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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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謹痛苦闔了眼,再睜開時已是冷然。 “不,沒有時間了,你馬上護送他們去一個地方,要確保他的尸身交到那人手里。” ———————— 明謹騎馬入城的消息讓都城之人十分驚訝,又密切觀望著。 謝遠如今還蹤跡難尋,朝廷已發(fā)出七八封調令跟追查令,朝廷偵騎也四處巡查,卻不想謝明謹忽然入城。 此時,她已然換了干凈的衣物,騎馬帶人入城,倒也沒什么人敢攔她,畢竟對方是武道高手,派什么人去都是丟人現眼。 可這不妨礙昭陽等人在背后議論紛紛。 蕭季聽到自己妻子在家嘲諷謝家頹勢已顯,這謝明謹日后如何如何,他笑著應對了兩句,轉頭卻若有所思。 最近謝遠的動作有點大,可極端的大動作之外,又一下子變得死寂,這并不尋常,他怕自己在烏靈的事被挖出來,可他安排隱秘的心腹趕回烏靈調查后,回復的信件卻說謝家并無反應。 他這才放心些,但也不敢在信里多說,只讓對方盡快回都城匯報。 但如今謝遠不見蹤跡,謝明謹卻又驟然回都城,是何用意? 不知道多少朝中耳目之下,明謹站在謝家大門前。 抬頭看向門匾。 這一眼,藏了太多的深沉,反顯得空洞。 云伯見到的就是明謹微仰的目光,他不說話,只帶著仆人靜靜站在那。 明謹收回目光,看向云伯,只看一眼,她就知道云伯已經被謝遠叮囑過了,后者定然也早有準備,沒準比她更早知道謝遠今日必死。 服侍了謝家兩代人,這位老者很穩(wěn)重。 她的父親,向來是做事先謀人的人物。 明謹提步走進大門。 “有人來找我,就說我在忙?!?/br> “是?!?/br> 明謹進了祠堂,等云伯吩咐好謝家內外,也杜絕其他人來找明謹后,他到了祠堂外,停了片刻,走了進去,對著站在謝家列祖列宗牌位前的明謹跪了下去。 “少宗?!彼穆曇粲斜瘣怼?/br> 他知道,當小主人再次歸來,就是主君斃命之日。 這是主君不久前對他說的話。 明謹看著牌位,替謝遠找好了位置,卻說:“以前覺得家里的牌位可真是多,小時候記都記不過來?!?/br> “是,明黛小姐他們經常記哭了,只有明容小姐跟少宗您游刃有余?!?/br> “明月跟之檁記過嗎?” “沒有,他們……主君沒讓他們來過宗祠?!?/br> 謝之檁能進來,還是明謹后來允許的,謝遠也沒說什么。 “他們溜回來了,躲在家里是嗎?” 云伯倒也沒想過能瞞過明謹,“是,老奴已讓人看顧好了他們,打算等少宗您的人來,就把他們送走。” 他是這偌大府邸的管家,當然察覺到了最近人員的變動,也了解明謹的謀算。 “不用了,我會讓他們自己離開。” “明日,把他們都叫過來?!?/br> 云伯本驚訝,但似想到了什么,看著明謹背對他的纖細背影。 她都知道。 ———————— 次日凌晨,被府中暗衛(wèi)看管著的謝明月跟謝之檁在昨夜已經得知明謹歸來,憋了一晚上,踩著晨時水汽快步前往,走著走著她就要跑起來,卻被謝之檁拽住。 “都什么時候,你能不能有點樣子?”時隔四年,謝之檁自己褪去許多少年氣,卻備感無奈,因為他的親jiejie多年來毫無長進。 一貫是這般跳脫嬌憨的樣子。 寵她的謝明謹走了,來了一個謝明容,表面嚴苛,實際好像也自發(fā)代替明謹寵她。 謝家許多人都看得明白。 這庶出的謝四小主子如今背景特別硬。 謝明月甩開他的手,輕哼:“你就會說我,你自己黑眼圈多重沒發(fā)現嗎?怕是昨晚激動得一晚上睡不著吧,好歹我睡著了?!?/br> 謝之檁被戳破后繃著臉,冷然道:“自你出生,還有你睡不著的時候?” 謝明月不理他,但也收斂了步子,不至于失禮。 “我們這次是逃學歸來的,她定然會生氣,雖說如今家族局面危險,我們不想在外面,可……她一定會再安排我們回去,屆時,你不要反抗?!?/br> 謝之檁諄諄囑咐,明月皺眉,鼻子有些發(fā)紅,似忍了忍,但最后還是沒說什么。 但謝之檁知道她想說的話一定是——她舍不得,舍不得幾個jiejie,舍不得家人。 可她傲嬌,偏不說這么rou麻的話。 謝之檁垂下眼,他也舍不得。 但必須把明月送走,然后他再伺機留下來,畢竟前者是女兒家,留在這里太不安全了。 這也是二jiejie對明黛她們安排的本因吧。 蘇玉珠給她帶來的陰影委實太重了。 —————— 不過兩人沒想到在祠堂外,好多人都在,幾房的人,還有一些家族耆老,竟都在,且在議論今日的事。 他們都覺得可能有謝遠的消息了。 也沒讓他們久等,很快,云伯喊他們進去。 得虧了宗祠夠大,這么多人站了都顯得空曠。 明謹站在宗祠前面,謝家有少宗的規(guī)矩,便是家族耆老也不敢倚老賣老,不過都得了位置坐。 這么多年不見,眾人越發(fā)畏懼這個容貌已完全長開了的嫡脈少宗。 在如此可怕的死寂中,謝明月躍躍欲試,實在忍不住,小聲喚了一句jiejie。 明謹應該聽到了,所以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 是的,這么多人,她就看了謝明月一眼,直接開門見山:“多久沒見過你娘親了?” 世家里面,只有主母才會被稱呼娘親,就算是親娘,也只能以姨娘稱呼。 但明謹沒這習慣,提起明月之檁兩人的那位生母,她都是這么稱呼的。 明月沒反應過來,但之檁反應快,下意識抬頭看著明謹,一時迷惑。 她……為何忽然提起她們的娘親。 明謹也沒等兩人回應,一招手,云伯就把兩人生母,也就是那位青樓女子麗娘帶進來了。 麗娘容貌不俗,但有些虛弱跟木訥,這么多年來在謝家如同一個透明人。 很多人一輩子也沒見過她。 只今日,她第一次出現眾人跟前。 進來后,她跪了下來。 明謹看著她,道:“告訴我,你的一雙兒女,是否我父親骨rou?!?/br> 一句話,滿宗祠的人皆是震驚。 明月跟之檁如遭雷擊。 第209章 血脈 宗祠一向安靜。 不管人多人少,不得喧嘩是必備的家族規(guī)矩。 有時候,越大的震動,越是安靜。 仿若此時。 明月幾乎本能去看明謹的臉,卻只看到了平靜跟冷漠。 那是極為陌生的謝明謹。 哪怕是第一次,他們第一次見面。 她也覺得這個封困鄉(xiāng)下多年的謝明謹是溫暖的。 優(yōu)雅及表里,溫柔入魂骨。 可現在,她感覺不到了,只覺得冷。 “姐……你在說什么?。课摇也幻靼?。”明月忍不住諾諾道。 邊上明黛快步抱住她,安撫她瑟瑟顫抖的身體,她在害怕。 她的膽子一向小,雖然平日里吆喝嗓門特別大。 明黛擁著明月的身體,感覺到了這驕橫meimei莫大的恐懼跟難過。 前者來自真相,后者來自……明謹的冷漠。 明黛將明月的腦袋按在自己懷里,不讓她去看明謹。 她是不解的,于是她看向明謹,可出于某種隱晦的顧念,想起曾經在舟上這個冷漠的女子近乎苛刻的囑咐,她終究沒能說出口。 是否,是否……局面已到了最慘烈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