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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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盈盈走進房間的時候,李衛(wèi)東聽到自己的心咚地跳了一下。他猜到夏若蕓的老媽一定很美,但是在真正看到她的第一眼,不是驚艷,而是惋惜。 一身寬大的淡青色緇衣,將她的身材嚴嚴實實的包裹在里面,頭上一頂尼姑帽,怎么看都有些呆板老氣。但即便如此,也難以掩飾她那張風華絕代的臉,李衛(wèi)東一眼看過去,心里便刷的跳出這樣幾個詞:暴殄天物,紅顏薄命。 陸盈盈今年應(yīng)該有四十多一點,不過看上去還很年輕,只有三十左右的樣子,眼如秋水,眉勝新月,如果不是眼角已經(jīng)有了細細的皺紋,簡直就是跟夏若蕓一個模子刻下來的,美到讓人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去修飾。如果一定要在這美中找出什么不足,大概也就是她臉上的表情,無喜,無怒,無悲,無憎,似乎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事能激起她心中的波瀾,除了在看到夏若蕓姐妹的時候,眼神中微微有些刺痛。 “冰冰,你長大啦。蕓兒,我的孩子,你們……受委屈了?!?/br> “媽!” “大姨!” 姐倆一頭撲到陸盈盈懷里,失聲痛哭。陸盈盈輕輕撫著兩個丫頭的臉頰,臉上是淡淡的微笑,一顆清淚倏然滑落臉頰,跌在淡青色的衣襟上,碎成了一朵小花。 李衛(wèi)東輕輕嘆了口氣,拾起掉在墻角的那把ppk。他其實很想聽聽陸盈盈見到夏繼嶺今天這副樣子會說些什么,可是想想這苦命的娘兒仨好不容易才能重逢,埋在心里多少年的情感還要傾訴,于是知趣的退出了房間。 夏繼嶺的幾個保鏢這時正垂頭喪氣的戳在別墅門口,長短家伙也都收起來了,顯然他們也都明白今天老板鐵定是栽了??吹嚼钚l(wèi)東出來,四條大漢立刻像踩到了尾巴似地激靈一下子,滿臉的緊張。開玩笑,剛剛這只眉清目秀的牲口僅憑血rou之軀,一下就將堅固的木墻生生撞出個大洞來,這得是何等強悍的身體、何等剛猛的力道?這要是一不留神招惹到他,都不用動拳腳,隨隨便便一撞,還不把人撞成rou餅??! 李衛(wèi)東只是笑了笑,從四人中間穿過。保鏢這個行當也挺不容易的,拿人錢財替人賣命,就算夏繼嶺做了再多壞事,也犯不著為難他們。 春日的陽光燦爛明媚,照耀著一片花海。李衛(wèi)東信步走在櫻花林中,給連輕侯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夏繼嶺死而復生。作為陸家出了名的智囊,連輕侯也并不覺得意外,其實就包括老爺子前前后后的所有算計,又怎么能瞞得過連輕侯的眼睛? 與鄒家?guī)状说亩鞒?,到此也算塵埃落定,如今李衛(wèi)東身兼兩大家族掌門,無論是對于鄒家還是陸家,都是一個值得慶幸的結(jié)果。且不說過去那些舊仇舊怨一筆揭過,單說這兩大財團的聯(lián)手,無論是資金、渠道、還是影響力,整體實力的提升顯然不僅僅是一兩個檔次的問題。要知道當一個家族發(fā)展到一定規(guī)模,難免會遇到瓶頸,僅靠自身的力量很難突破。但是像陸家和鄒家這種,一個是省港第一大財團,一個是內(nèi)地最具影響力的家族之一,一旦整合到一起,就已經(jīng)不僅僅是簡單的加法那么簡單,而是一次質(zhì)的飛躍! 從這一點來說,鄒長龍臨死前最后的決定,看似草率,其實另有深意。他很清楚自己人里面出了內(nèi)鬼,掌門人的位子交給誰都不會放心,關(guān)鍵是以當時鄒家跟陸家的態(tài)勢僵持下去,一場你死我亡的血戰(zhàn)已無可避免,對于兩個勢均力敵的家族而言,這很可能將是一場滅頂之災(zāi),會造成怎樣的后果誰都無法估量。如果想避免這場戰(zhàn)爭,如果不希望多少代人的心血毀在自己手上,那么唯一的希望也就只能寄托在李衛(wèi)東的身上,由他來做繼承人,成了,那么兩大家族從上個世紀一直累積到今天的深仇自然可以一筆勾銷,同時老祖宗打下的一片大好江山還將發(fā)揚光大;如果不幸失敗,那么鄒家跟陸家,必然有一個家族將永遠的從地圖上抹去。 還好這一次鄒長龍賭對了,李衛(wèi)東真的沒有讓他失望。但是對于李衛(wèi)東自己來說,就多少有些頭疼了,畢竟打理家族不是過家家,一大幫子人張著嘴巴管你要吃的,內(nèi)內(nèi)外外大事小情都等著你來定奪,想想都覺著犯愁,哪有在泡在中大天天翹課打球泡mm外加跑去十四舍天臺集體腐敗那么悠閑自在? 現(xiàn)在迫切要辦的事,就是即可放出兩大家族聯(lián)合的消息,在此之前由于滅門案的影響,再加上香港的一場火拼,引發(fā)了外界的諸多猜疑揣測,各種版本的謠言也以空前的速度傳播開來,造成的影響最直接的反映就是在股價上。股價這玩意每跌一分錢,都意味著你的財產(chǎn)直接縮水,當然對于這些天來的陸氏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不是用縮水這個詞可以形容的,跳水似乎更加貼切。至于內(nèi)地鄒家,雖然李衛(wèi)東還沒去留意這方面的事,想來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一旦將鄒陸聯(lián)合的消息放出,對于股市來說無疑是丟下了一顆重磅炸彈,作為內(nèi)地和省港最具實力的兩大家族整合到了一起,將迎來怎樣的前景傻子也能想象得到。對于股東們來說,如果之前的股價跳水疼的像割rou一樣,那么接下來的反彈一定會讓所有人爽翻天。忽然想起那天在香港碰到的出租車大叔,也不曉得去借高利貸沒有,要是真肯聽李衛(wèi)東的話大筆吃進,估計明天就可以退休躲在家里數(shù)錢了,要是丫把股票拋了,那就純屬活該,直接找根鞋帶上吊自殺算了。 簡單交代完,撂了電話。隨手掏出根煙剛想點燃,一扭頭發(fā)現(xiàn)池塘邊的櫻花樹下站著一個苗條的身影,正望著碧綠的池水發(fā)怔。李衛(wèi)東走過去奇怪地說:“怎么了裴三姐,不玩你的小刀了??!有心事?” 裴三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轉(zhuǎn)過頭去,好一會才面無表情地說:“沒什么,只是突然覺得做女人很悲哀。從古至今癡心女子多到數(shù)不過來,可是男人,哼!” 李衛(wèi)東汗了一下,說:“你別打擊一大片好不好,男人怎么了?男人還有梁山伯,女人還有潘金蓮呢。干嘛!不會是哪個男的膽兒肥了,連我們裴三姐都敢招惹吧?” 裴三鄙視的撇了下嘴,說:“少來,我早對男人死心了。我只是替陸盈盈有些不值。一個那么漂亮的女人,卻不過是別人利用的籌碼,最后落得青燈古佛,形影相吊。所以說,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 李衛(wèi)東郁悶地說:“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夏繼嶺吧!就比如你老板我,你不覺得就是一絕世好男人么?” “你?”裴三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你是我老板,當然你想聽什么,我就說什么。” “靠,那你還是不要說了?!崩钚l(wèi)東點著煙抽了口,緩緩說:“其實即使是夏繼嶺自己,也未必就從沒有動過感情。陸盈盈當年不辭而別,以夏繼嶺的聰明應(yīng)該不會猜不出原因,如果他想將消滅所有罪證,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人滅口??墒悄阏f為什么十多年過去了他一直都沒動手?” “你的意思,他對陸盈盈……是真心的?”裴三一怔,說:“像夏繼嶺那種人,你覺得他會有感情么?” 李衛(wèi)東搖了搖頭,說:“或許吧!誰知道呢。其實我一直都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那么絕情的人,天生便是鐵石心腸,六親不認,只不過很多時候當你面對情感和欲望,有人選擇了前者,有人選擇了后者。每個人的欲望各不相同,金錢,權(quán)力,女人,我曾聽過這樣一句話,人有欲望是件好事,可欲望一旦沒有了止境,就是自掘墳?zāi)?。夏繼嶺設(shè)計這個局設(shè)計了整整半生,我想他不是輸給了我,是敗給了他自己?!?/br> 裴三默然,好一會才說:“是??!如果沒有你,他幾乎就成功了。其實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已經(jīng)不重要了,畢竟陸盈盈還是遁入空門了。如果這也算愛,有沒有又有什么分別?” “要是這么說的話,我覺得最可憐的一個人應(yīng)該是冰冰她老媽。”李衛(wèi)東輕輕嘆了口氣,說:“至少陸盈盈還有機會跟自己的女兒重逢,可陸菁菁呢?為了心愛的人犧牲一切,卻死在對方的槍口下,你不覺得這太殘忍了么?” 裴三剛想說什么,只聽身后傳來一聲低低的啜泣。兩人回過頭,卻是夏若蕓,一張比花還嬌媚的臉蛋兒上滿是淚痕,讓人不由自主的一陣心疼。李衛(wèi)東忙走過去將她擁在懷里,說:“蕓兒,對不起,我知道真相一定會讓你很傷心很難過,我……” 夏若蕓微一搖頭,哽咽著說:“不,東子你是對的。就算再怎么痛苦,也總好過像個傻瓜一樣被欺騙和愚弄,對么?只是……只是我現(xiàn)在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父親他……害死了小姨,害的我mama落發(fā)出家,我恨他,恨不得他立刻就死在我面前!可……可是……” 李衛(wèi)東輕撫著夏若蕓的秀發(fā),愛憐的在她額頭吻了一下,“我明白,我明白。就算他做了再多的壞事,可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放心,為了你和冰冰,我本來也沒打算為難他。”頓了一頓,從戒指空間取出u盤,說:“蕓兒,我想把基金還給你父親。這本來也不是我想要的,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我的夢想么?你,冰冰,薇薇,萌萌,還有琳琳姐,只要我們能在快快樂樂的一起,其它任何事,我都可以放棄?!?/br> 第五百一十五章 回中海 讓李衛(wèi)東沒想到的是,夏繼嶺這次倒下,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站起來。他的情況比預想的還要糟糕,哮喘病發(fā)作,加上情緒波動突發(fā)腦出血,倒下去的時候就已經(jīng)陷入昏迷。 事實上在今天見面之前,他的身體就已經(jīng)每況愈下,疾病、緊張、失眠還有半輩子的勾心斗角,已經(jīng)讓他的身體嚴重透支。如果不是這方面的原因,像夏繼嶺這種人恐怕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lián)舻?,包括李衛(wèi)東。 夏繼嶺的所作所為的確可恨,可不管怎么說,夏若冰、夏若蕓兩姐妹的身體里畢竟流著他的血。李衛(wèi)東忽然有些不安,盡管醫(yī)生一再強調(diào)情緒波動只是誘因,夏繼嶺的身體本身已經(jīng)到了負荷的極限,可說到底,壓垮他的最后那根稻草,卻是李衛(wèi)東親手放上去的,這讓他在面對姐妹倆的時候,多少就有些愧疚。 但是他也很清楚,夏繼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留著他,對于這個算計了大半輩子、連妻子女兒都可以利用的人來說,李衛(wèi)東只不過是他棋局中的一顆棋子,一旦失去了利用的價值,下場跟楊軒不會有任何的區(qū)別。 從這一點來說,也許像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兩天后,夏繼嶺終于從昏迷中醒來,但是右半邊身子基本失去了知覺,而且由偏癱導致失語。李衛(wèi)東找來了內(nèi)地香港最好的專家,可惜對于腦出血后遺癥目前還沒有特效療法,只能慢慢恢復。 大部分時間夏繼嶺都斜倚在床上發(fā)呆,對身邊所有人視而不見。只是在李衛(wèi)東把電子識別卡放到他手上的時候,夏繼嶺忽然激動起來,半邊臉都扭曲了,朝李衛(wèi)東發(fā)出憤怒的咆哮。 “他認為你這是在羞辱他。”陸盈盈將u盤還給李衛(wèi)東,淡淡地說:“他現(xiàn)在說不了話,人還算清醒。他是想告訴你,他就算輸了,也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尤其是你。” 李衛(wèi)東只有苦笑。他真的從沒想過拿這筆基金,二百多億美元聽上去當然無比誘人,可巨大的財富背后,往往也伴隨著各種各樣的風險,用一句老話來形容,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那樣活著可太累了。岳天雄,鄒長龍,方林,還有夏繼嶺跟將軍,這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關(guān)鍵是李衛(wèi)東既不缺錢,又沒有什么政治野心,實在想不出要這么多錢干嘛! 不過也難怪夏繼嶺會生氣,把一大筆基金交給一個偏癱患者,確實有點那個啥。李衛(wèi)東看著手中的黑色u盤,一陣感慨,為了它多少人勾心斗角爾虞我詐,最終無一例外的栽進了欲望的陷阱;自己從沒想得到這筆錢,誰知竟無心插柳,現(xiàn)在想推都推不掉,或許這根本就是老天爺開的一個玩笑? 不論如何,一場糾纏了幾大家族的紛爭,總算是落下了帷幕,長久以來壓在李衛(wèi)東和夏若蕓心里的石頭,也總算落了地。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李衛(wèi)東實實在在的過了把家長的“癮”,忙的是焦頭爛額。 鄒家跟陸家兩大家族,同樣經(jīng)歷了滅門之禍,遺留下來的問題不是一般的多,需要一一解決而且都很迫切,其難度幾乎不亞于災(zāi)后重建。首先是兩家從見面就恨不得死磕的仇敵到現(xiàn)在變成了一家人,要把頭頭腦腦家族里比較有話語權(quán)的這些人召集到一起,大家商量下具體的合作事項,包括今后共同的發(fā)展方向;其次要解決n多的歷史遺留問題,說白了就是多年積累下的舊仇,比如老鄒家某某某當年砍了我小舅子,這筆賬怎么算?老陸家某某當初殺了我二大爺,總不能一句和解就拉倒吧? 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句話估計誰都聽過,可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只是說說而已。幾代人積累下的仇恨,想一朝化解談何容易,這可不是一句到此為止就能讓人心服口服的。如果說殺人放火還只是小事,那么涉及到家族利益的就是根本問題了,比如兩家同樣在世界各地都有生意,突然從敵對走向合作,地盤怎么分,摩擦又怎么避免,這些都要拿出個具體的章程來。 另外還有陸伯涵跟鄒長龍兩人的喪事,作為雙料繼承人的李衛(wèi)東怎么可能不到場?原本跟鄒、陸兩家有些交情的人物,來拜訪下新家主,你又不能不去應(yīng)付一下吧?更不用說兩大家族的政治背景向來都很復雜,一想到要跟各種政治場上的人物打交道,李衛(wèi)東的腦袋就像塞進了n多的炸藥包,整個人都快瘋掉了。 這個時候李衛(wèi)東就無限的懷念起連輕侯了,有他在至少可以分擔一二,可惜這位老人家肺部重傷,至少也得修養(yǎng)一兩個月。至于夏若蕓,她的頭腦雖沒有李衛(wèi)東那么變態(tài),但在處理家族事物方面經(jīng)驗要比他多的多,問題是人家娘兒仨分別多年好不容易親人重逢,總得讓人家說說知心話、感受下親情的溫暖什么的吧?所以盡管忙的欲仙欲死,李衛(wèi)東也只能默默無語兩眼淚,耳邊響起駝鈴聲了。 對他來說唯一的一個喜訊,是a國的局勢。跟之前預料的一樣,將軍突然變成了白癡,直接導致組織的境況急轉(zhuǎn)直下,像這種恐怖主義的存在本來就不得人心,一旦失勢的下場,就是樹倒猢猻散。尤其美國人的介入,政府軍就集體磕了藥一樣,短短一個星期就收復了大片地盤,把殘余的反政府武裝趕到了狹小且貧瘠的西南部山區(qū)。組織中那些曾經(jīng)在電視上頻頻露臉的2、3、4、5、n號人物們,或投誠或跑路,來不及跑的就只好接過拉登前輩的旗幟,郁悶的去打游擊了。 李衛(wèi)東終于且徹底地松了口氣,組織的瓦解,也掃除了他心里最大的隱憂。 一星期后,李衛(wèi)東剛從北京出席完鄒長龍的葬禮,飛到云南準備看一眼夏繼嶺的病情,然后就要馬不停蹄的趕去香港處理了一些關(guān)于旗下產(chǎn)業(yè)股權(quán)變更的問題。其實說看夏繼嶺是假,李衛(wèi)東想去巴結(jié)下準丈母娘是真,這陣子一直在忙,也沒顧得上跟陸盈盈好好談一下,畢竟她是夏若蕓的老媽、冰冰的大姨,想要多吃多占的話,就算不必她點頭恩準,至少不要讓人家反對吧! 回到鄒家,才一進門就看到沙發(fā)上一排溜的坐著三位活色生香的大美女正在說話。除了夏若蕓和夏若冰,還有一個竟然是林雨萌!李衛(wèi)東啊的一聲,連忙過去拉住她的手,說:“你怎么跑來云南了,腿上的傷好利索了?快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