緊相連的情感沖擊，一種生命里最重要的東西失卻后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的心靈動蕩，不由自主的，他向前邁了一步，他看不到，但那種感覺，近在咫尺。

    第389章 思辰

    “爹爹……有一個小孩子，爹爹？”

    小沫聲音一落下，心神就被眼前雪地里的少女所吸引住了，一時間，她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事物。她同時是一個少女，但她無法不感嘆，這是一個多么可愛的小精靈。柔柔軟軟的頭發(fā)，晶鉆一般閃亮的眼睛，其上是兩排精致的睫毛掃呀掃的。小巧的鼻子和粉嫩的嘴巴無一不是精致到了極致，白皙細(xì)嫩的肌膚透著淡淡的粉色，乍看之下，便如看到了一個晶瑩的水晶娃娃。讓她竟有了將她抱起來摟在懷中的強(qiáng)烈沖動。

    她喚了葉無辰幾聲，卻沒有得到他的回音，把目光從小女孩身上移開，轉(zhuǎn)到了葉無辰的臉上，卻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竟是那么的呆滯，一雙眼眸在劇烈的動蕩著，就連他的身體，也在輕微的顫抖著。

    “爹爹？”她再次輕喊了一聲。

    雪中的小女孩站起，邁動兩只小小的腿兒向前，雪很深，她不小心被雪再次絆倒在了雪中。于是，她如之前那般用手在雪中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爬行，在小沫驚奇的眼神和葉無辰越來越澎湃的情感悸動中，爬到了葉無辰的腳邊，一雙小小細(xì)嫩的手兒貼在了他的腿上，然后將他抓得很緊很緊。

    葉無辰緩緩的蹲下身來，他唯恐自己的動作太大，驚擾到了這個小小的生靈。

    手，顫抖著伸出，摸到了一個軟軟的身體，那觸感便如摸在了松軟的雪上，嫩到了極致。這是一個小小嬰兒的身體，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從他手上傳來，直擊他他動蕩了許久的內(nèi)心深處。他的手撫過她松軟的頭發(fā)，撫過她的眼睛、鼻子、嘴唇……一直到她的每一根手指，每一根腳趾，撫遍了她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心魂在震蕩，血液在沸騰中共鳴。

    一只很小很軟的手按在了他的手上，然后抓住了他的一只手指，抓的很緊，仿佛在害怕一松手，他就會逃掉一樣。眼眶之中，多了陌生的濕潤感，他用雙手捧起身前的少女，將她抱在了自己的胸前，讓她與自己緊緊相貼……就這么無聲的抱著她，感受著那永遠(yuǎn)都不可能切斷的血脈相連。

    他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一刻那般瘋狂的想要恢復(fù)自己的視覺。因?yàn)?，他是多么的想要睜開眼睛看一看這個被他抱在懷中的少女——他的女兒！

    小沫呆呆的看著他們，驚訝與錯愕著。但馬上，她剛要打破這奇異的氛圍詢問葉無辰，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太靜了，這個小小的女孩一直都不斷開合的嘴唇，卻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

    ————

    ————

    “思辰，該喝早餐了哦?！?/br>
    隨著嬌柔聲音的響起，一個全身雪衣，看上去不過二八年華的少女走了出來。這是一個明眸皓齒的純美少女，尤其她的皮膚如雪凝成，足以讓天下所有的女人艷羨嫉妒。她的手中帶著一個精致的奶瓶，細(xì)看之下，這只奶瓶也是由冰做成，不過，這是一種被力量封鎖，遇熱也不會融化的冰。里面，盛著半瓶白色的液體，一種甘醇香馥的味道從那很小的縫隙中溢出，這個味道，證明著其中絕對不會是普通的奶汁，而是一種極為珍貴的天地精華。

    “?。∷汲健汲侥亍?/br>
    毯子被掀開一半，那張小床上空空蕩蕩，之前還在酣睡的嬰兒已經(jīng)消失不見。少女甜美的笑意一下子消失不見，換成了nongnong的驚慌，倉皇之下險(xiǎn)些沒有拿穩(wěn)手中的奶瓶。她的這聲驚喊后，一個腳步聲匆匆而至，馬上，一個和她穿著同樣雪衣的少女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同樣年紀(jì)，就連長相……也一模一樣！

    “怎么jiejie，??！思辰呢！思辰去哪里了？”

    兩個少女齊齊慌亂，因?yàn)檎麄€雪女宮現(xiàn)在只有五個人，除了她們兩個，還有她們的宮主，以及思辰，還有另一個已經(jīng)沉睡了很久的人。宮主數(shù)日未出，根本不會是宮主帶走了思辰，她們怎能不慌亂。

    平時都是她們兩個在照顧著思辰，與這個天使般的嬰兒有了極深的感情，就在她們準(zhǔn)備去找尋時，一個沉悶的聲音伴著忽然降下的沉重氣息從頭頂傳來，頭頂和腳下的地面也輕微的動了一下。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沖了出去。循著氣息，她們在震驚中看到了兩個生面孔，而那個男子的懷中，抱著的正是她們的思辰。

    “你們是誰？”一對尖長的冰刺同時在兩個少女手中出現(xiàn)，她們?nèi)缗R大敵，戒備著眼前的葉無辰和小沫。那短暫的一瞥，頭頂之上那個圓形的孔洞讓她們心頭大震。那由宮主親手布下的冰層何其堅(jiān)硬，剛剛那一聲震動證明他們只用了一擊就將其擊穿，她們?nèi)绾尾惑@。

    雪女宮從來沒有人敢隨意闖入。而自三年前雪女將整個雪女宮都冰封后，便相當(dāng)于已經(jīng)與世隔絕。這兩個人絕不可能是無意間闖入那么簡單。但思辰被那個男子抱在懷間，她們根本不敢發(fā)動攻擊。

    小沫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葉無辰。葉無辰悄然將懷中用力貼著他身體的嬰兒摟緊，柔和的微笑道：“兩位meimei放心，我們來這里沒有任何的惡意?！?/br>
    兩個陌生的聲音，從稚氣未脫的聲音中，他知道這會是兩個年紀(jì)必定小于他的少女。

    “好……既然如此，你先把她放下。她只是一個小孩子?！眱蓚€長的一模一樣，聲音也一模一樣的少女的緊張多余她們的戒備，她們本能的以為，思辰的消失是因?yàn)楸贿@個人闖入而帶到了這里。兩人的眼睛都一直盯在思辰的身上，唯恐她受到什么傷害，卻也沒有發(fā)覺到葉無辰眼睛的異樣。

    但，或許是她們看花了眼，從思辰的身上，她們竟看到了一層若有若無的白色光芒。那種白色很虛幻，明明是任何人都熟知的白色，她們卻莫名的感覺到了陌生感。那種感覺簡單說來就是……那是一種她們沒有見過的白色。

    “我為什么要放下她。”葉無辰搖了搖頭，用手愛憐的輕拂著懷中的嬰兒：“我是葉無辰，是她的父親?！?/br>
    兩個少女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小沫也明顯的呆了一下，一雙眼睛開始在葉無辰和思辰的身上晃來晃去。

    兩個少女對視了一眼，同時眼神一凜：“不可能！葉無辰明明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

    “你們的宮主應(yīng)該是告訴你們，三年前，我被逼下了大風(fēng)國的斷魂淵。但我并沒有死。如果不是你們將這里給封鎖，在幾個月之前，你們就會知道我沒死的消息?！?/br>
    葉無辰輕嘆一聲，從劍神指環(huán)中喚出一片松軟的東西，放在了兩個神色復(fù)雜的少女面前：“把它交給你們的宮主，告訴她……我永遠(yuǎn)忘不了三年前天南河上的飛雪如虹?！?/br>
    這是一張雪白的面紗，是三年前初遇時雪妃顏所戴。這也是他身上唯一一件來自她的東西。少女小心的將其接過，在猶豫了小會后，其中一個快速離去，另一個依然滿臉戒備的半舉冰刺站在那里，但她不斷打量葉無辰的動蕩眼波證明著她已經(jīng)相信了幾分，內(nèi)心也為之狂動不已。而且，思辰在他懷中竟是那么的乖巧，仿佛是在貪戀著他的懷抱。

    難道，他真的是……

    “meimei，可否告訴你的芳名。”葉無辰微笑道。但心中，已經(jīng)悄然生出些許的壓抑。剛剛的激動之下，他沒有察覺到什么，但此刻，他已經(jīng)驚覺懷中的嬰兒從接近他，到被他抱在懷中，竟然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都沒有！

    “……雪心?！鄙倥元q豫了一下，說道。緊接著又補(bǔ)充了一句：“剛才是我的jiejie雪舞?！?/br>
    “雪心雪舞，很美的名字?！?/br>
    “……你真的是葉無辰嗎？”被他的溫和的聲音和表情感染，雪心的緊張感悄然間褪去了不少，她開始細(xì)細(xì)的打量著他。

    她們在雪女宮張大，基本沒有和外人接觸過。葉無辰的這句話是雪心這輩子第一次被人贊美，像所有喜歡被人贊美的少女一般，她的臉上蒙上了一層很淡的粉紅。

    “我不像嗎？”

    “……我不知道。”雪心只能這么回答。

    “她叫什么名字?！比~無辰將懷中的嬰兒輕輕抱緊。她依然在不停的往他的懷中鉆，似乎想要和他貼的更緊。雖然他看不見，今天是第一次將她抱在懷中，但他確信著。那靈魂最深處所產(chǎn)生的動蕩，那血脈相連，命運(yùn)相連，生命相連的感覺全部是鐵一般的證明……她是他的女兒。

    “思辰?！?/br>
    “思辰……”葉無辰輕念了這個名字一聲，眼睛緩緩的閉上，這個名字，再次將他剛剛平靜下來的的心海帶起層層的漣漪。

    “是宮主給起的名字?！比~無辰的表情變化雪心都看到眼中，她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再像之前那么懷疑他。他，或許就是那個本該已經(jīng)死去的葉無辰！

    “她的娘親呢？”葉無辰問道。炎芷夢，他渴望著馬上就看到她。

    “她……”雪兒猶猶豫豫，最終卻沒有給葉無辰回答：“如果你真的是葉無辰，就去問宗主吧。”

    葉無辰心頭一震，聲音變得急促起來：“……難道她不在這里？還是她出了什么事？”

    第390章 雪女

    雪影微動，離去的雪舞去而復(fù)返，此時，她看向葉無辰的眼神和之前已經(jīng)全然不同，戒備和緊張的神情都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興奮和歡喜，雙目更是頻頻閃動著異彩，她來到葉無辰身前，恭恭敬敬的說道：“宮主讓你進(jìn)去……請跟我來。”

    雪舞的變化讓雪心同樣目放異彩，她們交換了一個眼神，也沒有和葉無辰多說話，一同走在了前方。葉無辰一手牽著小沫，一手抱著思辰，靜默的跟在她們身后。一別三年，她是否依然是三年前那個處處透著詭異的妖媚狐貍精。時隔三年，那張絕色花顏依舊深印心海，從未模糊。而至今，他也沒有真正的明白她為什么會那樣的對他。這一切的因果，究竟是什么？

    雪女宮不大，這里洋溢的是常年不變的清冷與安靜，走在其中，恍如來到了一個冰晶的世界。不多時間，雪心雪舞在一個裝飾的極其奢華的房間前停下，將那扇不透明的冰門輕輕推開，分立兩邊：“請進(jìn)，宮主在里面等你。”

    葉無辰?jīng)_她們點(diǎn)頭，牽著小沫走了進(jìn)去，在邁入的那一刻，他的腳步因他的心而有了片刻的停滯。

    進(jìn)入其中，首先入眼的同樣是各種顏色的華麗冰晶。正前方，一面寬大的鏡子映出了葉無辰和小沫的影子。一張冰藍(lán)色的小桌上，淺紫色的水晶花瓶中插著一束深紫色的冰花，但那散發(fā)出淡淡的幽香卻證實(shí)著這不是用冰雕成的花，而是一束真正的花。桌角下有一小爐，燃點(diǎn)的檀香輕輕地飄蕩著，怡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