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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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后,陽臺,明謹倚靠著欄桿眺望著遠處禁地閣樓,有風來,薄衫隨風貼婀娜,發(fā)絲輕縷,但她沒理會一縷青絲貼過唇瓣,撩撥觸感,只用纖細的手指漫不經(jīng)心卷釋出鴿信。 上面的微小字樣密密麻麻,但足以包攬所有機密信息。 在翰林院擔任的職責,與誰交好,與誰不合,最近在編纂的史錄,住所,住所中服侍的書童跟仆人…… 細致,謹慎,但明謹看到最后,還是把目光挪到了其中一條。 “十一月初二,閉門不出,讀書寫字,旁鄰有聞讀書聲,但不見其人……初五,出行,觀齋書院買書,期間未帶齊錢,差書齋人回家取錢……初七,應(yīng)朝廷匆匆詔令,離開居所……” 這些時間,她在霖州城,尤是初五,正是她被抓進血煉門老窩扔進牢獄之時,那一次,她見到了林術(shù)。 “林術(shù),徐秋白,身高背影這么相似?!?/br> 明謹闔上密信,裝好,信步進屋,將密信按在桌上的時候,眉眼輕掃,撇在幾張畫紙上。 一共四張,兩張十分神似的背影圖,兩張十分神似的手掌圖。 她看著,目光幽深。 叩,叩,叩! 敲到第三下。 她輕輕一句,“不過氣味不太一樣?!?/br> 還有性格,講話的語氣調(diào)調(diào),乃至細微的肢體習慣都有不同。 以她自己的主觀判斷,以及外在調(diào)查的許多細節(jié),總體形容便是——外有類似,內(nèi)大不同。 最重要的是林術(shù)是有武功的,但徐秋白沒有。 想起當日她跟對方落入密室后,掉落地面趴在對方身體上的時候,她第一時間狀似無意按住了對方的手腕,也感受了對方的心脈呼吸。 是真的文弱書生,還是身懷武藝的高人,其實還是可以辨別的。 那時她就有懷疑了,可按脈的結(jié)果告訴她多慮了。 如今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也說明對方?jīng)]有出現(xiàn)在霖州城的條件。 又不能分身。 可若是對方不是林術(shù),但是背后只動腦不動手的人物呢? 明謹本想全力調(diào)查徐秋白,臨出發(fā)泉山的一夜,她驟然被一個消息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天狗留在霖州城的眼線飛鷹傳書匯報了一件事——霖州城的五千烏甲軍雖隨他們歸來大半,只留少數(shù)人鎮(zhèn)守等著跟朝廷人員交接,但吊魂棺那邊似乎有神秘人物繞開了烏甲軍,潛入了那個地下迷宮。 眼線本想調(diào)查對方的目的跟身份,卻不想那個地下迷宮莫名塌方了。 明謹?shù)谝粫r間摸出了江文凱的密信匣子,若有所思。 有人在找這個東西? 找不到,就直接炸了,不愿意讓別人察覺到半點蹤跡。 一般這種做法——始作俑者做賊心虛? ————- “泉山可是我們昭國最好的溫泉山,聽說上面的溫泉泡一泡可以延年益壽呢!” 坐在前往泉山的馬車上,明月管不住嘴,一路上叭叭個不停。 明黛看她一眼,也沒說啥,就一句,“聽說是你最早知道我哭暈在西閣的?” 這話意味深長啊。 明月霎時安靜了。 沒人能救她,因為這次明謹不與她們同車。 她被別人邀請了,是一個不好拒絕的人。 第110章 客氣 —————— “清玨殿下以往甚少參與宗室活動,沒想到這次竟參加了,看來昭國豐年的確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br> 寬敞莊重但并不奢華的馬車里,明謹跟褚蘭艾面對面說話。 “父王也不理政事,我也游山玩水居多,鮮少參與宗室之事,但這一次實為重要,大長公主姑祖母為宗室之長,親自通傳,不可缺席?!?/br> 姑祖母是先帝幼妹,當年嬌寵,尊貴非凡,是先帝登基為尊之路上少有沒趕盡殺絕的皇室手足,如今過了這許多年,熬過了先帝,論資歷,論身份,的確是宗室之長,也難怪褚蘭艾會參加。 不過……明謹聽到這人的話,眉目有些動容,但沒說什么。 “謝二姑娘很羨慕?!?/br> “什么?”明謹本看著窗外,聞言回頭瞧她,形色從容,“殿下何意?” “特地將言貞送到江湖,給她安排好習武之路,天高水長,自由自在,說明你內(nèi)心渴望過這種日子,你這是把自己最想要的,送給了她?!?/br> 被看破了,明謹也沒躲閃,反而定定對視著褚蘭艾,輕描淡寫道:“所以殿下是想讓我也羨慕嫉妒你么?” 可以游山玩水,無所桎梏,該是多大的福分。 “不,是想揣度謝二姑娘是什么樣的人?!?/br> “好對付謝家?” “謝二姑娘已經(jīng)敏感到認為周遭都是謝家敵人的程度么?” 褚蘭艾按著手里的書,輕聲道:“如今看來,謝家于國是有大益的,二姑娘這步棋走得很好,若是能一直長久就好了。” “我也希望如此?!泵髦斝χ鴳?yīng)。 這位尊貴的公主是善是惡,明謹沒多想,她只判斷了一件事——只要她父親是惡的,那整個天下待她謝家就是惡的,若是好的…… 明謹掀開簾子,看著遠方高聳屹立于云霧繚繞之中的泉山。 這世上哪有那么多余地可留,她也只能盡己所能。 —————— 清玨公主的鸞駕果然氣派,但也不妨礙明謹兩人一掀開簾子就見到兩尊門神擋在前面。 一個是明月,一個就是昭陽。 兩人都怒瞪對方,一個帶著虎仔兒倔強憨憨的氣概,一個帶著金尊玉貴拿額頭看人的氣派,瞧著對方都厭憎鄙夷,那小眼神都一套一套的。 明謹看了,微微驚訝,但也沒喧賓奪主,只等著褚蘭艾表態(tài)。 后者也淡定,直接下了馬車,秋水紋淺畫月的素纖軟紗衣擺輕,淡道:“何事?” 那冷淡聲兒像是從冰川里鑿出的碎冰似的。昭陽一直怵她,但也因為接觸太多而習慣,還有回話的膽氣,所以倒也理直氣壯道:“當然是來等jiejie你的啊,可是這個謝家庶女目無尊卑,竟以下犯上,若非今日場合貴重,我早該發(fā)作了她,也好在jiejie你在,還得看jiejie你處理?!?/br> 其實皇族還是世家都少有蠢笨的,除非天生智力有礙,或者寵溺廢了,不然就算是最被冷落的血脈也會得到遠高于普通人的教育資源,像昭陽,本質(zhì)不算特別聰穎,但也因為生長在復雜的環(huán)境里,所以也挺有小心機的。 這一番話下來,既不顯得她跋扈,又挑出了明月的身份,且把處置權(quán)交給比自己尊貴的褚蘭艾,這樣一來,既羞辱了明月,給自己出了氣,又因為自己沒實際懲戒過明月,讓明謹也沒話說。 明月聞言生氣,腮幫子鼓鼓的,可瞧到明謹?shù)嫔肘鸬煤?,想到在家中被教導凡事動心忍性,自身不敵對方的時候萬萬不要意氣用事,所以她忍了。 她這一忍,褚蘭艾有些驚訝,不動聲色瞥過明謹,且也抬手替下車的明謹撐了手助力她下車。 這一幕讓昭陽有些錯愕,臉色也頗難看。 明謹也驚訝,但打量過對方,知曉這位主兒因是獨女,雖容貌清冷如仙,卻是自小被撐門楣一般養(yǎng)大的,自不會把自己擺到弱女子嬌養(yǎng)那般的位置,是以哪怕對她這樣有些敵意的jian臣之女也不乏風度。 不過……明謹目光掃過對方秀挺身姿,手掌撐在了對方手腕上,且朝褚蘭艾淺笑行禮,“多謝殿下?!?/br> 褚蘭艾瞥過對方的手,“客氣。” 等明謹收了手,褚蘭艾才垂手,對昭陽道:“你來等我這個jiejie,她來等她的jiejie,哪里就犯上了?” 昭陽頓時僵住了,“她……她沒跟我行禮?!?/br> 這下明月忍不住了,“我行了,可她非說我是庶女,得跪拜禮,這我可不能忍,我雖然是庶女,可我jiejie在家可教過我各品級之間的禮節(jié)呢,然后我就說什么時候等她變成公主,別說跪拜,就是讓我蛤蟆趴地都行。” 要從郡主變成公主,那也得有褚蘭艾的命格才行。 昭陽也是氣憤明月如此說,才跟她鬧起來,本以為這個庶女沒什么膽氣把這種話袒露,畢竟她一個庶女,遇到這種事,就該卑微認錯,以息事寧人。 “你學錯了?!瘪姨m艾忽到,昭陽一喜,以為褚蘭艾要訓誡謝明月,卻不想…… “就是本朝公主,也不興讓官員家眷動輒跪拜的,除非是盛典禮制中的朝拜,但那一般跪拜的也不止一個公主了,主要拜的還是君王。” “禮儀的存在,為的不是煊赫權(quán)力,而是為了克制言行,磨礪意志,本質(zhì)為克己復禮。” 褚蘭艾這話一說,三分威嚴也足夠了,昭陽都嚇得低了頭,可褚蘭艾發(fā)現(xiàn)那個叫謝明月的表情有些怪,還飛快看了她的嫡姐。 “你也說過這個?”褚蘭艾問明謹,挺直接。 明謹反應(yīng)也快,輕笑道:“沒有?!?/br> 謝明月:“???” 你沒說一百也有八十遍了姐! 褚蘭艾微微皺眉,像是陷入了一種沉思。 她不太信謝明謹這種人會為這種小事撒謊,可她又真覺得對方在騙自己。 “多謝殿下載我一程,如此,就不耽誤殿下隨宗室貴人們登山了?!?/br> 明謹告退后帶著明月還有不遠處等著的明黛以及謝之檁等人上了山。 謝家今日來的長輩除外,小輩也就兩人是庶出的,但因是大房所出,尤其是謝之檁,總是招人眼,是以明謹讓三房的謝之岫帶著,免得落單讓人謀算了。 昭陽冷眼瞧著,撇嘴,“威風什么啊威風,這個謝明謹……” 還沒說完,她忽然閉嘴。 第111章 太宰之孫 昭陽無疑是見過大場面的,此刻見到謝明謹后面跟隨的謝家護衛(wèi),對方人數(shù)雖然不多,但個個輕健威武,步履輕盈。 “按禮制,她可以攜帶十個護衛(wèi),你說威風不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