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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弱小的你害死了我的付喪神,害死了你的同伴,你這樣茍且偷生的人,有什么資格說抱歉?!?/br> “......” “你說的對,我的確沒資格對我的同伴說抱歉。” 白鳥繪里沉默片刻,低聲肯定了女子的說法,畢竟她自己后來也能察覺到,自從自己在那次本丸全員碎刀的時空戰(zhàn)場覺醒靈力,從空間風(fēng)暴里逃生活下來后,那些時政的大佬們對自己的態(tài)度就變了。 以往只是當(dāng)自己是個普普通通的審神者,在自己表示收到本丸的冷落時,只有一只陪伴在她身邊的管狐為她奔走試圖幫她換一個新本丸,只是當(dāng)時戰(zhàn)事吃緊,而自己是個靈力中等的新手,既無經(jīng)驗也無實力,本丸里的刀劍付喪神卻能利用自己的靈力圓滿完成每次任務(wù),所以最后因為不符合標準又無大事,自己的提議就那樣被擱置了。 而在自己成功展示出卓越的靈力天賦,甚至能夠和時政殲滅全部溯行軍的計劃提供莫大幫助后,時政所有大佬就對自己的態(tài)度全部變了,甚至極力邀請自己當(dāng)他們的弟子,接受最好的教導(dǎo)。只是當(dāng)時她心如死灰,只想離開回家,最后卻被當(dāng)初入職時簽訂的條約攔住,最后在他們那些人的cao作下,不知怎的就到了最危險的監(jiān)察隊,白鳥繪里還以為自己是被放棄了。 但直到最后這次監(jiān)察隊的戰(zhàn)斗,被他人拼死保護著的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都在他人的庇護下,哪怕是用別人的命來實現(xiàn)。 所以她說的也沒錯,自己在這里最不堪的回憶,就是自己這條命其實是在庇佑下留下的,而不是她本身實力強大。她強大的靈力在這次戰(zhàn)斗中沒有真正的起到作用,為此她的同伴甚至就那樣離開人世,這次剿滅戰(zhàn)斗,最后的結(jié)局是所有人都得不到好結(jié)果,兩敗俱傷。 只有她活了下來,還能天真地想著人命生死的問題,而這些事都是在她接受完其他師傅的教導(dǎo),最后轉(zhuǎn)移到條野先生手下后,一點點想通的。 現(xiàn)在回頭看過去,她的人生軌跡看似波蕩起伏,實際上卻從靈力爆發(fā)開始就已經(jīng)被安排好了。 所以她這樣說自己,也的確沒錯。 “所以你承認是你的錯了嗎?為什么你這個天生的劊子手可以活下來,其他人卻要為你送死呢?” 聽見女子的話,白鳥繪里眼神猛地凌厲起來,看向面前的巫女,又往她身后的虛空處一撇,又靜靜轉(zhuǎn)回到女子臉上,像是毫不在意她說的話有多么令人驚訝。 但那人察覺出白鳥繪里的心神動搖,哈了一聲,臉上的神情變得嘲弄,讓她原本溫和清雅的臉格外諷刺起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其實是個天生的殺手,生來就會屠殺。這也是為什么他們會送你進入監(jiān)察隊的原因吧,他們想通過殺戮激發(fā)你的潛力,卻沒想到你如此廢物,葬送了你同伴的命?!?/br> “你就是個殺人犯罷了。無論走到哪里,你只會給你身邊的人帶來災(zāi)難。因為你有殺人的潛力,所以你生來就是災(zāi)難,是從黑暗里托生的惡鬼?!?/br> “你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活在世上!” 女子的聲音變得鄙夷無比,眼里透露出深深的厭惡,“沒有人會喜歡身邊有個天生就會殺人的人存在,真不知道你為什么還有勇氣活在世上?!?/br> “......” “有殺人的天賦,就不能作為普通人活下去嗎?” 似乎被說的迷茫了,白鳥繪里眼神一錯不錯地盯著眼前這座本丸的主人,這位原本優(yōu)雅動人的女子毫不掩飾她的唾棄,“沒錯,所以你這樣的人就該去死?!?/br> “我該去死嗎?” 白鳥繪里似在反問自己,又似在問女子,但女子立刻迫不及待地回答,“沒錯,你該去死?!?/br> 她從腰間取出一振脅差,那是從一開始就掛在她腰間的刀,遞給白鳥繪里,眼神怨恨,“為了平息我的憤怒,請你這個殺人犯、害人精去死吧?!?/br> “哦。” 白鳥繪里安靜地應(yīng)答,眼神黯淡下來,伸出手接過刀,動作僵硬地將其抽出一截,雪亮的刀刃上隱隱閃著綠光,透著不詳?shù)臍庀?,而白鳥繪里在觀看它片刻后,在女子幾乎不耐煩的視線里,將其完全拔出,緩緩橫刀,一看就是準備往自己脖子抹去。 盡管內(nèi)心狂喜,女子表面依舊維持著因為本丸全體付喪神死去所以才對白鳥繪里深切怨恨的神態(tài),只有心里激動起來,快了快了,只差一點了,不能急,她就要死了。 “你好呀” 在這種高度緊張的情況下,當(dāng)身后突然被搭上一只手甚至傳來男人刻意拉長而顯得古怪的聲音時,因為沒有察覺到敵人來襲而異常驚恐的女子想也不想就往后甩出靈力,卻發(fā)現(xiàn)自己強大的靈力像是遇到了黑洞一般,直接被撕扯著吸收干凈。 這是怎么回事?她立刻想往前掙脫離開,再回頭擊殺能夠無聲無息傳入她幻境的敵人,卻只覺腹部一涼,等腹部的涼意傳遍身體后,便是痛徹心扉的疼痛,讓她面容徹底扭曲起來,原來枯槁的臉也變了模樣,變得艷麗而微帶戾氣,甚至整個人的樣子都變了,最后變成一位身穿紫衣,身形高挑,容顏出色的女子,就是神態(tài)糟糕極了。 本是得意的臉上因為憤怒、不可置信和驚恐混合起來的效果,使得那張稱得上絕佳美人的臉猙獰到認不出一點美感,恐怕連熟知她的人想要認出她都要費點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