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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他說的主人在救人之后,他能找到機會帶她到神域的事?你別想了,主人確實已經(jīng)消失了,書里我也沒有找到主人的氣息?!?/br> 鶴丸國永心里極為難受,本來他還以為主人在救人之后會是神力失控,然后受到駁雜的神格侵蝕迷失在彼岸,那樣他們也許會費點功夫就能把主人從彼岸里找回來。 只是他一直以為這種希望不大,是因為他覺得主人早就算到了轉(zhuǎn)世后的她會救人,所以留有后手,絕對不會讓他們帶著她成神的機會。 可是他真的沒想到,主人她是真的赴死去了啊。 當初主人在骸塞那里的話,是不是就是察覺到他們絕對會攔著她不讓她真正死去,完成修復歷史的任務,所以一瞬間半虛半實,沒讓他們察覺到一點不對。 明明鶴已經(jīng)放棄帶著主人你走的心愿,只期望您好好作為人類活在這個世界而已,您為何連這點期盼都不讓鶴有呢? 原來神明也會像人類那樣感到痛嗎?他還以為自己這種鋼煉火鑄的存在不會有心呢。 條野邦彥悠悠嘆口氣,“我覺得,繪里應該沒有死。她當初帶著一個普通人來時,我發(fā)現(xiàn)了他身上被白鳥封印的力量,也許那就是白鳥留的后手。” “你說什么?” 鶴丸國永眼神緊緊鎖住條野邦彥,渾身神明威壓暴漲,“你確定?” “好歹我的眼睛也是白鳥封印的力量,和它同根同源的事物我應當不會感受錯的,但是你再不把她當初說過的書給我,等修復的歷史把我里面積存的力量奪走,我就再也幫不上忙了?!?/br> “所以,”條野邦彥伸出手,簡單意駭?shù)卣f,“書!” 鶴丸國永迅速判別他話的真實度,然后把書丟給他,轉(zhuǎn)身離開,“希望像你說的那樣,不然,我就算被現(xiàn)世壓制地再狠,也絕對會回來找到你的?!?/br> “知道了,再見?!?/br> 被神明這樣說,條野邦彥也沒什么大的情緒波動,他有些遺憾地看了他還在天臺上的兒子,心里嘆氣,我可憐的兒子喲,連敘個舊都來不及。 算了算了,有緣再聚吧。 他抬手摸摸他的眼睛,如果能活下來的話。 他漫不經(jīng)心地一步跨出,就來到了默爾索監(jiān)獄,也是關(guān)押著太宰治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兩人的地方。 而這時,陀思正疑惑地看著本在床上坐的好好的,卻突然捂住心臟眉頭緊皺,額上滴落大顆冷汗,臉色蒼白無比的太宰治,他眼神輕微渙散,口中輕喃著什么。陀思努力根據(jù)他的口型判斷,最后得出了繪里醬這個名字。 這個女性的稱呼是誰人所有?如果是太宰治認識并且深刻關(guān)心的人,為什么他竟然一點資料也沒有? 但是看他的模樣,似乎又不像是心血來潮突發(fā)奇想地要來蒙騙他,這個樣子一看就是格外難以忍受的痛苦。 怎么回事? “呵,咳咳,”太宰治勉力吐著氣,然后抬起頭看向陀思,血色全無的唇勾起一個笑容,“陀思君,你信神對吧,那你覺得你這輩子有可能見過神明嗎?” “......” “神無處不在,”陀思不動聲色地回答,“它永遠在我心中。” “原來如此,呵呵?!?/br> 太宰治在笑著,但是和他相處久了的陀思卻覺得他此刻更像是在掩飾著什么過于激烈的情感。 和他一樣能輕易看透世間大部分人類,生命因此一眼能看清盡頭的太宰治會有這樣的感情? 這樣想的陀思就看到太宰治那邊的透明牢房里出現(xiàn)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影,白衣白發(fā),繃帶纏眼,那人看都不看他這邊一眼,俯身拍著太宰治,溫聲喊他,“太宰君,你該走了,看看她留在你身上的后手是什么吧?!?/br> 男人伸手將一本白色封面有著精細花紋的書塞到太宰治手里,太宰治就如同被什么吞噬一樣,直接跌入他身后的黑洞中消失不見。 而完成這一切后,卻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這里的異狀,向這邊過來。 “這位先生,”陀思微笑套話,“請問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條野邦彥轉(zhuǎn)頭,用一副盲人形象對著陀思,然后笑了一下,“我什么也沒做,你記錯了,這里有過人嗎?” 他像是無意地對著陀思這邊揮揮手,“再見,不,永遠不見?!?/br> 什么? 陀思眼神一凝,那人竟然又如同來時一般直接消失掉,這里可是默爾索,沒辦法使用異能專門關(guān)押最窮兇極惡的異能者的地方。 他還在思索這其中的關(guān)鍵,然后忽然一愣,他和外界的聯(lián)系方式,就在剛才突然斷掉了? 怎么可能! 而還在被陀思掛念的太宰治,本來是突然接收到了白鳥繪里消失的全過程,心臟糾緊的時刻就看見見過一面的條野邦彥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不容反駁地塞給他一本書,隨后他感覺從體內(nèi)爆發(fā)了奇異的能量,帶著他掉落入什么空洞里,最后摔落到地上。 他摸了摸身下軟乎乎又帶著一絲濕氣的青草,然后慢慢坐起身吐氣,試圖緩解當時看到白鳥繪里死去時他心臟傳來的劇痛。 然而他想平靜,別的東西可不愿意讓他平靜下來,太宰治只感覺背后一麻,就地翻身滾開,眼神一掃,就發(fā)現(xiàn)他原來呆的地方趴著一只形容丑陋的生物,犬身虎牙,尾巴卻是蛇頭,還在絲絲吐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