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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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武王的壽誕次日,蘇千瑤回了娘家一趟。 蘇太師人不在家,蘇千瑤同母親在內(nèi)堂見了,彼此落座蘇夫人道:“本想今日去王府一趟,沒想到你竟來了。” 蘇千瑤微笑:“我是娘親生的,這就是母女連心吧?!?/br> 蘇夫人略帶喜色,打量著她道:“前日你送信回來,說有了身孕,我當(dāng)時便想著要去了,只是你爹說,怕王爺會不喜,于……” 蘇千瑤手在腹部摸過:“他怎會不喜?高興還來不及呢,母親不必在意那些,不過……母親,爹爹最近可有對你說起什么來不曾?” 蘇夫人道:“什么?”@無限好文,盡在jj文學(xué)城蘇千瑤便道:“比如說王爺……” 蘇夫人恍然:“哦王爺啊,他經(jīng)常會說起來,聽聞最近王爺病了身子不好?” “是啊,”蘇千瑤點頭,“前些日還在宮里頭養(yǎng)了一陣兒,爹沒跟您說嗎?” 蘇夫人若有所思說道:“沒有,你爹大概也不知道這事兒,也是的,王爺素來不喜同些朝臣碰面,你雖然嫁了過去,但因你爹是太師,你叔叔又是尚書,大概王爺就更不想牽扯了,畢竟咱們蘇家滿門恩寵,實在勢大?!?/br> 蘇千瑤不動聲色地:“母親,這些都是爹爹跟你說的?” 蘇夫人嘆了口氣,道:“你爹就說過那么一次,這意思是我自個兒琢磨出來的,要不然你看你叔叔從來都不曾去過神武王府不是?多半也是為了避嫌。畢竟,——皇后是咱們家的人,你又是王妃暗里地好些人眼紅著呢,若是再跟王爺往來密切,指不定有多少臟水就潑過來,這歷來,說起‘外戚’,可都是極為可怕的罪名跟由頭啊?!?/br> 蘇千瑤咬了咬唇,有些惱怒道:“怕這些做什么,要怕,堂姐就不會去當(dāng)皇后,我也不會去當(dāng)王妃了……既然當(dāng)了,便不怕那些,何況堂姐有了太子,那就是將來的圣上,王爺又是唯一的皇族,難不成……” “噓!”蘇夫人忙向她做了個噤聲手勢,自己看了看左右,便喚道,“寧兒?!?/br> 外間一個丫鬟出來,蘇夫人道:“你去外頭看看,老爺什么時候回來。這兒不用人伺候?!倍下犇茄诀叽饝?yīng)了聲,人也紛紛退下了。蘇千瑤心頭一沉:“母親?” 蘇夫人見人都去了,才道:“你這脾氣就是太急躁了,你怎不好生想想,王爺是圣上的唯一兄弟,然而王爺這么多年來,可曾同圣上格外親近?” 蘇千瑤眉頭皺起:“女兒不解。” 蘇夫人道:“唉,你自是還不夠懂,這些事兒你堂姐卻懂得很……” 蘇千瑤聽了這句,心頭不由地一跳。 卻聽蘇夫人壓低了聲音,道:“生在皇族,就算是親兄弟,也是免不了……互相猜忌,何況王爺是個領(lǐng)兵的戰(zhàn)將,人人都知道他是大舜的擎天柱,功高蓋主的,皇上未免……” 蘇千瑤心頭打顫:“母親!” 蘇夫人咳嗽了聲,也有些忌憚地:“我當(dāng)然不是說圣上對王爺如何,畢竟是兄弟又是功臣,但是,皇上當(dāng)王爺是兄弟,有些人卻自然不是了?!?/br> 蘇千瑤道:“母親你的意思,是有的人記恨王爺嗎?” “不管是王爺還是我們蘇家,現(xiàn)在的處境都極為微妙,”蘇夫人嘆了口氣,“外戚勢大本忌諱,王爺又是咱們蘇家的女婿唉,當(dāng)初把你嫁過去本是想多一份保障的,沒想到反而……正所謂‘物極必反’?!?/br> 蘇千瑤的心噗噗亂跳,隱隱地竟急得有些出汗,心中隱約覺得蘇夫人這話的意思,竟似有些后悔自己嫁給神武王似的,然而她來不及追究這個,只問道:“母親你到底是何意思,皇上念及兄弟之情,有些人卻并非如此,那么,是哪些人想針對王爺,對不對?” 蘇夫人聽她急著問出這句,便道:“怎么了?莫非你……知道了什么?” 蘇千瑤咬唇道:“女兒知道,有人想對王爺不利!” 蘇夫人道:“哦……”卻并不見如何驚訝,“王爺是大舜的擎天柱,自然也是有些人的眼中釘?!?/br> “是誰?”蘇千瑤問道,“母親,那些想讓他死的人是誰?” 蘇夫人蹙著眉,道:“你問這個做什么?你的脾氣太急,還是別cao這些心了,王府里有王爺,外頭有你的爹爹跟叔叔,宮里頭又有你堂姐,你就……” 蘇千瑤前頭還忍著,聽到“堂姐”兩字,便道:“母親,為什么在你眼里,我就像一無是處似的?王爺是我夫君,難道我不該知道是誰對他不利?” “我只是怕你沖動之下反而自亂陣腳,”蘇夫人道,“就算知道了你又能如何?” 蘇千瑤聽到這里,霍地起身,轉(zhuǎn)過身走了兩步,終于道:“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但我當(dāng)初嫁給王爺?shù)臅r候是何等風(fēng)光,滿朝上下誰不來我們家阿諛奉承,那時候怎不說這些‘外戚勢大’的喪氣話何況父親一直都覺得堂姐替叔叔家光宗耀祖了,可是我也不差堂姐嫁了九五至尊,但是這九五至尊的天下是我夫君來護(hù)著的!” “千瑤!”蘇夫人吃了一驚,也跟著站起身來。 蘇千瑤回頭,把心一橫道:“母親,不瞞你說我這次回來的確有一件要事要跟你說。” “什么事?”蘇夫人望著她的臉.隱隱有些不祥預(yù)感。 蘇千瑤道:“母親你先告訴我,要謀害王爺?shù)模遣皇菞钕???/br> 蘇夫人臉色一變:“你……” 蘇千瑤看著她的雙眼,道:“你們早就知道是不是,只把我一個人蒙在鼓里?”說到這里,心中忽然之間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一震,聲音也嘎然而止。 蘇夫人低低道:“我也只是聽你爹爹說,相爺好像不甚喜歡王爺而己……我怎會知道……” 蘇千瑤正在出神,一時沒有接口。 蘇夫人道:“罷了千瑤,你到底有什么要事跟我說?” 蘇千瑤反應(yīng)過來,反而鎮(zhèn)定:“母親,你不同我說實話也沒用了,因為我已經(jīng)下手了。” “什么?”蘇夫人駭然。 蘇千瑤淡淡道:“昨天廖知府的女兒廖漣澤去府上,我發(fā)現(xiàn)她意欲對王爺不利,便將她殺死?!?/br> “殺……天啊”蘇夫人臉色慘白,身子往后晃了一晃。 蘇千瑤上前將蘇夫人扶住,望著她一副撐不住的神情,嘆道:“母親放心吧,女兒做得出,那就撐得住。” 蘇夫人只是搖頭:“那廖知府是楊相的人,你這樣你這樣……”到底是婦道人家,一時幾乎暈過去。 蘇千瑤未等到蘇太師回府便起身離開,動身前命人好生地照顧蘇夫人。 在回王府的轎子上,蘇千瑤默默沉思。 她本來是想回娘家跟爹娘商量個法子,告訴他們有人想對王爺不利。 可沒想到他們竟似早就知道。 隨著轎子的晃動,蘇千瑤漸漸地鎮(zhèn)定下來。 ——楊相一直針對王爺,但蘇家也并非等閑之輩,何況還出了一個在后宮呼風(fēng)喚雨的皇后,楊相若是下手,怎么能避開這么多人的耳目?可是……自從那個假的神武王回來之后,居然沒有絲毫的消息自傳到她的耳朵中。 廖漣澤說她發(fā)現(xiàn)劉風(fēng)玄在樂陽縣的時候就發(fā)了信回京,那時候京內(nèi)的楊相大概就察覺端倪派了殺手,那么……除了楊相,其他所有人也都對此事一無所知?但是若也有其他人從中窺得端倪,那么……在這段日子里,那位假的王爺,為何兀自好端端地留在王府里? 蘇千瑤想著想著,眼前便浮現(xiàn)自己二叔那精明強(qiáng)干的臉,蘇家能到現(xiàn)在這地位,并非是蘇千瑤父親這一房的功勞,而多半是托了二房,也就是蘇尚書同皇后娘娘父女兩人之力! 以他們之能,難道就什么也不知道任由楊相對神武王下手?還是說……蘇千瑤想著想著,不敢再想下去,有一種冷意自心底泛出來,讓她瞬間覺得渾身僵硬。 她忽然覺得,蘇家的人一直都覺得她不堪大用,似乎是有道理的,因為在特定的時刻她才也發(fā)覺自己的無知……或者是后知后覺。 蘇千瑤回到王府后,下人稟告說廖府來人,說要接小姐回去,卻被他們按照蘇千瑤吩咐的打發(fā)了回去:只說廖小姐同王妃相談甚歡,決定多住兩日。 然而蘇千瑤知道此事是瞞不了多久的。 是夜,王府的侍衛(wèi)悄無聲息多加了一倍。 寶嫃不知道的是,朝陽閣左右也多了幾名武功高強(qiáng)的暗衛(wèi),她只記得正睡著,似乎聽到外頭有響動,寶嫃勉強(qiáng)睜開眼,便見有個仆婦進(jìn)來,道:“娘子勿驚,外頭有些賊人,已經(jīng)被拿下了?!?/br> 寶嫃模模糊糊道:“王爺沒事嗎?” 那仆婦道:“娘子放心,王爺無事的,那些賊人是在東跨院?!睎|跨院是王妃居住所在,而王爺卻在南苑。 寶嫃聽了,本就困倦,便又沉沉睡去,如此一覺到了天明,起身梳洗時候,卻聽得外頭有人竊竊私語,緊接著,是岳凌竄了進(jìn)來,眉眼驚乍道:“寶嫃姐,你當(dāng)怎樣?昨晚上王府里來了些刺客不知怎地,竟把那個在府內(nèi)做客的廖知府的小姐給誤殺了!” 寶嫃聽了前半段還不以為意,聽到后半段,驚得跳起來:“什么?誤殺了誰?” 岳凌道:“是那個知府小姐啊!聽聞知府小姐跟王妃住的甚近,王妃因此也受了驚嚇,給嚇得病了,一早兒就傳了太醫(yī)!” 寶嫃心驚rou跳,皺著眉,不曉得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心中亂亂地想:“廖小姐本來想對夫君不利的,怎么忽然又在王府做客,必然不是夫君的主意,……她跟王妃住得近,難道是王妃留了她?可怎么又被殺死了呢?” 寶嫃到底不知道里頭那些復(fù)雜齷齪之事,雖然隱約覺得廖漣澤死的不是那么簡單,卻無論如何想不到是王妃下手,然后栽贓嫁禍給那些“刺客”。 廖漣澤站著入王府,卻被人抬了出去,廖仲吉將女兒尸身接回去,停尸中廳,整個人呆呆怔怔默不作聲。 廖夫人早便哭昏過去。廖仲吉出來,向著旁邊走開數(shù)步,便有人上前來:“大人!” 廖仲吉揮手便是一個耳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屬下等也不知道,”那人惶惶然,“昨晚上奉大人命進(jìn)王府查探小姐下落,沒想到剛到東院,不知哪里沖出來幾名刺客,慌亂中驚動了王府護(hù)衛(wèi),再后來,屬下就聽到一聲女子尖叫,想來應(yīng)該應(yīng)該就是……” 廖仲吉腦中一昏:“那些刺客又是何人可弄清楚了?” “屬下等忙著跟王府侍衛(wèi)交手,倉促中并不知道宄竟是什么來歷?!?/br> 此后數(shù)日,王府,京師乃至皇宮之內(nèi)都極平靜,并沒什么大的波瀾,起碼表面如是,至于底下的暗潮洶涌,則是一言難盡。 寶嫃也漸漸地習(xí)慣了在王府內(nèi)的枯燥生涯,閑著無事便只做針線活兒,做得累了就出去走一走,只不過,自廖漣澤之事發(fā)生后,寶嫃莫名地對這王府有種忌憚的感覺,先前她還同岳凌說笑,說總不會有些打打殺殺之事,沒想到才說完沒幾日,廖漣澤就喪了命。 對寶嫃來說,雖不知廖漣澤死的內(nèi)情,但大概是一種直覺,讓她不想再跟朝陽閣之外的王府中人打交道。 這幾日她雖安心在王府內(nèi),唯一令她快活的事便是每天給鳳玄做的一日三餐。 為了避人眼目,鳳玄并不曾明目張膽地親近她,寶嫃填也知道自己該怎么做,每天只安靜地做飯偶爾隨著左茗去送飯的當(dāng)兒看一眼他,雙眸一對瞬間,兩人心中便各自像是吃了一勺蜜般,縱然無言,也是滿滿地歡喜。 寶嫃有時候甚至胡思亂想,覺得這般日子也是不錯……起碼可以隔三岔五就見到鳳玄,知道他是好好地,也知道他心里也是疼愛著她的。 就是偶爾想到連家村那些日子,便會情不自禁地笑,甚至連連家二老對她的苛刻相待的那些行徑都也不覺得如何了。 但就在如此的平靜之中,寶嫃卻總隱隱地有些心慌,似乎這樣的日子太過平靜了些,平靜的就好像是……大風(fēng)雨來臨的前夕。 寶嫃依舊安然地在做針線活,忽地聽到外面一陣鼓噪。 自鳳玄生辰之后,朝陽閣周遭鬧人少了許多,寶嫃自不知道是暗中有侍衛(wèi)攔下的原因,丫鬟仆婦們也受了叮囑,等閑不許鬧騰。 寶嫃乍聽這些噪聲,便走到窗口往外看,卻見有幾個丫鬟把左茗圍在中央,神情緊張地不知正在問什么。 寶嫃看不明白,便仍回來,正縫了兩針,左茗卻從外頭進(jìn)來,道:“寶嫃娘子……” 寶嫃正盯著那針腳看,大概是看太久,眼睛有些酸地,她生怕縫錯了,便頭也不回道:“什么事?我聽到你們在外頭說什么呢……” 左茗見她依日一副安靜模樣,便道:“寶嫃娘子,我聽說……聽說……” “聽說什么?。俊?/br> 左茗猶豫了會兒,終于悶悶道:“說要打仗了。” 寶嫃聽得“打仗”二字,手猛地便抖了抖,那針嗖地刺入手指,一顆血珠子極快地冒了出來,剎那疼得鉆心。 寶嫃毫無意識地望著手上涌出血來,六神無主地看了會兒,手上一松,起身往外而去。 左茗見她出去,本是要喚,想了想,便沒做聲,兩個丫鬟見寶嫃忽地出去,便要跟著,左茗沖她們一擺手,自己卻跟了上去。 鳳玄正在書房內(nèi),望著面前攤開的一方地圖出神,書房的門卻忽地開了,他抬頭看去,卻見是寶嫃埴站在那里,臉色有些發(fā)白。 黃公公本在旁伺候,見狀,看看鳳玄臉色,便一聲不吭地走到門口,從寶嫃身旁越過去,等寶嫃邁步進(jìn)內(nèi),才又輕輕把房門帶上。 寶嫃渾然不知房門己關(guān),只是望著鳳玄雙目,目光相對剎那,寶嫃心頭一沉,縱然鳳玄一句話也沒說,她卻已經(jīng)看出。 剎那間渾身開始不可遏止地發(fā)抖。 鳳玄見狀,緩緩地將地圖推開,面上露出笑意,沖著寶嫃溫聲道:“娘子,站著做什么?你過來?!?/br> 寶嫃聽了這話,腳下一挪,慢慢地走到桌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