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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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老頭子紅光滿面,仿佛是碰到了什么大喜的事一般。就當人們以為他要宣布舉辦葉無辰和二丫已經(jīng)拖延了許久的婚事的事情,他卻高昂著頭,聲音深沉的喊道:“命運,沒有拋棄我們!” 一句開場白,讓周圍一下子變得安靜,人人屏住了呼吸,神色各異的看著他。這句話有著很多的理解方式,每種都讓他們心跳不已。 “百年前,我們的前輩從高高的懸崖下落下,落到了這里,卻沒有一個人受傷。從那時候起,他們就確信是他們的堅持和忠誠救了他們,所以我們的前輩告訴我們雖然已經(jīng)與世隔絕,但我們一定會有出去的一天。并告誡我們可以丟棄一切,但絕不可丟棄自己深埋血脈里的使命和修為。我們的前輩眼光如炬,而這些年,我也很欣慰的看到?jīng)]有一個人違背了自己的使命,違背前輩們的話。所以,上蒼終于將恩惠賜予了我們。讓我們的祖先一代代尋找的圣主前來拯救和引領我們……” 他慷慨激昂的說著,眾人已經(jīng)紛紛是目瞪口呆。 “從今日起,忘記你們在這里的名字,忘記你們在這里的身份。只需要記得,我們姓炎,骨子里流著北帝的血,是北帝宗的人,會永遠追隨和忠誠于我們的圣主!” 每一個人的心都開始“砰砰”跳動起來。他們嗅到了一股不平常的味道。那股味道告訴他們,他們的人生將開始發(fā)生巨大的改變。 輪椅上的葉無辰被凝雪推了出來,他來到老頭子身邊,目光一掃,笑著說道:“你們想出去嗎?離開這里,去往上空的天辰大陸。” 他此言一出,人群嘩然躁動起來,三驢子第一個跳了出來,大喊道:“想!想!我們做夢都想出去!無辰哥哥,你這么說,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出去的方法?是不是……” “我,的確發(fā)現(xiàn)了出去的方法,如果你們愿意的話,可以很快就和我一起離開這里。想回來的時候,也可以回到這里?!?/br> 人群一下子躁動起來,每個人的眼中都跳動著興奮到極點的光芒。那幾乎是他們自出生以來最大興奮,老頭子臉上笑意,葉無辰篤定的表情都告訴他們,這不是謊言,他們也不是在做夢。他們的骨子里流淌著或多或少的北帝之血,這是一種永遠不甘于安分的血脈。這里的生活雖然平靜,但這種牢獄一般的生活對他們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痛苦難耐的煎熬。 葉無辰一抬手,稍微壓了下人群的嘩然,凝重的說道:“但是,外界的世界和這里并不相同,那里充斥著各種的苦難、陰謀、罪惡、勾心斗角,到了那里,你們很難再有現(xiàn)在這般平靜舒適的生活。而且……到了那里,你們的手上可能會經(jīng)歷很多的殺戮,手上染滿不同人的鮮血……即使這樣,你們也要離開嗎?” 炎斷滄哈哈一笑:“這個擔心是完全多余的。我們北帝宗世代尋找的北帝之弓是殺戮之弓,而我們的所擁有的北帝之血也是殺戮之血,無論安分了多少年,骨子里好戰(zhàn)的本性也不會改變。我們這里沒有爭斗,是因為這里都是我們的親人,沒有敵人,對親人、朋友和善人,我們永遠只會露出最溫和的一面,而面對敵人和惡人,我們從來不知什么叫仁慈和害怕?!?/br> “對!老根叔說的一點都沒錯。如果出去之后找到了害無辰哥哥的人,我會用我的拳頭,打爆他全家的腦袋!”黑熊揮舞著拳頭,那憨厚的臉上此時晃動著nongnong的殺戮之氣,那雙小眼睛里,竟然閃過一抹淡淡的血光。 炎斷滄的話,黑熊的表態(tài)代表了所有人。在震耳欲聾的興奮呼喊聲中,無論男女老少,全部站到了葉無辰面前,高呼著要離開這里,竟沒有一個人猶豫或者退縮。因為他們的骨子里流淌著北帝之血。 葉無辰緊緊握著凝雪的手,用力的點頭:“那么,我們就離開這里。但我們的離開并不僅僅是換一個家,而是要讓天辰大陸……”葉無辰的目光之中閃過冷厲與怨恨交織的冷芒:“因我們而戰(zhàn)栗?。 ?/br> ———— ———— 第四卷結(jié)束(嗯,這章字數(shù)很少,后面會慢慢補上滴)。 第五卷 邪帝 第245章 寧招閻王,莫惹邪帝(上) 這是一個普通的小鎮(zhèn),位于大風國的中心位置,同大風國大部分的區(qū)域一樣,這里土地干燥枯黃,常年風沙四起,不過這么多年,他們也已經(jīng)習慣。小鎮(zhèn)很小,常住之人也很少,只有那么幾百戶,倒是因為位置極佳,每日都會有很多過往之人,也因此,小鎮(zhèn)的酒館客棧生意都極好。 這里,是這個小鎮(zhèn)之上最好的客棧,此時時間雖已指向下午,但依然座無虛席,紛紛一邊吃喝一邊或大聲或小聲的談論著??蜅?啃〈暗哪莻€位置上,靜靜坐著一個身著寬大灰袍,頭戴寬檐圓帽之人,帽檐一直拉的很低,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相,他獨自一人自斟自飲,就連飲酒之時也沒有把頭抬起來過。眾人看到眼中,知道此人定然非比尋常,卻也無人過去試探,就連這里的小二在靠近他的也會感覺到格外的異樣,上了后酒菜就匆匆離開,不敢多做停留。在這里各種人都可能出現(xiàn),一般誰都不會去得罪陌生人,尤其是行動怪異之人——一些大腦發(fā)育不夠健全的除外。 “聽說了沒有,天龍國太祖皇帝的墳墓被人給盜了,所有的看守侍衛(wèi)無一活口。更離奇的是,那群盜墓之人從太祖皇帝所穿那件黃袍衣袖的夾縫中,發(fā)現(xiàn)了太祖皇帝的一個秘密詔書,詔書中稱他當年留下的一把鐵劍中藏了一張藏寶圖,誰能得其中寶藏,便會一夜之間擁有足以敵國的財富!”那神秘人附近的一個酒桌之上,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道。聲音不大不小,并沒有刻意壓低,想來也不是什么太機密要緊的事。 他對面那人卻未見異樣,品了口酒說道:“這件事被刻意張揚了出去,現(xiàn)在不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了吧。且從天龍國皇室的反應來看,這件事好像并不是假的,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這么神通廣大,能無聲無息的盜了天龍國太祖皇帝的墓,以前不知有多少膽大的人去嘗試,卻最終只能落在那重重守衛(wèi)的手中。” “聽說因為這件事天龍皇室遭竊數(shù)次,而又聽聞,似乎天龍國皇帝也在找那把鐵劍,過了這么久,也沒見天龍國有什么特別的變化,想來那神秘的鐵劍并不在他們手中。也不知是誰能有幸運得到那財富?!?/br> “財富再多又如何,還要有命去花才行。相對之下,我倒是對我們大風國還有葵水國傳國玉璽被竊之事更感興趣。丟了半年多,卻依然沒有找回,這對我們大風國和葵水國來說確是個天大的恥辱?!?/br> “聽說兩國傳國玉璽被盜之事都是由邪宗所為?!?/br> “沒錯,這個邪宗當真是神通廣大,讓人驚懼。且不說他們視皇宮重重守衛(wèi)如無物,每國的傳國玉璽都是最重要之物,所放置的地方也是隱秘之極,卻被他們悄無聲息的拿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找到的,或許真的如傳聞那般無所不能。寧惹南北,莫惹邪宗,皇甫世家和百里世家的滅門慘案,便是血一般的教訓啊。而邪宗之主,那個號稱‘邪帝’的人,更是如惡魔一般,唉……想起來我都渾身打顫?!?/br> “……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在我們大風國,誰提到這個名字不是遍體發(fā)寒?!?/br> 咣,客棧虛掩的木門被粗暴的推開,一個面色白凈,一身白衣,眼色陰厲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兩個隨從打扮的人,也是腰掛佩劍。青年男子一臉的倨傲之色,似乎看誰都是矮三分,進來之后他恰巧聽到二人的談話,鼻中發(fā)出一聲冷哼:“可笑,區(qū)區(qū)一個邪帝竟把你們嚇成這般模樣,說出來也不怕丟人?!?/br> 他此言一出,原本四處充斥著各種交談聲的客棧忽然安靜了許多,人人都以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著他。這個男子的這番打扮、神態(tài),還有剛才那狂妄到可笑的言語,讓人一下就可以猜出,這應該又是哪個大家族的公子哥,而且是仗著家族勢力而自以為高,從不把別人放在眼里,極不成器的那種。 剛剛交談中的二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其中一個不屑道:“寧惹南北,莫惹邪宗,寧招閻王,莫惹邪帝。你年紀不大,倒是好大的口氣?!?/br> 見此人竟以如此口氣對他說話,那青年男子臉色陰了下來,冷笑一聲,道:“在本公子眼里,那邪帝只是一個藏頭露尾,連真面目都不敢露出來的毛賊而已,我若見他,必殺之,也只有你們這樣的廢物才會害怕的直哆嗦?!?/br> 兩人臉色稍變,另一人舉起酒杯,瞇著眼,平淡的說道:“上官平川真是教出一個好兒子啊,本事學不到一成,這狂妄倒是勝出了十倍有余。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收起你的狂妄吧,邪帝不是你所能觸犯的,若你今日之言傳入邪帝的耳中,別說你的父親,就算是整個上官世家都別想保下你。而就算邪帝殺了你,你全家也屁都不敢放一個?!彼恍嫉恼f完,再不理會他。從他背后所背的那把劍上,他猜出此人應該是大風國五大魔武世家之一上官世家的長子上官云,只可惜是個讓人不齒的廢物,他現(xiàn)在連搭理的興趣都沒有。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父親是上官平川?”青年男子,也就是上官云一臉驚色。 而那兩個人卻不再理會他,面對他的詢問更是看都沒看他一眼。上官云也不算太蠢,見此二人在知道他的身份后依然如此神態(tài),知道他們也定非常人,只得冷哼一聲,強行壓下火氣,抬眼瞄了一眼這個客棧,然后眉頭明顯皺了一下,顯然是對這里的簡陋極為不滿, 他看了窗戶的位置一眼,走了過去,用劍柄敲了敲桌子,斜著眼說道:“小子,這位置我要了,識相的就讓開吧?!?/br> 這個桌子上所坐的人,正是那個身著寬袍,頭帶寬帽。一直沒有露出臉的神秘人。上官云聲音落下,他頭未抬,眼睛未斜,依然在那自斟自飲,仿若完全沒有聽到他在說什么。 那小二一見這架勢,慌忙上前勸解道:“這位公子爺,樓上還有兩個雅座,你看能不能……” “給我閉嘴?!鄙瞎僭埔宦暲浜?,他剛剛因那兩人而憋了一肚子火氣,此時正在借機找人發(fā)泄,他陰惻惻道:“就你這破店本公子愿意進來已經(jīng)是給足了臉面,少在這里給我唧唧歪歪,本公子今天就是要坐這個位子!” 那小二知道什么人該惹什么人不該惹,也不敢堅持,他看了那神秘人一眼,更是不敢上前勸解,只好唯唯諾諾道:“那公子爺和這位客官好好商量下,千萬莫傷了和氣。”說完,腳步匆匆的離開,以免被卷入。他如何看不出,這個人更像是在故意找茬。 “喂,我家公子叫你讓開,你耳朵聾了嗎!”上官云身后的一個隨從也上前喝道,同時用腳踹了一下桌子腿。 那神秘人依然聞若未聞,視他們?nèi)鐭o物。而他的這種反應,反而更刺激了上官云想要釋放的怒氣,他陰笑道:“小子,別以為本公子看不出來,這么大熱的天你卻穿得這么嚴嚴實實,想來是附近的哪個通緝犯吧。這些膽小的廢物就算看出來也屁都不敢放一個,今天落在本公子手里,算你倒霉!大寶,把他的帽子給我掀了!” 那個被喚作“大寶”的隨從應了一聲,上前一步,一把向神秘人遮臉的寬帽抓去,然而他的手剛伸出,口中卻忽然發(fā)出一陣凄慘的慘叫聲,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左手握住了痛的已經(jīng)近乎麻木的右手,叫的撕心裂肺。他的右手血流如注,手心赫然插著一根筷子。那長長的筷子竟沒入了一大半,而無人看清這根筷子究竟是什么時候,又是怎么插進他手心的,就如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個位置,只有那個神秘人,他依然安靜如初,沒有半點的反應。 上官云忽然感覺到全身泛起一股冷氣,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然后猛的拔出上官家的家傳至寶柳玉劍,一劍刺向那神秘人。 乒…… 剛剛刺出的劍如同猛然撞擊在堅硬無比的玄鐵之上,一股比他刺出去的力道大出不知多少倍的反震力襲來,讓上官云一聲慘呼,柳玉劍脫手飛出,高高飛去,然后落在他身后數(shù)米處的地面上……在眾人驚駭?shù)哪抗庵校@聞名大風的靈劍竟在落地之時碎成了數(shù)十段。而在碎劍的旁邊,多了一根木筷,完好無損。 一道道目光全部投到了那神秘人身上,他雖然自始至終都未有任何的動作,但沒有人懷疑這驚人的一記是他所為。以木摧鋼,這至少需要天級的修為才能做到……這人藏頭露尾的神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上官云握劍的那只手被大力震裂,血流潺潺,他這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就憑他剛才以讓人看不見的速度出手,用一根最普通的木筷破碎了他的家傳柳玉劍,他最強的爺爺,上官世家的老家主也絕不可能是這個人的對手。 第246章 寧招閻王,莫惹邪帝(下) 上官云倒退一步,心中戰(zhàn)栗,硬著口氣說道:“你……你竟然敢傷本公子,你……你等著,我上官家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狠話,已經(jīng)被嚇得腳步酸軟的他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就走,卻見那個神秘人忽然緩緩的抬起了頭,或許是因為他的出手已經(jīng)讓很多人注意到了他,讓他沒有了隱藏下去的必要。 就在他將頭抬起的那一剎那,這個不算小的客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安靜的無比可怕。一雙雙原本充斥著驚疑的眼睛也在瞬間變成驚恐。 那不是一張臉,而是一張面具,一張銀色的金屬面具。這張純銀制成的面具將整張臉都完全的覆蓋,只露出兩只幽暗深邃的眼睛,釋放著讓人窒息的恐怖冷光。 “邪……邪帝?。 笨蜅V?,一些人從打顫的牙縫間不由自主的吐出顫抖的字音。他們開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和邪帝離的如此之近。 外面溢進來的風忽然變得很冷,仿若地獄的陰風一般讓人遍體發(fā)寒,全身打顫。那張銀色的假面,象征著一個恐怖到極點的索命修羅,一個在大風國只聞其名便會讓人心驚膽戰(zhàn)的恐怖惡魔。他強大,神秘,殘忍,無人敢惹,無人知道他的行蹤,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出現(xiàn)在哪里,甚至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神秘人的寬帽無風而落,露出滿頭飄逸的長發(fā),那寬大的袍子也詭異的從他身上脫落,現(xiàn)出了一身反射著刺眼銀光的銀衣。他靜靜的站在那里,一雙讓人不敢直視的雙眼平淡的看著眼前已經(jīng)嚇的癱軟下去的上官云。 邪帝,邪宗之帝。 銀面銀衣——這是邪帝身份的象征,沒有人敢去冒充。邪帝之名震懾著整個天辰大陸,曾經(jīng)不知有多少人特意制作了這種裝束,有的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冒充,有的是因為心生仰慕或向往,有的則只是單純的覺得好玩,但無論是誰,出于什么目的,無論是冒充邪帝之人,還是制作這種銀面銀衣的人,都會在某一天不明不白的死去,尸體的旁邊留著“邪宗”二字,從無例外。就好像那神秘可怕的邪宗在天上有一雙眼睛,時刻盯著天辰大陸的每一個角落,每一絲縫隙,任何一絲異動都逃不開它的探視。亦曾經(jīng)有人刻意冒充邪帝來引誘邪宗或邪帝上門,以摸清他們的底細,但最終,那人死了,卻依然沒人看到邪宗之人的半個人影。 從此,再也沒有人敢冒充邪帝,也再也沒有人敢制作銀色的面具或外衣,一些有著銀色衣服的人家甚至都慌不迭的將其焚燒。邪宗只出現(xiàn)了很短的時候,卻將越來越大的陰影投向整個天辰大陸。 一時間,再也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那正端著盤子的客棧小二全身直打著哆嗦,手中的盤子也隨著他顫抖的手不斷抖動著,隨時都可能掉下摔個粉碎。 上官云在看到那張銀色的面具時就已經(jīng)嚇的癱了下去,而就在剛才,他還在大言不慚的藐視著邪帝,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邪帝竟然就在他的身旁,否則,就算再給他一千個,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多看他一眼,不敢說之前的任何一個字。 被邪帝的雙目所注視,他感覺自己就像被一雙染血的手死死的扼住喉嚨,那種恐懼讓他窒息,讓他絕望。他雖狂妄,雖張揚跋扈,目中無人,但他不會無知到不明白招惹了邪帝的下場。此時,他雙腿癱軟,在顫抖的抽搐中失卻了知覺,讓他連拼命的逃離都成為奢望。 “饒……饒了我……饒了我……”他在瑟縮中哀求著。他今日見到了傳說中的邪帝,而對方僅僅是用目光,便讓他知道了什么是深淵煉獄般的恐懼。 “求……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巨大的恐懼之中,他的話已經(jīng)完全說不清楚,就連手上的疼痛都已經(jīng)完全感受不到。而他所帶的那兩個隨從更是瞪大驚恐的眼睛,一個字都不敢說,也說不出來,仿佛生怕驚動了這個安靜的惡魔,讓他向自己伸出那殘忍的血手。不只是他們,整個客棧都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聲響,沒有人出來“拔刀相助”,亦沒有人多管閑事,連談論的人都沒有,甚至沒有人敢起身逃離這里。 邪帝僅僅是一個人,卻僅憑聲名,就讓這里幾十個第一次見過他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仿佛在他面前,他們只是一群可以隨時被踩死的小小螻蟻。 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上官云的身下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灘水跡,堂堂的上官世家長公子,竟就在這巨大的恐懼之中被嚇得失禁。 邪帝依然沉默,平靜的注視著他。上官云眼前的世界開始晃動,然后開始一點一點變得模糊,那兩道淡漠的目光就如同兩把鋒利的血刃,切開了他了身體,切開了他的心臟,然后開始殘忍的將他的軀體切碎……他的瞳孔在不斷的放大,連求饒聲都已經(jīng)無法發(fā)出,就連呼吸,都是那么的困難…… 噗通……他的身體軟綿綿的癱了下去,氣息全無,一團團的白沫從他嘴角緩緩的溢出,那雙眼睛卻瞪得出奇的大,讓人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死前經(jīng)歷過多么大的恐懼。 邪帝移開目光,沒有再看其他人一眼,緩緩的走了出去。他腳步落地時沒有發(fā)出絲毫的聲響,如同一縷鬼魅。直到他推開門,那銀色的身影消失在這個冷氣森森的客棧中,里面的人依然有從驚懼中恢復,久久沒有一個人發(fā)出聲音。 乒……店小二手中的盤子終于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沒有任何的言語,沒有任何的動作,僅僅是靜靜的站在那里,便將上官家的大公子活活嚇死。但是,他們之中卻沒有人感覺到太過意外,因為,那個人是邪帝……他們甚至在替那個被嚇死上官云慶幸,因為他是死在邪帝的眼神之下,而不是他的手上,所以,他才能在死后留下一個完整的尸體,否則…… 邪帝向西而行,身如鬼魅,明明是緩緩邁動著腳步,但仿佛一步邁出了常人的十步,速度奇快無比。黃沙遍地,烈日高照,那銀面銀衣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冰冷刺目的寒光,不時吹起的狂風卷起漫天的沙塵,卻沒有有卷起他的發(fā)絲和衣角。 又一陣風沙過后,邪帝的身后映出了四個人影。四個人終于追到了他的身后,看到了屬于邪帝的銀色背影。未見其面,僅僅是這個孤單冷寂的背影,便讓他們?nèi)绫桓卟灰婍數(shù)纳皆乐刂貕涸谏砩吓c心上,心間涌起深深的戰(zhàn)栗、恐懼和退卻之意。 “大哥……我們真的要……”四人之中,年紀看起來最小,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驚懼著說道。 年紀最大的那個人嘆道:“沒的選擇了,我們既然追到了這里,就已經(jīng)沒想著能活著回去,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死……很多人可以坦言不怕死,但又有幾人敢在看了邪帝殺人后坦言不怕死在邪帝手上。年紀最小的中年人欲言又止,終于沒有再說出什么來,既然追到了這里,就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沒有了退路。 “是我們保護大少爺不力,讓他死在邪帝手上,如果我們當時沒離開的話,他也不會去觸犯邪帝……我們就算回去,也沒顏面再見家主,我們的恥辱,應由我們自己來洗刷。我們四兄弟聯(lián)手,就連家主也有可能戰(zhàn)勝,他邪帝雖強,我們縱然不能勝他,也一定可以傷了他……這也算我們死前的榮耀了?!彼L長的舒了一口氣:“上吧。” 四個中年人同時壓下心中不同程度的恐懼,取出自己的武器,爆喝一聲,一同攻向邪帝的身后。四把劍,射出四道同樣強大的勁氣,直射他的后心。 邪帝依然在緩緩的向前行進,對他們的靠近、攻擊仿佛沒有絲毫的察覺。就在劍氣近體的時候,他的手終于有了動作,輕輕的向后一揚…… 呼…… 一股狂暴的風在他身后卷起,帶起讓人無法視物的漫天風沙,那四道凌厲的劍氣在這恐怖的風中消弭無蹤,同時消失的,還有那四個注定要死在邪帝手中的人,他們被不可抗拒的災難之風席卷其中,就連慘叫聲都在風中扭曲和消逝。 邪帝沒有回頭看一眼,默然行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黃沙中。 不知過了多久,旋轉(zhuǎn)的颶風開始變?nèi)酰懔愕难呛土闼榈囊聴l從空中洋洋灑下,四個人的身體在風中被絞成無數(shù)的碎塊,再也沒有辦法恢復完整,也再也不可能有人認得他們。這四個聲稱要傷了邪帝來為自己雪恥的高手,在邪帝手上沒走過一個照面。 邪帝手下無全尸,就連殘尸都不會有,很多人不怕死,但有誰敢去想象自己的身體被碎成無數(shù)碎屑的可怕情形,又有誰不會恐懼這惡魔一般的邪帝。人們對他的恐懼不是因為他的強大,而是因為他這種讓鬼神戰(zhàn)栗的殺人手法。 第247章 天辰魔武大會 時光如梭,秋去冬來,轉(zhuǎn)眼之間秋季又至,此時距離葉無辰墜下斷魂淵,已近三年之久。 天龍國西部,一片荒涼的土地,這里荒草遍布,難見人煙。此時,卻有一只龐大的隊伍整齊劃一的行來,人數(shù)足有萬人之多,隊伍的旗幟之上,寫著醒目的“諸葛”二字。 隊伍的中間,諸葛無意虎目含威,冷視著前方。這一年以來,大風國進攻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傳聞是被那神秘而強大的“邪宗”給反復折騰,自顧不暇,但他卻大意不得。為了將不斷試探的大風國軍徹底逐出,他一次次的親自披掛上陣。 而說起“邪宗”,這是一個一年前忽然出現(xiàn),用了僅僅一年時間便將它的威名載入所有人心中的神秘勢力。它的強大讓人只能以“令人膽寒”來形容。這個勢力最初是以組織的形式出現(xiàn),專門接收各種殺人任務和出售各種情報。而這一年的時間里,他們所接收的殺人任務竟無一沒有被完成,而他們所出售的情報,只要能出的起他們的要價,也沒有一個不能拿到手。而讓這個邪宗被徹底冠上恐怖稱號的一次則是高價接手了一個滅大風國皇甫世家的任務,一夜之間將皇甫世家上下三百余口老老少少殺伐殆盡,無一活口。 皇甫世家是大風國五大魔武世家之一,高手之多,勢力之強無人不知,卻一夜死絕,更令人悚然的是,那一夜周圍的人居然沒有一個聽到交戰(zhàn)之音。然而,事情卻沒有到此結(jié)束,殺如此多的人,需要的無疑是天價,而委托邪宗殺皇甫世家者竟是同為大風國五大魔武世家之一的百里世家,他們?nèi)粵]有想到邪宗竟然真的完成這驚天的殺人任務,一時之間根本拿不出之前所定下的價格。于是,百里世家被一夜抄家,上下五百余口全部死絕。 從此,天辰大陸再無人不知邪宗之名,每當提到邪宗二字,心里就會冷颼颼的。有些人甚至將邪宗的強大與南皇宗北帝宗相比,雖然沒有人認為邪宗的實力會超過南皇宗和北帝宗,但它的可怕程度卻遠遠過之。至少,南皇宗和北帝宗雖強卻不會涉足世事,更不會做這種殺人抄家之舉。 而,又有消息說,南皇宗和北帝宗曾設計欲擒住邪宗之人摸清其底細,卻全部無果而終。邪宗身居何地,有多少人,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見過邪宗中的任何一人。只是傳聞,邪宗之首為一名叫“邪帝”的人,是個被傳的如惡魔一般可怕的人,平時只會在大風國出沒,傳聞其所到之處,再膽大的人看到他都會禁不住哆嗦。 有心之人都會看出,邪宗似乎對大風國有著不小的恨意,大范圍的殺人任務他們只會接手大風國的,其他三個國家,他們一律不會接手。所殺之人,也只會是一些為霸一方的惡人。而大風國駐扎在外的小型軍隊也經(jīng)常會莫名其妙的全軍覆沒,遍地尸體的地面上會被留下兩個用血寫成的鮮紅大字——邪宗。 大風國軍也因此而人心惶惶,行軍時瞻前顧后,戰(zhàn)意大衰。也因此減緩了入侵天龍國的步伐。而三年以來,大風國一直遲遲未大舉入侵的最大原因還是南皇宗。如今,三年之期馬上便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