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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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相重鏡當(dāng)年親自來送葬閣定的?!?/br> 宿蠶聲一愣,盯著那棺材,怔然道:“他為何……要去送葬閣?” 宋有秋的送葬閣遍布九州,特意為那些無牽無掛的散修處理后事,省得無法入土為安變成孤魂野鬼。 散修入送葬閣,提供心頭血做本命燈,再繳足靈石,便萬事無憂。 等到人死后,送葬閣本命燈滅,便會(huì)有人踏遍九州尋回尸首,為其送葬。 宋有秋此人雖然看著瘋瘋癲癲不太正常,但最令人信服之處便是守信用,無論散修死在九州何處,他都會(huì)遵守承諾找出尸體下葬。 因?yàn)檫@個(gè),這些年送葬閣生意接連不斷,開遍九州。 但相重鏡是去意宗的弟子,就算身死也自然有去意宗下葬,為何相重鏡會(huì)去送葬閣,還用心頭血做本命燈? 宋有秋哼著喪歌:“自然是去意宗沒有給他做本命燈啊。說來也怪,堂堂九州劍尊竟然連本命燈都沒有。” 宿蠶聲聽到這句話,心尖一顫,莫名的酸澀涌上心頭,一時(shí)間讓他五味雜陳。 宋有秋說著,隨手將相重鏡定好的棺材丟在地上,巴掌大的棺材瞬間恢復(fù)成正常大小,砰的一聲沉悶的聲響將宿蠶聲震回了神。 宋有秋圍著那棺材轉(zhuǎn)了好幾圈:“這金絲楠棺材可貴了,相重鏡竟然也真舍得。算了,看在他那么照顧我生意,送他個(gè)牌位好了?!?/br> 宿蠶聲終于聽不下去了,起身冷厲道:“他還未死,用不到棺材?!?/br> 宋有秋詫異回頭:“當(dāng)年你沒殺他?” 宿蠶聲冷冷瞪他:“并未?!?/br> 宋有秋:“晉楚齡也沒有?” 宿蠶聲還未說話,宋有秋突然拊掌笑起來,他歡快道:“既然相重鏡不是你們兩個(gè)殺的,那就是喜喪??!天大的好事啊!” 他一邊說一邊在棺材上一拍,棺材上瞬間出現(xiàn)一個(gè)大紅的“喜”字,就連紋路都變得喜氣洋洋,活像是要結(jié)冥婚。 宿蠶聲:“……” 宿蠶聲猛地一抬眼,冰霜似的眸瞳漠然看向宋有秋,靈力如潮水般朝著那棺材席卷而去。 宋有秋還在開開心心地刻牌位,正寫著“相大美人長眠于此”,一旁的棺材就轉(zhuǎn)瞬炸成木屑,簌簌落到地上,被風(fēng)一吹,沒了。 宋有秋:“……” 宋有秋心疼得都要泛淚花了:“你瘋了?!你知道這棺材值多少靈石嗎?相重鏡為買這口棺材差點(diǎn)都要賣身了……” “我自會(huì)賠給你。”宿蠶聲面無表情,最后一次重復(fù),“相重鏡還未死,雪狼追到了他的神魂,他還在定魂棺?!?/br> 就在這時(shí),不遠(yuǎn)處的靈樹天梯入口突然傳來一聲狼嚎。 宿蠶聲霍然起身。 很快,一只雪狼從天而降,四爪剛剛落地,背上的白玉石棺材直直從它腰腹處滑了下來,轟然一聲重重落在地上。 里面的相重鏡被摔得頭暈眼花,躺在棺材底奄奄一息,氣若游絲道:“遲早有一日我要宰了那狼。” 定魂棺中同外界相隔,除非是雪狼那卯足了勁的嚎叫外,很難聽到外面的聲響,偌大個(gè)棺材只有自己的呼吸聲和幽火烈烈燃燒聲,只能隱約瞥見外面一團(tuán)光。 那光芒仿佛是一團(tuán)火,是相重鏡這六十年前從未見到過的耀眼。 相重鏡看了好一會(huì),才怔然伸出手輕輕隔著白玉石的棺壁去觸摸那團(tuán)光。 “是日出嗎?” 說完后,相重鏡才如夢(mèng)初醒。 三更天剛過,哪來的日出? 不是日出,那能穿過白玉石透進(jìn)來的,應(yīng)該只有照出世間所有妖魔鬼怪的犀照幽火。 偌大九州,能有這么大一團(tuán)犀照幽火的地方…… 相重鏡:“……” 那可惡的狼崽子竟然真的把他帶到了宿蠶聲身邊! 正想到這里,棺材又是一陣震動(dòng),像是有人想要硬生生破開棺門似的。 相重鏡面無表情地躺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心想:“砸吧,我砸了六十年都沒能將這破棺材砸開,我倒要看看這些年你宿蠶聲長了多大能耐。” 除非下封印的人親至前來解開法陣,否則這棺門根本破不開。 這么多年過去,相重鏡都不記得是誰下的封印了。 定魂棺外,宋有秋忍痛又拿了一口金絲楠棺材放下,他坐在棺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宿蠶聲用盡一切法子想要將棺門打開。 但那連惡龍都無法動(dòng)上分毫的定魂棺哪里是能隨隨便便打開的。 宿蠶聲體內(nèi)靈力消耗大半,白玉石棺依然如新,連絲劃痕都沒有。 雪狼化為半人高的狼,委委屈屈地蹲在一旁,拿爪子扒拉棺蓋的縫隙,似乎想要將自己塞進(jìn)去。 “算了吧宿首尊。”宋有秋撐著下頜,懶洋洋地笑道,“既然當(dāng)年是您親手將他困在秘境里的,事到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態(tài)?” 宿蠶聲眼神陰鷙,并不接他的話,只管用無數(shù)靈力法器試圖將棺材砸開。 宋有秋臉上依然掛著八面玲瓏的笑容,眼底卻毫無笑意:“你們折磨了他六十年還不夠,現(xiàn)在是打算再補(bǔ)上一劍,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嗎?” 此言一出,宿蠶聲的呼吸陡然急促,眸色陰鷙地看著宋有秋:“胡言亂語!我怎會(huì)再……” 怎會(huì)再傷他?! 宋有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宿蠶聲沒有再說,他深吸一口氣,冷冷道:“這定魂棺如何打開?” 此人和棺材玩了這么多年,應(yīng)該知曉法子。 宋有秋交疊著雙腿,懶洋洋地笑著道:“我的棺材只管下葬,從來不會(huì)打開?!?/br> 宿蠶聲沉默許久,偏頭看了一眼白玉石棺中那隱約的紅影,他眸中閃現(xiàn)一抹復(fù)雜的神色,強(qiáng)迫自己移開視線。 宿蠶聲對(duì)著一旁的雪狼吩咐:“去找晉楚齡?!?/br> 雪狼“嗷嗚”一聲,再次騰空而飛,這次卻是往靈樹下飛去。 宋有秋從棺材上跳下來,溜達(dá)著走到了那白玉石棺旁,笑著對(duì)一旁臉色難看的宿蠶聲道:“宿首尊,我能瞧一瞧這棺材嗎?” 宿蠶聲沒理他,轉(zhuǎn)身站在秘境入口往里看,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宋有秋把他的反應(yīng)當(dāng)成了默認(rèn),圍著白玉石棺繞了兩圈,眸里浮現(xiàn)一抹熾熱。 “這可是上等的白玉晶石啊,瞧著都有成百上千年了吧,應(yīng)當(dāng)是哪個(gè)大能修士的安魂棺?!彼斡星飮K嘖稱奇,“若是放在外面賣大概能賣上天價(jià)——宿首尊,打個(gè)商量,這棺材給相重鏡真是便宜他那窮鬼命了,到時(shí)候您把他拖出來鞭尸,把這棺材低價(jià)賣給我唄?!?/br> 宿蠶聲:“……” 宿蠶聲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殺意掩都掩不住。 宋有秋能屈能伸,立刻慫了:“我說笑呢?!?/br> 宿蠶聲懶得和他一般見識(shí),將視線轉(zhuǎn)過去,等晉楚齡過來。 宋有秋一邊愛不釋手地來來回回摸那白玉石棺上的紋路,一邊卻趁著宿蠶聲不注意拿著一枚燃著的犀角在棺材壁上輕輕劃拉了兩下。 哪怕仇敵都在外面了,相重鏡竟然還在沒心沒肺地睡覺,幽火察覺到棺材外的異狀,連忙將相重鏡叫醒。 相重鏡睡眼惺忪,打了個(gè)哈欠,皺著眉看向幽火指向的地方。 宋有秋用犀照幽火在外面棺壁上寫下了一行字。 「晉楚齡那個(gè)瘋子要到了,快逃?!?/br> 相重鏡一愣。 大概是怕相重鏡沒看見,宋有秋停頓了一會(huì),又寫了一遍。 相重鏡反應(yīng)好一會(huì),才隱約想起來“那個(gè)瘋子”是何方人物。 晉楚齡,妖修,是和相重鏡有過婚約的未婚道侶。 這定魂棺上的法陣,就是晉楚齡刻上去的。 第5章 揭棺而起 相重鏡有些崩潰,一個(gè)宿蠶聲不夠,怎么又來一個(gè)?! 逃? 他能往哪兒逃? 黃泉路嗎?! 相重鏡正凌亂著,就見棺壁上再次出現(xiàn)了一行字。 「宿狗把你金絲楠棺材毀了,不關(guān)我事,記得找他討債」 相重鏡:“……” 宿狗? 棺壁上的字跡很熟悉,加上敢叫宿蠶聲“宿狗”的,就只有那個(gè)九州最有名的小怪物宋有秋了。 相重鏡隱約想起來,宋有秋應(yīng)該是來給自己收尸了。 他有些失望,好不容易來個(gè)和他無冤無仇的,還是個(gè)見錢眼開的小怪物,成天只知道棺材棺材,一點(diǎn)用都沒有。 相重鏡正想著要如何逃走,石棺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gè)低沉的聲音。 “想出去?” 相重鏡微微挑眉:“顧三更?” 惡龍:“……” 惡龍冷冷道:“我不叫顧三更。” 相重鏡:“那你告訴我你的名字?!?/br> “休想?!?/br> “那我就叫你顧三更?!?/br> 顧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