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第二天大早,祿生就留了字條自己回書院去了,祿德不識字,還得拿給喜兒看看,“成了,他自己找去了,回頭你弟弟回來問罪了,你這做大哥的可得撐住了!” 祿生出門的很早,到書院的時候不過剛早飯過一些時間,蔣院長正在院子里散步,看到匆匆走進來的祿生,眉宇一挑,笑著打招呼,“祿生啊,早?!?/br> “老師早,老師現(xiàn)在有空否,學生有些事要和老師說?!笔Y院長手附在背后,帶著祿生去了書房。 靜雅得知祿生過來找爹,在書房門口徘徊了好幾回,惹的蔣夫人直接拉著女兒去彩繡坊看繡品去了。 過了午飯的時候,他們才出來,出來的時候蔣院長那個高興,直接揮手要蔣夫人去準備一些酒菜,他要和祿生喝一杯。 過了沒多久,寶兒那邊就得了訊,她笑著拿著剪子剪下了花盆上的錯開枝椏,讓小彌在一旁給她將書信念了。 看著修完完畢的菊花,寶兒接過了書信,上頭是小栓的字跡,寫的十分詳盡,更連著祿生回到自己屋子得知情況后那表情都寫的七分相像,寶兒撕了書信后對著身后的人說道:: “小彌,去打聽一下,縣城里哪家的金器打造的最好,沈家又要有喜事了?!?/br>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如果有二更估計也很晚很晚了,等會要去jiejie家 今天是情人節(jié)哦,親們該約會的約會~~嘿嘿 ☆、127小康奮斗史最新章節(jié) 十一月初的時候,沈蔣兩家就將婚事給定下來了,來年開春,比梨花成親還早上一些時候,祿生得知這一切就是個設(shè)局的時候,首先遭殃的就是小栓了,做哥哥的特權(quán)就在于是他的老師,小栓哭著喊著和寶兒告狀說祿生不給他休息時間,死磕書。 徐庚寅則笑瞇瞇地攬著自己媳婦,主意是她出的沒錯啊,可她什么都沒插手來著,她可是已經(jīng)出嫁的姑娘了,算不得。 天氣越見的冷了,十一月在墨家村早就已經(jīng)燒起暖炕了,可縣城徐家是沒有這東西的,晚上睡覺的時候,寶兒總是要在被子后頭腳那端壓一條小被子,徐庚寅則要把她摟在懷里睡著,邊吃豆腐,美名取暖。 這已經(jīng)是快成親半年了,寶兒每月的葵水來的十分的準時,徐夫人偶爾會問起來,喊大夫過來把脈給她抓藥補身子,到了十二月,天氣更冷了,寶兒有些不適應住在縣城,小彌和小香都來自南方的州,也有些不習慣,倒是新來的那兩個丫鬟還習慣些,給寶兒的屋子里點起了火盆子。 屋子里暖洋洋地寶兒越發(fā)的不想出門了,一天的日子里大部分的時間都窩在了小廚房和菜園子中,到了臘八這天,天還全黑著徐夫人就起來cao弄臘八粥的事,寶兒跟著也起得早,幫著她一起將要送的人家單子分派了下去,寶兒站在屋檐下哈著氣,空氣里盡是白霧,徐庚寅睡醒了摸著身旁沒人,披了衣服就出來。 “外面愣著,出來做什么,快進去?!睂殐呵埔娏粟s緊將他推回了屋子里,徐庚寅握著她冷冰冰地手皺起了眉頭,把她往懷里一扯,大手包裹住了她的手,“出去也不帶個爐子?!?/br> “去廚房給娘打下手呢,帶什么爐子,你再睡會,天還沒亮呢。”寶兒催促他趕緊上床去,自己則讓小魚去打了一些熱水過來,泡了下手這才舒服一些。 徐庚寅也覺得冷,脫了鞋子鉆進了被窩里,嘟囔著,“這才什么時辰?!?/br> “不管什么時辰我都得起來不是,你以為我還是沒出嫁的姑娘呢,愛睡到什么時辰就睡到什么時辰的?!睂殐翰粮闪耸忠娞煊行┟擅闪亮?,“你再躺會也該起來了,我再去廚房看看。”說著就出了門。 徐庚寅也沒了睡意,干脆穿好了衣服跟著去了廚房,那已經(jīng)忙的差不多了,該送的份例也都準備齊全的,路遠的都已經(jīng)出發(fā)了,徐夫人從昨晚忙到現(xiàn)在,倒是有幾分架勢在里邊,指揮著大家忙過了,鍋子里還熱著好多臘八粥。 “你也累了,回去再歇會吧?!毙旆蛉嗣加铋g淡現(xiàn)疲憊,寶兒上前扶住了她,“我不累,娘都忙完了,我這還偷懶著呢,娘你回去歇息吧,這就交給我?!?/br> 徐夫人也架不住那一陣的困意,見她如此不再說什么,招手讓阿楠留下來幫忙,自己則回去了,寶兒打開鍋蓋看了一下,里頭滾著燒熱的臘八粥,廚娘正在準備早膳,寶兒撩起袖子讓小香去自己院子廚房里取一些壇菜過來,取了放在一旁的洋芋,去皮切絲之后放在水里熶熟了撈起來在溫水里降溫。 廚房里的幾個廚娘看著寶兒在那忙著,沒她的話也不敢上前幫忙,寶兒在調(diào)料處找了一下,笑著問候在一旁的阿楠,“香油放在哪?” 一個灶火丫頭機靈地從柜子里找出了一瓶香油遞給她,寶兒擰開了之后將土豆絲撈出來瀝干了水,放在盆子里撒上了鹽沫香油醋和切的細碎的蔥段,攪拌均勻了之后又加了一勺子的辣椒醬進去,嘗了下味道,又撒了些糖粉。 小香將壇菜拿了過來,寶兒放著在滾水里煮去了一些咸味,手撕成一條一條的攪拌上了調(diào)味料,和著土豆絲一塊盛盤之后,加上廚娘準備的配菜,讓她們倒好了臘八粥送去了各屋。 阿楠在一旁看的仔細,這少夫人如今在她眼中倒是有了幾分傳奇色彩,但從女子角度出發(fā),自力更生到這種地步的,讓人羨慕不已。 阿楠親自將徐夫人那屋的早點端了過去,寶兒則讓小香將自己屋的先拿了過去,其余的屋由著廚娘分配,“盆子里還剩下不少,送完了各屋的大家就吃了罷,就是一些墨家村的小菜?!睂殐喉樝铝艘滦?,出了廚房才看到徐庚寅等在外面。 “外面不冷呢,等了多久了?”寶兒迎上前去,徐庚寅將暖爐放到了她懷里,寶兒嗔怪地看著他道,“大家都看著呢。” “看著便看著了,這天再冷些日子就得下雪了,等阿達送完了臘八粥回來,我就讓他把年禮去備好了趕緊送過去?!毙旄粗罅恋奶欤绽锾炜找裁鲀舻暮埽褪巧倭艘恍囟?,冷冰冰地慎得慌。 “也不知道大哥他們過來采買年貨過了沒,年初就得cao辦二哥的婚事,趁著這年關(guān)東西正多的時候多采買一些回去,大雪天的也不容易壞?!睂殐簯牙锉е癄t慢慢地朝著自己屋里走去,徐庚寅點點頭,“等阿達回來了,你列個單子讓他買了送過去。” “那爹娘這邊呢?”寶兒這頭一年新嫁娘,對婚后的一些習俗都不甚了解,現(xiàn)在主事的是徐夫人,寶兒就是個標準的甩手掌柜,但是大過年的,肯定有不少事得她出場,到時候什么都不懂還不得鬧笑話。 “你啊多準備一些紅包,年大伯和二伯他們過來了,也得分著呢。”徐庚寅說的淡淡地,寶兒對這兩家的印象是極其的淡,就在成親那晚見過大伯母二伯母,但是現(xiàn)在去想也忘記的很快,“咱們不用去拜訪他們么,不是應該咱們拜訪大伯他們么?” “不用等我們?nèi)?,他們會來的?!毙旄f的哧鼻,好似有些不屑,寶兒頓住了腳回頭看著他,“大伯二伯家和我們關(guān)系不好么?” 徐庚寅看著她明清的眸子,拉起她的手走進了院子里,“先回屋子,等會告訴你?!?/br> 小香早就布好了菜,寶兒放下暖爐端起那臘八粥喝了一口,濃郁香氣里帶著微甜,配上酸咸的土豆絲正好合著味,徐庚寅慢悠悠地喝著粥,往她碗里夾了兩筷子的菜才開口道,“徐家從爺爺那代是生了四個孩子,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小姑是后來爺爺再娶生的,分家之后爺爺和奶奶是跟著大伯他們過的,自然長子分的多一些,那時候家境還算殷實但三家分開來之后也沒有很多,爹帶著他那一份住到了這邊,大伯二伯還在原來的縣,距離這駕車也要一天左右的路程。” “小姑姑嫁的遠一些,這些年雖有走動但來往不大,但是大伯二伯算是爹的親兄弟,關(guān)系也好一些,后來爹在這邊日子越來越紅火了,傭田越多,生意做的大了,比爺爺當年還要好許多,大伯他們,就覺得是爺爺偏心,這縣城這邊的地好,爺爺私藏一些給爹?!?/br> 寶兒楞了一愣,放下筷子聽他詳細說。 “爹重情義,看大伯二伯家生意不如,就想著分一些紅利給他們,畢竟是一家親的,可娘不同意,當初分家的時候那般趕人,現(xiàn)在看著日子好了,她就算是小人心了,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當時爺爺還在,就和爹說,一家兄弟,是要幫襯一些?!?/br> “于是娘就建議,要分可以,但是不能連著鋪子的都分了,既然他們覺得家里的地分著這邊的好,那么就傭地上的收租分一些罷了,生意是他們自己做起來的?!?/br> 徐夫人雖然不懂這生意場的事情,但是這縣城的鋪子就是她和徐老爺過來之后自己掙的,再說了,她還對那大伯母很是不對頭,當年一個丫鬟能夠憑著上了徐老爺?shù)拇?,還一次中獎懷了孩子,比她還要早生了兒子,這件事她到現(xiàn)在還不能釋懷。 事情和寶兒想的差不多,分成了大伯二伯家還貪心不足,想要更多,每年都想著能從這訛一些過去,所以別說過年過節(jié)的沒等他們?nèi)グ菽昴?,他們早就自己先過來了。 寶兒不多發(fā)言,聽著徐庚寅說完了,給他倒了杯水,“爹和娘能處理好的,咱們做小輩的也不能多說什么,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徐庚寅則不這么以為,今年過來還不得怎么說呢,如今他是成親了,大哥徐傅寶明年也要成親了,徐老爺說了一戶縣城商鋪的人家,為此方氏都絕食好幾天了都不奏效,這個年,應該會過的十分的不安寧。 “你也別忍著,那大伯母可刻薄的很,當年娘沒能先生下我,那時還沒分家呢,沒少受她的氣,若不是爹性子強硬,眼下我還不止這哥哥meimei的。”徐庚寅抱著寶兒說著。 家大事多,這是寶兒過去就有的深刻體會,那時她還專心讀書呢,每到過年跟著mama回外公家去,光學習這一塊,飯間大家都能討論一圈,外公家孩子多親戚也多,人多嘴雜的??傻胶髞砉ぷ髁?,婚姻大事就是討論事了,她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家里有些人那帶著惋惜和幸災樂禍的眼神。 “恩,那咱的紅包就包的小一些,左右她們不會當場打開來看了?!睂殐汉⒆託獾膶W著他,徐庚寅笑了... 阿達回來過后寶兒將年禮的單子給他,讓他采買好了送過去之后就自己回家多陪陪父母去,過年過節(jié)的也封了個大紅包給他,看著阿達出了院子,寶兒轉(zhuǎn)頭問坐在臥榻上看書的徐庚寅,“我說阿達今年多大了,好像還沒娶親是不是?” “阿達比我可是要大上好些,今年應該有二十二三了?!毙旄畔聲粗?,“怎么了,你想給他說媒呢?!?/br> “這么大年紀了沒去過親么?!睂殐褐挥X得阿達雖然話是少了,但是人還是不錯的,用白話說來,工作也可以,人也不賴,就是年紀大一點,沒道理娶不到媳婦的。 “有啊,阿達十七那年他娘給他定了門親事,不過沒到迎娶的時候,新娘就病死了,隔了兩年他娘又給他說了一門,結(jié)果那新娘子剛說親完第二天去河邊洗衣服就失足掉水里了,后來大家就都不敢給他做媒了?!毙旄粗约盒∠眿D一臉錯愕的樣子,輕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那你還給他說媒不?” “那是意外吧,哪有這么玄乎的?!睂殐翰淮笮?,從箱子里拿出了賬本將今日的進出給寫了上去,“不是還沒嫁過去么,哪能算呢?!?/br> “我也覺得是意外,第一個定的那姑娘身子本來就不好,這天一冷沒照應好受了寒沒熬過去,我本也想給阿達說一門的,可阿達說自己注定得孤獨著,娶誰就是害了誰的,所以這是也就不了了之了?!毙旄鞠虢o阿達做個媒,人家死活不要,他也沒法子。 寶兒聽了倒也消了這份心思,別說阿達愿不愿意,若是她去說了,那女方的還不定以為寶兒安的什么心呢。 作者有話要說:貌似要上班了啊 ☆、128小康奮斗史最新章節(jié) 年前的第一場雪來的很快,寶兒站在屋檐下還有些不習慣,往年自己都會拿著掃帚在院子里清掃一番,如今這院子的積雪大早就被打掃干凈刷出了一條路來,花盆中堆積著厚厚的雪,就連靠墻光禿禿地樹枝上都掛滿了雪花,風一吹就落了一片。 寶兒走進屋子里,頓時暖和了一些,臥榻上的針線籃里還放著自己繡了一半的荷包,這是前些日子徐庚寅討的,說她今年都忘了給他繡東西,寶兒這才去倉庫里翻了布出來,這才繡了一半。 徐夫人忙著各家送年禮,徐老爺將有來往的生意人家單子都列給了徐夫人,按照往年的慣例,徐夫人都親手cao辦過這些東西,寶兒今年得跟著學,管家特地過來請了她一起去看著。 “這忙,你回你院子去吧?!毙旆蛉艘妼殐哼^來,清點著送過來東西,和阿楠一起對著單子上的數(shù)量,沒等寶兒說什么,管家就說了,“老爺吩咐讓少夫人學著一些,讓夫人帶著學一些家里的事務?!?/br> 徐夫人抓著那單子的手一緊,臉色凝在那一會,轉(zhuǎn)身對寶兒說,“那你跟著管家去那頭看看?!?/br> 寶兒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東西,大大小小都放滿了,有些是別人送來的,有些是要送出去的,還有要打通各級官路的年禮也不少,寶兒在角落里看到標著送給官府的年禮,問一旁的管家,“徐叔,這些都是得送去縣衙的?” 管家搖頭,“縣衙不用這么多,這些是得送去給知州的。”寶兒看著打開的盒子,里頭是一尊金佛,一看就是全實心分量級,笑盈盈地露著肚子坐在那里,十分的喜感。 知州不就是蘇濟林么,可他會喜歡這東西么,憑他的家底,這些應該都是俗物吧,再說這兩年縣城收入都不好,送這么貴重的東西,蘇濟林不見得高興。 寶兒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講,徐老爺走了進來,看著寶兒直盯著那金佛,笑道,“丫頭,這東西可花了不少錢?!?/br> “爹,我聽說這是要送給知州大人的?” “是啊,每年都要送,去年因為旱災,知州大人嚴令大家送東西,咱們也就沒送,今年是肯定省不得了?!睋Q做是以前那位知州,別說金佛了,金山他都吞得下,至于這位,年輕氣盛的,徐老爺也保不準這他喜不喜歡。 “爹啊,這是不是太貴重了?!边@簡直就是赤果果的賄賂,若是人家一個興起,直接給你個賄賂地方官員的罪名,那這就真玩大了。 “貴重么?”徐老爺撈起那金佛,掂量了一下對她說,“沒過去送的沉啊?!?/br> 寶兒眼角一抽,爹啊,你這就是炫富么。 “我的意思是,貴重不要直接體現(xiàn)出來,爹您可以送一些貴重的筆墨,比如名畫啊名字,這樣也不會顯得很唐突,那知州大人不就是個喜歡這些的人么?!睂殐菏怯浀锰K濟林很喜歡筆墨的東西。 “你怎么知道的,你認識那知州?”徐夫人那邊整理完了就直接過來,聽她這么說直接問了出來。 “我這也是想的,那知州的年紀和我二哥差不多,和相公也差不了幾歲,他們喜歡的不都是筆墨的東西,相公也不喜歡這金燦燦直接拿出手的?!钡灿悬c文人氣質(zhì)在里邊的,一般都不太喜歡這俗物,這么金燦燦的一大塊,恐怕蘇濟林是喜歡不起來的。 “你懂什么,蘇大人是做官的,和庚寅他們能一樣么?!毙旆蛉似擦怂谎蹖π炖蠣斦f,“每每年都是送這個,那知州大人不是都喜歡么,這名畫名字的,若是買來是個贗品的,給看出來豈不是丟了徐家的臉。” 寶兒見徐夫人這般便不再說什么,蔣院長就是這方面的專家,若真要送,托二哥去賣個人情人家還是愿意幫忙的,寶兒明顯感覺到那口氣中的不滿,干脆笑了笑,“爹啊,娘說的也沒錯,我也就是說說,畢竟那是知州大人。” “這沒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毙旆蛉顺隹谮s人,寶兒趕緊離開了屋子,這氣氛太尷尬了,下回她就不開這個口了,娘明顯是還不想讓她插手這些事,不論是她不服老還是對她不夠滿意,寶兒都不愿意出這個頭,她也不急,若是管了家,回頭那飯館里的事怎么辦。 回到了自己院子,寶兒見那兩個新來的丫頭小魚和小悅正在院子里堆雪人,招呼她們別著涼了,自己先進了屋子,書院已經(jīng)放了假,徐庚寅不愿去書房,喜歡呆在自己屋子里看書,寶兒進來的時候,他正在看著她那繡了一半的荷包。 “徐叔找你過去送年禮的事?”徐庚寅抬頭看她表情有些怪,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怎么了?” 寶兒心中還是覺得不太對,這若是送錯了東西,按照蘇濟林之前那行為,保不準對那些送錯東西的商賈都來個批判,賄賂官員什么的要什么名號有什么名號,“相公,我剛才看爹要送給知州大人金佛,覺得不太合適,就說了兩句?!?/br> “送金佛怎么了,往年送的都是這個類似的?!毙旄娝q猶豫豫的,“那爹是不是說你的不是了?” 寶兒搖搖頭,“那倒沒有,只是我覺得,送字畫可能合適一些,你想啊,去年災情嚴重,今年還有波及一些,送這么貴重明顯的年禮...” 寶兒沒說完徐庚寅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怎么聽著就有些吃味呢。 若這么說來按照他的意思,知州的年紀和家世來說,送字畫是合適一些,但是話從自己媳婦口中出來,徐庚寅就越覺得吃醋了,媳婦哪能這么了解別人呢,這不太對啊。 于是徐庚寅的臉色跟著怪異了起來,寶兒坐那好一會見他沒聲音了,抬頭一看,呀,這家伙臉上什么時候成這樣了。 “你怎么啦?” “你怎么知道蘇濟林喜歡字畫的!”徐庚寅的口氣有些怪,微一瞥眼看著她,不爽之意明顯至極。 “這還用想啊,那我問你,我二哥是喜歡別人送他字畫多一點呢,還是喜歡送金子多一點,又比如說你又如何?” “那還用說,自然是字畫啊,金子多俗氣,我又不是沒有!”徐庚寅脫口而出,繼續(xù)吃醋。 “這不就對了,蘇大哥的家世比咱們這任何一個都還要好上那么多,大家都覺得俗氣的,他怎么會不覺得呢,他也不缺金子呀是吧。”徐庚寅聽到那句家世好的時候,完全給腦補歪掉了,怎么,于是自己的小媳婦是覺得自己的家世沒別人好了么。 寶兒一看他這樣,壞了,這熊孩子又吃醋了,一提到蘇濟林他就這樣了,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把蘇濟林和她說的那事告訴他,說好聽的時候不亂想吧,聽完了一個勁的瞎想。 “好啦,你又較勁什么呢,我只不過是想說,爹這么送不合適,看你想什么了,我這邊又不好意思說,要不你和爹去提醒一個,以防萬一也好?!?/br> 徐庚寅不做聲,他還郁悶著呢,就算是知道媳婦是自己的了,可一想到曾經(jīng)有這么個優(yōu)秀的人覬覦過自己的寶貝媳婦,徐庚寅作為一個男人,心中還是不舒服,現(xiàn)在還要為了這男人的喜好去和爹說。 “徐庚寅,你是不是這么小氣,這話我都說不得了!”寶兒見他還悶著,忽然高聲說道,徐庚寅被嚇了一跳,直接連說三個沒有,“我只是在想怎么和爹說罷了,我這就去!” 本想著讓媳婦多哄自己兩句,這不過頭了,媳婦惱了,徐庚寅趕緊穿鞋子往徐老爺那走去,寶兒看他這么快的奔了出去,撲哧一聲樂了出來,拿起籃子里的針線,低頭繡起了荷包... 下過了幾場雪,大年三十大紅燈籠掛起了各個院落里,年夜飯是全家人一塊吃的,包括方氏和許傅寶,方氏還在為徐老爺給兒子選的婚事揪心,可一想到徐老爺說的,難不成傅寶的媳婦還要越過了庚寅的去了,轉(zhuǎn)眼這仇恨值就到了寶兒身上。 心中默默地扎著稻草人,我讓你出身不夠好,害我兒子娶不到好媳婦! 徐傅寶身在徐家確實算是庶子中的悲哀,若是在別的人家也許還尚有環(huán)轉(zhuǎn)之力,可徐老爺怎么都不是寵妾滅妻的人,更何況這個妾還是趁著酒醉爬床的那種,自己壓根不想要的,他倒不是刻意對徐傅寶不好,只是太多的關(guān)心容易讓他產(chǎn)生錯覺,以為自己可以和徐庚寅一爭上下,到時候家里烏煙瘴氣的更鬧心。 徐傅寶一直很沉默,對于娘在桌子底下的小動作一直是忽略狀態(tài),他明白的比方氏透徹,確切的說,娘的身份擺在那里,他能如何,爹又不是傻子,他也很懷疑當年自己娘是怎么爬上那個床的,就算是自己屋子里的通房丫鬟也沒這樣的機會。 方氏不解恨,看著對面寶兒和徐庚寅恩愛的樣子,忽然有了主意,“誒呀老爺,這少爺都成親有些日子了,喲,這快大半年了吧,這少奶奶什么時候能給咱們徐家添個孩子呢,別還趕不過傅寶了,明年傅寶成親了,到時候比少爺還早當?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