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以為他那個時候獨自頂著巨大的壓力接手了處在動蕩期的敵聯(lián)盟，又接連處理了因為首領更替而發(fā)生的一大堆事務，最后終于把組織穩(wěn)定下來。

    但事實卻有不同。

    黑霧想的沒錯，當時他的確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壓力。但這種壓力比實際上他會面對的要輕太多了。

    如果當時面對的真的是孤立無援的情形，死柄木弔毫不懷疑敵聯(lián)盟會四分五裂。

    但他最后居然做到了，這簡直不可思議。

    一個組織首領的更替絕對不可能憑幾句話、亦或是三兩天就能完成。內(nèi)部管理上的各種事務也就算了，對外和其他組織的關系絕對是最難交接的部分。即使是被當做繼承人培養(yǎng)，這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事。

    死柄木弔自己曾經(jīng)也以為太宰治的離開毫無征兆。

    但仔細回想一下，他第一次以首領的身份跟死穢八齋會接觸時，那個叫治崎廻的男人似乎并沒有感到半點意外。

    ——他像是早就知道會變成這樣。

    而死柄木弔也是在那之后才漸漸發(fā)現(xiàn)太宰治的離開似乎早就有跡可循。

    一反常態(tài)地把他暴露在其他勢力面前、讓他去處理那些復雜且繁瑣的事務……這些行為的開始時間則是一年前。

    黑霧驚得說不出話：“？！”

    按死柄木弔的推斷，太宰治決定離開的時間是在一年前。

    那個時候有發(fā)生過什么會讓太宰治選擇離開的事嗎？

    “一年前……”死柄木弔默念著，聲音低啞。

    那個不就是他被派去做事，結果被職業(yè)英雄偵破計劃、導致失敗的時候嗎？

    如果這件事是原因，那似乎就印證了神原所說的自己“讓太宰先生失望”，所以對方才會離開。

    死柄木弔煩躁地發(fā)出幾個音節(jié)，下意識的抓撓頸部的皮膚。

    聲音在安靜的酒吧里尤為清晰，令人渾身發(fā)毛。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這個原因。

    “難道那次事件里還有什么我們沒注意到的東西嗎？”黑霧疑惑道。

    死柄木弔陡然停下動作，抬頭看向他。

    黑霧還在思索著原因，被他這么一看有些不明所以，僵著不敢動。

    他訥訥：“那件事情后面都是前首領在處理，所以我想會不會是有什么別的原因。”

    仔細想想的話，那次事件只是給死柄木弔用作練習的東西。就算一時失手也完全不需要太宰治親自去解決。

    難道太宰治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

    這個念頭剛一浮現(xiàn)就被黑霧徹底否決了。畢竟世界上不可能存在讓那個人在意的事。

    “……”

    “沒注意到的東西？”

    死柄木弔咬著大拇指的指甲，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眼里閃過幾絲陰鷙。

    他咬牙切齒道：“是因為綠谷出久嗎？”

    綠谷出久可以說是導致那次行動失敗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他，那次事件根本就不會發(fā)生。

    僅僅這樣他可能還不會將這和太宰治的離開聯(lián)系到一起——但當初太宰治沒有選擇清理掉這個人、而是大費周章地抹去了他的記憶。

    這本來就讓人心生怪異，而現(xiàn)在又到了雄英、還剛好任教于綠谷出久所在的班級。

    今天甚至牽扯到神原。

    如果說這一連串的時間是巧合，那未免也太沒有說服力了。

    灰發(fā)青年身上爆發(fā)出讓人膽寒殺意，扣在桌面上的指節(jié)在極重的力道下泛白。

    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聲音比地獄的惡鬼還要恐怖幾分：“綠、谷、出、久?！?/br>
    原本想提醒死柄木弔“不一定是因為綠谷出久”的黑霧看到他這幅后瞬間噤聲。

    算了，看死柄木弔這個樣子，就算事情跟綠谷出久沒關系對方也是逃不過的。

    前首領即使不在這里也仍然時刻處在風暴的中心啊。

    ——黑霧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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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學期課多，晚課結束、收拾完基本上就十點了，時間有點緊。所以以后更新時間定為凌晨一點，大家不要熬夜，可以第二天起床再看。

    第34章

    一年前, 鶴見區(qū)警署接到報警, 有疑似非法組織成員的人在港口附近活動。緊急調(diào)查后，證實是那幫人的確是在進行違法槍械的走丨私。

    警方聯(lián)絡職業(yè)英雄，并成功在夜間對嫌犯進行逮捕。

    過程中雖然遭到抵抗, 但除少數(shù)犯罪分子逃走外, 計劃進展的很順利。而警方在之后的審問中得知這幫人居然是敵聯(lián)盟的成員。

    敵聯(lián)盟在那個時候早就已經(jīng)被列為頭號犯罪組織, 警方自然會嚴肅對待這件事。

    而讓人意想不到的則是，事發(fā)后的第二天, 敵聯(lián)盟主動提出了談判——那個組織的首領以情報交換為條件, 要求警署結束對這件事的追查。

    這份記錄上雖然沒寫具體交涉的內(nèi)容, 但卻注著一條附加條件。

    “敵聯(lián)盟承諾不對證人進行任何報復行為，但作為交換，要求消除證人和事件有關的全部記憶。”

    這就是記錄里的大致內(nèi)容。

    綠谷出久曾在一年前和母親綠谷引子來附近旅游，日期剛好和記錄上的時間對應。

    “……”或許是一年間曾無數(shù)次設想過這件事的情形, 在看到這份案件記錄后綠谷出久沒有感到半點意外, 反而生出了種“果然是這樣”的平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