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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燁笑起來,把人壓在身下不許她亂動:“罷了罷了,你別鬧朕,要讀便讀罷,所幸你往后讀書都得寫批語,朕肯定會看的,朕曉得你日后在想什么,你要是歪了性情,待朕知道了,再教你,將你導(dǎo)回正途便是了!” 珠錦得了這話,才老實起來,兩個人說了半日的話,這會兒再一瞧漏刻,這子時都快要過去了,珠錦便不肯再說話了,怕耽擱了玄燁第二日早起,兩個人這才安靜歇下了。 —— 珠錦生辰過后,便是正月年節(jié),可惜這個年節(jié)注定是不能好生去過的了,鰲拜跟蘇克薩哈因換地相爭,鬧得滿城風(fēng)雨,眾說紛紜。 這件事若論起來,還是要追溯到睿親王多爾袞那個時候,若不是因為他,只怕也沒有圈地相爭了。 自先帝爺帶著滿軍旗眾將士入關(guān)之后,圈地之風(fēng)甚盛,其時,八旗所圖之地,按左右翼次序分配,但是因為睿親王多爾袞駐永平府的關(guān)系,故此將應(yīng)該屬于鑲黃旗的永平一帶給了正白旗,而鑲黃旗則被分在右翼之末的保定府、河間府及涿州等地方。 這事兒到如今已然過去二十多年了,兩旗之人也早已各安其業(yè),偏偏鰲拜越過了遏必隆,如今又想著要把蘇克薩哈給踩下去,鰲拜和蘇克薩哈雖為姻親,又都是先帝爺欽命的輔政大臣,但一個是鑲黃旗的,一個是正白旗的,鰲拜早已與蘇克薩哈之間裂痕日深,他自然就想了這個法子要對付蘇克薩哈,便在康熙五年正月,鰲拜以本屬于鑲黃旗之地被正白旗所占去,心中久耿于懷,決意要更換圈地,這件事得到了索尼和遏必隆的支持,鰲拜遂移文戶部,并以土地不堪為理由要求換地。 且不論旁人如何議論這換地相爭的事情,只說玄燁得知了這個事情,心里頭是萬分的不痛快的,他如今尚未親政,就這件事根本沒有資格發(fā)表意見,就算說了話,也未必有人會聽,反而會討個沒趣,可是,叫他眼睜睜的看著底下人這樣鬧法,他更是沒法子做到。 這日又是在懋勤殿經(jīng)筵日講時,陳廷敬恭恭敬敬的給皇上請了安,剛要接續(xù)昨日未講完的課業(yè)繼續(xù),玄燁卻抬了抬手,示意陳廷敬先不要講:“廷敬啊,朕記得,你是順治十五年的進士,后來改為庶吉士,因為與你同科考取者中有與你同名的人,所以朝廷給你加了個‘廷’,這個字其實是先帝爺賜給你的,是不是?” “皇上說的是?!?/br> 陳廷敬拱手道,“先帝對臣恩重如山,臣從不敢忘?!?/br> “好啊,你記得就好,” 玄燁道,“先帝爺待你恩重如山,你是朕的師傅,你日日與朕筵降經(jīng)史子集,你對朕,也可稱得上是恩重如山哪,朕也從來不會忘記。” “臣不敢,皇上言重了,” 陳廷敬受寵若驚,跪地道,“臣下當(dāng)不起皇上如此贊譽,臣下也不敢當(dāng)皇上的師傅,皇上天資聰穎,是世間不二的奇才。” “行了行了,起來吧,你也不必這般惶恐受驚,朕說的都是朕心里的真心話,這里只有你與朕兩個人,朕又何必說假話騙你?” 玄燁道,“今日不必講昨日的課業(yè)了,今日你就跟朕講一講圈地相爭的事情,這事兒如今鬧得滿城風(fēng)雨,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你心里有什么想法,說出來朕聽聽?!?/br> “回皇上的話,臣不敢講。” “不敢?” 玄燁聽了這話,不氣反笑起來,“怎么,你怕鰲拜知道了對付你?你是不敢講還是怕鰲拜???朕知道,滿朝文武少有不怕鰲拜的人,卻沒想到你會怕鰲拜,朕覺得,你不像是會怕鰲拜的人啊,何況這里只有你我,你說的話,根本不會傳到鰲拜耳朵里去,朕不過只是想聽聽你的想法而已,你難道連跟朕說心里話的勇氣都沒有?” “皇上,臣不怕鰲拜,即使鰲拜知道了臣的言論要殺了臣,臣也不會怕他。臣不說,是因為臣有顧慮,” 陳廷敬正色道,“臣是漢人,本就不方便對此事發(fā)表自己的見解。何況這兩白旗與兩黃旗的矛盾由來已久,并不僅僅只有圈地這一個矛盾,只不過恰在此時,圈地之事給了兩邊一個爆發(fā)矛盾的機會,而這其中,又有鰲中堂的私心公謀,牽涉重大,臣不能妄言。這說起來是國事,滿朝文武皆可議論,但實際上卻是八旗內(nèi)部的矛盾,也是皇家的私事,也是八旗的私事,臣的身份,不適宜說這個。且若是臣照實說了,皇上聽了也就罷了,若真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難免會生氣,說漢臣生事,臣,不敢連累朝中同僚?!?/br> 先帝爺親近漢臣,崇尚漢學(xué),不少漢臣都在當(dāng)時得到了提拔,可是先帝爺太過激進了,革新之事遭到了宗室親貴們的抵制,太皇太后為了平息這場矛盾,才不得不讓保守派的四位大臣為欽命輔政大臣,就是為了平衡滿臣漢臣之間的矛盾。 皇上登基這幾年,漢臣們在朝中已經(jīng)是夾著尾巴做人了,他陳廷敬一人性命不足惜,卻不可因為自己的一時痛快而牽累同僚,給滿臣一個攻訐漢臣的機會。 “朕知道你的心思!” 玄燁聽了這話,怒極反笑,“兩黃旗和正白旗這會兒正鬧得不可開交呢,可這跟你們漢臣有什么關(guān)系呢?就算他們打起來了,也不關(guān)你們漢臣的事!你們躲都來不及,怎么肯把自己搭進來?陳廷敬,你是這么想的吧?” 不等陳廷敬回答,玄燁赫然站起來,厲聲喝道:“你想明哲保身想保全你們漢臣,哪又何必考取功名?何必要千辛萬苦求你頭上的官位頂戴?你倒認為這事兒跟你們漢臣沒關(guān)系了,那你們何不通通辭官去罷了,又何必與他們同殿為臣?!滿漢若非一家,你難道想逼朕為你們立兩個朝廷出來,一個滿,一個漢,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