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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苯讚u搖頭,他剛才也是沖動了,忘記他們是親戚,“我沒事?!?/br> “那你這是做什么?”沈少乾聲音有些冷硬,“就因為別人幾句話,就受不了想走,你怎么不想想我?” 他看見床上放著江白來時穿的禮服,心里一沉,“我對你不好嗎?” “若是你有地方去,我也不留你,畢竟我這里條件差?!鄙蛏偾f:“可你現(xiàn)在有地方去嗎?若是有也不會跟我這個陌生人回家。” 沈少乾說著有些生氣,他抬手呼嚕呼嚕自己腦袋,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哄江白,這個小家伙看著好說話。 其實他發(fā)現(xiàn)有點倔,還有點傻乎乎的。 這讓他怎么放心讓人走。 “我。”江白辭窮,他也是不知道該去哪里,所以才沒一氣之下離開。 其中自然也有沈少乾的原因,怎么也不能不告而別。 這個人是真對自己好。 “好了。”沈少乾坐在床邊,與江白對視,“剛才我語氣不好,是有點著急,你別介意?!?/br> 他輕聲細語的安撫,低沉的嗓音又壓了幾個度,“我家我做主,既然讓你安心呆在這里,就不會讓別人欺負你?!?/br> “對我有點信心好嗎?”沈少乾盯著江白眼睛,仔細觀察他神情變化,“相信很難嗎?” “不難。”江白緊繃的臉,隨著沈少乾的話漸漸松軟,“我信你。” “只是?!苯纂S即眉頭一皺,“我給你帶來麻煩。” 他到現(xiàn)在還委屈,這是沈少乾的家,其他人哪有資格攆自己走,想想江白就難受。 “我說給錢的?!苯籽劬τ旨t了,“這不還沒住到月嗎?買東西的錢,我也會給的?!?/br> 他說這話的時候,也有些氣自己,為什么不早點出去找事做,讓人看不起以為他在這里真想白吃白住。 好像非要占沈少乾便宜。 “我的錢?!鄙蛏偾劬σ坏?,語氣有些兇神惡煞,“我想給誰花就給誰花,誰也管不到?!?/br> 他順手把江白禮服拿起來,又掛到柜子里,“我愿意養(yǎng)著你,我樂意?!?/br> 沈少乾此刻緊張的心情,終于放松。 見江白依然一副乖乖的模樣,對自己的話沒有反駁,“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得有底氣,對誰也不能軟?!?/br> 說話間,他瞥見床上空蕩蕩的,只有江白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上面。 他為了讓江白住的舒服一些,特意買的床上用品全沒了,“床上的東西呢?” “讓人扔地上了?!苯紫氲竭@事,頓時氣呼呼的鼓起臉頰,抬頭看著沈少乾滿臉委屈,“都是新買的?!?/br> “我不要了?!苯赘鏍睿骸耙贿M來,就往床上一坐,接著就躺下,說舒服?!?/br> “真是一點教養(yǎng)沒有,進別人房間不知道敲門嗎?”江白歷數(shù)張釋的行為,“不知道別人的東西不能動嗎?” “我不要了,不要了?!苯讱獾拇反虼裁?,“讓他睡去吧,舒服去吧?!?/br> 沈少乾看他白嫩的小拳頭,即使這么生氣也沒多大力氣,眼里劃過一絲笑意,任由江白發(fā)泄怒氣。 “呼?!苯缀暨陰Т耐O率?,見沈少乾一臉縱容,臉不由一熱,“我就是有點生氣?!?/br> “生氣了,就要出氣。”沈少乾道:“憋在心里容易生病,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出去揍他?!?/br> “?。俊苯咨笛?,還真揍呀? “你別出去?!鄙蛏偾f:“我把房門開一條縫,你在那里看著,什么時候出氣了我再停手?!?/br> 沈少乾說完就走,他可不是開玩笑,剛才不是著急看江白走沒走,他一進來就打張釋了。 他離家十年,一直在外打工,就是偶爾過年回去,也呆不了幾天,對于張釋有些聽聞,但沒放在心上。 現(xiàn)在?;斓阶约貉矍埃蛏偾趺磿T著他。 若是把他當(dāng)親戚,稍微軟一下,估計就會被賴上,這次張釋來的目地,沈少乾非常清楚。 “乾哥?!睆埨杩匆娚蛏偾鰜?,急忙上前說:“小白還生氣嗎?這事全怪我哥?!?/br> 沈少乾沒有說話,他看向張釋,見他斜靠在沙發(fā)上像個大爺似的翹著腳。 那悠哉悠哉的模樣,跟個沒事人一樣,一點沒有覺得自己做錯。 沈少乾心里的火一下子就達到頂端。 他身材高大健碩,胳膊上的肌rou緊實充滿爆發(fā)力,攥緊拳頭時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就像一只隨時準(zhǔn)備吃人的豹子。 就等伺機而動,抓住人就伸出獠牙。 “刺頭?!睆埱窳忠娚蛏偾裆缓?,急忙站起來,“這小子犯渾,一會兒我讓他去道歉?!?/br> “我哪有錯?”張釋聽到讓他道歉,也不在沙發(fā)上懶洋洋靠著了,一挺身坐起來,“我不就是去床上躺一會兒嗎?干嘛氣急敗壞的攆我走,這是他家嗎?” “你給我閉嘴?!睆埱窳謿獾牧R他,“不是他家,也不是你家,你憑什么攆人走?那么一點個孩子,你也好意思欺負。” “哼。”張釋冷哼,毫不在意的發(fā)泄自己不滿,“他為什么能白吃白住,我怎么就不行?” “因為我不樂意?!鄙蛏偾牭竭@,再也聽不下去,就張釋這副模樣,別說江白,就是他自己也是氣的火冒三丈,“你根本就不配?!?/br> 他上前幾步,一把把張釋按在沙發(fā)上,一連打了幾拳,“就你這德行,還想白吃白住,你哪來的那么大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