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控制著自己不去看旁邊柜子上的那兩張照片——他在坐下時，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上面佩吉和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們笑容，還有他們親密相依的姿態(tài)。

    “那就好?！彼⑿χf。

    “你呢？七十年后的生活怎么樣？”佩吉假裝沒有察覺到史蒂夫笑容下被掩飾的感情，看著他問道。

    “我認識了很多新朋友，還找回了巴基。”史蒂夫想到他的同伴們，眼睛里浮現(xiàn)出些許暖意，回答道。

    佩吉握著他的手瞬間加重了幾分力氣，“巴基·巴恩斯？”她確認地問。

    史蒂夫笑著點了點頭。

    佩吉靠在枕頭上，同樣笑了起來。巴基回到了史蒂夫的身邊，她沒什么需要擔憂的了。這兩個來自布魯克林的男孩總會你來我往地拯救彼此。

    “我為你高興，史蒂夫。你過上了你應該擁有的生活，快樂的、身邊都是愛著你的人?！彼粗返俜虻难劬餄M是溫柔的神色。

    “你怎么知道我身邊的人都愛我？”史蒂夫調侃地問。

    “因為他們應該都不是瞎子。而且，即便是瞎子也會愛你?！迸寮槐菊?jīng)地說。

    然后，兩人看著彼此忍不住一起露出了笑容。

    待笑意平復后，佩吉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還欠你一支舞?！?/br>
    史蒂夫搖了搖頭，“是我欠你?！彼J真地說。

    佩吉看著他，片刻后，拉了拉他手，示意他上前。

    史蒂夫隨著她的力氣，在床邊坐下。

    “既然我們都欠對方的，不如彼此抵消?！迸寮难凵窭飵е麤Q。

    史蒂夫沉默了幾秒，與她對視著，輕聲說：“我不知道，佩吉?！?/br>
    第78章

    “錯過的時光永遠都不可能回來， 史蒂夫，你必須去尋找……”佩吉用力拉著史蒂夫的手說著， 突然偏過頭咳嗽起來。

    “佩吉?！笔返俜驌牡乜拷怂稽c， 看了眼床邊柜子上的呼叫鈴。

    咳嗽了一陣后，佩吉平復了氣息。她重新看向史蒂夫， 臉上的神色卻一掃之前的平靜溫和，變得有些激動而不敢置信，“史蒂夫。”

    史蒂夫微微皺起了眉。

    “真的是你嗎？你還活著?！迸寮劬锖鴾I水。

    她仔細打量眼前的人片刻后， 確認了真的是史蒂夫，脫力一般向后靠在枕頭上，聲音顫抖地說：“為什么你回來得這么遲？我一生……”她哽咽著， 嗓音嘶啞， 緊緊握著史蒂夫的手，“我一生的時間都過去了。”

    史蒂夫短暫地閉了下眼睛， “我很抱歉， 佩吉?！彼粗?，顧不上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

    弗瑞曾告訴過他， 佩吉的記憶出了些問題。史蒂夫在這一刻， 終于明白了弗瑞所說的意思。

    史蒂夫打開門， 兩位一直在門外候命的護理人員向他點了下頭后就走進了房間， 查看卡特女士的情況。

    娜塔莎看著他——眼眶泛紅，明顯哭過， 平靜的神色下透著無法掩飾的悲傷與悵然?！澳氵€好嗎？”她一邊與史蒂夫并肩向療養(yǎng)院外走， 一邊問道。

    史蒂夫下意識地點了下頭， 在與娜塔莎對視一眼后，又誠實地搖了搖頭。

    娜塔莎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要去吃點東西嗎？”她試圖轉移一下史蒂夫的注意力。

    “好。”史蒂夫用沙啞的聲音應道。

    娜塔莎開著車，載著史蒂夫來到一家位于市中心的餐廳。正是午餐時間，餐廳里人很多，兩人在窗邊的位置上坐下，各自點了一份三明治和漢堡，還有咖啡。

    “你知道，弗瑞雖然沒說，但他其實很高興你能和神盾局一起工作?！蹦人蒙鬃訑囍Х龋诨瘎倓偡胚M去的方糖。

    史蒂夫順著她的話，輕輕扯了下嘴角說：“我以為弗瑞會覺得我在指使他的下屬?！?/br>
    娜塔莎歪著頭挑了下眉，“我可不這么認為。而且有一個蝙蝠俠作為對比，你簡直就是友好合作的典范。”她說著用勺子點了下史蒂夫。

    史蒂夫想起布魯斯讓美國境內神盾局所有顯示屏同時出現(xiàn)黑色蝙蝠圖案的壯舉，不禁揚起了嘴角。

    娜塔莎看到史蒂夫的神色緩和了些，知道自己提起蝙蝠俠提對了。她將勺子放在杯托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接著說：“我真的希望哥譚永遠別出什么無可挽回的大亂子，否則弗瑞恐怕不會再考慮蝙蝠俠的意見?！?/br>
    史蒂夫輕輕皺起了眉，“蝙蝠俠在用一種最合適的方式保護哥譚?！彼粗人J真地說。

    不是最好的，但布魯斯作為蝙蝠俠的確帶給了哥譚一種從未有過的平衡與秩序。而這也正是那座混亂的城市一直所缺少的。

    “我知道?！蹦人J同地說，將杯子放回桌子上，“可蝙蝠俠不想當哥譚的君主，弗瑞則并不介意掌控一座城市?！?/br>
    只不過事情還未發(fā)展到需要使用極端手段的地步。而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娜塔莎知道神盾局完全可以悄無聲息地清除阿卡姆的那些瘋子，用各種隱秘手段肅清整座城市。而那時，哥譚就會完全處于神盾局的暗中管理之下。

    史蒂夫垂下視線，轉過頭看向窗外的行人與街道。燦爛的陽光下，人們來來往往，街道對面的花店外，一個被父親牽著的孩子伸出手，去觸碰色彩美麗的花朵。

    “除非萬不得已，弗瑞不會這么做?！笔返俜蚴栈啬抗?，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