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我去上個廁所,你們等我會兒。”易一澤突然有點尿急,撂牌說道。 周惜冉道:“行?!?/br> 易一澤離開不久,傅桑野也離開了麻將桌。 易一澤上廁所的時候跟女朋友打了個電話,上完廁所洗完手從廁所出來,領口猝不及防被人抓住,他被傅桑野抓著撞到了墻上。 傅桑野像頭說發(fā)瘋就發(fā)瘋的野獸,接連朝易一澤的臉砸了兩拳。 “你有病?。 币滓粷煞磽?,兩個人扭打到地上。 葉鵬聞聲趕過來,嘴角直抽,這兩冤家,都多大年紀了還跟小孩一樣,他吼:“別打了。” 司呈赟和陸允晏一個拉一個,將兩人拉開。 顧沾道:“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易一澤擦了擦嘴角的血,圓鼓鼓的眼瞪傅桑野:“你有病??!我哪里惹著你了!” 傅桑野冷靜了下來,掙脫司呈赟的桎梏,他走過去,對易一澤道:“都要結婚的人了,還提她做什么?” 易一澤一臉莫名其妙,“老子提誰了?!你把話說清楚點!” 傅桑野道:“白初?!?/br> “…………”啥? 傅桑野又揪住易一澤的領口,葉鵬立馬將他抱開,但沒抱穩(wěn),人又蹦出去扯住易一澤領口,聲音冷凜:“既然要結婚了,給老子離白初遠遠的?!?/br> 他湊進易一澤耳邊,唇角似有似無地輕翹:“她現(xiàn)在,是我的?!?/br> * 白初吃晚飯的時候,還在生兔兔的氣。 所以她今天問她起床沒有的時候,她都沒有理她。 什么叫“放棄吧”,什么叫“不喜歡你的人永遠不會喜歡你”,她說的話戳得她心窩好疼。 還在猶豫要不要把兔兔拉黑的時候,電話嘟嘟嘟地振。 來電顯示:易憨憨。 白初:“……” 他為什么突然跟他打電話啊,是通知她他結婚的具體日子嗎?用微信說不可以嗎! 白初自然沒接,掛掉了,用微信找易一澤:【怎么了?】 易一澤直接發(fā)了條語音過來,聲音有些喘:【初姐,你也太不講義氣了,我把你當成朋友,你把我當成什么?那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告訴我?】 白初一臉問號地回復:【你在說什么啊,我瞞著你什么了?】 易一澤道:【你!竟然!跟!傅桑野那逼在一起了!】 “……” 不會吧不是吧,易一澤知道她做傅桑野替身的事情了? 白初道:【你……都知道了?】 易一澤:【今天傅桑野自己說的,他還把我打了一頓?!?/br> 白初:“……” 眉頭立馬皺得能夾死蚊子,白初直接朝易一澤打了個電話過去,易一澤很快就接起,等他接起,白初就問:“你們怎么又打架??!他傷得嚴不嚴重?!” “…………”易一澤差點原地吐血身亡。 “我傷得比他嚴重!”易一澤吼。 白初:“……” 說明傅桑野也受傷了,白初心疼死了,她道:“告訴我,你們?yōu)槭裁从执蚣??你不是答應過我,以后都不會找傅桑野的不快了嗎,你說話不算話!” “…………”易一澤面部肌rou抽了好幾下:“姐,你就不關心我傷得嚴不嚴重?滿口都在擔心那逼,重色輕友!” “你沒事吧?”白初就問道。 “……” 易一澤淡淡道:“老子沒事!老子有事也不可能有氣跟你打電話了!” 白初:“那你快跟我說說你們?yōu)槭裁创蚣??”這個問題她都問了三遍了。 易一澤還處于覺得這個世界真魔幻當中,他道:“老子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來打我,真是見了鬼了。” 易一澤:“你先說說你什么時候跟那畜.生搞上的,你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我不是都跟你說過好幾遍了嗎,傅桑野不適合你?!?/br> 白初越聽,越覺得哪里不對勁,如果易一澤知道她跟傅桑野玩的是替身游戲,而不是真正在一起,他質(zhì)問的點應該是她怎么會這么沒有自尊或者別的,總覺得易一澤沒問到點上。 既然對方說也說不清楚為什么會跟傅桑野打架,白初不想繼續(xù)打這通電話了,道:“我不跟你說了!”將電話掛掉。 * 傅桑野回星軒北苑的路上,視線淡淡盯著窗外,兜里的手機響了聲,他慢吞吞地把手機掏出來。 指紋解開屏鎖,一只小香豬的微信頭像在屏幕上跳動。 小姑娘竟然主動聯(lián)系他? 白陳意:【你在哪。】 難不成是易一澤跟他說了他將他打了的事,所以她發(fā)信息問他在哪。 呵,擔心他把易一澤那逼打壞? 傅桑野沒回,把手機丟到一邊。 不過幾分鐘后,他對前面的司機說:“改道去云錦灣。” * 到底給不給他打電話啊,易一澤聽起來都還行,傅桑野傷得沒有易一澤嚴重,他應該也是沒有什么事的,還是不打了吧。 可是又好想問他是不是在醫(yī)院。 猶豫了好半天,白初遲遲無法撥通傅桑野的電話,在她想踏出那一步時,樓下傳來動靜。 白初跳下床,跑出房間,佯做去樓下接水,踩下旋梯時看見傅桑野。 男人正脫下身上的黑色長款羽絨服,丟到沙發(fā)上,她下樓時,掀起眼皮和她的目光對了一瞬。 他上上下下好像都好好的,就是臉頰那有點點青。 白初走過去,抬頭看他的臉,“你進門的時候摔到了?” 傅桑野:“……” 他盯著她漂亮的眼睛,想從她眼睛里看出什么,卻什么也沒看出來,他以為她會問他是不是跟易一澤打架了。 但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傅桑野淡淡嗯了聲。 白初很生氣:“就不能小心點嗎!走個路都能摔到,你還沒成年嗎!” 小姑娘跑了,再回來時,手里提著一個藥箱,她道:“坐下,我給你擦藥?!?/br> 傅桑野表情微怔了一下,在沙發(fā)上坐下。 白初注意到傅桑野對她充滿審視的目光,心虛了一下,道:“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是怕你有個什么閃失,我就不能每個月領那么多月薪了!” 傅桑野長睫斂了斂。 * 夜很靜謐,白初躺在床上卻睡不著覺,窗外的月亮彎得像鐮刀,仿佛想把她的心思都割掉。 她不自禁回想起高中那會。 她從小學習就很好,獲得過許多競賽獎,所以要中考那年,老師問她想不想去大城市讀書,明城和燕城幾所重點高中每年都會開一個民族班,專門招收西南部成績優(yōu)異的少數(shù)民族學生。 白初是苗族,又每次考試都拿第一,毫不猶豫地就報名了。 只有考進惠城前三名,并且是少數(shù)民族,才能獲得名額,考進去后,能免學費,每年還能拿獎學金。 白初變得比從前更努力,中考摘下了惠城中考狀元,如愿被明城六中錄取。 隨著時間流逝,她其實已經(jīng)有些將傅桑野的模樣忘記了,只是一直留著他送的石頭,只是記得一個叫“明城”的大城市,只是記得小時候有個她很喜歡的玩伴,姓尤,他們都叫他“野哥”或者“大王”。 開學不久,她在六中就聽說了傅桑野的大名。 傅桑野…… 她當時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 直到在某次學校升旗儀式結束后,學校讓不聽話的學生到升旗臺上念檢討,她認出傅桑野。 少年皮膚白皙干凈,五官精致,校服衣穿得規(guī)規(guī)整整,如果不是嘴里念的檢討詞太吊兒郎當,沒人會認為他是個每次考試都倒數(shù)的學渣和經(jīng)常把人打得鼻青臉腫的校霸。 白初盯著看了會,回憶盡數(shù)都涌了出來。 傅桑野,尤桑野。 他們是同一個人! 她不僅來到了他的城市,還和他一個學校! 白初很高興,想去找曾經(jīng)的小伙伴,可是她和他擦肩而過時,他似乎沒認出她來。 他把她忘記了。 他臉上的淡漠和疏離,讓白初不敢去找他說話。 因為她也不是原來的白初了。 于是高中都快讀完了,他們幾乎都沒怎么說過話。 但是出于花季的白初,每碰見傅桑野一面,心里發(fā)出的芽越長越高,漸漸結出種子,直到開出茂盛的花海。 青春期的她,喜歡上了曾經(jīng)崇拜的玩伴。 傅桑野那時候成績很差,從來沒考過正數(shù),第一次高考的時候分數(shù)很低,三本都上不了,于是復讀。 他第一次復讀那年,她高二,他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