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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天道酬勤,賀聽昭的右臂這兩年慢慢能抬起來些,雖然右手手指變形的嚴重,但手掌根部可以蹭著挪動幾下,比起手指全部縮在掌心一動不能動的左手,已經(jīng)算是很大的進步了,復健時右手戴上輔具,也勉強能做些套圈之類的小動作。準頭倒是不夠,大多時間右手也還是抬不起來,但是賀聽昭總是笑瞇瞇的,歇一歇會再來,從沒有不耐煩的時候。 為他做復健的醫(yī)生忍不住夸他性子好,別說他這種家世的少爺,就是一般的病人也會暴躁和不耐煩,少有他這樣的人,像是有著用不盡的耐心,也不會因為四肢癱瘓而著急。 賀聽昭聞言只是靠在頭枕里瞇著眼笑,像是偷了腥的貓。半晌有點得意的樣子,朝門外抬抬下巴“你瞧瞧,我練多久他就在外面等多久,阿錚時間可貴著呢,我不能讓他白浪費。我要急了,他得更著急?!?/br> “再說了”,他輕輕笑了一下,又慢慢試著把手抬起來套圈“我呀,一直都過的挺好,就沒什么著急,阿錚疼我的。” 復健師跟著笑,幫他把飛出去的圈撿回來再掛到他手腕上“三爺是會疼人,這么多年對您都可上心了?!?/br> “再大點聲,他在外面肯定都聽見了”,賀聽昭開玩笑“阿錚容易害羞,你夸他他就不好意思,臉上越是沒表情,耳根子越紅,不信一會我讓他進來你看看?!?/br> 宋銘錚坐在外面插了耳機,站起來狠狠往屋里瞪了一眼,坐下來假裝什么事也沒發(fā)生。 但他怕賀聽昭叫他,耳機里其實一首歌也沒放。 所以給賀聽昭揉手他又要輕一點,他的右臂隱隱約約有了知覺,卻不明顯,也不清晰。宋銘錚生怕不小心按到哪里讓他感覺到,就擾著賀聽昭睡覺。 一點點細致的活動,他的小昭睡顏沉靜,看起來并未受到影響。宋銘錚托起賀聽昭的手掌,溫柔的吻了蜷縮的手指。接著輕輕握住變了形的手,沉默的看了賀聽昭半晌,那些生意場上的鋒利收的干干凈凈,雙眸中依然是經(jīng)久不褪的深情。 解開鼓鼓囊囊的紙尿褲,宋銘錚查看一下量,還算正常。接著順勢壓住賀聽昭腹部,排出余尿,再看了尿液顏色,一套下來動作自然嫻熟,也根本見不著有什么嫌棄不自然的。但從幫賀聽昭解開舊的紙尿褲到穿上新的,往往需要十來分鐘,比其他癱瘓病人護理都要長的多,因為宋銘錚每次都要仔細的幫賀聽昭擦干凈下身。非但如此,還要給他揉按一會臀部,免得擠壓摩擦以及包裹紙尿褲的不透氣,會讓賀聽昭有任何起壓瘡的可能。 癱瘓之初賀聽昭多少也是惆悵過的,好不容易解決尿潴留不用插導尿管,醫(yī)生也說用紙尿褲是最好的。但賀聽昭卻不高興,那會兒哭著和宋銘錚說自己太臟了,連屎尿都控制不住,紙尿褲味道實在是太大了,一想到以后他都要這樣覺得自己太惡心。直給宋銘錚心都哭碎了,病床邊和賀聽昭一再發(fā)誓,一定好好照顧他,不會讓他難堪。 他的小昭愛干凈,可不能因為失禁發(fā)愁。 果然,他一天也沒讓賀聽昭難受過,紙尿褲半小時就換一次,他不嫌麻煩,賀聽昭身上也一點味道都沒有。 等做完這一切,宋銘錚給賀聽昭蓋好被子,湊近吻了一下。他還有許多工作要處理,必須盡快完成,然后才能回來摟著賀聽昭睡覺,但無論如何。 他首先是賀聽昭的阿錚,然后才是其他人的三爺。 賀聽昭比旁人乏的早很多,但睡眠質(zhì)量卻不怎么樣,每晚七八點鐘就漸漸疲了,到了半夜,又總是會醒過來。開始宋銘錚總以為是護工半夜給他護理手腳太重惹得他醒,發(fā)過幾次火,他就自己連每晚數(shù)次起夜給賀聽昭護理的事都包了,一點也不假手于人。后來才發(fā)現(xiàn)是賀聽昭自己身子弱熬不住,慢慢導致生物鐘才變成了這樣。但他夜里親自照顧賀聽昭的習慣卻改不了了。 賀聽昭為這事和他鬧過幾回,縱然人人都說三爺厲害的像是鐵打的,他自己卻是止不住的心疼。宋銘錚疼他寵他護著他,他是沒受過一點苦了,宋銘錚卻是一個完整的長覺都睡不了。 “阿錚,睡吧,辛苦你照顧我,可是這樣我好難過。阿錚不是從來不會讓我難過嗎?” 半夜給賀聽昭換紙尿褲時,賀聽昭被宋銘錚慢慢翻身到側(cè)面,小心著給他換,就忽然聽見賀聽昭這樣輕柔的問了他。宋銘錚頓時感覺心疼的無以復加,兩個人簡直誰也說不上比誰更好過。宋銘錚只能是把人摟在懷里一遍遍的吻了,一句句小聲哄著安慰。 我沒事這句,他們倆都不知道對彼此說過多少遍,誰也都知道是溫柔的謊言了。 宋銘錚沒有在這個位置上讓步,他們自然不會爭執(zhí)不休。漸漸的賀聽昭服了軟,癱瘓后每個漫長的夜晚,他都在這些時刻為宋銘錚心疼,但又在假裝睡著時不停的提醒自己說。 賀聽昭,你是多幸運的人。 他又慢慢醒了過來,還不是很能適應每晚氧氣面罩給他帶來的異物感,賀聽昭喘了喘,一呼一吸變成噴在面罩中稍瞬即逝的白霧。 宋銘錚在他身邊躺著,不知何時又像八爪魚一樣貼了上來,離他非常近。像是感覺到了什么,宋銘錚又拱了拱頭,躲在了賀聽昭的懷里。賀聽昭現(xiàn)在是正好和他四目相對的姿勢,他醒來時是什么姿勢并不受他自己控制,他是個會苦中作樂的人,感覺這就像賭博,如果某一次他醒來正好和現(xiàn)在這樣是和宋銘錚面對面的,就當作是中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