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桌面上，向前推。

    易鶴平從納戒中取出了另外兩塊令牌——所有人都同意了。玄門將被秘密地打開。

    百里疏注視著自己蒼白的手，保持著沉默。他的指尖蒼白——熟悉的力量正在不斷地回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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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長老是最后一個退出璧雍閣頂層的，離開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閣中只剩下百里疏一人，青年側(cè)過頭安靜地注視著窗外的流云。在他轉(zhuǎn)頭的瞬間，秦長老看見他的眼底，仿佛有蒼白鳳凰的虛影盤旋而飛。

    他離開了璧雍閣。

    走出璧雍閣之后，秦長老看大易鶴平站在不遠處的亭子中，垂首看著亭中的棋盤，棋盤上黑白棋子jiāo錯分布。

    “你來了？”

    秦長老走過去，易鶴平?jīng)]有抬頭，像是早就知道秦長老會來找他。

    “你知道？”

    秦長老硬邦邦地問，口氣很冷。

    “你的觀察力現(xiàn)在倒是變得好了不少啊?！?/br>
    易鶴平背對著秦長老，秦長老看不見他的表情。

    秦長老意識到不對已經(jīng)有了一段時間了。

    在葛城的時候，他們帶回來的青銅牌和前去商都的時候，百里疏jiāo給他們的青銅牌并不一樣。在商都的地底埋著蘊藏著白帝意志的天柱，然而百里疏jiāo給他們的令牌卻能夠讓他們在商都中不受靈氣紊亂的影響。

    百里疏jiāo給他們的青銅牌同樣是“令”。

    是什么層次的力量才能夠在古帝影響的區(qū)域中，賦予他們許可？

    百里疏的力量正在接近古帝，或者說正在接近古帝的那一個層次。

    而如今，易鶴平與百里疏決定打開九玄門地底的玄門。玄門是由最初的第一位古帝孔甲遺留下來的，是最接近所有本源的力量之一。聯(lián)系之前的種種，秦長老心中隱隱約約已經(jīng)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師兄，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秦長老厲聲地質(zhì)問。

    “這個紀元，已經(jīng)沒有古氏十八了?！币Q平淡淡地說，“或者說有，但是他們站在我們對立的那一面。”

    易鶴平的話聽起來似乎和秦長老問的問題毫無關聯(lián)，然而秦長老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在萬仙紀元中斷的時候，古氏十八沒有失控的人殘余下來的極少。這極小的一部分人創(chuàng)立了如今的仙門八宗，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也已經(jīng)死去了，如今十二王朝大地上的，只是古氏十八的后裔。

    真正的古氏十八是直接竊取了古帝力量的人。

    而他們只是一些余蔭。

    即使是真正的古氏十八，都是用盡漫長的時間，從混沌紀元到萬仙紀元，數(shù)萬年的時間才讓古帝一位接著一位地隕落。

    但是如今的十二王朝大地已經(jīng)沒有當初的古氏十八了。那些僅余的，繼承了原初力量的古氏十八已經(jīng)被稱為“魔”，在這一次站到了他們的對面。

    “那就不要讓那種存在復蘇。”

    秦長老說。

    易鶴平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慢慢地走出了亭子。

    秦長老看著易鶴平慢慢遠去的背影，從未如此清楚地明白……一切真的，都回不到過去了。

    直接青冥的璧雍閣頂上，百里疏起身站到了窗邊，他自這流云盤旋的高處眺望。

    他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同一些人一起站在地底深處，舉起火把仰望巍峨的玄鐵巨門。跟隨著他的人虔誠地跪拜下去，為了這最后的希望歡喜流淚。

    他想起了很多。

    恍惚地，他想起了當初他同君晚白等人一同乘坐青羽光舟的時候，他站在甲板上，看見云層之下，城池星星點點，城郭不知其數(shù)，眾生蕓蕓形如螻蟻。

    風從窗口灌入，吹動著他身上的黑色長袍，長袍上古老的文字如無聲的述說。

    在他的眼眸深處，蒼白之火凝聚成的鳳凰虛影盤旋飛舞。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很多時候，百里小哥哥覺得自己不算什么好人。

    他是個……怎么說，很疲憊又很悲傷，卻什么都不說安靜走著的人。

    第209章 紀元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