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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云商悄悄扭頭看了眼岑宇,一不小心對上了目光。 他也在看著這邊,似乎在靜待自己的意見。 但是他曾經說過,如果孩子的父親真的是他,他也會負起相應責任,還說會安置好自己和孩子,也會努力幫父母還以清白,他太聰明了,聰明到即使自己不說,他也能輕易參透自己所謂的“想要的生活”。 “可是,如果這件事敗露,對你有很大影響不是么。”半晌,即使憋了一肚子話,但唯一合適說出口的卻只有這一句。 “可能吧?!贬钔蚝F矫妫鄣滓黄畛?,“但我確實不太想看著你為了查明孩子生父,放下驕傲一次次在別人那里委曲求全。” 震驚猶如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漣漪,一圈圈擴大—— 云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再細細品味這句話,好像其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岑宇站起身:“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也早點睡?!?/br> 剛走沒兩步,又停住腳:“如果想好了,就聯系我,有其他的想法,我也尊重你的選擇?!?/br> 夜風拂起對方的黑發(fā),卷過身體,在風中留下淡淡余溫。 云商依然處在震驚中,整個人如同一尊雕像,腦袋里密密麻麻擠作一團的全是剛才那句“不想看著你在別人那里委曲求全”。 **** 翌日一早,酒店外響起噼里啪啦的鼓聲,一群當地土著正穿著海藻編織成的草裙踩著鼓點在海邊表演當地舞蹈。 云商只睡了兩三個小時就不得不跟著起床。 沒辦法,岑宇帶來的震驚太過龐大,越想越興奮,就越是睡不著。 沈銘臣租了游艇打算海上一日游,一大早就在忙乎這件事。他對于機械類好像非常拿手,游艇對他來說就是小意思,半小時搗鼓好游艇,又顛顛跑來叫云商吃早餐。 云商沒什么胃口,只喝了點湯就放了勺子。 上了游艇,沈銘臣又迫不及待邀功一樣把大堆零食抱出來:“我就知道你吃不慣這里的東西,從國內帶了好多零食?!?/br> 他翻出一袋蟹rou,拆開,送到云商嘴邊:“嘗嘗這個,好吃?!?/br> 云商搖搖頭,下意識后退兩步。 “嘗嘗啦,這個是我從小吃到大的零食?!闭f罷,拿零食的手又往前湊了幾分。 云商無奈,只好伸手:“我自己來?!?/br> “不要,我想喂你。”沈銘臣瞇起眼睛,嘴角是淺淺笑意,“我也想要甜甜的戀愛,不可以么?!?/br> 云商想回“不可以”,但他清楚,今天要是不讓這廝投喂,估計都走不出這艘游艇。 萬般無奈,只能俯身咬過蟹rou。 “怎么一大早就在這邊秀恩愛,拜托我們剛吃完早餐?!彼实男β曔m時響起。 回過頭,就看見席淳正笑吟吟的和岑宇一起站在后面。 看到岑宇,沈銘臣的臉色明顯冷了幾分,他抬手攬過云商,不顧他的掙扎將人強行按進懷里,幾乎是皮笑rou不笑道: “免得有人覬覦不是,恩愛秀得好,就能活到老?!?/br> “么啾”一聲,云商只覺臉頰濕了一塊。 幾乎是條件發(fā)射性的,云商抬手打開沈銘臣的臉,但眼神卻不自覺在岑宇身上流連而過。 沈銘臣愣了下,接著冷笑一聲,抓過云商的手把他往甲板上拖:“走走走,我們去玩泰坦尼克號。” 話雖然這么說著,但當他把云商拖到甲板上后,卻只顧自己埋頭玩手機,云商就坐在一邊,不知所措。 不大一會兒,沈銘臣起身道了句:“沒意思,我去找人玩?!?/br> 一時間,偌大的甲板上只剩云商孤零零一人。 不過也好,難得清靜。 斐濟的海真的就像宣傳海報上那樣清透、碧藍,時不時還有海豚從水中挑出來,歡愉地叫喚兩聲后再次沉入海底。 甲板上的門動了動,從里面走出一高個子男人。 云商對這人還挺有印象,就是那位為了耍帥在國內零下幾度的寒風中依然固執(zhí)穿著敞懷襯衫的那位,好像叫叢巖吧,不太清楚,總之雖然這人愛耍帥,但云商對他印象還不錯,可能是因為第二性別是bate的原因,對自己來說沒什么壓迫感。 這人拿著瓶酒,熱情詢問云商要不要喝。 云商搖搖頭,坐到一邊,給他讓出一點地方。 “哎呀,還是海上好玩,自由自在的?!眳矌r張開雙手,深吸一口咸咸的海風。 “雖然中間有點小插曲,但看到銘臣沒被影響到我就放心啦?!?/br> 云商不解,隨口問道:“什么小插曲。” “就是銘臣被停飛的事啊,我本來接到消息,以為這次國外之旅會變成銘臣的安慰之旅,不過看他玩得挺開心,估計也是沒影響到他心情吧。” 心里猛地頓了頓。 “你說什么?” “啊原來你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以銘臣那種不藏事兒的性格肯定早就滿城皆知了?!眳矌r尷尬地撓撓頭。 “是,為什么被停飛,不是剛受到國家的褒獎么,按理說給升個職都不為過吧。” “話雖如此,但是我是聽同事說的,說他得罪了領導,具體什么原因也不清楚,但能把剛立這么大功都給掐死的領導,我估計不是一般人?!?/br> 是啊,當然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