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滅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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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凌正與幾個兵卒商議,見妘雁過來了,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露出一個天真純粹的笑容。兵卒對公主行了禮迅速退下了。 “好小子,又背著我在謀劃什么了?”妘雁扯住他的腮幫子使勁一擰。 “疼疼疼,雁姐先松開!”卞凌瞇著眼求饒,等她收了手才捂著臉委屈地說,“我只是在問這仗怎么損失了這么多兵力?!?/br> 妘雁也好奇這個這件事,雖說白羅王來勢洶洶,魏兵散漫無紀,可一仗下來就損耗了六萬兵馬,著實有些奇怪。 “那問出什么了?” “幾日之內(nèi)主帥公孫戰(zhàn)死,接著又是珀王造反控制了局勢,兵營里人心躁動,軍心不齊。”卞凌說,“再加上我們帶來的卞家軍與公孫舊部之間齟齬甚多,我聽部下說,大敵當前,還有人互相推諉,不一致對敵的。這種局面下應對白羅王的精銳之師,沒有破城已是萬幸了?!?/br> “你有什么打算?” “我正想與雁姐說呢,幾個領頭的得重罰,不過抗敵要緊,恐怕得讓他們戴罪立功。再過十日就是魏戴聯(lián)兵的日子,只要西面戴國戰(zhàn)火一燒,白羅軍不撤也得分散兵力,這里壓力就輕些了?!?/br> 妘雁摸了摸卞凌的頭笑道:“長進了,快把藥喝了。” 卞凌蹭在她綿軟的胸脯里,撒嬌地搖頭:“藥好苦,要雁姐喂?!?/br> “怎么這么嬌?一口氣干了不好?”妘雁嘴上說著,無奈地一勺勺喂給他,接著哄他吃了些蜜餞,漱了口。 傷臂暫時用木板與麻布纏了起來,卞凌只剩下左手可用,依然不遺余力地摟在妘雁腰上吃豆腐。妘雁看著他的胳膊十分惋惜,秦岑診治過后說就算治好了也是無法再提重物,不能像以往那般靈活運劍了。 卞凌注意到她的視線,故意又往她柔軟身體上靠了靠,可憐兮兮地吸著鼻子:“雁姐,胳膊總是一陣陣發(fā)疼……” “那再讓秦醫(yī)官瞧瞧?” “不用叫他。”卞凌在她看不見的方向咬牙切齒,那個小雞肚腸的醫(yī)官,只會給他開包導致頭疼的藥,美其名曰頭一疼就顧不上胳膊疼了。他又裝可憐地哀求道:“雁姐,今晚就和卞凌一屋……” “傷還沒好,好好歇息才是,胡思亂想些什么呢?”妘雁總算聽出他繞來繞去就是欲行不軌,點著他的頭說,“回去我就告訴卞老將軍,讓他給你找個媳婦兒?!?/br> “嗚嗚……”卞凌又遭了拒,心里苦兮兮,“雁姐就這么討厭我嗎?” 妘雁看他愁眉苦臉,嘆了口氣:“你跟了我有什么好呢?” “我喜歡雁姐,就是最大的好了?!北辶璩貌粋湓谀樕献牧艘豢冢把憬銗勰藉8?,那他做大我做小。雁姐,求你了,讓我跟著你吧?!?/br> “越說越?jīng)]個嘴把門了?!眾u雁被他逗笑了,卞凌又磨了好一陣她才應了,“只是有一點,你得先好好將傷養(yǎng)好?!?/br> 卞凌不情愿地點了點頭,被妘雁強行弄倒在榻上蓋好被子,仍然從被縫里伸出手拉著她的紗衫下擺。妘雁看他這副巴巴貼上來的模樣有些好笑,掖好被角又戳了戳他的臉蛋。卞凌眨巴著眼,熱烈又渴求地看著她,妘雁不知不覺低下頭。眼看正要吻上,外面乒乒乓響起一陣打斗聲,妘雁連忙出去看,留下卞凌一人在榻上遺憾地咬被子。 外頭云澹與趙禪正在屋檐上打斗在一起,劍法之快令周圍人都不敢輕易上前。 趙禪怎么還在這兒?妘雁一愣,隨即看到叁姐妘鳶捏著一把瓜子在旁邊看戲,大概明白了。 妘鳶看上去絲毫不著急,慢悠悠嗑完了瓜子,拍拍手叉腰喊道:“趙禪,別把力氣耗光了,等會兒榻上軟趴趴的可不行?。 ?/br> 趙禪喘息間隙紅著臉氣惱地回喊:“大庭廣眾的……”他一分心,險些被刺中。云澹用劍指著他,卻沒有下手,望向妘雁。 妘雁上前說:“圍城狄兵未退,還在這里內(nèi)斗,你既然選擇留下,不求你助陣,至少也別扯后腿?!?/br> “哼,云家害我國破家亡,我絕不放過……” 他還沒說完,妘鳶就插嘴道:“他就是好面子,之前和云澹斗個你死我活,一下子就放下了怕人背后笑?!?/br> 趙禪頓覺老臉丟了個干凈,氣得耳朵根子都紅了,指著妘鳶發(fā)抖。 妘雁笑著搖搖頭,說:“我有件事需要你做,行么?” “找我?”趙禪一臉不屑,用手指推開云澹的劍,“怎么不找你這個侍衛(wèi)了?” “你不是輕功勝他么?想讓你跑一趟狄營?!眾u雁說。云澹剛從生死線上掙扎回來,身體還虛弱著,她舍不得讓他冒險。 趙禪收回劍從屋檐上躍下,拍著身上的塵土:“我記得,魏相去了狄營就沒回來,你想讓我去找他?”看妘雁點點頭,他又問:“這么危險的事,我?guī)湍?,有何好處??/br> 妘雁想了想說:“你不是一直想殺了云澹復仇嗎?你若是幫我辦成了,我就讓他不用虹影劍與你比一次?!?/br> 趙禪低頭思考了會兒,手執(zhí)虹影的云澹的確很難對付,便同意了此事。 于是翌日的月黑風高夜,一個黑影悄悄潛入了狄營,打暈了幾個巡邏兵,在后方找到了被鞭打得奄奄一息的即墨令。二人正要摸黑悄悄溜走,卻忽然被人按住肩膀,即墨令嚇得險些叫出了聲,幸虧趙禪眼疾手快將他按住。 來人卻是卞凌,他悄聲說:“先別急著走?!?/br> “妘雁派你來的?”趙禪觀察著周邊情形,壓低聲音問。 卞凌翻翻白眼,他倒是想見雁姐,但那個混蛋醫(yī)官又纏了她。好不容易讓雁姐對他有了親近之意,他得想個主意趁熱打鐵。利用聯(lián)兵解圍算是消怠之策,雖能解困卻讓狄人都跑了。若是設法將那個欺侮侵犯雁姐的白羅王給擒了,雁姐一定會對他另眼相待。 “來都來了,不如干票大的?!北辶枵f道,又附在趙禪耳邊悄悄說,“狄人打戰(zhàn),都是趕群牲畜當伙食,我們找到羊圈,把它們點著了,羊帶著火四處亂竄,狄人招架不住不就不攻自破了嗎?” 趙禪想了想,覺得此計可行,于是將即墨令暫且藏在一個角落,二人找到羊圈往里頭扔了好幾個火折子。天干物燥,火苗一下躥得老高,只聽咩咩聲一片,狄人也聞聲過來,趙禪斬殺了先圍過來的幾批。卞凌見差不多了,打開了羊圈,里頭被燒疼的羊撒開蹄子就亂跑,在狄營中引起了一片混亂。 齊微聽到動亂聲,提刀而來,見卞凌右臂受傷,先朝他砍去。卞凌左手舞劍,勉強接下一刀,到底不太方便,被接下來幾刀砍得步步后退。 趙禪絲毫沒有理會,他的任務是將即墨令送回去,在混亂中尋了昏死過去的即墨令就往回走。 就在卞凌招架不住時,云澹忽然出現(xiàn)了,幾劍就將齊微的刀擊落。 “澹哥,你怎么來了?”卞凌捂著刀傷,驚喜地問。 “公主知道你喜歡搞事又顧前不顧后,就叫我多盯著你?!痹棋Uf,他方才一路遠遠尾隨著。 齊微趁云澹對卞凌說話試圖撿刀,卻被他一劍刺傷,惡狠狠地說:“呸,老子當初怎么就沒殺了你!” 狄營被胡亂逃竄的羊群撞得四處起火,很快被邊城哨兵瞧見了,魏軍出動收拾。一番亂斗后,白羅軍只剩一些殘兵逃竄,齊微本人也被擒下。 四人陸續(xù)回了邊城,妘雁見了沾滿鮮血的即墨令心痛如絞,又捏著卞凌的耳朵責怪:“叫你成日搞事,怎么又添了新傷?” “輕點,輕點!”卞凌嘴里喊疼卻喜笑顏開,雁姐并不是真擰他,眼里還充滿了對他的關切。 追-更:regou9.(ωoо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