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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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被jiejie寵愛的謝明月拋下一句自己才不會犯錯的話,然后喜滋滋昂首挺胸走了,服侍她的嬤嬤不由感慨,世家之中,姑娘的氣度基本來自于是否被寵愛,那是一種底氣,自家姑娘這些時日的變化,基本全源自二姑娘。 各門戶都忙著安置,但那是當(dāng)家主母的忙碌,公子小姐們反而清閑,爬山辛苦后稍作消息就呼朋喚友了,謝之岫跟謝之檁兩人都被人喊出去了。 明黛雖多年歸都城,但也有自己的交際圈,就是沒有年少時的朋友,也有她母親娘家那邊的交際圈。 “你不出去?”明黛走的時候問明謹(jǐn),目光瞥過桌子上的一堆請?zhí)?/br> 才上來多久,請?zhí)鸵欢蚜?,怕是那些人家早就寫好的?/br> 公主郡主的一大堆。 “不去了,有點累?!?/br> 明黛皺皺眉,不由一句,“人這一輩子也不會就那么兩三個朋友,總要往前看的?!?/br> 她說完就走了。 明謹(jǐn)愣了下,后笑笑,卻也沒有出門的意思,只擦洗后換衣午睡,待她醒來,明月跟明黛竟是一起回來的,明謹(jǐn)估摸著兩人是撞上了同一個聚會,但看著兩人臉色都不好看。 “怎么了?被欺負(fù)了?” 明謹(jǐn)剛睡醒,正喝茶醒神,一杯茶還沒喝完,聽了明月兩人的話,她的臉色就變了。 第113章 追究 —————— “你不在場,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碎嘴的,說明容大jiejie假孕博夫君憐惜跟公婆重視,就為了壓制妾室,結(jié)果偷雞不成蝕把米……” 明月其實沒把那些更難聽的轉(zhuǎn)述,但已經(jīng)瞧見了明謹(jǐn)?shù)纳裆?/br> 有點嚇人。 “是前些日子的事,我們那會都不在都城,回來后,消息也都已經(jīng)被壓下去了,不知為何,二房那邊也都壓著,是以都不知曉,卻不想今日又有人提及?!?/br> 明黛有些小心措辭,明謹(jǐn)卻想起文曲山時躲在暗處看著橋上的明容被張庸接走,那時,她察覺到了明容的動作。 她的jiejie是真的以為自己有孕的吧,卻不想…… 明謹(jǐn):“醫(yī)師是誰請的?” “是歸勤伯府用慣了的老醫(yī)師,出事的時候哭訴說是大jiejie以謝家威逼,讓他暫且謊報,屆時她安排一個時機讓孩子流失,他不得已才給圓謊,歸勤伯夫人十分惱怒,但也覺得jiejie出身貴重,說給我們謝家面子,也體諒jiejie成婚三年無所出的苦楚,就不予追究了……雖然勒令府邸不得外傳消息,可后面還是傳出了些動靜,惹人議論?!?/br> 明謹(jǐn)思慮片刻,忽然道:“怕是大姐夫院里妾室有孕了?!?/br> 明黛聞言頓然皺眉。 明月卻炸了,氣呼呼道:“他妾室有孕?可容jiejie還沒生孩子呢!” 罵完,她發(fā)覺兩個jiejie怪異瞧著自己,她紅了臉,嘀咕道:“我雖然是庶出的,可也知道正妻無子,如果讓妾先生了兒子,后患無窮,一般有規(guī)矩的人家都是明令禁止的,這歸勤伯府這么沒規(guī)矩?就不怕我們謝家找他們麻煩啊?!?/br> 野生了許多年,被明謹(jǐn)教導(dǎo)一段時間,三觀重塑,愛吃的憨憨也是有見地的,不會一味站在自己的出身上狹隘認(rèn)知。也知道規(guī)矩的重要性。 “誰說不怕?!泵鼢煲讶幌胪耍湫Φ溃骸熬褪且驗榕?,所以要有一個連我們謝家都沒法追究的理由——比如這件事,如果是容jiejie先假孕,誆騙了公婆,乃是德行有礙,二伯二嬸想追究都站不住腳,甚至還得幫著遮掩,免得女兒名聲受損,只能任由伯府。然后妾室有孕,我們還怎么要求對方處理掉這個妾室?!?/br> “而且算算時間……這件事還是發(fā)生在大伯要被軍部奪兵權(quán)的時候——歸勤伯府在軍部的人脈可不弱,呵,還真是挑的好時機!” 何況謝明容的確三年無子,固然也不是太大的問題,尚且年輕,謝家又高貴,本無什么,可婆家忍不住,生怕謝明容一直無子,張庸年紀(jì)也不小了,于是搞出了這樣的戲碼。 作為還未出閣的閨閣女,兩人深以為這樣的伎倆太下作了,哪怕跟謝明容并不算親近,可心有戚戚然。 “這件事,容jiejie當(dāng)時是怎么處理的?” 明謹(jǐn)忽然的詢問讓兩人一怔。 “倒沒說她怎么處理,只說那老醫(yī)師哭訴認(rèn)罪,歸勤伯夫婦息事寧人,大jiejie又無其他差錯,就這么算了,不過我就納悶了,她為什么要用歸勤伯府請來的醫(yī)師?” 歸勤伯府雖然是品級不低的伯爵府,可比起謝家差了許多,并沒有自己的醫(yī)戶。 “就是家里的不好調(diào)過去,咱們家在外面經(jīng)營的藥店也不少啊。” 明月都知道這事,遑論明容,可人家就是不用。 她納悶,明黛卻已經(jīng)想通了:“她重禮數(shù),若貿(mào)然請了我們謝家的醫(yī)師,怕?lián)p了伯府她婆婆的顏面,怕是二嬸也是這個想法,而且……她并不想求助家里吧,一味端著,傲氣得很,結(jié)果吃虧的還是自己?!?/br> 她嘴上刻薄,實則還是為明容說話的。 明謹(jǐn)?shù)目捶ǜ鼢煲恢?,不過她也關(guān)注其他事,“那你們?nèi)サ臅r候,是誰先提起此事的?” “是瑤光郡主?!?/br> “瑤光?” “是啊,她說的時候,好些人不知道呢,十分震驚,議論紛紛的。我們氣壞了,還跟她理論了呢,不過我記得你的吩咐,人多的時候不吵架不打架,除非一擊斃命,所以我們就說此事并無實證,她這樣到處嚷嚷,敗壞我們謝家女聲譽,我們謝家一定會追究蕓蕓……然后?沒有然后,放完狠話我們就跑了,還能打她巴掌咋滴?!?/br> 明月說完這話,尤其是最后一句話,明黛面色有些囧。 明黛的性格厲害,身份也夠,此前正要跟瑤光再掰扯掰扯,可明月這廝比她更強硬,一番話鏗鏘有力,說得她都愣了,等說完,她還想補充補充,結(jié)果這廝就面帶不屑扯著她跑了,讓她好些臺詞都沒能宣出口。 “算了吧,你身份不一樣,你如果開口了,等下那邊就來勁兒了,我說就不一樣了,反正我是庶女,不知禮數(shù)也正常,隨她們怎么說?!?/br> 謝明月滿不在乎一說,明黛表情復(fù)雜,明謹(jǐn)卻是看了兩人一眼,也沒說話,過了一會,忽然放下茶杯,起身。 “咦,你干嘛去啊?“ “追究?!?/br> ———————— 璟元公主的行宮,瑤光得知謝明謹(jǐn)?shù)情T,十分詫異,但聯(lián)想到了中午的聚會,頓時冷笑,施施然起身,“這謝明謹(jǐn)真以為她爹如今風(fēng)光就可以不將別人放在眼里了?還想跟我母親耍威風(fēng),來人,更衣,我倒要看看她的丑態(tài)?!?/br> 在瑤光招呼仆人嬤嬤大動靜裝扮力圖艷壓明謹(jǐn)?shù)臅r候,明謹(jǐn)正在欣賞屋內(nèi)觀賞的上品雪蘭花。 她到了已有一會了,通傳挺久,可璟元公主還沒來,芍藥壓著脾氣,暗道這位殿下脾氣倒是大得很,這是故意晾著自己姑娘呢。 不過姑娘也是好脾氣,從容得很。 輕盈腳步聲來了,璟元公主進(jìn)門來,華貴衣袍曳地,眉眼吊梢中滿是高傲。 “真是難得,尊貴的謝二姑娘竟登門,不過謝二姑娘這般年紀(jì)了都還未出閣,無事纏身,閑得很,本宮卻不一樣,可忙得慌,等下還得去我姑婆那兒聚一聚,可能也沒多少時間聽謝二姑娘說話,所以……有什么事,可得趕緊說?!?/br> 璟元公主是有敵意的,言語不客氣,可又不過分,就是埋汰人。 明謹(jǐn)當(dāng)然不生氣,只是雙手捧著精致好看的手爐,對著璟元無時無刻不在表露的傲慢氣勢,只是淡笑。 “原本還想夸一夸殿下行宮之雅致,看來是不成的,不過開門見山,也好?!?/br> 璟元冷笑,越發(fā)覺得這是明謹(jǐn)裝腔作勢。 第114章 威脅 “那謝二姑娘就明說吧,是想仗著謝公的勢來逼我打罵女兒呢,還是逼我給你那個無德敗品的大jiejie肅清名聲呢?如果是這樣,那你……” 還沒說完,璟元的話就被打斷了,因為明謹(jǐn)開了口。 “所謂君子端方立世,承圣人教化,繼人倫子息,殿下的駙馬夫君德倫大人,也就是這樣的吧,真是好生辛苦,好不容易瞞過了可以包圍一條街的耳目,小心翼翼在外面養(yǎng)了人,三年前,好不容易呵護(hù)她生下了一個胖七斤的兒子,可繼姓氏,卻不想一夜之間失火,母子都活生生燒成灰燼,連同看門的護(hù)衛(wèi)跟內(nèi)院伺候的嬤嬤都一并死了,也好生可憐,這兩家門戶在可都發(fā)跡了,連夜去了鄰城,卻都購置了奢貴房產(chǎn),若是這兩人有福氣,也能得享富貴?!?/br> 璟元面色倏然巨變,本想怒喝,但硬生生壓住了火氣,只不動聲色道:“你個小姑娘家的,若非出身謝家,就憑你這般胡言亂語,我就能把你杖斃了?!?/br> 明謹(jǐn)微笑:“心中若有恨,是發(fā)泄,還是隱忍,都是個人的選擇,就好比德倫大人,他若是聽見了滿世界有人這般風(fēng)言風(fēng)語,定然心頭駭痛,就算為了公主殿下您的名聲,也勢必要追根問底吧。” 這是威脅嗎? 是,是半露骨半含蓄的威脅。 璟元上了年紀(jì),有閱歷,有見識,豈是那么容易威脅的,除了最初因為此事隱秘卻被明謹(jǐn)驟然戳破的震驚慌張,現(xiàn)在已然穩(wěn)住了,只慢悠悠道:“你這孩子說話也是有趣,到底是沒出閣,就知道紙上談兵,尚不知道外面養(yǎng)的小星兒,但凡有點臉面的人家都不稀得拿出來說,死不死的,都是天意,哪里能怪到當(dāng)家主母的身上。不過,我倒也可以理解,畢竟你母親也只是江湖人,非出身好人家,早早的又跑了,能教你什么規(guī)矩?!?/br> 站在門邊垂首的芍藥目光一閃,完了,自家姑娘可最忌諱別人羞辱夫人。 “殿下說笑了,又非有司衙門,誰還能追根問底懲jian除惡不成,不過是個個都閑得慌,給嘴巴找點事做,所謂人言可畏也不過如此。真正在意真相的也只有德倫大人吧,畢竟是正經(jīng)的人家,才學(xué)非凡,聽說當(dāng)年為殿下看中而尚主,德倫大人的父母喜極而泣,三月閉門不出,后來得知孫兒殞命,沒多久就憂思成疾,撒手人寰了。德倫大人當(dāng)年也是正經(jīng)科舉出來的圣人門生,最重德孝傳承,雖愛重殿下,但心里也很在意的吧,尤其是日日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兒,怕也會時時想起自己那無緣再見的兒子吧。” 璟元聽明白了,也知道了明謹(jǐn)?shù)恼嬲靡狻?/br> 當(dāng)年的命案,后者根本不在意是否有證據(jù),本來皇室中人草菅個把人命也不算什么,就是名聲特別難聽——因為她無子,也不讓夫君德倫納其他人生子,若還戕害了他的獨子,那就是極嚴(yán)重的婦德有損。 皇家公主不讓納妾,那是常態(tài),可若是殺子,那就厲害了,若有證據(jù),御史臺都可以直接告了。幸好沒證據(jù),當(dāng)年她都清理干凈了,可是名聲呢? 就算她不在乎,她的女兒……可還未出閣,若是被父親因為兒子而厭憎,又被母親名聲所累,那未來能有什么前途,光憑著這些,就沒什么好人家敢求娶! 畢竟皇室宗室之中的公主郡主一大把。 瑤光委實不出挑。 “謝明謹(jǐn),你這是在拿瑤光威脅我?” 璟元面露寒霜,目光狠毒,直呼其名,竟是要撕破臉了?芍藥看著都怕,可明謹(jǐn)安然從容,微微笑,淡淡言語:“殿下,您不也是在拿明容jiejie來威脅我謝家么?” 璟元目光隱晦,“你jiejie是自己德行不修,干我何事,又干你謝家何事?不是你怕被你jiejie玷污了名聲,所以才這么急慌慌得找人蓋帽子吧?!?/br> “殿下說得沒錯,畢竟我還未出閣,名聲本就不好,委實很怕。” “……” 璟元一窒,沒想到這個謝明謹(jǐn)竟真的承認(rèn)了,她還欲多說,卻見明謹(jǐn)?shù)兔柬樠蹍s又輕描淡寫道:“我大姐夫院子里那位有孕的鄭妾室,是殿下你給歸勤伯夫人舉薦拉線的吧?!?/br> 霎時,璟元面色突變,直要把手中的巾帕擰出汁來似的,訕笑道:“你這話,又是哪里說來的……” 明謹(jǐn)微笑:“殺人滅口盡滿門這種事,太久遠(yuǎn),又事不關(guān)己,我謝家也不是誰都查的,是以沒證據(jù),殿下且放心。但這位妾室的事就不一定了,也才幾年,過手的人在歸勤伯府,殿下又不能把歸勤伯府的人也給殺干凈了,總有些尾巴留著?!?/br> 頓了下,她深深看了璟元一眼,“殿下覺得,我謝家暗衛(wèi)是否有這個能耐?我的意思是——如果認(rèn)真的話,畢竟已經(jīng)事關(guān)利益,不是嗎?” 前段時間見了謝明容,她讓人去調(diào)查歸勤伯府的事情,也不是沒收獲的,已然知道這個妾室有點問題,只是有個妾也沒什么,加上她了解謝明容,總不能事事干涉,所以她放下了。 卻不想霖州城事起,精力一分散就讓人抓了空子,白白讓謝明容吃了這么大一虧。 她心中不是不膈應(yīng)的。 庶長子若是出來,背后有祖母撐腰,背后又有公主府牽扯,于謝明容而言簡直如鯁在喉。 璟元的臉色分外難看,也不負(fù)此前強勢,只倔強辯解道:“笑話,我貴為公主,何必做這種事,又沒什么利益?!?/br> “那德倫大人呢?” “……” 明謹(jǐn)靜靜瞧著璟元,面上已然無笑意,“履職歸都,想留在京畿重地圖個前程也沒什么,四處拉人脈也沒什么,可拆別人家門墻闊自家門庭,那就過分了吧,且還想無人知曉悶聲發(fā)大財?” 不帶臟字,損人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