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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撞見? 顧深現(xiàn)在都想主動去找那姓范的狗東西出來打一架,他媽的,陰魂不散,人不在都能搞離間。 顧深看著屏幕沒說話,讓他煩的不是這事兒,他今晚還得哄人呢,哄不好明天到學校他同桌再給他擺個冷臉,顧深就真的要去找范文東把他拎出來揍一頓了。 顧深敷衍的跟徐強發(fā)消息說:“行了,睡覺了,有事兒明天再說?!?/br> 在教室偷偷摸魚的徐強,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尼瑪,19:25,你跟我說你要睡覺???還能再不走心一點嗎? 顧深今天回家回得晚,他坐在書桌前看著自己剛買的輔導書,右手轉著一支筆,左手滑著手機,就這么稍稍一會兒工夫,已經(jīng)晚上八點了。 他給許柯打字道:同桌,睡了么? 好,沒有回應。 過了一會兒,他又打字說:我有一道題不會,你教教我唄? 還是沒有動靜。 又過了半小時,顧深賭上自己這些年所有的臉面,在鍵盤上敲字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但那邊連一絲要回消息的欲望都看不見。 顧深看著自己書桌上攤開的那本熱乎的輔導書,心里一陣煩悶。前有范文東,后有蔡小刀,現(xiàn)在他同桌也不理他了,顧深想直接從二樓跳下去。 算了,跳窗不現(xiàn)實,還是看看書吧。 顧深每隔半小時就給許柯發(fā)一條消息,就說一些這個知識點,那個知識點的廢話。 很多在平常面對面說不出來的話,在網(wǎng)絡上都可以順理成章的冒出來,當然,在說出去的瞬間,他們壓根不會去想第二天見面時候有多尷尬。 在顧深發(fā)送第200個道歉的表情包的時候,那邊終于有了動靜。 。 許柯回了一個句號。 雖然只是一個標點符號,但這并不妨礙顧深高興的快要上天。 果然,努力是有成效的。當你孜孜不倦的去給一個人發(fā)消息的時候,那個人一定會回你一句的。 顧深像是上了發(fā)條一樣,又甩出去好幾條消息。 同桌,我錯了,明天請你吃飯? 我們?nèi)ピ囋囌\關外面那個大飯店里的菜吧,我上次跟你說過他們家菜比較好吃,口感豐富,物美價廉。 對了,晚上要不你去幫我選選資料書?我今天買了一本不知道質(zhì)量怎么樣,你明天幫我看看? …… 可惜的是,這些消息一條都沒有得到回復。 還在氣???顧深嘆了口氣。 他其實大概知道許柯為什么生氣,這些天他一直嚷嚷著要跟許柯拉近距離,用這輩子都沒有過的耐心跟許柯交流,一直在說著朋友朋友什么的。所以今天他在閃爍其詞的時候,許柯一下子變了臉,覺得自己沒有跟他說實話。 為什么打那個姓范的教官? 顧深拿起打火機點了根煙,在煙霧中他瞇起了眼,慢騰騰地想著那天打范文東的全部經(jīng)過。 那時候還是高一,徐強還沒有住宿。他倆剛進誠關,又不在一個班,顧深心情經(jīng)常不好平時就不怎么說話。黃金三天一過,他們白天都在學校軍訓。 教官都是自由分配的,顧深看見范文東的第一眼,對這人印象就不怎么好。他們那一屆的教官質(zhì)量還都算可以,一排站的整整齊齊的教官,就范文東一個人油膩的不像話,一看就知道這是塞進來的。 范文東當時自我介紹的時候,背都沒挺直,整個人吊兒郎當?shù)?,走路的時候跟個混混一樣顛來顛去。 他滿臉都是青春痘,頭發(fā)油的像一個月沒洗一樣?,F(xiàn)在提起這個名字,顧深只能想起那油的不像話的頭發(fā)和一口地地道道的花園方言。 范文東軍訓的時候特別喜歡讓他們站軍姿,把他們帶到一個陰涼的偏僻角落,讓他們一站站半天,自己就在旁邊指導。 一指導就要上手,對男生還好,他還特別喜歡“指導”女生。 學校對于軍訓管的不是特別嚴,不會抓著教官看他們是怎么訓練的。班里的女生們也覺得只是偶爾被教官抓了一下手,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頂多是心里有一點不舒服而已。 但顧深看著更不舒服,有一次在學校他把范文東堵在一個偏僻的樓道里,警告了一聲,讓他再在軍訓的時候動手動腳的,就直接把他報給政教處。 范文東頂多是個混混,還是個有點慫的混混,當時就被顧深的氣勢唬到了。 從那以后,范文東安分了不少。不再讓他們每天都站軍姿了,偶爾也練練踢正步什么的,總之,手腳放干凈了很多。 打教官事件的發(fā)生,是在軍訓第四天的夜晚。 顧深和徐強晚上在誠關飯店搓了一頓,回家的時候走的是那條最近但也是最偏僻的巷道。 徐強走到一半說要去上廁所,顧深站在路上等他。 等著等著就看到了范文東那個狗玩意兒抱著一個他們學校的女孩在巷道那邊的拐角處親來親去…… 而且看情況那女孩好像也不是很愿意…… 這條路晚上很少有人走,拐角處是一個類似于半包圍的狀態(tài),很隱蔽。但就是這么巧,顧深就著路燈旁邊的光剛好看到了范文東的臉。 事情后來的發(fā)生正如傳言所說,顧深把范文東按在路上暴打了一頓,直接打進了醫(yī)院。因為剛進誠關,顧深其他方面的問題還沒有顯露出來,所以只是給他記了一次過,讓顧楚軒來學校賠了點錢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