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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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氣焰,彷佛和他的眼神只要一觸,就會被燃為灰燼。 本來布滿濃厚瘴氣的山谷之外,也聚集著一些蛇蟲鼠蟻,但似乎除了蹲在他身邊的這頭奇特異獸,其余生物,全部為他所散發(fā)的狂傲而局促不安,紛紛爭相逃避。 很難想象,一個人的狂傲,可以達(dá)到如斯可怕的地步! 這與他臉上冰冷的,繁瑣的咒文如同霜花一般氤氳的面具,形成了令人過目難忘的反差。 但更具強烈反差的是,忽然之間,他頭頂?shù)狞S綠色濃厚瘴氣從中無聲的分開,一條婀娜的身影御風(fēng)而至,擁抱著月光翩然而落。 似是也不愿意世人看清她的面目,她不獨全身穿著流云般的淡紫色宮裝,連臉上都蒙著一層薄薄的輕紗。但是只是她身上獨有的那種氣息,便已經(jīng)讓人覺得那輕紗的背后,必定有顛倒眾生的體態(tài)和容顏。 清淡而冷,散發(fā)著圣潔的氣息,她似乎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月宮仙子。 一熱一冷,兩個完全不同的神秘人,就在這山谷中悄然而立。 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將視線從遠(yuǎn)處的山巒間收回,伸手摸了摸他身邊那頭異獸的腦袋,忽然笑了笑,“他的《空生滅海琉璃訣》威力果真是可以屠神滅仙?!?/br> “三十年前,原天衣就已達(dá)到天人合一,無塵無垢的境界,他的修為自然是超凡入勝?!比缤聦m仙子般散發(fā)著圣潔氣息的神秘女子的口氣中帶著一絲的仰慕,“我只是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我們與原天衣為敵?!?/br> “即使是他不讓我們來,我也會來的?!睅еy色面具的男子瞇了瞇眼睛。 和他形成截然發(fā)差的女子眼中閃過詫異的神色,“為什么?” “因為我想要知道,我們兩個,到底是誰更強!” “你太狂妄了!”神秘女子冷道:“你別忘記三十年前黍離的元神俱滅?!?/br> “這我知道?!睅еy色面具的狂傲男子狂笑出聲,“你別忘記,他的空生滅海琉璃訣也有弱點,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更加致命的弱點?!笨裥β曋?,他身旁的異獸,也一聲低吼,露出了爪牙。 “什么弱點?” “他比我更加狂傲,羅浮出現(xiàn)了一個修煉十二堵天神煞法,已經(jīng)快修出魔煞元神的人,他卻問都沒有問,就直接殺了。所以,羅浮必將從世間除名!” ◇ ◇ ◇ 渾身籠罩在獸皮之中,匍匐跪伏在地的大祭司發(fā)現(xiàn)他們的“神”朝著自己和自己的族人走了過來。 這世間,到底有沒有神明的存在? 而對于羅浮這些土著苗夷來說,保佑庇護(hù)他們的原天衣,即是他們的神。 只是讓滿心虔誠的苗夷老人驚奇的是,以往有什么禍?zhǔn)陆蹬R,原天衣出現(xiàn)除去禍?zhǔn)轮?,都會悄然遠(yuǎn)去,但是現(xiàn)在原天衣卻一直走到了他的面前,“嘎扎阿布,有件事我要你幫忙?!?/br> 陰暗而散發(fā)著刺鼻氣息的吊腳樓中,滿懷尊崇的苗夷老者從看上去年歲比他還要久遠(yuǎn)的木箱中抽出一頁疊成四方的泛黃皮革。細(xì)致的抹去上面的微塵,小心翼翼的展開。 相傳有些古老的苗夷部落中,有種可以用巫藥使人脫胎換骨,改換經(jīng)脈的巫術(shù)。這巫術(shù)相傳是苗黎始祖蚩尤所傳,經(jīng)過這種巫術(shù)改造的戰(zhàn)士,都是勇猛無比,身逾金剛,這上古蚩尤的傳說,未必是真,但是就如可以逆轉(zhuǎn)天力,在懷胎三月都可改變嬰兒性別的苗黎秘藥換花草一樣,這種巫術(shù),卻是的確存在。 苗夷老者沒有問原天衣為什么知道他們部落祭司一代代流傳著這樣的巫術(shù)。在他心目中,原天衣幾乎是無所不曉的神明般的存在。這是對神明的狂熱崇拜,但也是因為這種簡單原始的堅信和崇拜,才使得這種寥寥不過百人的蠻夷部落,可以在如此環(huán)境惡劣的地方生存千年。這個在族內(nèi)受人尊敬,枯瘦如柴,看上去隨時都會油盡燈枯而倒下但卻堅強活著的老人也沒有問原天衣為什么要用這樣的巫術(shù),他只是用族里特有的土語說道:“其余的藥材十天之內(nèi)應(yīng)該都可備齊,但是這海王血玉和商羊角……?!?/br> “海王血玉和商羊角我十天之后會帶來,你只需備齊其它藥材?!痹煲曼c了點頭。 “只是……。”苗夷老者點了點頭,又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現(xiàn)在除了商羊角縹緲難求之外,這脫胎換骨,改造經(jīng)脈……極大的痛苦也是非常人所能忍受,我族也已有千年沒有動用過這一篇逆天秘術(shù)了。” “修道所行,無一不是以微小人力以求超脫生老病死的逆天之事,這rou體痛苦,又算什么?!痹煲卵劢歉‖F(xiàn)了一絲一晃而過的溫暖與自傲,“何況我羅浮弟子,又怎么會是普通常人?!?/br> 苗夷老者先是釋然,然后又是為之欣喜,能讓他都露出一絲贊賞自傲的傳人,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嘎扎阿布”,走出門口之時,原天衣突然又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這個枯瘦如柴的老人,默然道:“做完了這件事,你先帶全族人暫離羅浮吧。” “暫離羅?。俊惫蚍诘?,拜送原天衣離開的老人霍然一驚。 原天衣點了點頭,“不需要太久,兩個月之后,你們便可回來了?!?/br> 為原天衣的話所震驚的老人忍不住抬頭,但是首先引入眼簾的卻是他拋在地上還未收起的那幾片龜甲。 老人的心中再次狂震! 卦象上的血光,竟然是還未消散。 難道這血光兇相,竟然是和原天衣有關(guān)? 等到老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之時,那道一塵不染的白色身影,卻早已在他的門口消失。 從在清冷的夜風(fēng)中搖曳的木門往外看去,唯有一輪皎潔的明月。 ◇ ◇ ◇ “嘩啦啦”,一場豪雨突然落下。 羅浮本身地處濕熱之地,又是群山連綿,這種原本天晴之下的豪雨,竟然是來得毫無征兆。 洛北盤腿跌坐在一株樹下的巖石上,雙手交叉置于小腹前,天色一陰,雨絲還未落下,他的雙手忽然動了動,一手指地,一手翻掌向天,手指變幻,連換了幾個變化細(xì)微的結(jié)印,忽的長出了一口氣。 一口氣呼出,洛北就睜開了眼睛,從狀如青牛般的山石上站了起來。 和別的功法不同,《摩訶迦羅密法》是吸收太陽真火靈氣,現(xiàn)在天色由晴轉(zhuǎn)雨,洛北就不得不停止了修煉。 穩(wěn)穩(wěn)站立之后,洛北現(xiàn)在給人的就是一種健康,有力的感覺。而洛北自己,也感到渾身舒暢,尤其是自己的后腦到雙手之間都有隱隱的熱線流動,如同溪水川流不息。深吸了一口氣,洛北集中精神一拳向前空擊?!安ā钡囊宦?,前方的空氣居然輕輕的一聲爆響,透明的空氣好像起了魚紋一般的波動,而他的拳頭之上,也是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洛北從石頭上跳下,又是凝神朝著石頭上一拳擊出,“噗”,細(xì)小的石塊挲挲而落,堅硬的山石上被他砸出了一個深坑,而洛北卻只是覺得自己的手臂一震,除了拳面上些許白印之外,連皮膚都沒有磨破一絲。 “想不到我現(xiàn)在也有這樣的力量了?!边@時大雨已經(jīng)傾盆而下,但洛北卻是滿心歡喜,也不避雨,幾乎是一路連蹦帶跳,跑到了那座高聳入云的無名山峰之下。 當(dāng)天那條難逾登天的鐵索,對于洛北已經(jīng)是沒有多少的難度,沒做任何的休息,洛北就飛快的爬到了半山腰遇到那個雙頭山蠑?shù)纳蕉础?/br> “第一第二卷的結(jié)印我已經(jīng)都會了,就是不知道今天下來,到底到了什么樣的地步了?!甭灞毙闹邢胫?,不自覺的卷起舌頭,頂住上顎,靜心內(nèi)視。這時洛北更是覺得這修道法訣的神奇,靜心內(nèi)視之下,似乎是透過旁人在看自己的體內(nèi)識海,經(jīng)絡(luò)一樣。洛北只見一顆金色的小球靜靜的懸于自己的識海之中,那顆金色的小球已經(jīng)不是像第一天那種紅色略金,而似乎已經(jīng)是粘稠的金液一般,而金液般的小球透出的絲絲金華,就順著自己的經(jīng)絡(luò),一直貫通到自己的雙手。 “已經(jīng)是金液凝丹了!” 洛北更是欣喜的幾乎叫出了聲來。 ◇ ◇ ◇ (求點求票求收藏~~) 第十二章 人心之毒,甚于妖魔 這《摩訶迦羅密法》一共三十四卷,每一卷都有一套結(jié)印訣法。除了第一卷結(jié)印訣法是引氣入體的筑基基礎(chǔ)之外,其后每套功法都有各自的功用。而《摩訶迦羅密法》講究依次漸進(jìn),每一卷都要到了經(jīng)文上所述境界之后,才可修煉下一卷結(jié)印。 現(xiàn)在洛北達(dá)到的,就已經(jīng)是第一卷所述的“金液凝丹,手具伏虎之力”。 連最基本的修道知識都沒接觸過卻直接修煉《摩訶迦羅密法》這種高深典籍的洛北不知道這就是打通了泥丸宮到雙手之間的經(jīng)絡(luò),已經(jīng)可以將凝聚的太陽真火聚到雙手,他也不知道這摩訶迦羅密法修的是命性元神,這金液凝丹就相當(dāng)于已經(jīng)種了一顆胚胎,到大成之時這顆胚胎就會長成彌陀金身,到時候元神融聚其上,那就是真正的身外化身。 洛北只知道,自己終于可以開始修煉第二卷了。 “不知道師父會不會覺得我修煉的慢,到現(xiàn)在才開始修煉第二卷,對我失望。” 看著山洞外的雨絲,洛北不由得又想到要是能夠修行到第十三卷之后,就能御空和經(jīng)中所畫佛陀一般,穿上云層,懸于高空之中吸取太陽真火修煉,不必再受天氣陰晴限制,但是一想自己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修到十三卷,洛北就又是更加懊惱。但他不知道的是,雖然他本身資質(zhì)平平,不像有些人的經(jīng)絡(luò)天生吸取太陽真火靈氣的速度快,但和很多功法一樣,《摩訶迦羅密法》限制進(jìn)境的并不是吸取天地靈氣的熔煉速度,而是堅定本心的命性修為。純粹的力量,只是一柄雙刃劍,若不能完全掌控,第一個有可能傷的便是自己。所不同的是,有些功法是到了用的時候才會體現(xiàn)出來,而摩訶迦羅密法是在修煉的時候,便會給予顏色。更何況修煉最講機緣,那雙頭山蠑給他的湛西克扎草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被他完全煉化,而光是這一株草蘊含的靈氣就足以抵上一般人的千日苦功。 所以洛北的進(jìn)境,也足以讓驕傲如原天衣,眼角也出現(xiàn)一絲自傲。 但是現(xiàn)在……或許卻又不夠。 還在懊惱的想著自己要多少天之后才能見到師傅的洛北,卻突然看到原天衣無所憑依的站立于虛空之中,朝著自己走來。 ◇ ◇ ◇ 一丈多高的石砌圍墻將方圓上百丈的山嶺全部圈在其中。墻面全部刷成白色,上面卻是黑色的琉璃瓦,連綿而去,就像一條蜿蜒曲折的巨龍。正對著山門的大道全部用青石鋪就,上刻用于排水的凹槽,而整個山門比洛北以前在蜀中之時見過的最大的牌坊還要大上四五倍。更不用說整個山門不知道用什么顏料涂抹,看上去說不出的厚重,雄偉。 早已見識過羅浮群山的荒蕪和高聳的洛北對這種高不過百丈的山嶺根本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但是這圈起整座山嶺的手筆和一眼望去所見建筑的恢弘,卻還是讓站于青石大道上眺望山門的洛北忍不住問:“這是什么地方?” 雖然原天衣絕大多數(shù)都是神態(tài)清冷,就如神廟中的神像一般,無論眾生疾苦都是一副冷眼旁觀的神色,但無論如何,原天衣和老召南還有那荒蕪人煙的羅浮卻就是給了洛北一種“家”的感覺?,F(xiàn)在洛北和原天衣之間距離只是他那讓洛北需要仰視的高度,那是自然的俯瞰眾生的神態(tài)。最關(guān)鍵的一點在于,從洛北登上山峰的那一天開始,原天衣似乎從未拒絕回答洛北的任何問題。 看著洛北用驚羨的眼神看著面前的景物,似乎時刻和這個世界劃出一條清晰界限的原天衣回答洛北,“這是藥王宗的所在?!?/br> “藥王宗?”洛北眺望著山嶺頂端,八角十二重的恢弘建筑,抽了抽鼻子,空氣中的確到處蕩漾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味……還有……洛北不自覺的轉(zhuǎn)過看著原天衣,“師傅,我怎么覺得這地方的靈氣……和我們羅浮的好像不太一樣?!?/br> “是么?”沒有想到洛北能感覺得到這點的原天衣卻不直接回答,反而反問道:“你覺得如何不同?” 洛北如同臨考一般,好一會才小心翼翼的回答:“我們羅浮那的天地靈氣好像比這濃郁的多,這里的似乎比較淡,但是卻又比較清爽……?!?/br> 說到這里洛北不自覺的又頓住,因為在他嘴里下一個詞就是污穢,但用不好的詞語來形容羅浮,他直覺卻又覺得很不妥。但是讓他驚訝的是,原天衣卻點了點頭,“不錯,天地五行蘊育靈氣,也和人體經(jīng)絡(luò)氣血一樣,有多有寡,羅浮靈脈靈氣充裕,比這藥王宗要強得多,但羅浮地處濕熱,自古也多蘊育污穢之氣。夾雜其間,論靈氣之純凈,便是連這小小藥王山都不如?!?/br> “那我們修煉,不是沒有在那種靈氣又充裕,又純凈的地方快了?” “當(dāng)然,世間絕大多數(shù)功法,都是化天地靈氣為己用,只有某些特別的功法,才會摒棄天地靈氣而專煉污穢之氣。一般功法,要么就是煉化,要么就是在行功之間自然排出,像你修煉的摩訶迦羅密法,不同的污穢之氣更是會引發(fā)不同的幻像真境,修煉自然困難得多?!?/br> “那我們羅浮宗為什么要在羅浮修煉了?不到其它的地方?”洛北不解的問道。 原天衣的語氣突然變得冷然,“世間名山大川抑或其它靈氣充裕之地,早已被所謂名門大派盡皆占據(jù),哪會讓給別人?!鳖D了頓之后,原天衣又淡淡的接著說道,“更何況他人覺得不好,我羅浮卻從來未覺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br> 處世未深的洛北細(xì)細(xì)的咀嚼的這些話,聽得似懂非懂。 “是師傅講得東西太過深奧,還是我對擁有超乎普通人力量的修道者的世界知道的太少?” 曾經(jīng)見到天空中的劍光就以為是神仙的洛北腦海中飛快的閃過這樣的念頭,然后他繼續(xù)好奇的打量著藥王宗的山頭,問:“那這藥王宗的醫(yī)術(shù)是不是天下第一?” “你要記住,真正的強者不需要任何華而不實的外表來體現(xiàn)他的不凡,一道只需花費三天就能布下的普通陣法也比這種圍墻要實用的多?!痹煲聢笠圆恍嫉睦湫?,“我只知道十萬大山中的夜摩族和敕勒的幾個老家伙才是這方面頂尖的存在,至于藥王宗,在這方面一半的實力都只能歸結(jié)于商羊角,也就是今天我?guī)阋獊砟玫臇|西。” “商羊角,那又是什么?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從羅浮趕到這里來拿這商羊角?” 不等洛北問出這樣的問題,一列氣勢不凡的人馬緩緩的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之中。四匹沒有一絲雜色的白色高頭大馬鐵蹄帶來的轟鳴感第一時間給洛北帶來高高在上的倨傲感覺,而四匹駿馬牽引著以金銀嵌條裝飾著的馬車和跟隨兩旁的兵士恰如其分的顯現(xiàn)了來人的身份。 若非當(dāng)世將相,也必為一方王侯。 光是一眼所見馬車上的那些金銀裝飾,就已抵得上百戶村莊不下十年的賦稅,而兩旁全身銀色鎖甲的兵士行動之間身姿挺直如同梭槍,步伐驚人一致,光是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果決和殺伐之氣,就不是尋常世家所能擁有。 這列隊伍在距離洛北和原天衣兩丈之遙的地方停住,一個比洛北還略小一些的白面少年掀起了馬車上的簾子。 寬闊的青石山道足以讓三輛馬車并排通過,但是在南閩的地界內(nèi),長留王府從來沒有繞路的習(xí)慣,哪怕只是偏過半個車輪。 穿著精美云絲華服的白面少年看著站在道中的原天衣和洛北,那張略顯稚嫩的臉上閃過一絲與年齡不符的陰冷和狠辣,在他看來像原天衣和洛北這種穿著麻布粗衣的人看到他們的車隊,別說是站在路前,就是走在他們的前面也應(yīng)該接受懲罰。 “賤民也要上山求藥?還不閃開退后!” 在心里冷笑了一聲,看了一眼洛北和原天衣,看到兩個人都沒動靜,這個與生俱來擁有囂張跋扈的權(quán)力的少年纖細(xì)雪白的手指微微弓起,一道耀眼的火線直接沖向了洛北和原天衣。 “你要記住,人心之毒,甚于妖魔?!?/br> 洛北沒有料到這少年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就直接發(fā)出了一道熾烈的火線,這條火線雖然和他以前所見箜桐、彌羅等人斗法所發(fā)的法術(shù)相去甚遠(yuǎn),但想必沒有任何普通人能夠抵擋這樣凝練的火焰。這一瞬間他識海內(nèi)的那顆金液小球好像突然放出了華光,但是不等他有任何下意識的動作,他就聽到原天衣在他身邊如此說道,沒有見到原天衣有任何的動作,那條火線就在幾尺前方消弭于無形。 “人心之毒,甚于妖魔。”洛北在心頭咀嚼這一句話,馬車上的錦衣少年卻已變了臉色。 準(zhǔn)備再次出手的錦衣少年卻被車廂里的一名身穿青衣道袍、狹長馬臉的道士拉住,作為長留王二公子的私人老師,長留王府內(nèi)首屈一指的供奉,這種小小的道術(shù)他也可以瞬間使之消弭無形,但是讓他驚訝的是,他沒有感覺到對方是用什么法術(shù)來抵擋的。很是疑惑的他從掀開的簾子中看到站立在路上的只是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尤其看到這兩個人都是一身粗陋布衣,全身上下沒有一件蘊含法力波動的法寶跡象之時,這名王府供奉就有些微微的惱怒了。 “最多不過就是山野散修,落魄的門派,也敢在我面前斗法!” 隱匿在華貴馬車中的道士翻手拿出了一個青色的木碗,除了一圈圈的木紋之外別無任何的特色,但左手在碗內(nèi)一摸,木碗邊蕩出蒙蒙的青光,將整個車隊全部籠罩在內(nèi)。與此同時,右手解開了掛于腰間的一個黃布絲囊。隨著手上法訣的變化,絲囊中驀的射出十幾點黃色幽光,嗡嗡作響,洛北的瞳孔迅速收縮,看得清楚,那些點黃色幽光,都是小指粗細(xì)的帶翅蜈蚣,薄如蟬翼的翅膀散發(fā)著金色的光澤,背上一條黑線從頭到尾,通體如同鐵鑄。 攻守兼?zhèn)?,先祭出法寶將自己護(hù)住,然后再發(fā)動攻擊,施法如同教科書一般很有章法的道士想必也是出身大派的高手,這些精心祭煉的蜈蚣威力也不亞于一支飛劍,靈活的程度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奥灞?,你再記住,天道運行的法則,即是弱rou強食?!钡窃煲聟s只是淡淡的對洛北說了這么一句,在那道士放出金色鐵線蜈蚣的瞬間,他雙手連變了數(shù)十個玄奧結(jié)印。剎那間,原本萬里無云的天空電閃雷鳴,烏云陣陣,六道巨大的火柱從地下沖出,直沖上百丈的高空,整個黑色的天空被耀得透出血紅。和直徑逾丈的熾烈火柱相比,顯得微小如蚊蚋的金色鐵線蜈蚣瞬間在火柱中化為細(xì)微的火星。 無窮無盡的威壓如同爆炸般散發(fā)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