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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錦一看曹寅身后的人,竟是回家中探侄子的曲嬤嬤! 曲嬤嬤也是一身的狼狽,珠錦問道:“你這是怎么了?被人打劫了?” 曲嬤嬤見了珠錦上前就道:“主子,奴婢的那個侄子被佟佳氏的人控制了,佟佳氏的人許了他銀錢,讓他拖住奴婢幾日不許奴婢進宮,說是過了這些日子就好了,奴婢曾救過他母親的性命,他感激奴婢,把佟佳氏的安排他做的事情都說給奴婢聽了,要奴婢侄子想盡一切辦法拖住奴婢,不準奴婢進宮,方才佟佳氏府上來了人,甚至想要殺奴婢和奴婢侄子滅口,奴婢侄子帶著奴婢逃了出來!主子,宮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奴婢懷疑佟佳氏的人是故意要把奴婢從主子身邊支開的!” 佟佳氏的人故意將曲嬤嬤支開,莫非他們早就知道宮中會出現天花之患?又或者他們預料到納喇氏會出痘,而恭親王又要把晉氏之女送進宮來給皇后撫養(yǎng)? 瞬息之間,玄燁將這些事情聯系在一起,他咬牙對曹寅道:“你去給朕把佟妃追回來!把她拘在宮中,哪里都不許去!朕要親自審問一干人等!” 若今日之事是早就算計好的,那佟佳玉蓉也脫不了干系,他可沒有忘記佟佳玉蓉跟烏云珠之間的關系,若此時真是她們做的,那玄燁也不得不贊一句處心積慮了! 玄燁轉頭對欲跟著曹寅出去的珠錦道:“這件事朕來處理,朕會親自查清楚的,你去南西所陪著承祜?!?/br> 珠錦點點頭,如果當真是佟佳氏的人要對承祜下手,那么她確實是應該交給玄燁來處理,沒想到等了幾個月,不是他們不打算對承祜下手,而是他們一直蟄伏在暗處,在布置在算計在籌謀,如今才是真正的動手了。 待珠錦走后,玄燁的眸中便只剩下一片冰凝冷意了,他喚了梁九功近前,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梁九功領命而去,他這才重入里間,去見常寧。 常寧雖有些焦躁不安,但見玄燁面色沉肅,也不敢說什么,就聽玄燁冷聲問道:“你當真不知道納喇氏得了天花嗎?” 常寧搖搖頭:“臣弟不知,臣弟要是早知道的話,肯定是要稟報皇上的!” 他沒有得過天花,他還日日去瞧納喇氏,若是早知道納喇氏得了天花,他還敢湊上去么?他又不是傻子,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玄燁點點頭,他盡量相信常寧的話,常寧膽子小,瞧他的樣子也不會是肯為了拿虛無縹緲的皇位而害他幼子的人,何況害了承祜,對常寧也并沒有很大的好處,反而會惹禍上身,那么佟佳氏和烏云珠謀劃的事情,常寧應當是不知道的。 “朕現在還不能放你出宮,你就在乾清宮待著,等朕查清楚之后,朕做了處置,自會給你自由,這會兒朕要去保和殿,你不要再給朕生事,否則朕就不讓皇后收養(yǎng)小格格了?!?/br> ☆、第123章 兩個時辰之后,玄燁盯著保和殿中的一灘血跡想,武英殿染過血跡,如今就連保和殿也染上血跡了。 一旁侍候的梁九功見皇上盯著殿中的血跡看,便上前低聲道:“皇上,要不要奴才喚人進來清理一下?” 皇上方才說了要將此事親自審問清楚,竟還吩咐他去刑部刑堂取了一套刑具回宮,就梁九功看來,皇上對涉及此事的人沒有絲毫的耐性,上來就直接用刑,而后發(fā)問,但凡覺得受刑之人所言不盡不實,又會繼續(xù)用刑,直至受刑之人將話吐盡為止。 事涉二阿哥的安危,皇上審問起來對所有人毫不容情,梁九功在一旁看著,即便他看過皇上千百種模樣,卻也為皇上眼中所凝聚的冰冷殺意而感到心驚。 “不必,” 玄燁盯著那血跡,暗沉了眸光道,“你去帶佟佳氏來?!?/br> 梁九功知道,皇上口中的佟佳氏就是佟妃娘娘。 曹寅早就將佟佳玉蓉給追回來了,玄燁在審過相關人等又審過烏云珠之后,最后才發(fā)話見佟佳玉蓉的。 一刻鐘后,玄燁就在保和殿見到了佟佳玉蓉,她如往常那樣唇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端莊而又規(guī)矩的給玄燁行禮問安:“臣妾見過皇上。臣妾跟著太皇太后避痘離宮,皇上把臣妾叫回來,可是宮中又出了什么事?” 玄燁盯著佟佳玉蓉,沒有叫起,聽了這話,似笑非笑道:“宮中出了什么事,佟妃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 佟佳玉蓉行的是蹲身禮,玄燁不叫起,她就得一直這么蹲著,聽了玄燁的話,她面上仍舊只是微微的笑:“臣妾不懂皇上說的是什么意思,臣妾離宮時,只聽聞恭親王的嫡福晉納喇氏出痘了,太皇太后領著臣妾后去南苑避痘,宮里又能出什么事情呢?難不成宮中也診出有人出痘了嗎?” “你很盼望宮中有人出痘?” 玄燁冷笑道,“你瞧見你身邊的血跡了嗎?那是烏云珠的血,方才你沒來時,朕就在這里審問的她,她一開始是不肯說的,直到朕給她上刑,她自然是受不住的,便把什么都說了,包括你是怎么跟她說的,她又是如何布置的,朕早就懷疑你心思不正,卻沒想到,你竟真敢對朕的二阿哥下手,絲毫都不顧念你是朕的表妹。” 見佟佳玉蓉不說話,玄燁又道,“你也不必覺得朕冤枉了你,所有涉及此事的人朕方才全都親自審問過一遍了,一開始自然也是什么都不肯說,待上刑之后,耐不住那種疼,還不是什么都說了,朕已查明,這一切都是你指使他們做的,都是你籌謀布置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