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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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氣附形,這只有兩種可能,要么這少年已經(jīng)達到了武魂的境界,要么他也會如同“狂刀門”一般的特殊法門,可無論哪一種,都足以讓人驚嘆。 耶律狂然有些錯愕,他拍了下身邊的矮胖子楚千鈞,問道:“這小子怎么會我們門派的本事,不會是誰的棄徒吧?!?/br> 楚千鈞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棄個屁,這小子根本不是我們山門的人?!?/br> 楚千鈞望著場中的吳鵬威,面色有些復雜,直覺告訴他,這小子不簡單。 倘若他知道正是因為他那句“替您向水鏡秘宗的先生問好”,吳鵬威才出場比試的,不知會作何感想。 他又扭頭朝著長孫絕說:“長孫門主,這鬧劇該收場了吧?!?/br> 長孫絕何等人物,一看事情尚有轉(zhuǎn)機,只是撫須而笑:“楚兄說的哪里話,這人是我門下授功長老的弟子,剛才換了身衣服,沒看出來而已?!?/br> 一旁的耶律狂然竟然也隨口附和:“胖子,怕什么,難不成他還會是‘魔刀’的對手不成?!?/br> 楚千鈞頓時氣結(jié)。 場上紅發(fā)青年冷冷的注視著吳鵬威,手握著木刀,問:“我不想傷了你,你不是我的對手?!?/br> 吳鵬威撇了撇嘴,說:“總要試過才知道?!?/br> 紅發(fā)青年眼神忽的一緊,手中長刀帶出一道詭異的弧線,電一般劈了過來。 這一招曾經(jīng)擊敗了仇山和白無極,快若光影。 只可惜吳鵬威早已將他這一道的弧線軌跡分析的一清二楚,掃帚斜斜的一橫,就擋住了這極快的一刀。 “砰”的一聲脆響,木刀上的紅色光氣與掃帚上的白色光氣激蕩而開,兩人同時后退了一步。 紅發(fā)青年皺起了眉頭,死死的盯著吳鵬威:“不錯,你居然能夠攔下我的狂然一刀?!?/br> 吳鵬威笑了笑,沒有回話,只是將手中的掃帚舞出了一個棍花。 紅發(fā)青年深吸一口氣,將木刀舉過頭頂,冷冷的說:“這是我的第二刀,魔極一刀,能夠接住他,你就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吳鵬威笑了笑,手中的棍花舞的更花哨了。 一道道紅色光絲不斷的凝練,木刀之上揚出長長的刀芒,而當?shù)睹⒀苌搅藰O致之時,紅發(fā)青年身軀一縱,凌空而起,一刀當空壓下。 這一刀匯聚了火之爆裂,氣血之力在其上瘋狂灼燒,周圍四米之處盡皆是空氣噼啪的炸響之聲。 可與此同時,吳鵬威手中的掃帚也縈繞出柔白的光,劃出一圈圈的光影,轟然砸在了木刀之上。 “轟” 吳鵬威腳下的青磚塊塊碎裂,整個人都仿似塌下去了一寸,陷落于碎磚之中。 而空中的紅發(fā)青年也倒翻而出,凌空幾個筋頭,最后安然落于地上。 “好刀法?!眳蛆i威贊了一句,拍了拍腿上的灰塵,走出了碎石坑。 他說出“好刀法”時,倒讓一旁圍觀的眾人擔憂了好一陣,因為上一場何千水也是說出這三個字后頹然倒地,直到吳鵬威扛著掃帚,輕巧的邁步走出來時,人群中才爆發(fā)出轟然的喝彩之聲。 紅發(fā)青年深深的看了吳鵬威一眼,以手撫刀,輕聲說:“我的名字叫做刀二,你記好了,這最后一刀乃是破滅一刀,輕則重傷,重則身死,你小心了?!?/br> 說罷,刀二雙手握刀,側(cè)過身來,刀身斜斜的指向地面。 而與此同時,一股爆裂的紅色光火正瘋了般從他身上狂涌而出,漸漸凝聚成一個隱約的獅頭形象。 四周的眾人同時閉上了嘴巴,這是武魂即將凝練而出的征兆,正米昂刀二已經(jīng)達到了高階武士巔峰之境,離武魂層面只有一步之遙。 空氣漸漸的干燥起來,刀二的氣血之力強大無比,將方圓十米之內(nèi)的水分幾近榨干。 一旁圍觀的眾人都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一股危險的感覺正悄然蔓延。 而吳鵬威,只是靜靜的站著,他提著掃帚,輕輕的在地面刮拂,就象平日清掃落葉一般,說不出的放松。 一陣大風忽的吹過,將地上的落葉刮上了半空。 驀地,就在此時,刀二的眼神一緊,口中爆發(fā)出類似于野獸一般的吼聲,身體飛速的向前,赤紅的氣血之光繚繞升騰,拉出一道深紅色的殘影。 “砰”“砰”“砰”………… 一連竄爆裂之聲在空氣之中炸響,但凡觸及到紅色殘影的落葉紛紛炸成粉碎。 吳鵬威猛的抬頭,雙目微微瞇起,死死的盯視住眼前如同鬼神一般掠來的刀二。 刀二疾奔而來,渾身光火繚繞。 一刀從側(cè)面斜斜的上撩,上撩的瞬間,無數(shù)的火花在其上崩裂炸開,軌跡紛繁難測,竟帶出曲折的光影。 吳鵬威的眼中不斷地重放刀二舉刀上撩的過程,在他的腦海里,灰色的光霧如同心臟一般疾速的跳動,一圈圈能量風暴席卷整個腦海。 一道道光絲匯聚,凝練成人形的光影不斷的重復刀二上撩的刀勢,不斷的分析,不斷的拆解。 一次、兩次、三次…………五十次。 一個瞬剎,兩個瞬剎,三個瞬剎。 不到兩個吐息的時間,吳鵬威一直瞇起的雙眼忽的暴睜,射出璀璨如星的光芒。 他猛的深吸一口氣,手中掃帚飛倒提,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點在了飄紅莫測的木刀刀尖之上。 于瞬剎的十分之一光景,他終于捕捉到了刀二木刀的運行軌跡。 “砰” 掃帚頓時寸寸炸裂,而刀二的眼中卻發(fā)出了不可置信的光芒。 一個瞬剎的停頓,木刀刺破掃帚的碎塊,斜斜的掃了過去,而就是這微小的停頓,足夠讓吳鵬威錯身讓開這幾乎是必殺的一擊。 吳鵬威錯身,低頭,扭跨,使出了最為得意的一招。 “怒濤斬” 一道柔白的光澤從他手掌上浮現(xiàn),然后帶出陣陣驚濤拍岸之聲,似曲還直,似慢實快的劃出一陣飄忽的軌跡,在刀二不斷放大的瞳孔中悄然印在了其胸膛之上。 “轟” 刀二挺拔的身軀如刀一般倒飛而出,凄厲的摔落于地,手中的木刀在空中寸寸斷裂,碎了一地。 四周頓時一片寂靜。 這時候,吳鵬威又拍了怕身上濺落的灰塵,掃了狂刀門中人一眼,淡淡的問:“還有誰來?” 盡皆禁聲,無人敢應。 第十九章 第四長老 “話說,吳小哥那一招叫什么名堂?那威風,就算何師兄也沒有這么厲害啊?!?/br> “是啊,那刀二據(jù)說是狂刀門三代弟子中排行第二的人物,魔神似的殺星,就這樣敗在了吳小哥的手上,真是痛快?!?/br> “可不是,吳小哥真是高人啊,年紀輕輕,故意混雜在雜役群中,怕不是想一心苦練武技吧,真是我輩之楷模啊?!?/br> “不錯不錯,一會兒閑了我們一定要去好好拜訪下吳小哥,好好的跟他學習一番?!?/br> 一眾落日宗弟子七嘴八舌的交談剛才的戰(zhàn)斗過程,一個個興高采烈,完全沉浸于那個“吳小哥”所帶來的巨大的勝果之中。尤其是“狂刀門”一幫人最后氣急敗壞離開山門的樣子,讓他們心里說不出的痛快。 尤其是在門中高手盡皆敗北,本已絕望的情況下,事情突然峰回路轉(zhuǎn)。 一向弱勢的落日宗弟子總算品味到了趾高氣昂的勝利感覺。 而眾人口中的“吳小哥”正坐在一方石頭上,焦頭爛額的撫著額頭。 刀二的刀沒有給他帶來巨大的壓力,“狂龍轟天拳”也沒有讓他這樣傷過腦筋,而如今,一群中年男子團團將自己圍住,打量怪物似的看著自己,讓他從心里發(fā)出無力的呻吟。 長孫絕望著身前的黑發(fā)少年,清秀的臉上一副淡漠的表情,就像剛睡醒望著窗外的景色般自然,可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半大的孩子,卻擊敗了“狂刀門”之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三代弟子,解救了整個落日宗。 最為奇怪的是,這個少年的身份不過是個雜役,還是在落日宗里地位最低的那種雜役。 他到底是為了什么? 武功秘籍?不,他所使用的功夫完全和落日宗不同,而且他的實力雖然超群,但只限于三代弟子之中,和前些日子發(fā)生的“烈火神功”被劫之案肯定沒有聯(lián)系。 為了銀錢?這個荒唐的念頭一閃而過,很快就給長孫絕排除在外了。 落日宗的每況日下,這銀錢也是越來越少,除卻山上自己種植的一些土特產(chǎn)還能下山販賣之外,上山拜門的弟子卻是越來越少,這銀子,自然也是越來越少。 更何況,這個小家伙一點也沒有小偷的風采,江湖上也沒聽說過哪個江洋大盜是會跑到武道門派中偷竊銀錢的。 為了名氣? 一想到這個念頭,長孫絕心里就在苦笑,秘籍被盜,別的門派上門挑釁,這早就說明落日宗早已非當年弟子過千的泱泱大派,今日的落日宗只能憑借昔日的榮耀茍延殘喘,逐漸走向沒落。 那他到底是為了什么? 長孫絕忽然就覺得自己老了,看著眼前清秀的少年,他忍不住脫口而出:“以后,你就作為我的關門弟子吧?!?/br> 吳鵬威愕然,抬頭看了長孫絕一眼。 長孫絕立刻改口:“不,讓你做我的弟子實在是委屈了,這樣吧,從今日起,你就是我落日宗的第四長老,如何?” 一旁的眾人臉色都變了,長老位高權重,幾乎等同于半個門主,由來都是德高望重之輩才能擔當,一個門派的長老必須經(jīng)由重重選撥,歲月的打熬最后才能淬煉而成。 一個長老,是可以動用大半宗門資源的,隨意閱覽秘笈,到處有弟子服侍,前往別的門派勢力范圍之內(nèi)會視若上賓等等………… 而即便是落日宗這樣逐漸沒落的門派,在長老的認命上也不會視同兒戲,相反只會更加慎重。 可如今,長孫絕居然開出了長老這樣的條件………… 吳鵬威只覺得頭都大了。 他不過是想尋找母親而已,前來落日宗最大的目的只是想有一個安身之所,好方便他每個晚上搜索水鏡秘宗的下落,而今日出戰(zhàn),也無非是因為楚千鈞最后一句“替您向水鏡秘宗的先生問好”而已。 要不然,他絕對不會做這個出頭鳥的,落日宗的關系和他不過是雇主和雇傭,每月一錢的銀子和三頓伙食的來源罷了。 可如今,長孫絕居然要收他做落日宗的長老,這讓他十分的苦惱。 “抱歉,我無法答應您?!眳蛆i威搖了下頭,他不愿意被一個門派牽絆住。 “唉”長孫絕嘆息了一聲,拂了下衣袖,對著身旁的戒律長老說:“去賬房取出兩百兩銀子來,答謝宗門的恩人?!?/br> “是,宗主?!苯渎砷L老躬身就要退下。 “且慢?!眳蛆i威趕緊打斷,“我不是為了銀子而出頭的?!?/br> “那是?”長孫絕故作疑惑的問。 “我只想知道,當時狂刀門的人提及的水鏡秘宗,宗主可否知道?!?/br> “哦,你是為了這件事啊?!遍L孫絕撫須一笑,莫測高深。 吳鵬威等了片刻,不見長孫絕回答,不由問道:“還請宗主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