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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野罵她腦子有病,罵完又告訴她不要和吳斌見面。月考加上視頻事件,張野已經(jīng)夠煩了,此后沒再理會馬雯。 現(xiàn)在馬雯信息發(fā)到高格這里找張野。 麻煩事一波接一波,張野又開始不爽。 回到黃城市時,天已黑透。 鼓樓老街兩旁商鋪林立,漫街霓虹,這會兒是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候。 街上人.流如潮,張野在古巷后院門前卻步不前。 真要見到汪凝時,他有些吃不準(zhǔn),萬一汪凝誤會了他,發(fā)生什么口角,就他這個小爆脾氣一時按不住再吵起來、再動起手…… 此時已船到橋頭了反而開始后悔,為什么不叫丁丁幫忙解釋一下。 逞什么能呢。 摸著手機(jī)呆了半天,才發(fā)出條微信。 我回來了。 瞬間之后就收到了汪凝的回復(fù)。 在哪? 張野又猶豫了,低頭看著手機(jī),手機(jī)上的光亮映著他的臉。腦子是停頓著的,按在九宮格上的手指也是停頓著的。 行人穿梭、梧桐樹輕擺,只他靜止著停在那里。 “張野?!庇腥溯p叫了一聲。 張野驚了一嚇,猝然抬頭時,那人已站在他的面前。還是那身板正的小西服,說不出的帥氣與精致。 他看著汪凝,心跳不知不覺中快了好些。接下來該說什么,能說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凈。 汪凝也看著他,一瞬不瞬地看著,霓虹在兩人臉上打了一層柔和的光暈,讓人看了心軟。 汪凝默了好久,問道:“吃飯了嗎?” 一秒之后,張野忽然笑了起來,越笑越痛,笑得站不直身子,笑得彎下了腰。 不需要再猶豫,不需要惶恐,也不需要再猜疑。 汪凝沒有誤解他,只這一句話就夠了。他雖然不怎么會關(guān)心人,問得有些生硬,但這句話真的已經(jīng)足夠。 吃飯了嗎? 汪凝安靜地看著這個傻子,等他笑夠了,又問:“吃過了?” 接著又惹出一通笑。 汪凝:…… “哎呦,你快別問了,笑我肚子疼?!睆堃拔嬷亲悠D難地站起了身。 “等我一下?!蓖裟凵砘厝ィ趾芸旆祷?,人已脫了外套,解了領(lǐng)結(jié),松了領(lǐng)口的扣子,“我們找個地方聊聊?”看來連假都請好了。 “就壓馬路吧?!睆堃罢f。 這排梧桐樹下,單車曾載著他們經(jīng)過、也并肩走過,相同的地方,每一次在一起路過這里,感覺都有所不同,張野覺得這是件很神奇的事情。 “說說吧。”張野笑著看他。 “說什么?”汪凝問。 “怎么,不是你發(fā)的微信想見見我?哦?只是想見見我呀?”張野說完就覺得不太恰當(dāng)。像男朋友和女朋友之間的小曖昧,可高格也說過想你了之類的話,這不該是很尋常嗎? 汪凝確實(shí)有很多話想問。 他沒有懷疑過張野。丁丁發(fā)那段錄音給他的時候,丁丁認(rèn)為是鐵證,但汪凝聽出來張野對毛小楓的憎惡。他甚至能想象出,當(dāng)時的張野想輪圓了給毛小楓一個耳光。 他給張野發(fā)微信,問張野在哪兒。張野騙了他,如果張野不騙他,他會讓張野回來,不要去招惹毛小楓這個瘋子。張野不承認(rèn),他話便說不出口。 他想問張野為什么會知道視頻這件事?丁丁為什么以為張野是吳昊?張野又是怎么找到了毛小楓。 現(xiàn)在人就在身邊,大街上、梧桐下一同壓著馬路,又覺得什么都不必再問。安靜地走著,這種感覺很好。那些問題說出口,就像揭傷疤一樣,會讓他疼,會破壞眼下的氛圍。 他不問,張野是不會心甘的:“后來丁丁又給你聯(lián)系了?”他覺得可能是丁丁替自己解釋過了,這種想法一旦冒出頭,心里便一陣陣不爽。并不是責(zé)怪丁丁,只是張野希望的那種“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的感覺,剎那間沒了。 汪凝說:“沒有?!?/br> 張野說:“不信,手機(jī)給我瞧瞧?!闭f完忙偏過頭去,心說張純純啊張純純,瞧瞧你現(xiàn)在的樣子,像不像一個逼著爺們翻手機(jī)的小媳婦兒!呸!要點(diǎn)臉好不好。 汪凝劃開手機(jī)遞過來,張野哪還有臉去接,找補(bǔ)道:“我就隨口一說?!闭f完又覺得,人家爺們光明正大,小媳婦兒顯得心虛。 差點(diǎn)又把自己惹惱,干脆閉口連話都不說了。 “那個視頻……我不想再提。真也好,假也好,是我逃離了那里。人都走了,不在乎他們再說什么?!蓖裟芾潇o。 “但是我在乎呀?!睆堃罢f:“所以我背著你偷偷去了趟省城。” “謝謝。”汪凝說完就顯得有些局促,張野說過,不要隨便對他說這兩個字。汪凝解釋道:“對不起,我只是想表達(dá)……我不知道該怎么表達(dá),我……” “汪凝?!睆堃皳尩剿媲巴O聛恚鎸χ麊枺骸岸《≌f你會誤會我,你誤會了嗎?” 汪凝說:“沒有?!?/br> “一點(diǎn)都沒?” 汪凝看著他的眼睛回答:“一點(diǎn)都沒?!?/br> 這一瞬間張野覺得自己特別娘炮,鼻子竟然一陣陣發(fā)酸,他什么都沒顧忌地說:“給純哥抱一下?!倍笊锨耙徊?,摟住了這個人。 知道藏身在隔間里的少年是丁丁之后,張野就意識到他會把所見所聞告訴汪凝。汪凝問他在哪里,他還撒了謊,說在高格家。在那種情況下汪凝會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