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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他喝酒,我也不喜歡英語??墒恰粫犖业?,我也不能聽我自己的。 ——Weny 別的方面暫且不提,宋惟寧自認(rèn)打下手還是完全夠用的,但他沒料到程城說的確定是指——殺魚。 殺魚宋惟寧當(dāng)然不怕,他小時候在鄉(xiāng)下連殺豬都看過,但問題是,他剛進(jìn)廚房擼起袖子沒兩分鐘,外面的小朋友就巴巴尋了過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宋惟寧抱著哭得稀里嘩啦的小rou包,退出了某“大型兇殺現(xiàn)場”。 “嗝!魚、魚好嗝……可、可憐~爸爸、嗝!不殺魚魚辣……嗝!” “好好,不殺了不殺了?!?/br> “我、嗝~我吃魚,不、嗝~不殺魚辣嗝!” “好好,我們只吃魚不殺魚,乖!”宋惟寧一個頭兩個大。 佑安上氣不接下氣,在他的思維里,魚就是那么活蹦亂跳就跳到餐桌上,并沒有這么血淋淋的一步,小朋友的心靈受到極大震撼,一時接受不了這么殘忍的事情。 好在程城家玩具多,佑安很快被一套數(shù)字小火車吸引,哭沒完全止住,就邊抽搭著邊玩起來。 唯一的尬點就是宋惟寧不能走了,得寸步不離陪他坐在爬行墊上,但凡一有起身的意圖,就會被小不點逮住。 然后大眼萌巴望他,提要求,“爸爸!玩!” 那雙眼睛含著兩汪水,活脫脫小天使一枚,直讓宋惟寧深覺無力,只能甘當(dāng)爸爸牌專職陪玩。 午飯在十二點的時候準(zhǔn)時上桌,宋惟寧知道程城做飯好吃,但在國外那次條件有限,程城的功力顯然沒完全發(fā)揮出來。 今天這頓午飯就格外不同了。光是一道清蒸鱸魚,魚身的刀功、醬汁的調(diào)制、輔料的搭配、擺盤的精心,簡直堪稱形香色味俱全。 一道大菜加兩道小菜一個湯,百合西藍(lán)花溜蝦仁擺成圓形,中間用胡蘿卜雕了一朵花,上桌的時候就被佑安抓走了;爆炒雞丁特意做了免辣,雞丁嫩嫩的,清脆的黃瓜丁還完美地保留了原色;西湖牛rou羹,里面蘑菇碎、豆腐碎鑲嵌綠油油的小蔥末,勾芡濃淡適宜,正好入口不膩。 宋惟寧簡直佩服得無以復(fù)加,別說佑安饞了,就連他也得到吃個半飽才能分出注意力請教個問題,“你做飯的技術(shù)是誰教的?” “我爸?!?/br> “伯父真厲害?!睂W(xué)霸宋惟寧覺得自己詞窮,夸父親和兒子都只能用厲害,但最樸實才是最真心。 “嗯,”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程城說,“我媽說當(dāng)年就看中了他做飯好吃?!?/br> 宋惟寧咽下一口湯,感覺從舌頭到喉嚨一直到胃里,都熨帖舒服,漸漸轉(zhuǎn)涼的夏末初秋來上這么一碗,神仙生活也不過如此了吧? “你爸肯定還有好多優(yōu)點,不只會做飯,不然怎么會吸引你mama?” “也許吧,他們的事情,誰知道呢?!?/br> 程城一直不太懂自己的父母,不過羨慕他們幾十年相親相愛不顧俗世紛擾地逍遙快活卻是真的。 聽到他那句話,宋惟寧不知想到什么,忽而放下勺子,微垂下眼,盯著自己的碗出神。 程城用公筷夾下一塊魚rou,在備用的空碗里細(xì)細(xì)挑刺,再放進(jìn)佑安的餐盤里,然后,又以同樣的cao作,給宋惟寧夾了更大一塊。 “吃魚要專心?!?/br> 宋惟寧回神,不好意思地道謝,“鱸魚應(yīng)該刺少吧?!?/br> “就算刺少也得注意。”程城說,表情嚴(yán)肅極為認(rèn)真。 “你說得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彼挝幮πΓ孀凶屑?xì)細(xì)吃那塊魚rou。 程城打量他片刻,沒再說什么。 吃完飯,宋惟寧提出要洗碗,可是佑安又想起那條魚的心理陰影,不僅不讓他去,還耍賴非讓抱著。 “我有辦法?!背坛钦f。 宋惟寧隨他進(jìn)書房,才知道他所說的有辦法是指什么。 程城的書房兩面都是一體式的大書架,卻沒擺多少書,還空置了很多地方,而唯一沒有書架的挨著窗邊的位置,擺了一架立式鋼琴,防塵罩揭開,露出里面桃花心木的琴身。 這架鋼琴看起來普普通通,也有些年代感,邊角還有兩處磕碰,不過宋惟寧看到那架琴,卻完全被它吸引了注意力,目不轉(zhuǎn)睛盯著瞧了好一會兒。 程城從他懷里把佑安接過,抱到琴凳上,打開琴蓋,小朋友就歡快地自娛自樂起來,這法門果然屢試不爽。 “你大概在想,這架琴一定有什么特別之處?” 宋惟寧回神,“你也擅長揣摩微表情?” 程城挑眉,繼而搖頭一笑,“抱歉,被梁琰影響了。” 他的確跟著梁琰耳濡目染地學(xué)了點微表情,不過之前都荒廢著,如今一股腦兒全用在對面這人身上了,所以說冤也不冤。 “我會克制一下?!背坛钦?jīng)說。 宋惟寧不禁被逗樂,“沒事,我不介意,那現(xiàn)在能說說這架琴的特別之處嗎?” “這是我母親在我七歲那年送我的入門琴?!?/br> 宋惟寧眸光微動,對這個回答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那些支零破碎的信息在腦海中迅速重疊起來,還有遙遠(yuǎn)記憶里男孩童稚的笑聲。 ——這是我mama給我買的琴,怎么樣?好看吧? “rourou以后學(xué)琴,我也想讓他先試試這一架。” ——你要學(xué)琴的話,就用我這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