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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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瑤捂臉。 她錘了下桌子出氣,然后咬著牙一個個往下看。 這候選人名單上包括管家、司機(jī)、翻譯、司機(jī)、保鏢、私人秘書、私人醫(yī)生、個人造型師…… 肖瑤飛快地掠過上面那些人,直直地往私人秘書那欄看去。 唔……總共有7位候選人,有男有女,年紀(jì)都在27歲到32歲之間。 王室辦公室這種時候果然還是靠譜的,他們的簡歷看起來都很能打,各個看起來都是穿rada的女魔頭里面那種全能助理的feel,感覺幫她處理一下王儲日程需要的那些工作應(yīng)該不是太大問題。 看到希望就在眼前,肖瑤頓時來了勁兒。 她興致勃勃地劃到每個候選人的期望工資那欄。 唔。 ……簡歷看起來最簡陋那位,二流大學(xué)畢業(yè),家庭背景清白,當(dāng)過創(chuàng)業(yè)公司總裁女助理三年,她也起碼要10000月薪。 至于簡歷十分漂亮的那幾位,不是跟著知名政要干過,就是在跨國公司職業(yè)經(jīng)理人身邊待過,基本要價都在25000以上。 貴、貴是貴了點兒。 但私人秘書這種絕妙的存在必須得有,招! 先看看預(yù)算有多少,別的什么管家司機(jī)保鏢都可以挑便宜的,私人秘書這種抗大梁的一定要挑能力范圍內(nèi)最優(yōu)秀的。 肖瑤豪氣萬千地打開自己財務(wù)賬戶。 里面是一則通知。 ——本月王室專機(jī)相關(guān)運(yùn)營費(fèi)用已扣除,余額為3976348元。 嗯……嗯??? 等、等一下,她大概是看錯了數(shù)目。 肖瑤重新數(shù)了五遍,數(shù)的眼睛都快斗雞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真的沒看錯。 余額只有三萬九,四舍五入算四萬…… 四萬塊錢! 要她去招夠十幾個工作人員的團(tuán)隊! 是當(dāng)人家是要飯的還是當(dāng)她是能搶銀行的? 不干了! 誰愛干誰干! 傻子才陪你們玩呢! 肖瑤氣得把光腦再次關(guān)了,懷里的大白鵝抱枕也狠狠摔到一旁。 再怎么打雞血,放輕松,也沒法完成這種不可能任務(wù)。 凡事都有極限,這次他們真的太過分了。 去他的。 姚文晏在跟肖策匯報完政府近期動態(tài)后,想起那位今日剛進(jìn)宮的肖瑤殿下,此刻大概正處在崩潰邊緣。 他跟肖策不同。 肖策的心思向來只在權(quán)力和名望上,并不太關(guān)心金錢。 但姚文晏出身貧寒,對于金錢數(shù)額十分敏感,他知道過去的歷代王儲基本都是津貼不夠用還會跟政府打借條借錢的,而今日被削了一半,基本上是怎么想破頭也沒辦法覆蓋支出的。 此時正是最好的拉攏時機(jī)。 雖然之前對方也有向他求助,但那時候還不能出手。 在政壇中進(jìn)行利益交換,凡事都講究一個時機(jī)。 同樣的籌碼,不同時機(jī)用出來,起到的效果截然不同。 就像一個人若是掉進(jìn)水里,你問他要一百塊,他若是小氣點還不答應(yīng)。 但你且再等等,等他腳抽筋溺水了,生死一線之間時,就算要他全部家產(chǎn),他大概率也會一口同意。 這就是時機(jī)。 姚文晏每一嘴咬下去,都要撕下一大塊rou才算滿意。 其實他有很多種方法可以幫她,例如在陛下面前替她說情,或者向陛下施壓,甚至推動一項法案都是解決方法。 但要看她能拿出什么條件來交換。 肖瑤正在用私人影院里的全息系統(tǒng)打游戲泄憤,她cao縱著游戲里的機(jī)甲大殺四方,把對面的蟲族包圍線沖了個缺口出來,正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門。 她愣了下,手一慢立刻被蟲族圍上來腐蝕了半條機(jī)械腿。 ga 打了半小時才到這個關(guān)卡,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肖瑤很氣。 但也只好先放下游戲,去開門看是誰。 ——不是說三樓除了重臣和王室成員的隨行人員,其他人不能上來嗎? 可她還沒雇任何工作人員啊…… 難道是哪位重臣? 她熟悉的也就是薄斳寒了,可他連躲自己都來不及別提上門找她了。 莫非是肖策陛下皇叔他老人家? 肖瑤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得抖了三抖。 她連忙去換了浴衣,把行李箱里的干凈衣服翻出來一套,用最快的速度換上,這么一番折騰后,才氣喘吁吁地開了門。 門外站著兩個人。 不是薄斳寒,不是肖策。 不是她腦海中所設(shè)想過的任何可能性。 這個點來找她的居然是老狐貍姚文晏。 他身后還跟著一個陌生的高個青年,淺色西服,窄腰長腿,手肘里抱著份文件,鼻梁上還架著副金絲眼鏡。 此刻正一臉冷淡地跟她隔著姚文晏的肩膀隔空對視。 不是肖瑤忽略姚文晏……而是他身后這位實在是——太讓人難以忽略了。 明明跟在帝國首相的身后,這個年輕人卻一身比姚文晏還高冷狂霸拽的總裁氣息,雙眸清冷,唇色嫣紅,神情明明無比禁欲,眉眼的弧度看上去卻比女子都綺麗秀氣。 作為男人,卻有張清冷漂亮得一塌糊涂的臉。 據(jù)說姚文晏年輕時就靠一張臉娶到了一位大富商之女,但他卻是把姚文晏也給徹底比下去了,而且那一眼看過來的氣勢,叫她整個人從頭到尾都被一股涼意給浸透了。 ……神仙小哥哥。 還好她換了身衣服,不然剛剛那身浴袍怎么能見人。 肖瑤用盡全身自控力才把眼神從那個年輕人臉上扯下來,然后矜持地沖姚文晏點點頭,“您找我?” 其實姚文晏內(nèi)心受到的沖擊力比肖瑤還大。 他本來是抱著拿著交換條件,過來敲詐、不,拯救溺水得快要淹死的肖瑤殿下的,本以為過來時會看到一個凄慘小可憐躲在房間里自怨自艾。 但誰想到,剛從二樓上到三樓,還在走廊里,已經(jīng)聽到殿下她房間里傳出勁爆的全環(huán)繞音樂聲,鏗鏘有力不說,間或還傳出幾聲當(dāng)下最火那款機(jī)甲游戲的背景音。 這得多神經(jīng)大條,才能死到臨頭了還在這邊放著勁爆音樂玩戰(zhàn)斗游戲? 他不信邪地敲了敲門。 結(jié)果公主殿下整整過了五分鐘才開門。 本以為她就算是破罐破摔借游戲消愁,臉上也該帶點憂戚,沒想到她開門時一副氣喘吁吁玩挺嗨的模樣,面色還白里透紅,氣色好到不行(泡澡泡的)。 原來是真的心大…… 姚文晏服氣了,他開始不太確定,這回來向她拋橄欖枝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時機(jī),因為對方看起來根本跟沒事兒人似的。 其實肖瑤內(nèi)心還是焦慮的,但是可能表面上確實看不大出來。 畢竟姚文晏這種工作狂是很難懂咸魚這種生物的。 最強(qiáng)咸魚能在最緊的deadle下玩得最嗨,而且就算內(nèi)心已經(jīng)崩潰絕望到一個境地,面上還能照樣笑嘻嘻。 永遠(yuǎn)都覺得只要這一秒還沒死,我就能再茍一會兒。 在她的好奇目光下,姚文晏擠出一個微笑來,“剛跟陛下聊完天,順路過來拜訪一下殿下?!?/br> 這話自然是假的,但肖瑤既沒識破也沒興趣多問,她等著姚文晏自己說出來意。 姚文晏尋思怎么找到一個突破點,但目前還沒有找到,只好先拖一拖時間。 他隨意介紹了下身后人,“這是犬子謝臣,也是我的私人秘書?!鳖D了頓,然后又言笑晏晏地問,“殿下,是否方便我們進(jìn)去聊一會兒?今日陛下說削減殿下津貼時我也在場,后來越想越覺得殿下或許會有什么困難——” 姚文晏說著攤開雙手,優(yōu)雅地做出一個慷慨的姿勢,示意對方若有困難可盡情向自己提,可等他這個姿勢擺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肖瑤殿下她似乎根本沒有在聽他說話。 她目光直直盯著謝臣。 “私人秘書?” “嗯?”姚文晏一愣,然后回頭看看自家兒子,雖然不太明白殿下的心思,但還是十分親切和藹地解釋,“是,小臣剛畢業(yè)幾年,就帶他在身邊做點事,培養(yǎng)一下。” “會安排行程、撰寫稿件嗎?” 見殿下突然開始打聽起秘書職責(zé)來,姚文晏頗為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堆起笑容聳了聳肩,替兒子自謙道,“大概吧,私人秘書一般都會這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br> 謝臣卻不太給他爹面子。 他臉很臭,冷冷地接上去自己平時替姚文晏做了但卻被描述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那些事,“還有打理財務(wù),約見合作對象,核對各個活動流程,聯(lián)系接洽各項合作,跟蹤輿論消息,處理法律糾紛……” 肖瑤眼睛都快放光了。 對對對,這些都是她需要的,人才啊!全能型人才! 姚文晏本以為兒子此番插話實在大為不敬,殿下大概會不高興,剛要提前一步斥責(zé),卻見殿下不但沒不悅,反而盯著小臣雙眼發(fā)光。 雖說這般描述實在有些不敬,但那眼神確實跟餓了幾天的野狗早已放棄了希望,卻突然在路旁溝渠里看到了一大塊肥rou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