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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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至中天,瞳心終于幽幽醒來。 一切都不是夢境,身體酸痛酥軟,他的氣息依然感受不到,一絲一毫都沒有。 她抹去臉上沾染的灰塵,眼淚再次成股的流下。她的身邊,是一堆被切碎的身體,她目光轉(zhuǎn)過去之時,眼神立即充斥了無邊的怨恨。她一伸手,一團黑光沖擊而出,將它們遠遠的吹散,毀滅。 再轉(zhuǎn)頭,她看向了西方,那里,是他氣息消失的地方。她迷茫,不知沒有了他,沒有了依靠和歸宿的自己該何去何從。 是殺盡這附近……這個城的所有人來為他報仇嗎? 腳步向前邁動了一下,而葉無辰最后傳遞給她的聲音也在她耳邊響起。 jiejie…… 他要我,送她回家。 她找到了目標,目光之中也重新有了色彩。她騰空而起,循著氣息,飛向了葉水瑤的方向。 葉水瑤依然靜靜的坐在那里。除了害怕,她已經(jīng)什么都感覺不到。葉無辰已經(jīng)去了很久很久,卻依然沒有回來。她真的從來都沒有這么害怕過,她強逼著自己不去想他已經(jīng)出事的可能,心跳卻越來越快。 天空之中飛來一抹黑影,惶恐不安中的她卻沒有發(fā)覺,直到瞳心從天上落下,站在了她的身前,她才有所覺的抬起頭來,看向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少女。 “瞳心……”她呼喚了一聲,然后猛的起身抓住她,急聲問道:“小辰……小辰呢!” 瞳心的眼淚給了她回答,她心痛欲裂,腦中一片轟然,癱坐在地上,五魂六魄仿佛一瞬間離開身體,不知散往何方。 瞳心帶起她的身體,飛向了東方。她會一直都聽他的話。他不喜歡她殺人,所以她不會隨便殺人,以后的時間里,就在葉家保護著他所有的家人,只殺那些想害他家人的人,無論是誰。同時在那里…… 等他回來。 即使要等到永遠。 ………… 天辰大陸,未知的角落。 炎芷夢坐在窗邊,看著窗外開始顯現(xiàn)的星辰,心思不知已經(jīng)飄向了何方。她的手中,一直把玩著一根碧綠的短簫。 忽然之間,她腦中傳來劇烈的震蕩,讓她下意識的捂住了頭部。那種感覺又馬上消失不見,同時,她忽然發(fā)覺,那刻印在意識深處的靈魂契約竟然消失不見。 她站起身來,茫然的看著窗外。她一次次的去感覺,發(fā)現(xiàn)那靈魂印記果然完完全全的消失。在她魅音族之中,一旦失身于一個男子,便會永遠成為他的“傀儡”,沒有任何方法可以解除……難道這些竟然是假的? 為什么會忽然消失……難道是他用了什么奇怪的方法? 如果是他,那他究竟是用的什么方法?又為什么要解除,是為了讓自己解脫,還是……要割斷他們之間的靈魂牽連。 一時之間,她心亂如麻,怔怔的站在那里。 ………… 天龍國北方,被遺忘的角落。 這里的黑夜來的要比其他地方早上很多,隱約察覺到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的老人一整天都在凝神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探索著什么。 他的不遠處,楚驚天和冷崖正在練劍——對楚驚天來說那叫練習(xí),而對冷崖來說,那是叫搏殺。他的手中拿捏著一片沒有柄的刀片,刀刃上布滿了或大或小的缺口,他的眼神冷厲,手上的動作一下狠過一下,窄小的刀片帶起陣陣陰冷的風(fēng),如同對方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楚驚天抵擋的游刃有余,但臉色頗為凝重,他雖然一次次擊敗了冷崖,但身上的傷口之多卻要超過冷崖,就連臉上都被他劃了兩道。冷崖目前的實力和他差了一大截,但他就像是個不要命的瘋子,無論什么時候都是刀刀搏命,憑著自己的殺氣和氣勢硬是次次與他持平,偶爾發(fā)起瘋來更是讓楚驚天膽戰(zhàn)心驚,恨不得抱頭逃離。 而他的爺爺——親生爺爺卻每次都是視而不見,連他每天身上多出的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都是看都不看一眼,丟給他幾顆藥草,然后喝令他繼續(xù)和這個瘋子練習(xí)。 與冷崖已經(jīng)對練了一個多月,他的實力在不知不覺中突飛猛進,但看到冷崖時依然是心里發(fā)搐。 第211章 戰(zhàn)神之子 天還沒黑下來,一顆流星忽然從西方的天空墜落。楚滄溟從樹樁上站起,凝眉看著西方。 “你們,過來。”他沒有轉(zhuǎn)頭,低沉的喝道。 楚滄溟和冷崖全身都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聽到喊聲,他們齊齊跳開,走了過來。楚驚天一邊擦著臉上的汗,一邊例行公事的小聲埋怨著冷崖。冷崖一言不發(fā),沉眉凝目。這個地方,他來對了。短短的一個半月,他感覺到自己有了莫大的進步。楚滄溟雖為劍神,卻不單單只會傳授劍。楚驚天修行的是結(jié)合劍芒、劍氣、劍陣,威力浩瀚無邊的“劍神訣”,而他……楚滄溟告訴他,他不需要招式,招式反而會扼殺他的天賦。他需要的僅僅是快、準、狠,可以一擊致命,可以想傷誰哪里,就可以傷誰哪里。 雖然只有簡單的三個字,卻讓他找準了方向,也深知這三個字的沉重分量。 兩人并排站在老人身側(cè),疑問的看著他。老人轉(zhuǎn)過目光,在冷崖臉上停頓了一下,說道:“故友亡去,困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故友?”楚驚天撓撓頭,疑惑道:“爺爺也有故友嗎?奇怪,爺爺你又沒離開過這里,怎么知道那個什么故友死了呢?” 老人落寞的一嘆,似乎在嘆息世事的無常:“風(fēng)朝陽,死了?!?/br> 冷崖全身猛的一僵。 “哦!風(fēng)朝陽????風(fēng)朝陽!?”神經(jīng)大條的楚驚天呆了一會后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冷崖。卻見他臉色如常,根本沒有什么應(yīng)該有的反應(yīng)。 楚驚天摸了摸鼻子,暗中說道:“瘋子就是瘋子,老爹死了都沒個像樣的反應(yīng)……話說回來他老爹居然和我爺爺差不多大,還是故友,那我輩分豈不是比他還小了一輩,不好……不好!” “你們?nèi)バ菹?,別吵到我。”老人無力的揮了揮手。 “那個爺爺,風(fēng)朝陽……阿不,是戰(zhàn)神前輩那么厲害的人,究竟誰這么厲害能打敗他?”楚驚天忍不住好奇問道。 楚滄溟仿若沒有聽到他在說什么,坐下身來,閉上眼睛,轉(zhuǎn)眼之間氣息全無。這個樹樁,就是他每天睡覺的地方。而這也是他修行的一種方式。和一心守護風(fēng)家的風(fēng)朝陽不同,十幾年未露人前的劍神從來沒停止過修行的步伐,他如今的實力已經(jīng)高到什么程度,沒有人知道,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已經(jīng)太久沒有真正認真的出手過。 冷崖也轉(zhuǎn)身離去,回到了自己的小草屋……那間草屋,是以前葉無辰和凝雪所住過的地方,依舊是那潮濕的地面,堅硬的木板床。 自討沒趣的楚驚天只好悻悻的走回自己房里,往堅硬的床上一躺,全身舒爽的幾乎要飛起來,瞇上眼睛沒多久,他就“呼呼”的睡了過去,每天在爺爺?shù)谋破群拖孪朐琰c離開這里的動力下,他每天都玩命的練劍,睡覺便是他最大的享受。 半夜,正在做著闖蕩外面世界,結(jié)交各地好友,行俠仗義受人敬仰美夢的楚驚天被尿意憋醒,他半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嘟囔了兩句,磨磨蹭蹭的站起身來向外面走去。 走出草屋,前行了幾步,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他頭腦立即變得清醒,睜大眼睛看向那個人。借著朦朦的月光,他看清此人分明是冷崖,此時,他手中拿著一塊長木牌,口中輕輕的低語著什么,走神之中,他竟沒有發(fā)現(xiàn)外人的靠近。 楚驚天好奇心大起,躡手躡腳的躲在一棵大樹后面,凝神傾聽他在說什么。 “……你被稱作戰(zhàn)神,所有的人也都稱呼你為神,但你終究只是一個人,終究會有死去的那一天。在你三歲那年,父母被殘害的你跪在街頭,差點餓死。當(dāng)時大風(fēng)國的皇帝偶然路過,起了惻隱之心,派人幫你安葬了父母——也就是我的爺爺奶奶,并給你吃了一頓飽飯,于是三歲的你對天發(fā)誓一定會誓死報答恩情,要成為天下最厲害的人,去保護自己的恩人。” “當(dāng)時的大風(fēng)皇帝只是一笑了之,但后來,成為戰(zhàn)神,成為天下最厲害的人的你主動找到了風(fēng)家,發(fā)誓要一生守護風(fēng)家。你做到了,你重承諾,重義重情……但這情之中,卻惟獨淡薄了親情?!?/br> 楚驚天從來沒聽冷崖一次說這么多話,更是第一次聽到風(fēng)朝陽竟有著這樣的過去,一時聽的呆了。冷崖也繼續(xù)著自己的傾訴,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四十歲那年,因為一個你一定會有后人的賭約,你中了雪女的‘迷心含玉’,無法破解之下,只得強jian了我全然不知情的可憐母親,也因此而有了我。卻也因為我,你的賭約輸了,因為你有了后人……” “你愧對,卻從來不會正面看一眼我的母親,也從來不會正眼看一眼我。我十歲那年,你因為我母親無意間‘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無情的將她的雙眼刺瞎,并逼她離開。從那時起,我對你的怨恨就一天勝一天,沒有人知道,我拼命的修行,只是為了要打敗你,替我母親爭一口氣。但我那癡傻的母親卻從來沒有恨過你,還不顧你的驅(qū)趕,沒名沒分掙扎著留在你身邊,奢望著你能回心轉(zhuǎn)意……” 冷崖長嘆一聲,看著手中自己削成的木牌:“我很恨你,一直都恨,我恨的不是你對我冷漠,而是你如此對待我的母親。我一直都知道,你之所以如此,并不是沒有了人性,而是因為你太重承諾,只想守護大風(fēng)國,不想再有其他任何的牽掛。我罵你,你只會回避,我打你,用刀砍你,你也從來不會還手。我偷走你的破風(fēng)刃,你明明發(fā)現(xiàn),卻當(dāng)成不知道。你雖然隱藏的很好,但從你的眼中,我能感覺的到那抹痛心和愧疚……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沒有把我母親當(dāng)妻子,卻把我當(dāng)兒子。” 冷崖猛的下跪,重重的一跪讓膝蓋深深的陷入泥土之中。他伸出雙手,扒開冰冷的地面,將那張刻著“父:風(fēng)朝陽”之字的木牌埋入土中:“……就算你不把我當(dāng)你的兒子,你……畢竟也是我的父親。其實……你一定不知道,我雖然恨你,恨你如此對待我母親,但又何嘗不以有你這樣的父親為傲?,F(xiàn)在你死了,永遠的死了,你一生沒有仇人,即使死,也一定是為大風(fēng)國而死,為自己的承諾而死,也應(yīng)該無憾了吧。所以……我這個當(dāng)兒子的不會為你報仇,無論是誰殺的你,我都不會為你報仇,因為那只會踐踏那屬于你戰(zhàn)神的驕傲。我最后能為你做的,就是送送你,因為……我是你唯一的兒子,唯一的親人……” 他是戰(zhàn)神唯一的親人,唯一可以送他的人……而他的母親,卻不是他父親的妻子。 “母親的眼睛已經(jīng)復(fù)明,她現(xiàn)在就在天龍城,衣食無憂,再也不用和我過餐風(fēng)飲露的生活,我也已經(jīng)明白自己將來該去哪里,該做什么,你……安心的去吧。你的一生因為一個承諾而注定孤獨,希望你來世,能為自己,為自己的親人、身邊的人而活?!?/br> 冷崖用手撥著土,將那塊木牌掩埋其中,低頭道:“我是戰(zhàn)神的兒子,不會為戰(zhàn)神丟臉,我的目標是超越你……不惜一切代價的超越你。” 楚驚天一直在那里靜靜的聽著,這一刻,他開始重新了解冷崖這個人,他平時一直冷著臉,極少說話,仿佛沒有感情,全天下都是他的仇人。現(xiàn)在他才知道,他的性格是在親情的冷漠和復(fù)雜的憎恨中養(yǎng)成。非是他無情,而是他很早的時候就將自己的另一面封閉,以冷漠面對世人。他欲成為一只狼,但注定不可能是一只真正的狼,而是有著感情的活生生的人。 他恨他的父親,又在內(nèi)心最深處敬仰著神一般的父親,渴望著父愛,當(dāng)渴望變成失望,再逐漸的開始變化成絕望,他封閉自己的感情,懷著憎恨,帶著母親遠遠的離開。今日,他的父親死了,他終于向死去的他,吐露了自己的心聲。今天,是他最后一次叫“父親”,今日之后,他將只可能出現(xiàn)在他的記憶里,成為他變強的目標和理由。 冷崖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次,這是他第一次對父親叩首,也是最后一次。當(dāng)他從地上站起身來時,眼睛由低迷瞬間變的如平時般冷醒。忽的,他耳朵一動,猛的側(cè)身,腳下一錯,手如鷹爪,向楚驚天所藏身的位置抓來。 之前心思飄忽,他沒有發(fā)現(xiàn)楚驚天。當(dāng)他成為平日里的冷崖時,立即察覺到大樹之后那輕微的呼吸聲。 楚驚天知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連忙自己跳了出來,慌不迭的擺手道:“是我,是我……” 冷崖的手未有停歇,全然不管他是誰,直接向他的喉嚨抓去。楚驚天以指代劍,一個“纏”字訣將他的手撥開,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以最快的速度解釋道:“別,別動手,吵到爺爺睡覺就不好了。我知道偷聽是我不對,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說我們都是朋友了,不小心聽到一點點也沒什么吧。”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當(dāng)然知道冷崖發(fā)起瘋來是多么可怕,最需要做的就是先穩(wěn)住他的情緒。 第212章 天辰震動 “誰和你是朋友!”冷崖冷哼一手,右手反轉(zhuǎn),左手以掌為刀,切向他的脖頸。楚驚天雙手齊抓,將他的雙手死死的鉗住,沉眉怒聲道:“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們都認識了這么久,每日一起修行,一起打獵,一起吃飯……每天幾乎做什么都是一起。你雖然連話都懶得和我多說幾句,但我知道你其實還不錯,在我身上扎的那幾十刀也沒一個傷到筋骨。以前天天自己練劍,現(xiàn)在有個人陪著,感覺真的不錯。我楚驚天也早已把你當(dāng)成伙伴,當(dāng)成朋友,難道你覺得我不配做你朋友?” 冷崖:“……” 感覺手上的力道稍微松了幾分,楚驚天嘆了一口氣,神情也落寞幾分:“我現(xiàn)在知道,你的性格是因為你的父親而養(yǎng)成,但……你其實比我幸運的多了。至少,你現(xiàn)在沒有了父親,還有母親,至少你和父母一起相處了二十年……父親死的時候,你還可以送送他……我呢!我很小很小的時候父母就死了,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死的,也沒見過他們的樣子,這么多年,我沒有走出過這個地方,唯一的親人就是爺爺……我很羨慕你,你懂嗎?。俊?/br> 冷崖:“……” “但是,我依然活的比你輕松,比你自在,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誰對我不好,我也會試著去對他好。因為我沒有父母,沒有別人都有的親情,所以我才更渴望感情,也珍惜每一份感情,你雖然沒有葉老弟那么讓人喜歡,但也是陪我時間最長的人,我們?yōu)槭裁床豢梢允桥笥?。朋友可以相互幫助,相互扶持,患難與共,有難同當(dāng),你就真的不想有一個朋友嗎?” 冷崖猛的甩開他的手,一言不發(fā)的向自己的草屋走去。 楚驚天難得說了這么多話,見他依然這么沒心沒肺,氣得直跳腳:“你這個沒人性的冰塊臉,看我明天不在你身上捅幾個窟窿??!” 從此,冷崖就多了一個“冰塊臉”的稱號。 ……………………………………………………………………………………………… 天龍城葉家。 瞳心帶著葉水瑤從西到東一路迎風(fēng)而行,未有片刻停歇,最后直接飛過天龍城上空,降到了葉家。由于速度太快,天龍城中的人只看到一道黑影掠過,根本看不清是兩個人。 兩人一路之上都未發(fā)出絲毫的聲音,葉水瑤沒有喊冷,沒有喊餓,更沒有說話,目光時而恍惚,時而呆滯。她不愿相信,自己剛剛打開心門,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他,轉(zhuǎn)眼之間便已天人相隔,那溪邊的纏綿成為了她一生之中最美的一瞬點綴,來的太快……去的更快。 她無數(shù)次在心底哭喊,一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一定不是…… 瞳心落下的地方剛好是葉水瑤的小院,冷冷清清的看不到一個人影,不會有人知道去往大風(fēng)國的她已經(jīng)回來。原本她,還有所有葉家的人都以為她已經(jīng)不可能再回到這里,這個曾經(jīng)待了十幾年的小院已經(jīng)成為她必須塵封的記憶,卻沒想到,僅僅幾天的時間她又重新回到了這里,只是心中卻沒有絲毫該有的欣喜。幾天的時間,卻如同過了數(shù)年,數(shù)十年,已經(jīng)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推開自己的閨房,里面依然是熟悉的布局,熟悉的味道,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變動過,整整齊齊,一塵不染。她沒有去告訴父母她已經(jīng)回來,關(guān)上房門,將瞳心緊緊的抱在懷中:“瞳心……以后就陪著jiejie好嗎?我們一起等他回來……” 瞳心無聲的點頭,在葉水瑤的身上,她嗅到了屬于他的絲絲味道,也在這一刻找到了新的溫暖依靠,新的目標。 房門忽然被推開,走進了愁眉不展的王文姝。自從前日葉無辰去了大風(fēng)國,派了很多人都沒追上,連個背影都沒追到,更沒什么消息傳來,她就一直心神不寧,整日都提心吊膽的擔(dān)心他會出什么事。而每天來給自己的女兒收拾房間已經(jīng)成了她每日必做之事,這成了她思念女兒不多的幾個寄托之一。 乍然看到目光朦朦的葉水瑤,她直接呆在那里,老半天都沒有緩過身來,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思念過度,出現(xiàn)了錯覺,直到葉水瑤喊了一聲“娘”,她才如同從夢中驚醒,伸出顫抖的手去摸女兒的臉和全身,確認這是不是幻覺,然后也不問她是怎么回來的,抱著她像個孩子一樣大哭起來。 只有經(jīng)歷過骨rou分離,才會真正領(lǐng)會到這種入骨的切膚之痛。 王文姝哭了半晌,這才焦急的詢問道:“瑤兒,你怎么回來了?是不是他們有事把你送回來了,你有沒有遇到辰兒,他說他要去大風(fēng)國找你……” 去往天風(fēng)城路途遙遠,日夜兼程也要數(shù)日之久,王文姝不認為葉無辰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天風(fēng)城,但當(dāng)她看到站到葉水瑤身邊瞳心,頓時怔住,因為葉無辰當(dāng)時離開時,是把她帶在身邊的。而她卻和葉水瑤一起回來…… 王文姝隱約感覺到絲絲的不安,她扶著葉水瑤肩膀,更加焦急的問道:“辰兒呢?你見到辰兒了是不是?他是不是和你一起回來了?” 葉水瑤咬著下唇,移開目光,一言不發(fā)。 她的表情讓王文姝心中的不安擴大了許多倍,更是用力咬著她的肩膀:“你說話啊瑤兒,快和娘說說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辰兒把你帶回來的?他現(xiàn)在去了哪里,快告訴娘??!” 葉水瑤:“……” “難道……難道辰兒他出了什么事?”王文姝用盡可能平靜的口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試探道。 葉水瑤的眼神劇烈晃動,她搖了搖頭:“娘,我累了,讓我好好的休息一下好嗎?” “你先和為娘說說是怎么回事……你說??!”王文姝徹底著急起來。 “不要問我,我不知道,什么不知道!”葉水瑤將母親一步步的推了出去,然后關(guān)上房門,依在門上,淚染雙頰,她不愿意被別人看到她流淚的樣子,即使是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