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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目前大家都默認(rèn)把宛若螃蟹橫行霸道的太·皮皮·宰治放到離白鳥繪里近一點的地方,那時太宰治就會忙著打擾不動如山的白鳥繪里工作,得以保住可憐的國木田獨步消耗過快的個人用品,比如鋼筆以及鋼筆之類的。 憑借著萌萌的外表,太宰治在一眾女性間活得如魚遇水,還獲得大家的投喂,甚至江戶川亂步都躍躍欲試地給他介紹吃的,然后和變小的太宰治一起看漫畫吃零食。 所以說,還是感覺幼年的太宰前輩,似乎連心智都和身體一同倒退回去了。白鳥繪里整理著材料,看著在偵探社里指揮中島敦去做事而自己舒舒服服地窩在沙發(fā)上玩的太宰治,很肯定地下了結(jié)論。 她以政府機構(gòu)不允許小孩進去,拒絕了想和她一起出去移交材料的太宰治,然后一個人到了司法省,把一些檔案交給他們。 在她等著手續(xù)搬完的時候,一位看起來是這里的長官模樣的中年男人笑呵呵地來到她面前,在夸贊完偵探社之后,有意無意地打探偵探社的情況,被提起警惕的白鳥繪里避了過去。 這似乎讓他很惱怒,但是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所以在他的手下誠惶誠恐地帶著資料過來時,他就在白鳥繪里面前呵斥他,聲音很大,但是周圍人一副習(xí)以為常的樣子。 看來這人平常就是這樣啊,白鳥繪里平靜地想,隨即不動聲色地觀察被訓(xùn)斥地唯唯諾諾的手下,他梳著三七頭,用發(fā)油很好地打理起來,還帶著黑色框架的眼睛,滿臉惶恐地堆砌笑意應(yīng)和這位叫做斗南長官的男人,看起來就像是個政府里遇到不好的上司又無力反抗,所以只能卑微討好長官的普通社畜。 但是這人不是那個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同伙果戈里嗎?雖然掩飾得很好,但是他身上那種異能的波動還是傳了過來,是他也在暗中戒備自己吧。 說他在這里工作是絕對不可能的,那么魔人同伙潛入做法機構(gòu)的目的是什么,又有什么破壞社會的計劃嗎? 看來回去要告知太宰前輩和亂步桑這個情況才行。 在辦完手續(xù)后,白鳥繪里就平靜地向發(fā)泄完脾氣后又呵呵笑著的斗南長官告別,離開司法省。 往回走的路上,白鳥繪里若有所思,總感覺這個司法省全體上下似乎并不喜歡異能者,在那里面她無意間聽見的一些話,都能感覺到他們對異能者深深的排斥,是因為這種力量太難掌控了嗎。 不過那個斗南長官,更像是從心里對偵探社本身有惡意一樣,卻又不斷告訴自己偵探社很受政府器重,話里有話,他想表達什么? “jiejie,給你東西?!?/br> 白鳥繪里默默地在心里轉(zhuǎn)著這些問題,然后頓住腳步,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小男孩,清澈的眼睛安安靜靜地看著她,手里卻拿著一株花試圖遞給她,但是白鳥繪里憑借著耳力,卻聽見了花瓣中心里面滴答作響的聲音。 是炸、彈! 讓小孩子拿著炸、彈送人,這種令人熟悉又討厭的做法,瞬間讓人想起了前陣子在骸塞突兀消失的某個魔人。 白鳥繪里內(nèi)心有著怒氣,但是語氣卻很柔和,蹲下身看著完全不明白拿著什么危險物品的小孩子,全身附著靈力才接了過去,然后對因為完成任務(wù)而開心的小男孩溫和笑著,“謝謝你,花很美?!?/br> 所以快點離開這里,讓她好把那個人找出來再往死里打一頓送監(jiān)獄里蹲著去! 小男孩的眼睛亮起來,用他清亮的童音說話,“既然jiejie接受花了,那就不要生大哥哥氣了,他看上去好可憐的。情侶間要相互體諒嘛?!?/br> 一臉莊重地說出這句話的小男孩開心地離開了,留下被他說到茫然的白鳥繪里掰開花朵,看著里面滴答作響的計時器發(fā)呆,然后捏碎了它。 不是炸、彈,被騙了。 被捏碎的計時器里彈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地址和幾句話, 請一個人到這里來,不要透露任何消息,否則我不確定是否還會有這樣的玩笑發(fā)生。無比期待與您的會面,您真摯又虔誠的費佳。 看來要等會才能回偵探社,先找到魔人看他想做點什么,在這個人完全不怕死的情況下。 改變主意的白鳥繪里冷淡地想。 第74章 陀思 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選的位置在一家露天咖啡館,擺放恰到好處的位置,能夠讓人享受陽光、咖啡香氣和開闊的視野時,也能保證談話的私密性。 白鳥繪里來到那里時,就看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坐在角落里,面前擺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但是他未動一口,而是將雙手支在臉前,低垂著眼簾像在沉思。 見這里還有不少在飲用咖啡的客人,白鳥繪里也不想驚動他們,選擇不動聲色地坐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對面,她的動靜仿佛驚醒了他的思緒,抬起他那雙深紫色的眼睛看了過來。 坦白來說,這是一雙讓白鳥繪里看了就很排斥的眼睛。 里面暗沉沉一片,連點光芒都沒有,有著居高臨下觀望所有人的漠視,同時又仿佛具備了拉人進入深淵的力量,凝視他就像看到吸血鬼從終年不見天日的棺材里爬出來擇人欲噬一樣,渴望鮮血的目光牢牢鎖在人身上。 被他這樣看著的白鳥繪里冷著臉沒什么表情地回視他,她的做法讓陀思妥耶夫斯基微微一笑,沖淡了他之前陰冷的氣質(zhì),看起來像是個病氣纏身瘦弱纖細(xì)的俄國人,一舉一動有著優(yōu)雅自在的異域風(fēng)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