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都說不出一個“不”字。但是方非呢，我分明在跟他談著戀愛啊，我跟另外一個男人回去又算是怎么回事？

    我沉默不語，只感覺方非握著我的那只手越來越用力，然后又猛地放開，“跟他去大連吧。”方非說。

    我一怔，回頭看他。

    “跟他回大連去，不要做讓你后悔的事?！彼种貜?fù)了一遍。

    我不動，只是盯著他，道：“我可以不去的?！敝灰f不行，我就不會跟著錢律走。你知道我搖擺不定，方非，如果我一去不回，那又該如何？就像是du癮，雖然戒除，心里卻讓存著羈絆。為了某種原因你勸我再吸一口，卻不知再吸一口的后果很有可能是萬劫不復(fù)。

    “去吧?！狈椒菂s說，眼睛有些空洞地看著我，似乎很疲憊，“如果有一天你又回到他身邊，你會為今天的沒有去遺憾不已，所以去吧。”

    “方非？”那個“他”明顯是指錢律，他這句話的意思是要放手嗎？他那種疲憊的表情是說明他累了嗎？還是只是不想讓我做后悔的事？我想起醫(yī)務(wù)室吳亮勸他的話，也許他真的累了吧？

    我看著他那只受傷的手好半天，點點頭道：“好，我去。”

    42、沒有你的日子很想你

    連夜乘坐飛機趕往大連，我不覺得疲憊。錢律一直不說話，我也不曾開過口，為什么我有種像死了一樣的感覺。

    趕到醫(yī)院時，我一路被錢律扯著爬了五層的樓梯，在走道里狂奔，但還是沒來得及，錢律的母親一個小時前已經(jīng)去了。錢律一下子跪倒在冷硬的水泥地上，沒有哭，只是一下下的用自己的頭用力撞他母親躺著的鐵床，幾下就磕出血來想拉開他，可是他固執(zhí)得嚇人。

    我知道他是想哭，眼睛已經(jīng)被bi到血紅，但就算是滿額頭的血了，卻一滴淚也沒掉下來。我木然地站著，有些不知所措，在他再往床上撞時，我撲過去一把抱住他的頭，他那一下撞在我的胸口，很用力的一下，我胸口被撞得生疼卻不敢放手，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死命地抱住他。

    他沒有再動，只是人抖得厲害，也聽不到他的呼吸聲。我以為他是不是被我抱得太緊呼吸不過來，卻驟然聽到他用力的一記吸氣聲，然后是一聲沉悶的近乎吼叫的聲音，我感覺他忽然擁緊我，然后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將我的眼淚瞬間bi落，我跪著，任他將我抱得死緊，手下意識地?fù)嶂暮蟊?，仍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半晌，看到他jiejie也跪下來抱著他哭，幾個人哭成一團。

    錢律在之后的幾天一直發(fā)高燒，保持著近四十度的高燒始終不退，除了去參加他母親的葬禮，就一直沒離開過病床。他睡睡醒醒，我就一直陪著，看著大連這幾天驟降的大雨，心情差到極點。我恨大連。

    我低頭看自己的手機，來的時候沒有帶充電器，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自動關(guān)機了。曾經(jīng)收到過幾條消息，卻沒有一條是方非的。方非，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在等我發(fā)消息給你？

    身旁傳來輕輕的一記嘆息聲，我轉(zhuǎn)過頭去，錢律醒了，看著我。我摸摸他的額頭，每次他醒來燒就會退，但過了一會兒又會升上去，現(xiàn)在又是很正常的體溫。

    看著他嘴唇發(fā)干，我用紗布沾了點水，擦他的嘴唇，道：“你餓不餓？我?guī)湍闩c吃的來?！?/br>
    他沒有打點滴的手伸過來，抓住我的手，看向天花板，答非所問地說道：“你說，這是不是我媽在懲罰我，沒有見到她最后一面？”

    我縮回手，道：“你別胡說，哪有父母這樣懲罰子女的？”

    他又看向我，道：“楊娟娟，沒你的事了，你怎么還不走？”

    我瞪他，道：“我沒錢買機票?！?/br>
    他嘴角往上揚了揚，道：“如果是這樣，那我絕不會借錢給你買票的，最好……”他停了停，“將你永遠(yuǎn)囚在這個城市里?！?/br>
    他后面半句讓我愣了愣，我卻故意忽略，道：“不是借錢給我買，是你幫我買?！?/br>
    “那我就永遠(yuǎn)不幫你買?！彼又业脑捳f。

    他有些執(zhí)著地強調(diào)這一點，不過是想看我的反應(yīng)，也許只要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