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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著谷崎在電話里報告的——受到身體暴力和人格攻擊,連回擊或忍耐的想法都沒有,對對方的行為不做任何反應。 阿由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 阿由朝這位沉默的武士兼社長鞠了一躬,目不斜視地走出了社長室、會議室和辦公室,走進老舊的電梯,離開了這棟紅褐色的磚造建筑物。 自從走出社長室,氣氛就很詭異,其他人看向阿由的視線都帶上不可言說的同情、安撫…以及躍躍欲試和興奮? 阿由對這些都無所謂,沒意思、沒意義。 只是,從事務所窗口望出去的海邊,有艘商船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嘟”地拉響汽笛,因此海風吹進來的氣息意外的并不討厭。 有些可惜,看不見了。 阿由的眼睛依舊無神,像一滴墨水般泯然于人潮。 福澤諭吉一直安靜地望著阿由離開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了為止。 “社長,您覺得阿由怎么樣?”感受到詭異的氣氛,一直憋住沒敢說話的中島敦在其他人的眼色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了。 “被他迷住了?!?/br> “哦,迷住了,嗯?!敝袓u敦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直到發(fā)現(xiàn)場面安靜了三秒才清醒過來,“迷、迷住了?!” 是啊,作為武士,徹徹底底地被迷住了。 福澤嘆了口氣,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那樣極致的才能和天賦了,阿由,不要讓他失望啊。 —————————— 阿由回到了自己的房屋。 這個房屋空空蕩蕩,從十幾年前就不曾變過。 換洗的衣物堆在屋角,床褥和枕頭擺在屋子正中間,東西最多的洗手間不過也只是多了幾件洗漱類雜物。 只是,今天稍微有點不同。 阿由盯著自己隆起的被褥,蹲下身、捏住被角,掀開,里面是一只正在呼呼大睡的三色貓。 那天的那只貓。 阿由捏著被角頓在原地,腦袋上緩緩浮現(xiàn)出問號。 半響,他轉身躺倒在被褥旁,捏著被角緩緩睡去。 “喵嗚~”看似睡去的三色貓睜開眼睛,瞳孔里閃過流光。 …… “呼啊,呼啊……”阿由大口喘氣。 一個穿著奇怪貓?zhí)籽b的人手持刀刃,迅速地斬向他。 左避、右閃、上躥、下跳,阿由竭盡全力地躲閃著,快得幾乎看不見身影,他感到越來越吃力。 頭一次,被逼迫到這種程度。 “啪”,不知何時貓?zhí)籽b變態(tài)丟下了長刀,一個迅猛無比的貓貓拳就轟上了阿由的臉。 要**。 阿由猛地睜開眼,隨即變成了死魚眼—— 那只轟上他臉的貓貓拳,正是那只三色貓的rou墊。 夢可真真實。 把貓貓拳從臉上移開,他從自己的被褥上爬起,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這的,但好奇心這類東西對阿由來說暫且并不存在。 睡夢中翻了個身搶了被褥吧,難怪貓要**了。 阿由將三色貓放進被褥里,同時發(fā)現(xiàn)枕頭旁多了一大捧小魚干。 小魚干? 他拿起一個放進嘴里,咀嚼了一下, …有點好吃。 …好想當一只貓啊。 …貓的話也能活很久吧。 …小魚干比面包還好吃有些不甘心。 …成為貓加入武裝偵探社就會有意思了吧。 阿由閉了閉眼睛,換上校服,前往陽出高中。 —————————— 上學、回家,上學、回家, 阿由的日子過得格外規(guī)律和平靜。 在多次被三色貓推送到腳下一堆小魚干后,阿由也習慣了每天拿小魚干做加餐,想要變成一只貓的渴望也愈加強烈(誤)。 時不時谷崎兄妹會跑到他的班級。 “社長是個好人,雖然年歲大了點,但你可以當作多了個哥哥,兄弟戀什么的……”直美捧住漫上紅暈的臉蛋,低聲發(fā)出尖笑,不過,想起阿由才16歲,而社長…已經(jīng)45歲,這簡直是父子戀了,她不由得噎了噎,指尖比劃出一個微小的距離,“年紀上的差距是大了這么一點點,但這正是年長者的魅力所在啊?!?/br> “我會祝福你們的?!币荒樆野档墓绕橐苍谂赃呌袣鉄o力地補充,天知道這幾天直美給他看了多少BL漫畫,那些重口味的肌rou兄貴、多人運動、獸X……嘔,他已經(jīng)…他已經(jīng)快到三途川了。 聽不懂。 阿由對此都無所謂。 好煩。 他偶爾會想,但是每當不小心看到谷崎兄妹的親密無間和互動時,他總是會稍微愣神,眼神陰沉沉、心里空洞洞。 也許是托了谷崎兄妹的福,山田等人再也不敢來sao擾阿由,只敢偷偷用驚恐和晦澀的眼神窺視他們,在班級里呼來喝去的場景也越來越少。 但谷崎二人知道,山田這種人是絕對不會那么輕易地移掉本性的。 …… 放學鈴一響,山田就盯著谷崎兄妹和阿由、直到那三人全都離開學校,“計劃通!”他和小弟們擊掌相慶。 壓抑本性許久,山田終于按捺不住、火速帶著小弟向校外女生常去的**地奔去。 他們機智地避開了谷崎兄妹和阿由的回家路線,挑挑揀揀、在一家女仆咖啡館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