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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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耳的風鈴聲中,一條灰色的身影突然閃現(xiàn)在昆侖第四重環(huán)島的上空,這個時候諾大的昆侖第四重環(huán)島的上空空無一人,所以這條灰色的身影的驀然出現(xiàn)顯得十分的突兀,這條灰色的身影和極其廣闊的昆侖第四重環(huán)島相比,顯得無比的渺小,就像是一卷巨大的畫卷之中,灑落的一個不和諧的細微墨點。 但在這道灰色身影的后方,緊接著出現(xiàn)了第二道身影,第三道身影……密密麻麻的身影以烏云壓城的態(tài)勢,跟隨在這條灰色身影的身后,沉默的涌入了昆侖的第一重環(huán)島。 七千多名從第一重到第三重環(huán)島之中撤離到昆侖第四重環(huán)島的昆侖弟子,又重新返回了昆侖第一重環(huán)島之中。 “是誰在指揮這些人?” 最先沖入昆侖第一重環(huán)島的明十七站在第一重環(huán)島中地勢最高的一座角樓的金黃色屋頂上,皺著眉頭看著飛快的退去的那一小股赤流。那一小股赤流便是剛剛沖入第一重環(huán)島之中的那些紅袍人,在和慶留劍所率的劍司弟子的絞殺中,這兩百余名紅袍人折損了一半有余,從第一重環(huán)島中退出去的不足百人。 因為慶留劍的被殺和倉皇之間并不知道將數(shù)千里海域包括整個昆侖全部籠罩在內(nèi)的幽冥血海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法陣,慶留劍統(tǒng)御的劍司弟子也是折損慘重,即便是折損了一半有余,剩余的紅袍人對付剩余的劍司弟子也是綽綽有余。 但是這些紅袍人卻還是退了,就在明十七率著七千多名昆侖弟子從第四重環(huán)島中飛掠而出的時候,隨著一道明黃色光焰的掠上高空,這些紅袍人就全部決然的退了。 那道很明顯是代表著讓他們退卻的號令的明黃色光焰,讓明十七看出指揮著這些紅袍人的人判斷得十分準確,以這批紅袍人的實力,在他帶著這些昆侖弟子重返到第一重島的時候,絕對不可能奪下那座藥庫。 這些紅袍人在對方指揮這些人的眼中,恐怕只是一顆用來試探昆侖這邊反應能力和觸發(fā)幽冥血海這個法陣的棋子。而這些紅袍人此刻的退卻讓明十七可以肯定,對方指揮這些紅袍人的并不是況無心。 因為到目前為止,從一開始的大規(guī)模潛伏刺殺,接下來的團團圍困到這一小批紅袍人的突進,對方給明十七的感覺便是將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對方的那名指揮著給明十七的感覺,便是像指揮著數(shù)萬人的軍隊一般,統(tǒng)帥有度,極有章法。況無心的修為雖然高絕,但卻并沒有這樣強的統(tǒng)帥能力。 而且若是況無心來指揮的話,他根本就不會下令讓這些紅袍人退走,因為這一百名不到的紅袍人對于數(shù)萬名身穿紅袍的修道者來說實在是太過渺小,以況無心的心性來說,他絕對不會將這些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明十七看著遠處夜色中,密密麻麻,如同紅色潮汐一般,給人的心神帶來極其沉重壓力的那些身穿紅袍的修道者。 這些密密麻麻的身穿紅色長袍的修道者飛快的聚集起來,形成了八條紅流一般的八個陣營,飛速的朝著他所在的昆侖第一重環(huán)島涌來。 對方的指揮者并沒有選擇全線突擊,而是將這數(shù)萬名身穿紅袍,可能來自世間上千個宗派的修道者聚攏了起來,分八個方向,朝著昆侖第一重環(huán)島刺來。這樣的動作無疑說明對方指揮者有著極強的統(tǒng)御力,否則調(diào)動不過來的話,這數(shù)萬人就會像一盤散沙一般自由突擊,到時候便會出現(xiàn)許多難以掌控的情況。而那一批不到一百名的紅袍人的退卻更是讓明十七感覺到對方的指揮者十分的耐心,感覺到對方珍惜者手中的每一分力量,要和昆侖打一場真正的生死大戰(zhàn),而不只是一次暴烈的突襲。而這更是可以讓明十七感覺到對方那名指揮者的強大與可怕。 ◇ ◇ ◇ 和明十七預想中的一樣,對方的第一目標果然就是第一重環(huán)島之中司藥和司器存放法寶和丹藥的兩處庫房。 雖然那八股赤流是幾乎同時集結完畢,上萬名分成八個方向的身穿紅袍的修道者是同時開始了對昆侖第一重環(huán)島的沖擊,但是這其中正對著司藥存放丹藥的青色殿宇和司器用于煉器和存放一些法寶的四座紅色寶塔的兩股赤流的來勢卻是最為兇狠和猛烈。 明十七開啟司器存放法寶的庫房的命令幾乎才剛剛傳達下去,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紅色身影已經(jīng)如同潮水一般涌上了正對著那四座紅色寶塔的雪白沙灘。這一刻這些紅色的身影給人的感覺不像是世間那些高高在上的修道者,而是一大群一大群的紅色螃蟹。 因為這些身穿紅袍的修道者的數(shù)量實在是太多了,多得讓人暫時忘卻了修道者在世間本該是極其稀少,鳳毛麟角的存在。 數(shù)百年來,昆侖的所有弟子從未看到過數(shù)目如此之多的敵人,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人能夠侵入昆侖。即便是當日的原天衣,也只是在昆侖之外擊殺了阿難屠等人而已。 第一重環(huán)島之中,司藥和司器這兩座庫房之中存放的丹藥和法寶雖然對于昆侖來說大多都是一些低級的丹藥和法寶,但是這第一重環(huán)島對于昆侖來說卻是對著世間所有宗派的窗口,每天都可能有許多的藥材和丹藥以及煉制法寶所需的材料匯聚到第一重環(huán)島之中,然后通過昆侖的某些司職流轉出去。所以存放在這些庫房中的低階的丹藥和法寶的數(shù)量,卻是十分的驚人。 可以說,第二重環(huán)島到第四重環(huán)島之中,所有的丹藥和法寶的數(shù)量總和加起來,甚至還不如第一重環(huán)島之中這幾座庫房之中丹藥和法寶數(shù)量的五分之一。 雖然第二重到第四重環(huán)島之中絕大多數(shù)丹藥和法寶的品級比起第一重環(huán)島之中的丹藥和法寶的品級要高出不少,但是在幽冥血海這樣的法陣的籠罩下,這樣的差別就只是像強弩和一般的弩箭之間的差別,一件胎體本身有著不弱的攻擊力的低階法寶,此刻便有著極有威脅的殺傷力。而這也正是明十七為什么要讓這么多的昆侖弟子重新返回第一重島的原因。 明十七從凰無神那里得到的只有一個指令,那就是不惜一切手段,堅守住昆侖的第四重島,不要讓這些全部身穿紅袍的修道者突破到第五重島中去,而對于明十七來說,只有這第一重島之中的這幾座庫房中的東西不落在對方的手中,才有守住昆侖前四重島的可能。所以身后雖然還有著三重廣闊的島嶼,但明十七卻很清楚,自己并沒有多少后退的余地。 ◇ ◇ ◇ 在所有的昆侖弟子的眼中,所有視線之中的身穿紅袍的修道者全部都是“叛軍”。但是這些“叛軍”的數(shù)量卻實在是太多了。 極其紊亂的法力波動和視線中充斥的密密麻麻的身影已經(jīng)讓所有的昆侖弟子都沒有了去揣測這些人的身份的心念,只是數(shù)息的時間,數(shù)百名身穿著同樣式樣的紅色長袍的修道者便已掠過了長達百丈的潔白沙灘。就在此時,他們面前看似沉寂的許多殿宇、房屋之中,突然迸發(fā)出了無數(shù)道艷麗的華光,呼嘯著落在了這些人的陣中。 在幽冥血海這個可以詭異絕倫的法陣的影響下,如同守軍一般阻擋在這些紅袍修道者前進路線中的昆侖弟子發(fā)出的術法和法寶的威力都大為減弱,絕大多數(shù)原本威力強大的術法和法寶此刻看起來都只是變成了一道道箭矢般的流光,而誰也不知道,這些紅袍人身上的紅袍來自何處。是誰有這么大的能力,煉制出這么多一模一樣的紅色長袍出來,這些紅色長袍在平時看起來也只不過是件中低階的法寶,但是此刻這些材質(zhì)似乎天生可避火、雷的紅袍,卻能消弭現(xiàn)在許多已經(jīng)威力并不驚人的火元、雷罡術法和法寶的打擊。 所以這驟然傾瀉而出的各色華光雖然使得整個天空都似乎明亮了起來,但是這一瞬間倒下的紅袍人卻只不過二十余名。 而這沖在最前的數(shù)百名身穿紅色長袍的修道者卻是連一個反擊的術法都沒有發(fā)出,這一刻這些紅袍修道者只是繼續(xù)以沉默而暴烈的氣勢,朝著前方猛沖。 “嗡!” 一聲巨大的悶響從數(shù)百名身穿紅袍的修道者面前無數(shù)巧奪天工的精巧而美輪美奐的殿宇中響起,又震得整個天空和地面都似乎微微的顫抖了起來。隨著這聲劇烈的悶響,一團巨大的黑影從空中猛然砸落了下來。 這是一方籠罩了數(shù)十丈方圓的烏光巨印,四四方方的烏光巨印上,密布著無數(shù)大小各異的篆文符箓,大則如巴掌般大小,小則只有黃豆般大小。這一方巨印不知道是昆侖這方誰的法寶,但是此刻卻就這樣砸落了下來。 這方巨印蕩漾著濃厚的烏光,給人一種異常凝重而森冷的的感覺,這是一方用無數(shù)精金煉制成的法寶,在此刻天地元氣的威力都被徹底削弱的情況下,這種依仗胎體本身驚人重量對敵的法寶,便展現(xiàn)出了強大的殺傷力。 轟的一聲巨響,烏光巨印無情的砸入紅袍人的陣中,小山般的巨印下瞬間爆開數(shù)蓬血花,地面上瞬間涂滿了許多破碎的rou泥,而像碾死螞蟻一般一下?lián)魵⒘似甙嗣t袍人之后,這方烏光巨印又倏的收了回去,然后又化做一道烏光,帶著劇烈的破空聲,如同小山一般,砸落在紅袍人的陣中。 在幽冥血海這樣的法陣的籠罩下,此刻絕大多數(shù)的紅袍人對于這樣的一件法寶除了躲閃之外都沒有任何的辦法,而這道烏光巨印籠罩的范圍又是如此之大,幾乎每一次落下,紅袍人的陣中都會爆開數(shù)蓬慘烈的血光,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數(shù)百名身穿紅袍的修道者卻都沒有絲毫的退縮,他們也依舊連一個反擊的術法都沒有發(fā)出,只是依舊繼續(xù)沉默的往前突擊。 ◇ ◇ ◇ (第二更來啦~~·今天開始,更新就會杠杠的了。。。ps,有書友可能會覺得對于昆侖這邊的筆墨多了點,這個可能是因為我斷了好幾天更新的關系,大家好久沒看到洛北了,而且寫了好幾個章節(jié)這邊的大戰(zhàn),追看的時候可能不免有這樣的感覺,不過對于整體來說,這場大戰(zhàn)的確是非常的重要,如果少了,以后連起來看可能會覺得一場大戰(zhàn)反而是草草了事。至于解決好這個問題的關鍵,應該就是筆法的問題,雙線齊頭并進,其中的轉換,我會仔細考慮,盡力做好的。) 第兩百九十九章 水球搜影 這方泛著烏光的巨印一次又一次的猛擊下來,即便是這件法寶的擁有者,恐怕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件法寶能發(fā)揮如此強大的威力,能如此輕易的收割這么多修道者的生命。然而身穿紅袍的修道者數(shù)量實在是太多了,即便這方烏光巨印每一次砸落下來時發(fā)出的爆響和震動都讓人心頭震顫,卻依舊無法阻止紅潮一般的紅袍人沉默而暴烈的突進。 幾乎就在這方閃著烏光的巨印第四次狠狠的砸落在地上的時候,突在最前的七十余名身穿紅袍的修道者已經(jīng)沖到了正對著他們的一排華麗的殿宇前。 “嗤!”“嗤!” 一陣劇烈的破空聲突然響了起來,隨著這陣劇烈的破空聲的響起,十余名身穿紅袍的修道者身上同時冒出數(shù)股血箭,同時狠狠的砸落在了地上。瞬間將這些人擊殺的是數(shù)十道一尺來長的白色小刀,每一道都是形同魚骨,看來這數(shù)十道白色小刀應該是一套的法寶。而緊隨著這數(shù)十道白色小刀從周圍的各間殿宇中射出的是數(shù)十道各色飛劍,這數(shù)十道各色飛劍上發(fā)出的華光連成了一片耀眼的流瀑,在幽冥血泉這樣的法陣的籠罩下,這數(shù)十道飛劍也展現(xiàn)了強大的殺傷力,紅袍人在這一刻頓時遭受到了嚴重的打擊,至少有三十名紅袍人在流瀑般的劍光下從空中墜落下來,身體被流光般在空中四處亂射的劍光絞成了數(shù)段。 有些紅袍人已經(jīng)被絞成了兩段,跌落在了地上,但是卻一時未死,在地上痛苦的扭動著,場景看上去無比的凄慘。 被這數(shù)十道飛劍一阻,潮水一般的紅袍人突進之勢為之一緩,看著在自己面前四分五裂的紅袍人的尸身,許多紅袍人的面上也出現(xiàn)了恐懼和慌亂的神色,但就在此時,一陣若有若無的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這陣若有若無的琴聲似乎在極遠的海上響起,卻又瞬間傳到了昆侖第一重環(huán)島上這慘烈廝殺的戰(zhàn)場上,而這陣若有若無的琴聲似乎又帶著無窮的魔力,所有紅袍人眼中的恐懼和慌亂在瞬間消失了,瞳孔中都泛出詭異的紅芒,就在前方的許多名紅袍人被絞殺的一瞬間,這些眼中泛著紅芒的紅袍人就從一蓬蓬的血光中沖了過去。 在這一瞬間,又有十余名紅袍人被飛絞而回的飛劍所刺殺?,F(xiàn)在在幽冥血泉的籠罩下,發(fā)生在代表著世間最高權勢的昆侖之中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接近于世間凡人之間的戰(zhàn)爭,而在修道者的心神御使之下,每一道飛劍的威力都不亞于世間凡人戰(zhàn)場上的連弩。但是從一蓬蓬的血光中強沖而過,身上的紅袍上都流淌著一縷縷的鮮血的紅袍人卻依舊沒有管這些在天空中如同流矢一般飛舞著的飛劍,在沖入那一排排錯落有致的華麗殿宇之中的一瞬間,這批第一時間沖入到隱匿了絕大多數(shù)昆侖弟子的建筑群中的紅袍人突然同時揚起了手。 一條條飄帶般的綠焰瞬間從他們的手中打了出來,這些綠焰散發(fā)著一股說不出的腥臭刺鼻的氣息,而這些綠焰一打出來,又瞬間暴散開來,如同下雪一般,紛紛揚揚的灑落了下來,每一點綠光都化成了一點幽幽的火光,而且在空中紛紛揚揚的飄灑時,無論碰到什么東西,便立即附著其上,嗤嗤的燃燒著。 這些瞬間將一大片殿宇全部籠住的紛紛揚揚灑落的綠色火光,赫然是如同陰磷砂一般,用陰戾之氣和磷火等物煉制而成的,可直接灼燒真元和法寶胎體的狠毒法寶。 隨著一蓬蓬的星星點點的碧綠火光如雪般紛紛揚揚的灑落,許多殿宇之間突然爆發(fā)出了震天的慘呼聲。依舊看不見絕大多數(shù)隱匿在這些殿宇之中的昆侖弟子的身影,面對數(shù)量上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的紅袍人,隱匿在這些殿宇之中,如同巷戰(zhàn)一般的確是最好的選擇,只有偶爾幾道渾身冒著碧光的身影控制不住那碧綠磷火焚身的痛苦,從殿宇之間沖出來,茫無目的的亂撞著,但是這一瞬間爆發(fā)出來的震天的慘呼聲和明顯為之一頓的術法和法寶的攔截,卻可以讓人很清晰的感覺得出昆侖弟子的大量折損。 許多雕刻著精美的紋飾的殿宇也馬上燃燒了起來,其中有些身影身裹著華光,有些倉皇的掠了出來,又消失在后面的殿宇之間,而就在此時,又一道紅流涌了上來。 兩百余名身穿紅袍的修道者緊隨在打出了這些綠焰的紅袍修道者身后掩殺了上來,這兩百余名身穿紅袍的修道者是同一時間緊隨其后掩殺上來的,但是沖在最前的一名紅袍人的修為卻明顯要比其余的人高出許多,都在毫無停歇的往前飛掠的情況下,這名身材和其它紅袍者相比顯得瘦削和矮小的紅袍者卻是明顯的和身后的那兩百余名紅袍者拉開了二十余丈的距離。 忽的一聲,一道白光突然從他的手中閃現(xiàn),瞬間化成一柄長達二三十丈的白骨長矛。這根白骨長矛卻是不怕那些碧綠的陰磷火光,破空刺入那些燃燒著的殿宇之中,一下子就將兩名從那些燃燒著的殿宇中沖出的兩名昆侖弟子全部刺穿,串成了一串,挑在了白骨長矛上。 一聲暴喝間,這名身穿紅袍的修道者隨手一抖,將兩具沒有了生氣的尸體如同稻草一般抖了出去,他的身影未停,白骨長矛竟是連續(xù)狠狠的洞穿了幾間殿宇無比堅硬而厚實的墻壁,刺入了那些殿宇之中,每一次白骨長矛洞穿墻壁,強行刺入那些殿宇之中的時候,都會隨之響起一聲沉悶的慘呼聲和帶起一溜的血光。 轉瞬之間,這名手持白骨長矛的修道者已經(jīng)越過了原先那一批紅袍人,沖在了最前。而在這數(shù)息的時間里,他已經(jīng)至少擊殺了十名昆侖的弟子,有數(shù)道斬向他的飛劍竟然是直接就被他手中的白骨長矛磕飛。他手中的白骨長矛的威勢看起來和之前慶留劍的雷極神槍十分的相似,但他手中的這柄白骨長矛卻是法寶,不是由術法凝成,因為法寶胎體本身的威力,所以在幽冥血泉這樣的法陣之下,這柄白骨長矛的威力并沒有像慶留劍的雷極神槍一樣被徹底的削弱。 “是訶魔羅?!闭驹诘谝恢丨h(huán)島上地勢最高的那座角樓的金色屋頂上,明十七身邊的南宮小言看著這名威猛難當?shù)募t袍人,面如寒水的忍不住對身邊的明十七說道,“湛州澤地的人也來了?!?/br> “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明十七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名身材矮小瘦弱,卻不可一世的紅袍人身上,“也只有湛洲澤地才可以煉制得出這么多的碧火磷砂,將碧火磷砂當作凡人軍隊中的普通箭矢一般大規(guī)模的使用,如果湛州澤地的相助,況無心想必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來。” “不能再讓他這樣下去了。” 南宮小言深吸了一口氣。轉瞬之間,手持白骨長矛的湛州十八地魔之一的訶魔羅已經(jīng)率著身后的兩三百名紅袍人突進了五十余丈。他和這兩三百名紅袍人的身后是數(shù)量更多的,如同潮水一般的身穿紅袍的的修道者,而再過兩百余丈,便是一片開闊的,沒有任何建筑物的山坡,只要沖過這兩百余丈的建筑群,在數(shù)量懸殊的情況下,明十七派出的昆侖弟子便根本無法阻止這些紅袍人的突進,到時候就算明十七派去的人已經(jīng)開啟了司器的庫房,將里面的法寶全部運了出來,也會沒有足夠的時間分發(fā)下去,恐怕這些紅袍人直接就會將司器的庫房圍住,殺死那些剛剛開啟了庫房的昆侖弟子,從他們的尸身上去搶奪他們剛剛到手的法寶。 而且南宮小言很清楚,在這樣兩軍交戰(zhàn)般的大規(guī)模的交戰(zhàn)下,訶魔羅這樣威不可擋的突進也會徹底影響到自己這方的士氣,如果就讓訶魔羅這樣長驅(qū)直入的殺到那四座存放法寶的庫房前,恐怕許多昆侖弟子都會在心中產(chǎn)生大勢已去的念頭,根本無法發(fā)揮出自己這方的所有力量。 所以南宮小言雖然并不懷疑明十七的修為和能力,但是此刻他卻覺得,一定要將訶魔羅擊殺?!拔胰⒘怂?。”南宮小言看著明十七,說了這一句之后,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準備朝著訶魔羅突進的地方掠去。 “你不用去,他一定會死。”但就在此時,明十七的話卻讓南宮小言一下子頓住,“我們?nèi)羰遣恍⌒乃懒?,這戰(zhàn)便根本不用打下去了。” 在明十七略顯清冷的聲音之中,南宮小言只看到明十七的手在夜色中揮動了一下,而就在明十七的手落下的一瞬間,一條孤單的灰色身影,卻從距離訶魔羅五六十丈之遙的正前方掠了出來,掠向了訶魔羅。 這一瞬間,所有看到這一道灰色身影的昆侖弟子,包括南宮小言在內(nèi),嘴里都有些微微的發(fā)干。他們一眼就看出,這條灰色的身影身上穿著的是和明十七身上一樣的灰色而閃著略微的銀光的衣衫。 南宮小言知道,這是明十七這群從昆侖第八重島出來的灰袍弟子中的其中一個。 但是他卻只是一個人,如同一塊月色中的小小陰影一般,沖了出來,只是一個人,卻沖向了訶魔羅,沖向了訶魔羅和他身后的數(shù)百名紅袍人。 ◇ ◇ ◇ 泛著紅光的夜色下,昆侖數(shù)千里的海域之中,不停的散發(fā)著一股股強烈的法力波動,整個代表著修道界最高權勢的地方,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戰(zhàn)場,但這數(shù)千里海域之外更為廣闊的外圍,卻已經(jīng)全部由況無心所控制,阻隔了一切消息,使得昆侖暫時變成了一座孤島的同時,也使得世間其它地方絕大多數(shù)的人并不知道此刻在這里進行著這樣的一場戰(zhàn)爭。 此刻世間的絕大多數(shù)地方,還是顯得十分的平靜。 “恩?” 此刻,一條波濤滾滾的大江畔,一名頭戴金蛇冠,身上穿著繡著蟒紋一般的黑色道袍的中年道人和一名身穿大紅袈裟,頭戴黃色喇嘛帽的喇嘛并排的站著。 那黑袍中年道人國字臉,五官端正,但兩條眉毛卻是濃黑一團,活脫脫像兩條秋蟬蹲在他的眉眶上,而那身穿大紅袈裟的喇嘛有些矮胖,膚色黝黑,肥頭大耳,有些彌勒佛般的模樣,但是眼神中卻不停的閃過一絲絲厲芒,顯得心性并不像他的外表一般平和。 此刻一顆拳頭大小的水珠從黑袍中年道人面前的大江中飄浮了起來,如同一顆晶球般懸浮在兩人的面前,隨著黑袍道人手上法訣的變化,所有這條大江沿途,包括這條大江沿途的細小分支河流周遭的景象全部一一的從那顆拳頭大小的水珠中閃過。 這一刻就好像千里范圍之內(nèi),這條大江和和這條大江相連的河流全部變成了他的耳目一般。看著這顆拳頭大小的水珠中飛速掠過的景物,這名黑袍道人兩條如同秋蟬一般的眉頭皺了起來,“她們居然改變了路線。沒有向十萬大山的方向繼續(xù)行進?!?/br> “想不到憑我們兩人之力,竟然還是失了她們的蹤跡!這狐妖王的女兒真是詭計多端!”身穿大紅袈裟的喇嘛臉上浮現(xiàn)出了怒容,“若是落在我手里,必定將她好好泡制一番?!?/br> “連齊云宗宗主林沐白都歿在她的手中,她的修為委實不可小視。法王,你先設法通知祁連連城?!焙谂壑心甑廊擞行┠氐膶χ抢镎f了一句之后,手指一點,散了那顆水珠,同時心情沉重的想著,為什么洛北的本命劍元被毀,卻還能一時不死。此刻她們改變了路線,沒有向著十萬大山的方向行進,難道除了十萬大山中的夜摩天之外,還能有另外的人,可以救得了他? 第三百章 長生珠 一只外殼已經(jīng)長著斑駁的銅綠,但是卻如同真正的活物一般的三寸大小的銅鶴倏的沖上高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這只銅鶴掠起的地方,一張剛剛從銅鶴腹中的機括中彈出的紙卷隨著手指的并攏,化成了無數(shù)rou眼都看不清的粉末,消失在了一只堅定而有力的手中,這只手是屬于祁連連城的。 身為一名已經(jīng)隱然凌駕于昆侖十大金仙中絕大多數(shù)人之上的存在,祁連連城的手中也掌握了絕大多數(shù)人難以想象的權勢,凰無神似乎將昆侖在世間的絕大多數(shù)力量都交給了他。北明王感覺到了這點,所以他也不敢輕易插手祁連連城和洛北之間的爭斗。而現(xiàn)在即便況無心已經(jīng)完全切斷了昆侖和外界的聯(lián)系,但是祁連連城卻還是可以通過許多傳達到他手中的消息,隱約的感覺出來,此刻的昆侖似乎有些不對。 但是此刻祁連連城卻絲毫不為昆侖擔心,因為他對凰無神有著絕對的信心。他甚至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凰無神是錯的,因為在過去數(shù)十年之中,他正是完全堅信凰無神的話,才有了這樣的修為。在祁連連城看來,只要繼續(xù)這樣下去,一定會成就別人難以企及的無上大道。 所以祁連連城此時心中依舊只有唯一的一個心念,那就是殺洛北! 祁連連城有種清晰的直覺,雖然洛北的本命劍元都已經(jīng)被他完全毀去,但是直到此刻,洛北卻還是未死。 既然洛北未死,那他究竟在哪里? 任何周密的計劃,牽扯到了洛北,卻似乎都帶上了許多完全不可預測的變數(shù)。譬如祁連連城并未料到明若會有那樣的修為,并未料到會有樂山那樣的,連祁連連城之前都不知道的修為高絕的人的忽然出現(xiàn)。雖然似乎沒有人可以阻擋得住他的步伐和意志,但是大東山一役之下,祁連連城也不可避免的受了重創(chuàng),使得他在傷勢復原之前,無法施展大道如天訣獨有的術法,鎖定現(xiàn)在洛北所在的方位。 而那名神秘的狐妖王之女,也是個極大的變數(shù)。 之前誰也不知道,招搖山有這樣一名身兼兩家之長,修為又如此高絕的人物,而且她見識和謀略似乎也是同樣的十分高絕,在逃離大東山之后,祁連連城手中的力量已經(jīng)發(fā)動了數(shù)次對她和帶著洛北的慈航靜齋那些人的圍殺,但是幾次卻都被她突了出去。 若是她和慈航靜齋的人行進的大方向不變的話,祁連連城也不用太擔心她的存在,但是現(xiàn)在她和慈航靜齋的人,卻沒有再向十萬大山行進,這便有些脫出了祁連連城的算計和掌控。 現(xiàn)在祁連連城手中的力量幾乎已經(jīng)全部動用了下去,這樣的力量甚至已經(jīng)超出了大東山一役時,祁連連城調(diào)動的力量,但是到目前為止,卻還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那名狐妖王之女和洛北的行蹤。 她和洛北,到底躲在了什么地方? ◇ ◇ ◇ 一處位于邕州都城之中的普通的巷子中,座落著一方安靜的大宅。這方大宅看上去和一般富豪人家的大院并沒有什么不同,門楣上掛著貴府二字,進門的大院之中種著幾株蒼翠的梧桐,遮住了大半個院子。 臉上蒙著青紗的白衣女子,讓祁連連城重新審視的對手,此刻便和云媛等人坐在這方大宅之中的一間大廳之中。沒有人知道她和云媛等人是如何躲過了祁連連城的耳目,但她卻就是在祁連連城手中掌控的力量所不知的情況下,輾轉了千里,到了這里。 比起脫逃出大東山時,慈航靜齋弟子的人數(shù)已經(jīng)很明顯的少了數(shù)名,云媛等人的傷勢似乎已經(jīng)恢復了許多,但是幾乎所有慈航靜齋的弟子都清瘦和憔悴了許多,詩劍的雙頰都明顯的凹陷了下去,使得她的雙眼看上去更加的大而明亮。 一名頭發(fā)皆白,穿著紫色華服,看上去氣度極其不凡的老者卻極其恭敬的站在白衣少女的身前,十分恭謹,但又語氣復雜的緩緩說道:“小姐,你不該來這里的。” “我知道?!卑滓律倥⑽⒌膰@息了一聲,“我知道以祁連連城掌控的力量,應該查得出你和我們之間的聯(lián)系,我到了你這里,便很有可能為他發(fā)現(xiàn)我們的行蹤,但是我根本沒有其他選擇?!?/br> “他現(xiàn)在如何了?”滿頭白發(fā),甚至連眉毛都已經(jīng)白了,但是肌膚卻和嬰兒一般細膩白嫩,連一絲皺紋都沒有的老者充滿擔憂的看了一眼白衣少女,又看了一眼白衣少女身后不遠處的那頂黑色的大轎。那頂黑色的大轎本來是毒龍尊者的那件法寶,而現(xiàn)在這名身穿紫色華服的老者自然知道里面有著什么人。 “可能是因為他所修功法的緣故,他雖然被祁連連城擊毀了本命劍元,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他卻好像在將他的神魂和真元重新的凝聚起來?!卑滓律倥哪抗庖猜涞搅四琼敽谏拇筠I上,“而且這種跡象似乎越來越明顯,我甚至懷疑,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我們不需要去十萬大山,他也會恢復過來。但是他身體的生機已經(jīng)全部斷絕了,他修的是rou身成圣的功法,rou身一潰,神魂和真元便根本無法重新凝聚起來,我已經(jīng)發(fā)覺他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潰敗,所以我即便能夠?qū)⑺腿胧f大山,恐怕到時候他的身體也早已經(jīng)徹底衰敗,現(xiàn)在凝聚在他身內(nèi)的一絲生機也早已經(jīng)徹底斷絕?!?/br> “神魂和真元被全部破碎,rou身生機全部斷絕卻保持了一線生機,而且這絲生機還能慢慢的自己壯大起來?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鄙泶┳仙A服的老者驚奇的點了點頭,“小姐,說不定長生珠對他會真的有效,或許真的不用去十萬大山,也可以將他救得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