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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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辦公室無聲地望向沈晝?nèi)~,又看向裴菁,露出吃瓜的眼神。 “他說我確定。”裴菁說。 她想了想,又道:“然后你導(dǎo)師又很意難平的問我,為什么我們跟你呆在一起那么久,不知道你是個瓜批?!?/br> 沈晝?nèi)~:“……” “我真以為瞞不住,”裴菁咋舌道:“——都他媽這么明顯了,就差把結(jié)果懟你臉上,說你導(dǎo)師準備收集證據(jù)搞死你小老板。一個搞理論天體物理的青年才俊天天跑來凝聚態(tài)這邊看辦公室,套瓷還往李磊這種水貨身上套,你甚至都從我嘴里知道他來打聽咱們實驗室了。誰要展開合作還來問學(xué)生?。磕懵犨^嗎?” 辦公室其他人無聲地搖頭,表示聞所未聞。 ——看一個實驗室的成果如何,往往看他們發(fā)的paper就夠了,頂多再看看器材和師資青椒,研究生這種苦力,一般是只拿來算人頭的,最大的功能就是在申請國自然的時候填個聯(lián)系方式,充當(dāng)門面。 根本不會有人問研究生‘你們課題組怎么樣’。 裴菁將剝得利利索索的的碧根果放到沈晝?nèi)~手里,誠懇地說: “我也是真沒想到,明明這么多疑點,還真瞞住了。他真懂你。” 沈晝?nèi)~:“…………” “吃吧?!迸彷紝λ龓熃惚瘧懙溃骸岸喑渣c,知道你現(xiàn)在心情很復(fù)雜,但盡量不要對我們發(fā)泄?!?/br> - …… 沈晝?nèi)~憋憋屈屈,又被一群學(xué)生時代從來沒考過這么驚人的‘5/27’的師弟師妹圍著問了一圈‘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更有師妹很好奇地問她對于《莊子與惠子游于濠梁之上》課文的感想是不是莊子想變成魚。 沈晝?nèi)~:“……” 從我的頭腦里滾出去?。?/br> 我一定要抽空殺了他,沈晝?nèi)~心想,這人掌握的我的黑歷史太多了。 沈晝?nèi)~下午兩點和周院士約好了,要去和他談話,因此沒法看完師弟師妹這群孽障就回家——她必須要在這里吃午飯。因此她中午出門,試圖去找在辦公室門口失蹤的陳嘯之,想和他一起去食堂。 沈晝?nèi)~:“…………” 他的車還停在實驗樓外,顯然是沒走——只是人蒸發(fā)了。 蒸發(fā)了也好,沈晝?nèi)~安詳?shù)叵耄獾梦覑佬叱膳徚怂?/br> 陽光燙人,沈晝?nèi)~給陳嘯之發(fā)微信問他去哪里吃,他一時也沒回復(fù),沈晝?nèi)~便去外面尋找。 此處離籃球場不遠,傳來籃球與球場相撞的聲音,有三三兩兩高個在里頭打籃球,沉悶球聲回蕩,如水陽光灑滿長路。 沈晝?nèi)~走在其中,溫?zé)岬娘L(fēng)穿過千萬樹葉與草枝,又穿過淺黃裙擺。 球場上一個進球,那群大男孩中間就爆發(fā)出一陣歡呼。沈晝?nèi)~忽然想起自己還挺喜歡看男生打籃球的——大學(xué)時籃球賽她有時也會去看,沈晝?nèi)~相當(dāng)喜歡打籃球時男生身體所能爆發(fā)出的力量感。 而陳嘯之打籃球就相當(dāng)帥氣——這也是沈晝?nèi)~當(dāng)初對他動心的無數(shù)個理由之一。 十五歲時他們偶爾還是要回學(xué)校的,而那時陳嘯之就會約著朋友們打一會兒。那樣的話他的小女朋友就會坐在觀眾席上,看著彼時的少年們將身體拉伸成一道充滿力量的弧。她偶爾為少年人們吶喊助威,懷里則抱著陳嘯之厚重溫暖的外套,眼里映著北京冬日的夕陽。 沈晝?nèi)~懷念地看了一眼,卻忽然在里面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 那個青年人換了身衣服,接過球來游龍般一繞,繞開圍堵他的人,三步上籃,球重重地扣入球框! 籃板及框重重的一震,球砰然墜地。 沈晝?nèi)~一呆,下一秒,她與正扯起球衣擦汗的陳教授撞上了目光。 - …… 秋老虎仍有蟬鳴,陳嘯之穿過球場,朝沈晝?nèi)~走來。 這青年打球打得滿臉汗水,以毛巾漫不經(jīng)心擦著汗,額前頭發(fā)以運動頭帶草草一束,肌rou結(jié)實隆起,又凌亂又sao。 “怎么過來了?”陳嘯之心情不錯,眉毛揚起:“師弟師妹們聽話么?” 沈晝?nèi)~:“……” 沈晝?nèi)~想起楊修之死,想起語文現(xiàn)代文閱讀,還有這個狗東西石破天驚的的‘瓜批’,想起先前的血海深仇……個sao東西,我本來都差點忘了,你可真是我的備忘錄。 “還行吧,”沈晝?nèi)~磨牙道:“他們問了我挺多事情的。” 后半句話幾乎是從牙縫里蹦出來的。 陳嘯之嗤地一笑,將毛巾往包里一塞,揶揄地問:“那還不錯,你師弟師妹都沒白疼。餓了沒,帶你去哪吃?” 沈晝?nèi)~說:“湊合吃點兒——” 她還沒說完呢,然后剛打完球的陳教授就將胳膊一伸,將小青梅摟在了懷里。 - 陳嘯之的懷抱里有一股很淡的汗味兒,小青梅很不爭氣地感到意亂情迷,接著這個sao東西就扣著她的后腦勺兒,低聲道:“好乖,抱個?!?/br> 抱抱呀。小青梅眼睛笑成月牙兒,很順從地、甜甜地回抱了他。 樹蔭下停著數(shù)輛ofo,雪白熾熱的陽光灑滿柏油馬路,籃球場上仍有人在打籃球,面前的女孩子發(fā)絲柔軟,眉眼像是盛滿了春天。 那氛圍,簡直再適合接吻不過了。 陳嘯之越看越覺得可愛,越看越喜歡,逗弄阿十:“親個。” 沈晝?nèi)~眨眨眼睛:“嗯?” 怎么這么可愛啊,而且嬌氣? “親個,”陳嘯之逗她:“——今兒早上那種?!?/br> 沈晝?nèi)~眼睛微微閉上。 她很聽話地踮起腳尖兒,向他湊近,陳嘯之只覺心都要化了,回憶起沈晝?nèi)~輕如鴻毛的吻。 然而下一瞬間,陳嘯之頭被沈晝?nèi)~嘣地一撞。 那一下是下了狠勁兒,頭骨相撞,響聲清脆,令人想起楓橋夜泊姑蘇城外寒山寺的夜半鐘聲,是個能將人腦漿都撞出來的好力道。 陳嘯之:“???” “做夢吧你?!?/br> 姓沈的疼得呲牙咧嘴,看著眼冒金星的陳嘯之,語氣里充滿惡毒: “——我說我原諒你了嗎?陳嘯之,你夢里什么都有?!?/br> 第111章 千百年來的探索者。不在…… - 那一下, 沈晝?nèi)~頭都撞紅了。 陳嘯之則腦子里嗡嗡響,感覺就像腦震蕩了一樣,他心想我真是他媽的受夠你了沈晝?nèi)~你哪來的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弱智, 結(jié)果轉(zhuǎn)頭一看, 沈晝?nèi)~在他旁邊走著, 日光落進她蓬松柔軟的頭發(fā)之中,令人想起金黃麥秸與柔軟鮮嫩的太陽花。 他霎時靜了。 沈晝?nèi)~側(cè)過頭。光點于是落在她的鼻尖兒上——沐浴在熾熱陽光中的女孩兒笑盈盈地問他:“陳嘯之,中午想吃什么呀?” 她身后是山海般呼吸的漆黑樹林,屹立于湖畔的高塔。沈晝?nèi)~在這里生活,在這里工作, 整整七年。 陳教授那一瞬間終于意識到他站在了他缺席的、屬于阿十的歲月里, 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臉上來, 臉整個像在燃燒。 “想吃什么呀, ”他的小青梅卻一點也不在意他的臉紅,揉了揉自己撞紅的額頭, 對他脾氣很壞地說:“你不說我就隨便定了。” 陳嘯之:“……” “隨……”陳嘯之嘴唇微微一動, 別開眼睛:“……隨便就行。” 陳嘯之說話時,耳根又一次紅得猶如熟透的蘋果。因此他別過頭,努力不讓沈晝?nèi)~察覺。 - …… 沈晝?nèi)~按著自己平時的習(xí)慣,拉著陳嘯之在附近食堂隨便對付了點兒,又看了一眼表,發(fā)現(xiàn)距離約周院士的時間還有將近兩個小時。 這對新晉情侶便在校園里閑逛了起來。 風(fēng)吹過低垂草葉, 初秋的陽光金黃燦爛,沈晝?nèi)~走在重重疊疊的樹影之中,陳嘯之則跟在她的身旁。 陳嘯之看了眼表,表盤上落滿陽光,他散漫地問:“你什么時候去找周老師?” 沈晝?nèi)~說:“下午兩點, 約在周老師辦公室了。他從好幾個星期前就一直在約我……說起來你現(xiàn)在居然也叫他老師了?” 陳嘯之眉毛一挑:“怎么,很奇怪么?” 沈晝?nèi)~撲哧笑了出來,問:“你記不記得你問我要他聯(lián)系方式那天?” “……” 沈晝?nèi)~忍俊不禁,道:“那天晚上咱倆剛回國,你啪給我甩了個新手機,讓我登陸我的icloud,給你報兩個手機號,一個是李磊一個是周鴻鈞——你當(dāng)時還直呼其名的。” 然后沈晝?nèi)~笑了起來:“可是第二次見面,你就開始叫他周老師了?!?/br> 陳嘯之:“……” “其實咱們倆,都認可一件事,”沈晝?nèi)~說:“‘老師’其實不是個隨便的稱呼,師者傳道授業(yè)解惑,這一切都是用在尊敬的人身上的。我們在生活中不會亂叫……就像我一般會稱呼李磊為‘小老板’一樣?!?/br> “……”陳嘯之頓了下,低聲道:“我和周老師聊過天,他配得上。” 沈晝?nèi)~笑了起來:“我從前和他接觸不深,總叫他周院士。” 接著他們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風(fēng)吹過他們中間的空隙,沈晝?nèi)~無意識地展開手指,像是想要握住陳嘯之的手——可是風(fēng)炎熱guntang地吹過,沈晝?nèi)~猶豫了下。 陳嘯之忽而開了口:“……我一直有個問題?!?/br> 沈晝?nèi)~小爪子往回收收,抬頭看他:“你講?!?/br> “為什么——”陳嘯之說完猶豫了下,又道:“海嘯之后你變了這么多?” 沈晝?nèi)~一愣,立刻咄咄逼人道:“變了不好嗎?還是你現(xiàn)在對我好,是因為海嘯之后我和以前不一樣了?” 陳嘯之都被問懵了:“你說的有影兒么?” 沈晝?nèi)~走在他身邊,不滿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