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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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尊主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甚至連天雷都不劈了,他面無表情坐在云椅上許久,才聲音喑啞地開口:“我之前同你說過……” “無礙。”相重鏡淡淡道,“我和他神魂交纏千年,早已不對他的三毒有反應(yīng)?!?/br> 云尊主皺眉,還是滿臉冷意。 “我沒有騙您。”相重鏡難得溫聲解釋,“您送我的古籍記載,三毒龍無法同人接觸,但從絮是不同的,我們兩個(gè)就算結(jié)為道侶,他身上的三毒也沒有傷害過我?!?/br> 云尊主臉色似乎稍稍緩和了些。 就在這是,相重鏡又加了一句:“我們雙修了幾次,若是會出事,我還會好好站在這里嗎?” 云尊主:“……” 云尊主臉色鐵青,瞪著一旁滿臉饜足的惡龍,終于徹底忍不住,發(fā)出了這七日來一直想要說的那個(gè)字。 “滾。” 相重鏡見云尊主看起來要吃人,忙不迭地拉著顧從絮溜了。 云尊主沒有反對,相重鏡就默認(rèn)他贊同了,回去后歡天喜地地商議和惡龍合籍的事。 云中州的人皆是神仙一樣的人物,清心寡欲慣了,根本不會去大肆cao辦合籍大典之類的東西,最熱鬧的不過就是全族人相聚筵席。 相重鏡不打算在云中州久待,所以婉拒了知雪重要辦筵席的提議——畢竟云家族人相重鏡一個(gè)都不認(rèn)得,還不如他們五個(gè)吃一頓飯來得自在。 知雪重有些失落,訥訥道:“玉舟,你是一定要回云中州嗎?” 相重鏡不忍開口,但又不想敷衍知雪重,低聲道:“是,我總歸是在九州活了這么多年,而且……從絮是三毒龍,我同他長久待在云中州,怕是……” 他沒說下去,但知雪重已經(jīng)知曉了他的意思。 知雪重眸中泛著淚光,強(qiáng)忍著沒有落下來,她伸著溫暖的手撫摸相重鏡的臉,澀聲道:“那玉舟會經(jīng)?;貋砜次覀儐??” 相重鏡笑著道:“只要落川之路能用,我自然會經(jīng)?;貋怼!?/br> 知雪重這才破涕為笑,抱著他撫摸著他的后腦,喃喃道:“那就好?!?/br> 她對這個(gè)孩子虧欠了太多,哪怕再舍不得,也不想因自己而給他帶來麻煩和苦惱。 只要她的孩子能經(jīng)?;貋砜匆豢此?,陪一陪她,她便已經(jīng)知足了。 云硯里卻和知雪重不同,他知曉相重鏡還要再回九州時(shí),直接撲到了相重鏡身上,怒道:“不許走!回去那貧瘠之地做什么去?云中州不好嗎?!做少尊不好嗎?!” 相重鏡哭笑不得,道:“你先從我身上起來……” 云硯里兇巴巴的:“我不——” 相重鏡幽幽道:“我腰疼?!?/br> 云硯里:“……” 云硯里立刻像是兔子似的直接從相重鏡身上蹦了下來,滿臉通紅,活像是被人輕薄了似的。 “你……你這種話怎么好意思直接說出口的?。俊?/br> 相重鏡無辜道:“我說什么了?” 云硯里被噎了一下,低著頭嘀咕半天,才深吸一口氣,妄圖留住他:“父尊對你很重視,你若留在云中州,再過些日子,那云中州尊主之位肯定是你的,你這個(gè)時(shí)候回九州是不是傻?。俊?/br> “你之前不是說那尊主之位志在必得嗎?”相重鏡詫異,“我要走你該高興才對,怎么反倒要留我?” 云硯里臉一紅,嘟囔道:“我……我也沒那么想當(dāng)尊主啦?!?/br> 相重鏡失笑,伸出手輕輕揉了揉云硯里的腦袋:“我會經(jīng)?;貋淼??!?/br> 云硯里臉更紅了,哼了一聲扭過頭不說話了。 反正他知道,相重鏡一旦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 相重鏡又在云中州待了半個(gè)月,期間云尊主氣得一直沒有見他。 直到了最后他要回九州時(shí),云尊主才終于被知雪重勸著收了那臭脾氣,面無表情地出來見相重鏡。 相重鏡已經(jīng)在落川之路的入口準(zhǔn)備靈舫離開,瞧見御風(fēng)而來的云尊主,微微挑眉。 他還以為那別扭的男人會到他走都不會來見他呢。 顧從絮以為云尊主是來留相重鏡的,微微齜了齜牙,警惕瞪著他。 相重鏡拉住顧從絮,讓他進(jìn)靈舫里等著,自己走上前去。 “父尊?!彼辛艘欢Y。 云尊主不情不愿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半天才冷淡道:“真的要走?” 相重鏡點(diǎn)頭:“該回去了?!?/br> “呵?!痹谱鹬魇炀毜貑芩熬胖轃o數(shù)人爭破了頭想要飛升入云中州,你可倒好……” 相重鏡看他,云尊主話音一頓,這才意識到自己老毛病又犯了。 云尊主心中有些懊惱,但還是強(qiáng)行繃著神情,瞥了一眼那靈舫里探著半個(gè)腦袋盯著他的惡龍,冷冷地說:“若是那龍真的傷了你,讓他小心著點(diǎn)天雷?!?/br> 相重鏡疑惑地道:“然后您再被天道噤聲七日?” 云尊主:“……” 這兒子,還是丟了好。 云尊主睨他,又沉默了好一會,才道:“玉舟,你和硯里不同,當(dāng)年是我未護(hù)好你,才讓你流落下界,受了多番苦楚?!?/br> 相重鏡一僵,茫然看著云尊主,不知他為何會說這些話。 云尊主也的確不適合說這種話,只說了一句就要打退堂鼓,不遠(yuǎn)處的知雪重朝著他揮了揮手,示意“快說呀,不說就沒機(jī)會啦”。 云尊主:“……” 云尊主這輩子沒這么窘迫過,在相重鏡詫異地注視下,微微一垂眸,冷著聲音道:“我和雪重并未撫養(yǎng)你,你的所有去留和抉擇也沒有立場干涉,但你終歸是我們的孩子……” 相重鏡眸子微微張大,一股暖流直接涌入心口。 云尊主已經(jīng)到了極限,他一閉眼,突然自暴自棄了:“算了,沒什么可說的,走吧。” 相重鏡一呆,云尊主大概怕相重鏡一開口就是嘲笑他的話,直接一揮袖子,靈風(fēng)卷著相重鏡一飄,直接將他扔到了靈舫上。 落川之路打開,靈舫緩緩朝著下界飄去。 相重鏡扶著欄桿,神色復(fù)雜看著下方白衣白發(fā)的男人。 知雪重站在不遠(yuǎn)處的云山上朝他揮手,大概是有些悲傷,轉(zhuǎn)身埋在云硯里的肩上嗚嗚哭了起來。 云硯里本來也有些難過,見狀連忙去哄她。 云尊主孤身站在落川之路,伸出手掐了個(gè)決,天邊驟然飛來一片純白的云海。 “玉舟?!?/br> 相重鏡聽到他在叫自己。 云尊主看著他,突然罕見地露出一個(gè)極其淺淡的笑容。 那笑稍縱即逝,短暫得似乎從未存在過。 云尊主一揮袖子,云海在落川之路層層疊下,如同云瀑布似的蔓延至下界。 相重鏡驚愕地發(fā)現(xiàn),隨著流云匯入九州,隨之而去的還有云中州靈脈那磅礴純凈的靈力。 一道云海瀑布降下九州,隨著落川之路一起匯入九州地脈,源源不斷為地脈續(xù)上靈力,將地脈深處的三毒壓制,一點(diǎn)點(diǎn)地?fù)羯ⅰ?/br> 巨大的靈樹一點(diǎn)點(diǎn)縮小,很快變?yōu)閷こ5膮⑻齑髽洹?/br> 三毒秘境終于緩緩降落到地面上,轟然一聲,發(fā)出驚動九州的巨響,久久不息。 那條從云中州蔓延到九州的流云瀑布徹底化為一條道路,能讓靈舫暢通無阻。 有云中州的靈脈壓制三毒,整個(gè)九州成千上萬年都不必再為三毒發(fā)愁,甚至能修煉至巔峰,由落川之路歷經(jīng)雷劫飛升入云中州。 九州斷裂了千年的飛升之路,終于徹底修復(fù)。 云尊主站在一片流云中,白發(fā)白衣幾乎同白霧交融,他淡淡開口。 “這是我送你的合籍大禮。” 第110章 佛骨安康 靈舫慢悠悠穿破云層而去。 云尊主將準(zhǔn)備了半月的大禮送出后,白衣翻飛掠過云海,御風(fēng)回了云中州大殿。 早已經(jīng)有云中州的修士在大殿之中跪著,見他回來全都伏地高呼。 “尊主不可!” “尊主三思!” 云尊主端坐云椅之上冷眼旁觀。 “那九州地脈皆是三毒,云中州靈脈接入下界,三毒許是會從落川之路侵入云中州!”一個(gè)黑衣修士肅然道, “還望尊主將靈脈切斷!” 眾人齊聲道:“望尊主三思!” 云尊主冷冷掃了眾人一眼,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鋒,但又和對相重鏡時(shí)不太一樣。 若說他對著這些修士是開了刃的刀劍,對著相重鏡便是生銹了八百年的刀背,看著兇殘卻沒什么殺傷力。 “諸位可真是當(dāng)?shù)闷鸬烂舶度贿@四個(gè)字?!痹谱鹬髡f話毫不留情,冷笑一聲, “若我記得沒錯,你們當(dāng)中有大半都是千年前從九州飛升入云中州的吧。” 人群中有多數(shù)人渾身一僵,微微垂眸不敢言語。 云尊主對待外人一向懶得廢話,直接道:“三毒不可能直接進(jìn)入落川之路,你當(dāng)天道雷劫是做擺設(shè)的嗎?” 眾人噤聲,不知要如何反駁。 落川之路便是飛升之路,在入云中州時(shí)總會降下雷劫將飛升之人身上的三毒劈個(gè)一干二凈才可準(zhǔn)許入云中州。 就算云中州靈脈同九州地脈相連,也不會有任何三毒能進(jìn)入落川之路。 有了云中州靈脈的延續(xù),九州地脈下鎮(zhèn)壓著的無數(shù)三毒會隨著時(shí)間的推移而逐漸消散。 云尊主是整個(gè)世間唯一一個(gè)最接近天道之人,正是因?yàn)橹獣粤私?,所以活了這么多年,他從未忤逆過。 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