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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勇你現(xiàn)在不能劇烈運動,而且你的日輪刀……” 話沒說完, 哪里還有義勇的人影, 慢一步的出云只好拎起行李箱跟上,這才慢悠悠的補充完剛才的話,“你的日輪刀之前斷了啊?!?/br> 也就缺了一掌長的刀刃部位,或許不影響義勇發(fā)揮? “……” 出云瞇了瞇眼, 他想起義勇的腰被無慘掏大洞的畫面。 “糟糕, 義勇打不過那個鬼。”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說義勇自己也受著傷, 雙方的條件是一樣的。 腳步加快,出云頃刻追了上去。 剛才耽誤了一會,出云趕到灶門家的時候無慘已經(jīng)得手一半,炭治郎抱著倒在血泊中的禰豆子,旁邊灶門mama護著正嚎啕大哭的四個孩子,把六太牢牢按在自己懷中,背脊微躬,用自己的身體形成最后一道屏障。 不遠處,義勇和無慘在激戰(zhàn)。 來自兩人的血腥味交纏在一起,被吸入出云的鼻子,全身細胞雀躍起來,整個靈魂都在顫抖,叫囂著吃掉他,吃掉他們。 出云摘下狐貍頭面具,手指用力一捏,面具應聲而裂,碎片在掉落在地上之前于風中消散。 眼中的血色褪去些許,出云深呼幾口氣,將靈壓鎖定傷口無法正常愈合的無慘。 無慘警惕的看了出云一眼,沒再同義勇糾纏,轉(zhuǎn)身逃走了。 義勇追了幾步就被出云攔下。 出云打開行李箱,取出其中一個忍術(shù)卷軸貼在義勇鮮血肆虐的側(cè)腰,直到血慢慢止住才開口,喉嚨仿佛被粘稠的東西粘住,聲音低啞的嚇人,“傷口又裂開了,還有……抱歉,我差不多忍耐到極限了,怕自己出手會直接吃掉那只鬼,說不定還會傷到你……” 義勇凝視那雙被額發(fā)遮擋一半的暗紅色眼眸,里面充斥著壓抑的瘋狂,出云這幾句話的意思非常明顯,只要品嘗到鬼舞辻無慘的味道,很可能控制不住本能,連帶著他以及灶門一家全部被吞吃入腹。 本能。 無比殘忍而現(xiàn)實的詞匯。 理性和本能,有時候不過一念之間罷了。 抓住手握卷軸的那只手,義勇第一次為不善言辭的自己而懊惱。 手腕處的熱量奇跡般的讓出云的大腦冷靜下來,沒有言語交流,也看懂了義勇眼中傳遞出來的信息。 吐出一口濁氣,出云又拿出一個忍術(shù)卷軸,“義勇,那個小鬼快死了?!?/br> 義勇拄著日輪刀站起來,順勢把出云也一并拉起,腰部發(fā)力導致傷口又有迸裂的趨勢,暗自忍下痛楚,朝灶門一家人走去。 義勇才打開卷軸想做最后的搶救,卻聽出云頓了下說,“她死了,不,她要變成鬼了。” “鬼……鬼是什么……禰豆子死了是什么意思……鬼到底是什么?。。槭裁炊[豆子會死??!為什么禰豆子會變成鬼!!” 和炭治郎撕心裂肺的哭嚎相反,出云面容沉靜,仿佛不會被任何事物動搖,眼中隱含的不僅僅是對生命的漠然,更是高傲的蔑視。 他說,因為你們太弱了。 所有的不利因素都是由當事人的能力不足引起的。 義勇皺了皺眉,但出乎意料的,炭治郎因為這句話平靜了些,用方才喊啞的嗓子向出云和義勇道歉,“我不是責怪你們的意思……如果不是富岡桑及時趕到,mama他們也都死了……” 說到后面,帶著哭腔的句子泣不成聲,和灶門mama以及弟弟meimei抱在一起。 出云無法理解他此刻的情緒,悲傷卻慶幸,自責卻堅定,復雜的叫人理不清。 義勇檢查了禰豆子的情況,皮下青筋在漸漸暴起,正如出云所說,是變鬼的前兆。 心中一沉,義勇把斷裂的日輪刀指向還未蘇醒的禰豆子,炭治郎見狀忙松開弟弟meimei,重新把禰豆子抱住,“富岡桑你要做什么!住手!快住手!我不知道你們口中的‘鬼’究竟是什么,但是禰豆子是我的meimei,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義勇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面上沒有任何情緒,甚至有一絲冷漠,“變成鬼意味著吃人,別說什么家人的羈絆,我見過太多餓瘋的鬼吃掉相依為命的家人?!?/br> “禰豆子不會吃人!禰豆子是絕對不會傷害我們的!??!” 仿佛用盡生命的喊話沒能阻止義勇的動作,他不留痕跡的掩去眼底的沉痛,再次舉起日輪刀,有細微缺口的刀刃折射出冰冷的幽藍光線,“語言是無力的,想要讓自己的話變得有說服力,就用更有力的證據(jù)來證明。” 旁邊的灶門一家人終于明白過來,紛紛上前懇求義勇能夠放過禰豆子,竹雄和茂一左一右抱著他的腰,想要阻止他的動作,但怎么都無法撼動。 炭治郎見義勇被纏住,且沒有傷害弟弟們的打算,趁機抱起身體逐漸鬼化的禰豆子一頭扎進松林里。 義勇只好用手刀把竹雄和茂打暈,提刀追上去。 花子和六太哭著撲到兄弟倆身上,口中不停地叫著他們的名字,灶門mama也在旁邊不停歇的抹眼淚。 出云有些心煩的掏了掏耳朵,“別哭了,他們又沒死?!?/br> “你們是壞人你們是壞人你們是壞人!”六太一腦袋撞到出云肚子上,腦門生痛生痛的,即使被那雙危險的眼眸盯著,也依然倔強的用小拳頭捶打他,臉上的鼻涕眼淚統(tǒng)統(tǒng)被擦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