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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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對不起,我……我不知道那人到來,不是對手?!?/br> “畢二是暗衛(wèi)出身,殺場中殺出的一身本領,這四年,他怕也突破了。” 拓澤皺眉,“那他修煉也很快?!?/br> “是很快,背后有高人教導。” 拓澤一驚,“能教成這樣……怕是一葦渡江了吧,或者如主上您這邊的武道奇才?!?/br> 明謹愣了下,瞧他的目光有些怪,“你最近一直夸我,為何?” 拓澤訕訕,“天狗那廝很嫉妒,非說是您教導我諸多,這才讓我先突破,我覺得吧……他說得太有道理了,得多夸夸您,讓你多教導我一些?!?/br> 往日收這些屬下,看的也是能力跟品行,但沒管性子。 卻不知一個比一個跳脫。 “聒噪?!?/br> 明謹?shù)偷鸵痪?,但帶笑,寬厚溫柔,拓澤訕笑,摸摸腦袋,跟了上去。 “東西被搶走,主上接下來要如何?” “他親自來,城門沒動靜,他卻能帶人入城,說明焦城有他的內應,葉利已經被盯死,沒有我也會得手,但千機跟莊無血都來了……接下來他們還會動武,走吧?!?/br> 明謹腳下一點,跳到溪流,落在焦城其余下屬駕馭而來的一葉偏舟上,拓澤跟著,指使人行舟。 舟行而下,路過城中宵禁之地,果見到巡防軍兩撥人對峙。 怕是內鬼跟葉利的人。 “不理,走吧。”明謹收回目光,冷淡以對。 拓澤覺得從根本上,自家主上還是想庇護謝家的,至少在這件事上,她跟謝遠的目的一致,所以她可以把東西交出去。 她那么為難,可又始終堅定信念。 他再沒見過比她更堅強自持的女子了。 但他也見到了她眉眼之下的沉郁,就好像在糾結什么事。 “主上……有了那些密信,又有大荒密探在手,此番謝家危機,應該是可以避免的,那些人別想污蔑謝家?!?/br> “自然可以避免,葉利的家人已被他控制,必滅族,人都死了,痕跡消了,別人還怎么計較呢?!?/br> 拓澤一驚,見明謹仰面望天。 那側臉神情郁色難消,仿佛被比家族遭禍更可怕的事情纏住了。 夜里,焦城外的蓮花湖畔的閣樓哨塔,可見城中星火,似有兵馬廝殺動亂,明謹看了一回,轉身回到屋內,拿了主人家看在金子的份上殷勤伺候準備的紙筆。 她下筆,畫出了一個印記。 這是那密信信箋上的印戳,是一些密信專門用來防偽的暗號。 她為什么沒親自看那些密信就交出去了呢。 大概是因為……不敢看吧。 因為這些印記跟霖州城的那些密信同屬一體。 差別只在于霖州城的那封是大荒寄來的,今日的卻是昭國有人寄去大荒的。 且具是數(shù)十年前的。 兩邊各自保留這久遠的密信當作籌碼。 算算時間,便是霖州城通敵兵敗屠城一事的源頭 那么,背后的人想要得到大荒來的密信……是因為對方便是這通敵之人,還是……其他原因? 謝遠,她的父親,能為阻她而放明黛來,又不許她干涉,不像是單純的自保。 思緒太重的明謹動了強烈的情緒,體內毒疾躁動,忽按住了胸口。 她當即坐下調整內息,過了半夜才算平復。 再看那焦城,卻見動亂已經平息,但想來……已血流成河了。 真相,又要被再次掩埋了嗎? 不,它已經要猙獰而出了。 手指按在欄桿上,欄桿之上被強橫的內力烙下指痕,但很快,她松開手,對屋頂盤坐守夜的拓澤冷靜道了一句:“蚩赦被俘,背后之人身份可能會被揭破,要么救他,要么滅口,接下來朝廷內部跟大荒至少會動一個,讓探子留意些。” “諾,那主上,接下來您的行程是?” 謝家的是若是她恐懼的那種境況,那她再摻和也無用,若不是,她的父親也可以應付。 所以…… “去西北邊城,該看看那邊的準備了。” 風來,明謹轉身的時候,腰上懸掛的玉佩搖晃起來。 同一時間,葉利的府邸中,謝遠將密信一封一封拆開,一封一封看完,每看一封,他將它扔進小爐子里,看著它被火光吞沒…… 隱約中,看到信中有一個名字被火舌卷入。 其中一個字,謝。 —————— 第193章 燮奴 —————— 半個月后,西北道守疆之城,雖說兩國戰(zhàn)亂已平,但邊疆諸城的貿易一時恢復不起來,而臨時被扣在兩城的人處境也岌岌可危。 好在不管往年廝殺多甚,兩邊都不會為了戰(zhàn)事屠殺商旅,因為這樣很容易絕了兩邊靠這點子貿易謀生的子民活路。 為君者,再記恨敵國,也不會為了這點子無益于戰(zhàn)事的事去惹怒子民。 除非……暴君者,或者不能隱忍者。 “這可不一樣,大荒的商事哪有我們昭國繁茂,此次前去的商旅被扣押了許多,十個客棧都塞不下,但大荒在我們北城的,也只有一伙人,一客棧都塞不滿,還一大半都是蠻奴,真狠絕起來,那尊王把我們昭國的人都殺了,可我們昭國出手殺那些人,又能解恨幾分?是以,大荒實在可恨!” “就是,現(xiàn)在也不見對方放人?!?/br> 北城民怨憎惡,尚困在一民宿客棧的大荒一伙人也憂心忡忡,大荒商人平鷙這幾日十分不安,對自己的十幾個蠻奴也動輒打罵,客棧老板厭惡,但看對方給的錢多也沒表露,只是在餐食上苛刻幾分。 蠻奴們在如此閉塞又艱苦的環(huán)境中過得苦不堪言,又有幾人因為傷勢加重缺乏救治而亡,每日氣氛越發(fā)如同煉獄,其他昭國的客人有些避諱,不顧住期還沒滿就走了,寧可再廢錢財去訂其他客棧,如此一來,客棧越發(fā)蕭條。 但這幾日有了變化,因為住進了一伙人,似也是商旅,初來乍到,不知底細,提前給了一個月的訂金,訂滿了房間。 因為有金銀入賬,客棧老板心情好了很多,飯菜待遇也好了,但這些蠻奴的待遇也沒見好,那平鷙今日再次打聽不到是否能回國的消息,惱怒之下竟…… 明謹處理完都城來的消息,正要整理北城這邊邊貿的事,聽到外面院子傳來的吵鬧聲,起身走到走廊往下看,正看見一個蠻奴正與一群大荒商人帶來的護衛(wèi)廝打。 這些護衛(wèi)都是有些武功底子的,用刀,十分兇狠,可那個蠻奴赤手空拳竟將他們都打倒了,不過……平鷙惱怒,一聲令下,讓其他驚恐躲避的蠻奴也上前去攻擊。 那些蠻奴有些遲疑,但最后還是在平鷙的命令下?lián)淞诉^去。 群攻之下,那蠻奴不敵,被打倒在地,身上的衣物都被刀鋒切碎,露出滿是猙獰傷口的上半身。 舊傷添新傷,血rou淋漓。 明謹瞧著,問拓澤怎么回事。 “那個商人見一個蠻奴手腳不利索,要將他吊起鞭打,另一個蠻奴怕是與之要好,是以忍不住違背了奴約,竟還手了,如今……便這樣了?!?/br> 拓澤看著也不太舒坦,主要因為一件事。 “那個被救的蠻奴也在其中嗎?”明謹瞥過那群毆打地上蠻族漢子的人。 “在?!蓖貪善财沧?,道:“大荒的蠻族已被奴役徹底,這輩子怕是都這樣了?!?/br> 明謹看了那個蠻族漢子一眼,聽著平鷙叫囂怒罵,知道了他的名字。 燮奴。 她忽然笑了下。 計劃想了多年,但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 —————— 入夜,奄奄一息的燮奴發(fā)現(xiàn)自己從亂葬崗被人挖了出來,扔在了板車上。 板車的齒輪咯吱咯吱轉動,他依稀見到凄冷的夜色跟泛著泥土腥氣的荒路。 他想起來了,這里不是他夢想回歸的故鄉(xiāng)。 他也還沒死。 他被送進了一個小山莊,被人上藥包扎后,在體內燒熱褪去幾乎撿回一條命后,在凌晨時,他終于見到了一個人。 一個踩著晨露,提著鄉(xiāng)下老農所贈蘿卜進門來的女子。 她坐下了,開門見山。 “兩條路,一,我會給你辦身份名帖,自此你改名換姓自此做昭國人,農耕度日,憑著你的天生蠻力,安度此生也不難。二,你回到大荒,做我想讓你做的事,但從此以后,你會得到你想要的,食物,金錢,權力,當然,也包括自由?!?/br> 燮奴看著她,眼底深陷,卻帶著一股子野性,竟說出了昭國的話,“我為奴而死,不愿意再為一個女人的奴隸而生,你殺了我吧?!?/br> 拓澤皺眉,扣住了劍。 但明謹沒動,只是笑了笑,“竟懂我昭國語,難怪被打時叫喊出聲,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么?” 拓澤驚訝,看向燮奴,后者卻是道:“你們這伙人看似是商旅,但一個個都武功超絕,來頭很大,我若想保命,需鬧大動靜,也許平鷙忌憚會收手,也許你們惱怒,會動手擊殺平鷙,不管怎么樣,值得冒險,但我沒想到……” “挺聰明,卻不肯顯露,說明你自知奴籍身份不敢顯擺,也知那平鷙是心胸歹毒之人,看似在我昭國做商,其實乃是大荒密探,最為仇恨我昭國人,為了保命,你很理智。不過,就這么不甘愿做一個女人的下屬么?” 明謹聽出了他的意思,為了保命,此人可以低頭為仆,但不愿意做女人的仆人。 燮奴不說話。 若不是看出這燮奴是可塑之才,有利于明謹?shù)挠媱潱貪啥ㄈ粨魵⒘舜巳恕?/br> “聽說蠻族曾是塞外草原霸主,蠻王曾力拔千鈞霸道蓋世,卻為一女子蠱惑功敗垂成,最終被大周所潰敗,蠻王飲恨戰(zhàn)死,其余部族退散而走,入大荒疆域,求助于大荒,大荒得了你們貢獻的財物,進軍三百里止住了追殺的大周軍,但蠻族還未來得及高興,就見大荒毀了諾,將你們蠻族吞并,且全部烙上奴籍,還為此創(chuàng)建了蠻奴無薪法,世代數(shù)百年,蠻族仍舊為大荒最卑賤的奴隸,做最辛苦的工作,但終生為主所奴役,無尊嚴得薪酬,是以你們蠻族又有牲族之辱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