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墨西斯挑了挑眉，無視了彼得哀怨的小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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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里吃過充滿萬圣節(jié)特色的晚餐后，涅墨西斯和彼得出發(fā)了。

    值得一提的是，Reality和Space也在。

    在發(fā)現(xiàn)涅墨西斯變了裝還打算跟彼得一起去參加萬圣節(jié)大游行后，Reality就從水晶球小世界里撲出來，哭天搶地地一頓干嚎。至于為什么是干嚎，大概是因?yàn)槊恳淮卧赗eality哭牛奶或是可樂的時候，Space總會順手開個空間，讓Reality流出來的悲痛淚水倒灌回它自己的嘴巴里。

    它們兩個都是法則聚合體，雖然屬性不同，但本質(zhì)上并無高低之分。Space能將Reality“哭”出來的可樂灌回去，算是占了一點(diǎn)空間法則使用上的小優(yōu)勢。

    Reality倒是想要反擊，但它的現(xiàn)實(shí)法則沒有辦法改變Space能量體的現(xiàn)實(shí)，最多能變出個什么東西對Space來個高空墜物?？烧l叫Space最擅長的就是開空間通道呢，它每一次都能夠針對性地開一個空間通道，讓Reality變出來的墜物順著那條通道掉回到它自己的腦袋上去，氣得它液體身軀都膨脹了不少。

    Space的“順手一扔”，就這么讓Reality習(xí)慣性地將眼淚往肚子里咽，每一次悲痛哭泣的時候總會特別委屈。

    【要和父親一起去玩，Reality也要一起去?！縍eality噙著兩泡可樂，欲落不落，委屈巴巴地看向涅墨西斯。

    能看出這灘暗紅液體在委屈，某種意義上，涅墨西斯也是親爹了。

    如果只有Reality哭天搶地，涅墨西斯還有辦法壓服下去。奈何Space也想去，它不像是Reality，就是一頓撒潑打滾，而是非常耿直又誠摯地對涅墨西斯道：【父親，請允許我和Reality陪伴在您的左右，渡過今晚的珍貴時光。】

    撒潑打滾可以無視，但這種鄭重其事的請求，涅墨西斯反而不好拒絕。

    最終，Reality和Space成功黏上涅墨西斯，兩個法則聚合體同時轉(zhuǎn)變了形態(tài)，變成一紅一藍(lán)兩只手環(huán)，套在涅墨西斯的右手手腕上。

    Space的核心屬性是空間，本來不具備改變形態(tài)的能力，還是涅墨西斯用Reality的現(xiàn)實(shí)法則改變了Space的形態(tài)，將其變成了手環(huán)。

    Reality自己沒法用現(xiàn)實(shí)法則對Space做點(diǎn)什么，不代表涅墨西斯無法做到。

    戴著這兩只跟這身打扮不怎么合拍的手環(huán)，涅墨西斯跟彼得出門了，老帕克夫婦在家抱貓看電視并隨時準(zhǔn)備發(fā)放糖果。至于家庭教師三人組，他們在城堡里過節(jié)，南瓜燈掛了一城堡，也算是很有節(jié)日氣氛了。

    從皇后區(qū)到格林威治村，坐地鐵差不多要用一個小時的時間。因?yàn)榻裉焓侨f圣節(jié)前夜，天色暗下來后，涅墨西斯和彼得這身吸血鬼造型走在街上一點(diǎn)也顯突兀。

    比起那些追求獵奇血腥風(fēng)格的變裝，涅墨西斯和彼得的吸血鬼造型堪稱矜持，非但不恐怖獵奇，反而相當(dāng)帥氣。

    彼得抱著照相機(jī)，時不時就抬手來一張。他原本只是照風(fēng)景和路人的，但不知不覺中，抓拍涅墨西斯的照片越來越多。到了最后，涅墨西斯干脆站在原地，看向彼得，讓他拍。

    為什么不呢。

    他的信徒想要留下他的影像頂禮膜拜，他雖然之前不吃這套，但神是可以變的，他不介意為彼得破個例。

    彼得一臉被抓包的訕訕表情地想要放下相機(jī)，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這不算什么，底氣瞬間足了不少。最終，彼得還是舉起相機(jī)，對準(zhǔn)了涅墨西斯。

    這個角度非常完美，涅墨西斯就像是從中世紀(jì)古堡里走出的吸血鬼，站在現(xiàn)代都市的燈光中。他凝視著鏡頭，穿越時間的隧道，帶著一種陰郁而綺麗的美，就站在彼得面前。

    有那么一瞬，彼得的心跳速度又失了衡，急促而響亮的鼓點(diǎn)仿佛就在耳廓中回蕩。他的喉嚨有些干，這讓他不自然地吞咽了一下。但攝影愛好者的職業(yè)道德讓他將全部精力放在眼前的一切上，他屏住了呼吸，輕輕按下了快門。

    然而，彼得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千算萬算，這么美好的構(gòu)圖居然在他按下快門的那一刻被破壞了。不知從哪里閃過來的紅藍(lán)色光亮晃了一下，鏡頭中涅墨西斯隨意垂下來的手腕都晃成了紅藍(lán)色，好好的一張照片愣是毀掉了。

    “見鬼！”

    彼得脫口驚呼，語氣里充滿了震驚與懊惱。雖說意外隨時都可能發(fā)生，但這意外出現(xiàn)得也太巧合了吧？可惡，明明之前的時間里也很完美，要是他沒有走神，早點(diǎn)按下快門鍵，說不定就能夠避過那突然晃過來的紅藍(lán)光線了。

    涅墨西斯屈指，彈了一下手腕上掛著的兩只手環(huán)。他走到彼得身邊，看了一眼里面的照片，看著照片中的自己右手籠罩在紅藍(lán)色光中，涅墨西斯嘴角微抽，但還是對彼得道：“留下這張，我覺得還好?！?/br>
    與其讓彼得不管拍多少張照片都有紅藍(lán)色光搗亂，不如一開始就留下這張。沒有用本體在照片中比一個cake出來，那兩只已經(jīng)算是很乖巧了。

    彼得看了涅墨西斯一眼，發(fā)現(xiàn)他沒有再給他擺拍一遍的意思，彼得只得忍痛留下這張照片。平心而論，這張照片其實(shí)挺好看，即使有不知從哪里晃過來的光，涅墨西斯本人依舊好看得讓人側(cè)目。

    只是，不夠完美，依舊遺憾。

    彼得努力調(diào)整表情，慢慢放下相機(jī)。

    涅墨西斯看了彼得一眼，無聲嘆了口氣。

    驕縱的小信徒，都是他慣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