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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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藥把沾血的毛巾放進臉盆里,讓里面的血色更重了,聞言冷道:“管它天大的事,姑娘還暈著。” “就是因為主上暈著才麻煩?!?/br> 拓澤深吸一口氣,叫出紙條,打開后,天狗跟芍藥一看。 齊齊變了臉色。 ——宴王被閣部跟宗室聯(lián)手請允,要從封地回來了。 那狗東西怎么能回來? 宗室不奇怪,里面總有宴王一脈的人,可是閣部? “不好,朝廷要借他的手來對付謝家!” 天狗咬牙切齒:“蘇慎之!” 第216章 受過(今天牙疼,受不了了,打不下去,就一更) ———————— “父親,為何讓此人回來?莫非是要讓天下人以為但凡王族,即可辱沒法規(guī),凌駕于法度智商?”本在外出探查謝遠情況的褚蘭艾得知消息的時候,分外震驚,匆匆回來,如此質(zhì)問自己的父王。 殊王看了她一眼,說:“你是因他回來生氣,還是因他回來了會去找謝家麻煩你才生氣?” 褚蘭艾平生就少有理虧的時候,一重法度,二重禮數(shù),可這些年來,她兩次理虧。 要么因為自己的王族褚氏,要么因為謝明謹?shù)闹x氏。 “父親不必指摘我,我雖覺得謝遠違法,觸犯國威,但也要基于法理跟證據(jù)之上,您憑心論,宴王若是回來,能不以私情干涉?” 褚蘭艾面容薄冷,坐在殊王面前,腰板筆直,繼續(xù)道:“何況,眼下是什么時候?是大荒來犯時,朝野上下竟無一人能擔(dān)當(dāng)有能力接下這個擔(dān)子,不管謝遠當(dāng)初接下的時候是何目的私心,至少他辦到了,哪怕有葉利家之事,那又如何,比起國家大事,百姓們看得比朝野大臣們清,何況那葉利也不干凈,百姓們能有幾分心向?反而會覺得是我們褚氏怕謝家功高蓋主,父親,這是隱患,為何非要將隱患加重?” 殊王看著她,眼神似乎有些復(fù)雜,還有惋惜。 褚蘭艾不喜歡這種眼神,好像在說——為何你不是個兒子。 可她偏偏就不是。 “此事,是閣部的定議?!?/br> “宗室也在其中?!?/br> 宗室之中,她的父親舉足輕重,她的身份雖然也不低,但因在外,近些年因為四年前的事,她也有些避諱,因此并不知詳情,卻不知宗室那邊會出這樣紕漏。 若說她父親沒參與其中,她是絕不信的。 “謝遠這次,不是死了,就是失蹤,不管是哪一種,我褚氏都有動手的必要?!?/br> “阿艾,謝遠失蹤,比他死了更可怕?!?/br> 褚蘭艾錯愕抬頭,盯著殊王。 殊王反而垂眸,淡淡道:“哪怕名聲不好聽,但眼下這個時機,是最好的時候,否則等謝明謹反應(yīng)過來,時機都過了?!?/br> “謝家的根基,遠比你想像的可怕,謝遠此人能從無到有創(chuàng)造如斯強大的暗衛(wèi),足以跟監(jiān)察院加十二監(jiān)抗衡,他還握有烏甲軍,能文能武,你說他能答應(yīng)大荒這一戰(zhàn)是天大的功勞,可你其實也明白,他越強大,我褚氏就越危險。” “他如今帶著潑天的榮耀隱遁,烏甲軍卻拒不接受朝廷指派,你可知這意味著什么?” “我王族不能冒險?!?/br> 褚蘭艾盯著他,道:“所以你們要用宴王來動手,以他為手段,最快剪除謝家,或者逼謝遠露面,左右最后再把宴王推出去堵住天下悠悠眾口便是了,這般計算,是閣部所出?太宰重病,誰能有如此手段?蘇慎之?他不能夠吧?!?/br> “是君上嗎?必是一個能驅(qū)使您,也跟宗室貼近利益的人物?!?/br> 殊王不語。 褚蘭艾道:“謝明黛可能已經(jīng)死了?!?/br> 殊王皺眉,但并未有所動搖。 似乎,他們一直堅守的氏族意志未曾更改。 可能是她不對。 她是褚氏的人,天然該維護家族的利益。 從王族的角度來說,為了庇護統(tǒng)治權(quán)力,這一切或許都是對的。 但…… 褚蘭艾沉默半響,忽然起身,背對著殊王說:“父親,多年前,我曾以謝遠滅言跟蘇兩家來定義謝家對國之危害,可四年前泉山,我又覺得我自身的血脈也并非天然榮耀光輝。再如今,我卻覺得……這天底下并不止一個謝家,但凡權(quán)力者,面孔雷同?!?/br> 她說完就走了,背影有些孤獨。 殊王閉上眼,睜開眼時,卻是長長嘆一口氣。 —————— 褚蘭艾出了門,竟一時不知道要去哪,東望巍巍皇宮,西望謝氏門庭園林,再往外看,看到的是巍峨王城。 浩浩蕩蕩。 繁花似錦。 她上了馬,讓貼身的隨侍將一封密信帶走。 而后,她騎馬出城,去了白衣劍雪樓,終在入夜色,進了那幽靜的山林。 往日,她但凡煩惱,來這里總能找到平靜。 可今天不一樣。 “你這是怎么了?” “師傅。” 褚蘭艾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有一件別人都說對,但我明明知道是錯的事要不要去做,我若做了,是錯,可是不做也是錯?!?/br> 琴白衣思慮片刻,讓她先喝茶,然后道:“那你是怕別人說你錯,論你的過錯,還是怕因為自己沒有做,而讓他人受過?” “當(dāng)年謝明謹所痛苦的,大概就是如今我所痛苦的?!?/br> 琴白衣一怔,后嘆氣,道:“那你不要像她一樣?!?/br> 褚蘭艾愣神。 琴白衣偏過臉,看向外面,輕輕道:“梨回來后很不開心,我就知道她這次在外面肯定見到了什么讓她難以釋懷的,我不希望將來的你也這樣?!?/br> 褚蘭艾并不知烏靈的事情,但她知道謝明黛失蹤了,只是不知道結(jié)果如何,可她都回來了,說明謝明黛的事情大概有結(jié)果了。 不過,謝家那邊并未有消息。 次日,她見到了梨白衣,后者在練劍,但褚蘭艾能看出后者的劍比從前復(fù)雜了很多。 像是心境變化。 —————— 梨白衣練完劍,看向她,沒說什么,倒是褚蘭艾斟酌后,才問:“謝明黛怎么了?” 卻見梨白衣?lián)u頭不語。 褚蘭艾卻仿佛得到了答案,她有些失神,后坐下了,道:“宴王快回來了,這人不是個東西,可能會動些齷齪的手段,我打算動些人脈阻攔他,到時候可能會觸犯宗室,如果有人查到白衣劍雪樓來,你跟師傅不要替我說話?!?/br> 梨白衣插劍入鞘,聞言目光銳利。 她去烏靈這段日子,朝中這般變故? “你不要動,你動了,會讓局勢更復(fù)雜?!崩姘滓绿种浦柜姨m艾。 褚蘭艾極聰明,剛剛是情緒過重,失策了,此時忽然明白了些。 “你的意思是君上會以為謝家開始滲透宗室?” 梨白衣垂眸,說:“我聽她說過一句話,說:“若有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帝王心難測。” “不要出手,遞消息就可,若論人馬,謝家那邊遠高于你手下。” 梨白衣說完,卻見褚蘭艾面色不太對勁,似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 “我在想,我得知消息宴王在路上,但我拿到的消息肯定是滯后的,少不得還會有對方隱瞞延后的緣由,怕是現(xiàn)在宴王已在都城中了,他雖被褫奪了職權(quán),但王位在身,如果他掛上閣部給的令牌,恐怕謝家很難抗住?!?/br> 梨白衣當(dāng)即提劍道:“她如今重傷,我得下山去?!?/br> 褚蘭艾:“我隨你一起,哪怕不能出手,至少在他過于放縱時能阻攔一二——此人至少驕縱,此前吃了罪,深恨謝家,沒準(zhǔn)會癲狂,如果過度,我是有理由阻攔的。” 兩人當(dāng)即一起下山,不過褚蘭艾也提及自己上山之前做了另一件事。 她遞信給言貞了。 —————— 言貞拿到信的時候,十分驚疑,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去找了自己的父親。 問宴王回都城可是真的。 言太傅抬頭看她,“你怎知道?” “可是真的?”言貞問。 言太傅最為疼愛一子一女,放下書卷,道:“是真的,而且宴王早上剛領(lǐng)了刑部的職權(quán)?!?/br> 言貞面色突變,“他那樣的人……” “這件事,你不要管,朝廷自有決策,還有,想想你的母親?!?/br> 言太傅甩了袖子,言貞想到當(dāng)年上吊的母親…… 她沉默了。 她不是不恨謝家,可宴王這個人實在不堪,若針對謝家,第一個找的就是謝明謹。 好在,謝明謹如今武功了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