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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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義女?她連這種事都犯了下來,何曾將我們放在眼里。一切都由茗兒自己決斷吧!”炎斷魂冷然轉(zhuǎn)身,負氣而去。很快,一個人到大堂喊道:“芷夢小姐突發(fā)重病,大婚延期,時日未定?!?/br> “小姐,我們該怎么辦,怎么辦??!”屏兒焦急的在炎芷夢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看上去比炎芷夢還要心切的多。 炎芷夢目光呆滯的坐在床上,聞言搖搖頭:“我不知道……” 屏兒狠狠的跺腳,忽然想到了什么,坐在她身邊說道:“小姐,這個孩子真的是……是那個葉無辰的嗎?可是他明明已經(jīng)死了。不是說,如果魅音之女把身體給了哪個男的,就會隨他的死而去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炎芷夢用手捂著螓首,煩亂的搖晃著,心緒凌亂如麻。 屏兒可以了解她此時的心情,惴惴不安的說道:“可是小姐,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就一定不會放過你……和你的孩子的。到時候,我們該怎么辦,怎么辦啊?” “……!!”炎芷夢猛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腹部,慌忙的說道:“不……不能,我不可以讓他們傷害我的孩子,不可以……” 她此刻的驚恐,來自女子最無私,最偉大的天然母性,她剎那間明白自己之前所感受到的那抹驚喜是為什么……那不是忽然當(dāng)母親而滋生的喜悅,而是她與葉無辰短暫相處,逐漸生情,最后激情碰撞所衍生的結(jié)晶,他說過,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那么這個孩子,是他留下來的唯一血脈……她怎么可以允許他們的孩子被傷害。 “可是,小姐,你難道不明白嗎?少主他們就算饒過你,也一定不可能饒過這個孩子的?!逼羶焊咏辜钡恼f道。這是一個淺而易見的事實。 “那我該怎么辦啊!”炎芷夢扶著她的肩膀,一邊晃動著一邊痛苦的問道。 屏兒咬了咬下唇,壓低聲音說道:“小姐,你唯一的方法就是逃出這里,逃到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否則……不可能有其他方法的,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肚子里的孩子的?!?/br> ↓ ↓ →→第221章天降雪女 第221章 天降雪女 “逃?”炎芷夢的臉色暗淡下來,失神的說道:“怎么逃?這里的每一個人,就連屏兒你都能輕易置我于死地,我又怎么可能逃得出去。就算真的能逃出去又如何?天下之大,又有哪里是他們找不到的地方。他死了,就算逃出去,我又可以依靠誰……” “小姐……”屏兒的神情也跟著暗淡,她矮下身來,將腦袋貼在炎芷夢的小腹邊,嗔怪的說道:“小不點,你來的真的好不是時候,害死你娘親了……” “小姐,他們一定會打掉你的孩子。如果他們想要你死,等在這里也好,試著逃走也好,也都是死,如果他們原諒你,你就逃走被他們抓回他們也不會傷害你。既然這樣,我們?yōu)槭裁床辉囍幼?,我……我就算不要了性命,也會幫小姐逃出去的?!逼羶赫酒鹕韥?,一臉認真的說道。 “屏兒,謝謝你。”炎芷夢又搖了搖頭:“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br> “嗯,那小姐有事的話一定要喊我?!逼羶簱?dān)心的看了她一會,才腳步輕輕的走了出去。 屏兒離去后,炎芷夢忍耐了許久的眼淚終于泉涌而出,她輕輕的念叨著:“你在哪里……我們有孩子了……是我們的孩子……” 時間在煎熬中一秒秒的流過,始終沒有人來打攪炎芷夢,她此時的命運已經(jīng)不再屬于自己,如同一個等待著審判的犯人一般。 葵水國四季如春,即使在冬季也極少下雪。然而就在傍晚時分,原本只是微涼的天氣忽然驟冷,炎芷夢將自己小心的裹在被子里,怔怔的看著窗外不知何時落下,并越下越大的雪花。她可以不在乎寒冷,但卻不可以讓肚子里的孩子受到傷害。 夜幕降下,溫度依然在下降,雪也越下越大,無風(fēng)的雪夜四處都是瑩白一片,雪的厚度已足沒人膝。 房門被“吱”的推開,炎夕茗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身后,跟著端了一碗熱湯的屏兒。炎芷夢心里一沉,垂下目光,手下意識的護在了自己的腹部。 炎夕茗在她身前不遠處站定,平淡的說道:“夢兒,這是鬼婆給你準(zhǔn)備的安胎藥,你先把它喝了,然后隨我一起吃晚餐去。”說完,他頭一擺,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屏兒。屏兒向前幾步,將湯藥呈到她眼前。 安胎藥?炎芷夢不敢相信的抬頭,熱氣朦朦的湯藥就在眼前,只是捧著湯碗的那雙手在哆哆嗦嗦的發(fā)抖,屏兒那痛苦的眼神也在告訴她:“不要——” “不!我不喝!”炎芷夢甩手將屏兒手中的湯碗打翻在地,從床上跳下。那一定不是所謂的安胎藥,而是……墮胎藥! “你……”炎夕茗終于卸去偽裝,露出一臉憤怒的猙獰,一手向炎芷夢抓去:“你可以不死,但你肚子里的野種必須死,必須死!” 炎芷夢慌忙躲開,哀求道:“夕茗,求求你放過我吧……只要能我生下這個孩子,我任憑你處置,為你做牛做馬都可以……” “你做夢,今天,他必須死,呃……??!”炎芷夢的哀求更是讓他怒火中燒,發(fā)瘋一般的一拳砸向她的小腹。炎芷夢一聲驚叫,雙手護住,卻全然來不及閃躲。忽的,一抹嬌小的身影擋在了她身前,凝聚全力一拳迎向炎夕茗。 兩拳相撞,憤怒之下并未用多少真力的炎夕茗被直接打飛出去,擋在炎芷夢身前的屏兒身體晃了晃,卻是咬著牙一動未動。她馬上一揮手,隔空將窗戶打破,大喊道:“小姐,快走!外面下著大雪,這是老天爺賜給小姐的最好機會,快走??!” “屏兒……” “快走??!” “你這個賤婢,竟然敢傷我?!毖紫鴱牡厣险酒?,臉色低沉的可怕。屏兒如豁出去了一般,一推炎芷夢,然后凌然不懼的沖了上去。炎芷夢一咬牙,壓下所有的悲傷,從窗戶跳出,潛入茫茫雪夜。 在南皇宗與北帝宗中,即使是一個侍女,實力也不弱于一個普通幫派的掌門,但她的實力又怎么可能敵得過堂堂北帝宗少主炎夕茗。屏兒只撐了三個照面,就被只用了不到五成實力的炎夕茗隨手一巴掌扇飛出去,然后縱身向窗外躍去。忽的,他腳下一沉,浮空的身體被什么東西死死的拉了下去。屏兒緊緊的抱著他的雙腿,哀求道:“少主,求求你放過小姐吧……” “滾開!”炎夕茗腳下一甩,震得屏兒吐血飛去。下一秒,他已經(jīng)沖出窗去,追向炎芷夢的方向。 炎芷夢的逃出立即引起了宗中無數(shù)暗衛(wèi)的注意,數(shù)道氣息一起向這邊探來,炎夕茗大吼一聲:“都給我滾開,這個方向誰都不許靠近!” 如此丑聞,他豈堪讓他人知。這聲屬于少宗主的大吼讓那些強大的氣息在猶豫了一會后終于全部退卻。而此時,剛剛準(zhǔn)備提身的炎夕茗后方勁風(fēng)忽至,他伸手向后一抓,將一根玉釵抓在手中,而這個短暫的空隙,他的雙腿已經(jīng)再次被屏兒死死抱住:“少主,雖然是小姐對不起你,但你大人大量,就放過小姐吧……” “給我滾!”炎夕茗用力一甩,聽到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聲,但那雙緊緊鎖著他雙腿的手臂依然沒有放開。他猛一皺眉,力道猛然加大幾分,終于將屏兒再次甩飛出去。他猛一吸氣,在憎恨之中迎著漫天落雪追向炎芷夢,速度快猛絕倫。 大雪可以很好的減少能見度,并能一定程度上掩掉一個人的氣息。但在炎夕茗這種頂尖高手面前,這場大雪和沒有并無二致。在炎夕茗的追趕之下,幾個起躍的功夫炎芷夢便出現(xiàn)在他眼前,他心下一陰,一掌朝她的小腹打去……他要的,不是她的性命。 勁風(fēng)忽至,炎芷夢剛一轉(zhuǎn)身,便被正面擊中,身體如一片雪花飛了出去,一股撕裂的痛從下身傳來,純白的雪地之上,染上了點點猩紅。 “我的孩子……”她如被重錘狠狠擊中,在巨大的打擊面前帶著眼淚,眼神一陣眩暈,昏倒在雪地中。 炎夕茗英俊的臉上終于露出扭曲的笑意,他剛要上前,忽然一股浩瀚無邊,如泰山壓頂般的龐大冰冷壓力從上空襲來。炎夕茗悚然一驚,如此可怕的壓力,他也只從自己的父親身上感受過,當(dāng)下爆喝一聲,身體表面浮起一層火紅色的氣浪,凝聚全力,雙手向上空推了上去。 然而,他的攻擊送出之后,那迎向他的壓力忽然間消失不見,炎夕茗猶如蓄力許久的一拳狠狠的打在一團綿花上,說不出的難受,而他的身前,忽然映出一個臉罩白紗,身段妖嬈萬千的雪衣女子,她站在這漫天飛雪之中就如那冰雪造就的冰雪女神,純美的讓人窒息。在炎夕茗失神的那一剎那,那女子伸出一只雪手,虛空一揮。 剛剛泄勁,破綻大露的炎夕茗迅速回力準(zhǔn)備抵御,但他的身前依然沒有任何的氣浪飛來,反而覺得身體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咔咔咔咔咔…… 寒冰忽然沒有任何預(yù)兆的在炎夕茗身上凝結(jié),轉(zhuǎn)眼之間便達到數(shù)米之厚。將他死死的封鎖其中。這種冰不是普通的冰,而是被灌輸了強大冰之力的玄冰,縱然是有著天級實力的炎夕茗,短時間內(nèi)也絕無方法掙脫。 女子走到昏過去的炎芷夢身前,愛憐的摸著她的臉,然后一只手按在了她的小腹上,幽幽嘆息道:“一時的疏忽,我來晚了嗎……” 她雙手同時揮動,在炎芷夢身體表面結(jié)起一層薄薄的冰,然后抱起她的身體,飛向空中,消失在茫茫雪幕中。 “縱然耗盡所有,我也會保住你留下的唯一血脈……” 她走后不久,一臉凝重的炎斷魂如鬼魅一般沖出,然后在被冰封的炎夕茗旁邊停下。也在這時,那厚厚的冰開始裂開,然后被猛然炸碎,化作大大小小的冰塊飛了出去。獲得自由的炎夕茗大口的喘著粗氣,看到身邊的父親,他先是一愣,然后說道:“是個女人……一個很厲害的女人,我在她面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炎斷魂一擺手,凝眉道:“我已經(jīng)知道她是誰了。怪不得我總覺的這場雪下的有些怪異?!?/br> “雪……難道她是?” “沒錯,也只有雪女才有此神通。這場雪分明是雪女所造,因為在大雪之中,她的氣息能和飛雪相融,別說是你,就連我也別想發(fā)覺她的闖入。哼,不愧是雪女,竟能找到這里。更讓我費解的是,她如此大費周章,竟然只是為了帶走她!”炎斷魂的眉毛越蹩越緊。 “爹,我們快去追,就算她是雪女……” “如果給雪女足夠的時間來準(zhǔn)備一場雪,那么她將無人可敵。雪中的雪女是無敵的,因為每一片雪花都可以瞬間化作她的利器。她沒有傷你,說明他并不想得罪我北帝宗,我們也沒必要招惹這樣一個敵人。既然她想帶走那個丫頭,那就帶走好了,眼不見為凈!”炎斷魂說完,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返回。如果這次來的是別人,就算是其他神級強者,敢擅闖者他也絕不會就此放過,但偏偏對方是雪女……在遙遠的滄瀾極北,冷的可怕,就算是他炎斷魂到了那里實力也會因氣候大打折扣,而雪女在那里卻可以達到實力的巔峰,就算北帝宗到了那里,想招惹也要付出代價。為了一個有負他們的女子,不值得! 炎夕茗不甘心的咬了咬牙,終于還是退了回去。 ↓ ↓ →→第222章深淵,癡守 第222章 深淵, 癡守 第223章深淵,癡守 兩年之后。 距離葉無辰跳下斷魂淵已經(jīng)過去兩年之久,天辰大陸依然流傳著葉無辰的傳說,尤其是天龍國,他和他的傳說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的被神化,在天龍國逐漸的已成為可與劍神比肩的神話人物。很多老人在給一些很小的孩子講故事時,都會提起一個神話般的少年,一個他們需要努力攀登,卻不可能真正達到的最高目標(biāo)。 兩年的時光流轉(zhuǎn)并沒有改變天辰大陸的格局。大風(fēng)國比想象中的要安分的多,雖時常sao擾天龍國邊境,但沒有過一次真正的大舉進攻。而這又會像是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兆,沒有人會認為大風(fēng)國會將這種小打小鬧的游戲繼續(xù)下去,他們在等一個時間和一個時機。 而對大風(fēng)國已經(jīng)恨之入骨的葉威這兩年很少歸家,一直守在西方,他甚至恨不得大戰(zhàn)可以馬上爆發(fā),或者主動率兵攻入大風(fēng)國去暢快淋漓的殺個痛快。只可惜,他天龍國注定只能是站在被動位置的一方。 一個不為人知的神秘區(qū)域。 這里明明處于萬丈深淵的底部,根本不可能有陽光的射入,卻奇異的亮如白晝——而且,這里從來都是這么光亮,沒有黑夜。上空是黑蒙蒙一片,眼前卻是一片光明,這詭異的光芒不知是從何而來。 不但有光,這里還有清澈的小河,芳香的野花,碧綠的草地,還有生機勃勃的樹林以及大大小小的各種動物,甚至還有……人。 一個精靈般的小小少女蹲在溪邊,用一片幽綠的荷葉兜著清清的溪水。她的年齡看上去最多只有十歲,有著雪白的頭發(fā),讓人驚嘆的雪白細膩皮膚,這原本應(yīng)該是一個精致可人的少女,只是她臉上兩道縱橫交錯的巨大傷疤將其完全破壞,讓人不得不嘆息造物主的殘忍。 少女捧起荷葉,踩著松軟的草地,向一個躺在地上的少年男子走去。少年男子毫無聲息的躺在那里,臉色平靜,有著一副讓人驚羨的完美面孔,只是臉色過分的蒼白,那是一種大病初愈的病態(tài)顏色。 少女在他身前蹲下,捧著荷葉,飲了滿滿一口溪水,然后用小手分開男子慘白的嘴唇,身體俯下,將自己的嫩唇與他相貼,用最溫柔的動作,小心的將口中的溪水一點點的渡到他的口中,仿佛他是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般。 “哥哥,你一定會醒來的,一定會的……” 一滴眼淚從她眼中落下,滴落到荷葉中的清水中,濺起一個小小的水花。這兩年,她已經(jīng)不知流過多少次的眼淚,仿佛永遠都不會流干。少女再次飲下一口水,輕柔的給他飲下。 這里沒有黑夜,只有白天。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多久,只知道很久很久……在擔(dān)心和害怕中等待他醒來的每一秒鐘都是一種難忍的煎熬。 喂完他喝水,她才再去溪邊兜起一些水,給自己喝下。走回來后,她將荷葉放在旁邊,癡癡的在男子的臉上用水唇咬了好幾下,小聲說道:“哥哥,我要去采果子了,等我一小會,就一小會。” 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會這樣向他告別,兩年以來,已經(jīng)重復(fù)了不知多少次。她一步三回頭,然后終于邁著小步子飛快的跑去,因為跑得快一些,就可以回來的早一些。 北邊的林子里有著各種她來這里之前沒有見過的野果。這里的小動物很多,也很溫順,但她不敢殺生,那少年男子的狀況也完全無法吃下rou食,所以這些野果就成為他們這么長時間以來賴以生存的全部食物。 這個樹林很大,她不敢走的太深,因為她怕迷失其中,就沒有人按時喂他喝水吃果子,至于樹林的另一頭是什么,她一點都不知道。 果子越吃越少,當(dāng)已經(jīng)無法直接伸手摘到時,她不得不學(xué)會了爬樹,于是,她的手臂、小腿,甚至臉部一次次的被樹枝劃傷,也不知從樹上摔下來多少次。時間久了,她那雙原本白嫩如雪的手上已經(jīng)被磨出了厚厚的繭子,舊傷淡去,新傷又會出現(xiàn),但好在時間久了,她也越來越熟練,傷的越來越少,手上的繭子卻是越來越厚。 一段時間后,她用裙子兜著幾個果子小跑了回來。每天不管摘到多少,她都不允許自己離開他太長的時間。幾乎是一旦過了她能承受的時間,心里就會開始發(fā)慌,然后開始焦急的往回趕。心中最恐懼的事,就是他忽然消失在那里。最幸福的事,是他忽然醒來。 他是少女活下去的理由,否則,她寧愿自己死去。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盼望著他醒來。這里不會有人打擾他們,讓這里成為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世界。 少女來到溪邊將水果清洗干凈,來到少年身邊,跪下身體,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哥哥,我好沒用,只找到了三個很甜的果子。下次,我一定會努力的。” 她拿起一個很大的藍色果子,然后坐下來,將荷葉放在自己腿間,把果子咬開長長的口子,再用自己的小手用力的擠壓,擠出藍色的果汁滴落到荷葉之上,擠完一個后,她再用自己的小口喂他喝下,汁液清涼甘甜,但她一口都不舍得自己咽下。 直到將三顆大大的藍色果子都喂他“吃”下,少女才拿起那兩個yingying的青色果子吃了起來。味道很酸,很澀。 男子的嘴唇上殘留了一滴藍色的汁液,少女怔了一怔,俯下身去,伸出小舌輕輕的舔去,享受著那些許的甘甜,然后繼續(xù)啃咬起手中青硬的果子。 這個白頭發(fā)的少女,正是和葉無辰一起落入斷魂淵的凝雪。 兩年了,她一點都沒有變化,一點都沒有長大,依然是那個嬌小單純的少女。只是這兩年來,她已經(jīng)變得堅強,無論多痛,多餓,多苦她都不會叫喊一聲,不會落一滴眼淚,只有在葉無辰面前,她才總是無法遏止眼淚的溢出。 兩年以前,她在一陣和風(fēng)中輕飄飄的落下,一絲一毫都沒有傷到,而葉無辰的身體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斷魂淵太高,下降的速度,沖力太大,他的身體直接將草地砸的下陷,身體完全沒入冰冷的土中,鮮血快速的將周圍的地面染紅。如果的普通人,他的身體已經(jīng)被摔得四分五裂,絕無幸存之理。 凝雪撕心裂肺的哭喊,用手絕望的扒著他身邊的土地,拉拽著他的身體,卻只能感受著他的身體慢慢的變冷……再變冷。她趴在他的身上,用力的哭,一直哭,直到哭的嘶啞,哭的昏了過去……她沒有看到,那涌泉般的眼淚打濕了葉無辰慘白的臉,有很多在不經(jīng)意間流入他的口中…… 凝雪在深深的絕望中醒來,醒來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去摸他的臉上……從他的臉上,她忽然感受到了溫度。那時,她如在絕望之中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邊哭喊著叫著“哥哥”,一邊用手扒著他周圍的土地……不知用了多久,終于將他的身體小心的拉出。 她察覺到了他微弱的呼吸和同樣微弱的心跳,抱著他的脖子又哭又笑,然后小心的除掉葉無辰身上的衣服,用旁邊的溪水喂他喝水,清洗他的身體,再用自己的小香舌舔過他身上每一道被震出來的傷口,因為哥哥教過她,口水可以加快傷口的治愈。 于是,葉無辰終于沒有死去。而是就這么一直保持著微弱的氣機,在凝雪的照料下沉睡著,不知什么時候可以醒來,也或者,永遠都不會醒來。 這里不但沒有黑夜,也沒有春夏秋冬,永遠都是同樣的溫度,同樣的綠草幽幽,沒有雨,沒有雷電。這是和外界不同,完全隔絕的一個獨立世界。 已經(jīng)累了的凝雪躺在葉無辰身邊,蜷縮起身體緊貼著他,將他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身上,閉上眼睛,很快就沉沉睡去。夢中,她總是能夢到哥哥忽然醒來。 以前,是葉無辰照顧著,保護著凝雪。而這兩年來,是凝雪照顧著,保護著他,除了去尋找食物,她幾乎寸步不離的待在他身邊,不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每天給他清洗,給他揉捏身體來防止躺的太久身體僵硬,會經(jīng)常趴在他身邊,給他講述他們以前的故事。她一直都相信,他一定會很快的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