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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里點的歌還是那首《匆匆那年》,顧深聽著熟悉的旋律灌了幾口酒,對瓶吹了,將空酒罐扔進垃圾桶,站起身攏了攏大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玩,賬結過了,放開喝?!?/br> 都知道他跟許哥吵架了,今天心情不好,沒人會不懂事的攔著。 顧深出了包廂,一路驅車回了家,他現(xiàn)在就想抱著二哥給許柯打電話。 到家的時候剛好23:58,還有兩分鐘就是自己28歲生日了,隔著手機一起過也沒什么不好。 顧深將鑰匙插進鎖孔,擰了兩圈兒,開了門。一抬頭,家里燈居然是亮的! 顧深一下子莫名激動起來,他在玄關飛速換了鞋,往客廳里走,那位說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人正蹲在茶幾旁邊低頭擺弄蛋糕,旁邊是還沒打開的行李箱。 聽到腳步聲,他轉頭看向顧深,稍稍有點局促,“回來了,這么早?” 顧深話都說不清楚,他偏頭用力清了清嗓子,“今天給你打視頻的時候你是不是在機場旁邊的咖啡廳呢?” 許柯挑眉,淡淡道:“嗯,今天某人還掛我電話來著……”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深一把攬進了懷里。 許柯往前蹭了一點,靠在顧深的肩膀上,“有點可惜,我這還沒布置好呢,要不你先去門外站著?等我布置好了再進來?!?/br> “沒有,”顧深悶聲說:“一點都不可惜,剛剛好。” 秒針歸零,零點了。1月9號,他28歲了。 一切都剛剛好。 一千多公里,兩三個小時,他27歲的愛人風塵仆仆趕回來,剛好陪他一起度過了這一秒。 “把眼睛閉上,”許柯說。 顧深乖乖的閉上眼睛,他感覺到他懷里的人短暫的離開了一會兒,然后又回來,“可以睜開了?!?/br> 顧深睜眼,眼前是一本眼熟的素描本。 許柯舉著那個本子,遞向他,“隨便畫的,不準笑我?!?/br> 和他17歲送許柯的那本畫冊一模一樣,只不過內容完全顛倒過來了,里面是許柯一筆一劃勾勒的素描,畫的全是他。 許柯當初有多震撼,顧深現(xiàn)在亦然。 顧深拿著那本畫冊,說:“我也有東西要送你?!?/br> 他進房間拿出來一張紙,很厚,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的。 許柯攤開,是一張結婚證,手畫的,并不正規(guī)。正中央是穿著白襯衫的許柯和穿著黑襯衫的顧深,兩個人靠在一起,嘴角都揚著笑。 下面寫著一行燙金小楷: 不合法夫夫,合法愛情。 許柯喉結顫動,輕聲說:“深哥,生日快樂?!?/br> 他17歲的時候收到了一本畫冊,27歲的時候收到了一紙婚書。 幸運的是,這些都是同一個人畫給他的。 顧深低頭吻他,在他唇邊低語道:“柯兒,新婚快樂?!?/br> 怎么會不快樂? 大概前二十七年遭受的所有不幸都是為了往后余生的現(xiàn)世安穩(wěn)。 許柯想他其實足夠幸運。 因為在17歲那年,他拾得了一朵荊棘玫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