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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沒有外人,福澤先生站起身非常小心眼的悄悄踢上廚房門,繞過餐桌走到蘭波身邊拉起她抱緊懷里匝緊:“我很感謝神明,允許我認識這樣的你?!?/br> 原本以為此生獨行已成定局,萬萬沒料到命運開了個玩笑,拐了個彎一頭撞上這個和他以往一切都截然相反的愛人。 蘭波笑著斜過眼睛看他,其實心里還是很高興,沒有什么比被情人無條件相信更讓人安心的。她假裝沒聽見廚房里【人上人不造】打翻的碗碟,抬手拉下他貼上去唇齒相依,時間還早,不行就天亮前再回去好了…… ……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 天色昏暗下來,等蘭波洗過今天的不知道第幾次澡,福澤家的大門再次被人敲響,帶著帽子的橘發(fā)少年非常禮貌的拎了一袋子水果站在外面。 福澤諭吉:“……” 蘭波從他背后伸頭去看:“……” 哦吼。 “好吧,好吧,這就回去,你等我換下衣服哈!” 跟撒出去放風(fēng)就忘了回家的熊孩子似的,熊家長被自家親兒子堵上男朋友動手拎回家。中原中也走進福澤先生的客廳把水果放在桌子上,福澤先生瞄了眼那張桌子,不經(jīng)意想起剛才被愛人纏著在那里做了什么,立刻垂下眼睛咳了一聲:“抱歉?!?/br> “哈?” 內(nèi)里尷尬的一批的中也眼神也有點飄,跟著咳了一聲:“那個,那個,麻煩你照顧阿蒂拉,她不會做家務(wù),平時在家里都不往廚房里看的,你,啊不是,您辛苦了?!?/br> 兩位男士各自在心里覺得對方不大會說話,有點憨。 蘭波換回早被家政婦洗凈晾干疊整齊的襯衣西裝,黑發(fā)甩在身后隨著動作輕微擺動,她轉(zhuǎn)頭伸手比劃了一下,笑著向他道別:“回見~” “回見?!?/br> 福澤先生抬手非常中規(guī)中矩的擺擺,門關(guān)上了,她回到了原本的軌道上去,重合了一段時間的兩條河流再次重新分開各自奔向未知的未來。 房間里突然冷清下來,他久違的覺得稍稍有些寒意。 大概……一直困擾蘭波的寒冷就是這樣吧,永遠獨自一人的虛無與寂寞,還真是會慢慢慢慢滲進骨髓那樣逐漸加重。 她那條“不殺女人和幼崽”的規(guī)矩,大概也正因此而生。 蘭波小姐……還真是個總在意想不到之處露出脈脈溫情的人。 他覺得……為了這樣的她,稍稍不那么旁觀一次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他可沒有給自己立什么必須堅持的信條,本質(zhì)上其實是個叛逆中年的福澤先生摸了摸佩刀…… 嗯,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寫信去問問老師該怎么做。 收到信的夏目漱石老先生:“……” 待老夫走出去看看今天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兒出來了?石頭木頭一樣的大弟子竟然開了竅,還特別趕時髦的找了個外國女朋友。再仔細一看,哦?竟然還是一位已故舊友家的孩子。 等等,當(dāng)年波德萊爾炫耀過他收養(yǎng)的是個男孩子……算了,他年紀(jì)大了,不想去弄明白弟子們都在想什么。難得木頭一樣的諭吉張嘴表示想要什么,做老師的難免偏愛好學(xué)生嘛…… 雖說這個叫蘭波的孩子年輕了些,不管怎么說也是成年人了嘛,還好,還好。 兩個徒弟總算有一個能清倉賣出去,無論如何不能因為什么狗屁倒灶的原因再被退回來。 異能開業(yè)許可證必須有,徒弟媳婦也不能丟,就這么定了! …… 另一邊,蘭波雙手插在大衣兜里,身邊跟著兒子,兩人就這么并肩走在橫濱夜晚。 橘發(fā)少年早就過了氣頭,理智重新回到大腦,一看蘭波又突然一兩天不見人影頓時就慌了,生怕她徹底撂挑子搬去情人家不要自己。于是他偷偷趁著補習(xí)空隙跑去Port Mafia大樓找了紅葉小姐問問該怎么做,正好又撞上游手好閑的森先生,一通吐槽后首領(lǐng)先生才知道昨天今天又翹了班的干部小姐果然是被師兄拐了去——帶著不知道多厚濾鏡的森先生只覺得福澤師兄面目可憎,要不是打不過他絕對要帶人上門聲討…… 算了,這樣做很可能反被自己手下大將和師兄混合雙打,他也是要臉面的。 首領(lǐng)先生表示自己胸口有點疼,大概需要點速效救心丸他先去醫(yī)療室找一找,讓紅葉小姐幫一把這個求上門的小可憐。紅葉小姐就似笑非笑的送了BOSS捂著胸口一步一步走出去背影蕭瑟,轉(zhuǎn)過來示意中也坐在自己手邊。 “你先坐,蘭波不要誰都不會不要你的。不然當(dāng)初她那個前情人追上門的時候何必一力護著你呢?雖說那人是沖著她來,但若將你交出去不是落得一身輕松,她也不必斷一條胳膊?!?/br> 所謂旁觀者清,說的大概就是如此。 中原中也果然放了心,別別扭扭又問該如何與福澤諭吉相處,紅葉笑著摸摸這孩子暖暖的頭發(fā):“蘭波小姐不是說了?一切照舊,她的生活不會影響對你的關(guān)愛,你偶爾也要體諒一下母親給她留些私人空間呀。你都快成年了呀中也,該長大了,還這么粘人可不行。我的建議是,你就當(dāng)福澤先生是母親的好朋友,偶爾帶著禮物上門拜訪,足夠尊重就行了。” 于是少年就非常老實的照她的話辦,提著一袋子水果上門換回親媽。 “過幾天就要考試,然后你也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