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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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沒有人看。 她笑得眉眼彎彎,猶如秦淮月牙兒,對陳嘯之說:“我下午睡得不太好哦?!?/br> 陳嘯之一愣:“我知道——怎么了?” 沈晝?nèi)~想起先前在美國時,她朋友們教她的,勾引男孩子的小動作,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努力調(diào)整了下狀態(tài)。 然后她甜甜地對陳嘯之發(fā)問: “……所以,我到底是怎么跑到床上去的呀?” ——他肯定不好意思說。一個小聲音道。 但是沒關(guān)系,撩動就好了,那個小晝?nèi)~又壞壞地說:要讓他心里發(fā)顫,讓他心中傳出第一聲雷鳴。 沈晝?nèi)~問完,心里幾乎在敲鼓,連耳朵尖尖都在泛出桃花一樣的顏色——她從來沒有做過這么羞恥的、勾引別人的事情,如今甚至想躲開陳嘯之的眼神。 然后,沈晝?nèi)~聽見了陳嘯之嘲諷的聲音: “你他媽還好意思問?” 沈晝?nèi)~:“……???” 陳嘯之說:“……我問你要不要上去睡,你嗯了一聲,自己爬上去的?!?/br> 沈晝?nèi)~驚恐萬狀:“是、是我?!” 然后他嘲道:“那還能是誰?你以為我抱你上去的???路上摔了好幾跤,差點兒臉著地,完事兒現(xiàn)在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 陳嘯之禮貌又刻薄地問:“沈晝?nèi)~,您都多大年紀了,還夢游?。俊?/br> 然后他嘲弄地拍了拍沈晝?nèi)~的腦袋,轉(zhuǎn)身走了。 …… 被連擊罵了的小姑娘呆若木雞,目送著陳嘯之,在看到他背影消失之后,終于羞恥地靠著墻角蹲了下去。 “……嗚?!?/br> 沈晝?nèi)~把紅到滴血的面頰,埋在了雙膝上。 - …… 那天夜里十點鐘。 陳嘯之和寢室里幾個人一起出去沿著附近走了一圈,探了下周圍的店有什么,回來時差不多已經(jīng)夜里十一點了。 陸之鳴推開宿舍門,忽然問:“……說起來嘯之,今天白天是不是小晝?nèi)~來過?” 陳嘯之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她和你一樣,都發(fā)錯了鑰匙,發(fā)到咱們宿舍來了。” 陸之鳴:“哎呀,沒見到。我也想吸一口198的仙氣……” 陳嘯之冷冷地道:“有什么仙氣?我倒天天見,今天我在宿舍鋪床,她直接推門就進來了……伺候了一整天。晚上飯還是和她一起吃的?!?/br> 陸之鳴一怔:“臥槽?” 陳嘯之眉頭緊緊地擰起:“沒見過這么嬌氣的。都他媽慣的毛病……” 陳嘯之說著就踩著梯子上床,去床上撈睡衣。 他的家居服在枕頭邊,陳嘯之將那家居服一拽—— 一個纏著小星星和絲帶的發(fā)圈,吧嗒一聲掉在了床上。 陳嘯之:“……” “小姑娘嬌氣也正常啦,”陸之鳴笑道:“我倒覺得你照顧不到她才會……” 陳嘯之看著那發(fā)圈,沙啞道: “……我沒見過這么嬌的。” 第49章 “很榮幸認識大家,我叫慈…… -- 宿舍里燈還沒關(guān), 廁所里還有人洗漱。 沈晝?nèi)~坐在下鋪,床上鋪著星星用腿把被子蹬開。 沈晝?nèi)~所住的312宿舍條件的確比男生那邊要好不少,只是房間稍微小些。但‘宿舍小’在北方城市, 完全算不上缺點, 因為宿舍越小暖氣越熱越溫暖。這宿舍雖有六張床, 卻只住了四個人,余下兩張床用于女孩們放行李,更有一個獨立衛(wèi)生間——帶一個只能流冷水的花灑。 ——沈晝?nèi)~住在靠門的下鋪。 住在她上鋪的女孩叫姜英,是高二理科班的一個學霸,此時正從床上探出頭, 將腦袋靠在冰冷的欄桿上聽歌, 忽而眼角余光掃到沈晝?nèi)~的床, 當即就是一愣。 “晝?nèi)~……”姜英摘下一只耳機, 朝床下看,好奇地問道:“……你床上那是什么?” 沈晝?nèi)~看了一眼, 有點羞恥地說:“……五歲時候開始用的被罩?” 她的被罩是純棉的材質(zhì), 上面印著nasa的logo,已經(jīng)洗得發(fā)白。航天總署是所有孩子的夢,沈晝?nèi)~小時候曾經(jīng)跟著父母與學校一起去參觀過,出來時在紀念品商店抱著印著深藍圈圈的床上四件套不撒手,非得買回家不行。 至今,已經(jīng)睡了快十年了。 姜英笑著問:“nasa?” 沈晝?nèi)~點了點頭:“很小的時候去玩, 在那里買的周邊……挺久了,都洗白了,但是我不舍得扔?!?/br> 姜英哈哈笑了出來,又溫柔道:“大概是說明長情吧?!?/br> ……長情。 沈晝?nèi)~微微一怔,覺得‘長情’這兩個字, 與她放在一起,十分違和。 然后姜英翻了回去,接著燈啪地一聲滅了,黑暗降臨在這寢室里,唯有各個人床上亮著瑩瑩的、玩手機的光。 黑暗中,沈晝?nèi)~簌簌地鉆進了她的小被筒,將她抱了多年的兔子布偶拽進了自己的懷里。 沈晝?nèi)~一向喜歡蹭著東西睡,并在那時候東想西想。 ——這只兔子布偶陪伴了她多年。 從沈晝?nèi)~有記憶時起,她的這只兔子就陪伴在她的身側(cè),它是沈晝?nèi)~抱著睡得破破爛爛的‘安全毯’,里面浸透了令她安心的味道。 這小兔子在她牙牙學步時就陪在她的身側(cè),是她拆卸家里電視的晶體管的見證者,見證了她翻上屋頂將自制的風力發(fā)電機安在房頂,令暖黃的燈泡中淌過顫抖的電流,鎢絲在大風驟起的夜中亮起。 這布偶曾與奶里奶氣的小姑娘一起玩過家家,與她一起回過國,在小主人小學入學的前夜蹭過她的鼻梁,見證過小姑娘與父母吵架后的抽泣,見證過她去畢業(yè)舞會的夜晚,見證了她十二歲的初潮。 如今它在小主人十五歲的夜晚,用小小的紐扣眼兒貼在待長大成人的小姑娘,緋紅的眼皮上。 姑娘的心跳猶如隱約雷鳴萬葉錚然作響。 卻又柔軟得如同初春四月,細雨灑落花前。 咚一聲,又咚地一聲。 ——陳嘯之,他會喜歡我嗎? 明明只是簡單的五個字,明明只是在心里滾一遍而已,沈晝?nèi)~心中卻還是像煙火般爆裂開來一束花。 她在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中,想起那個在大雨天救下她的少年。在黑暗中抓住她的、少年的手。 他們走過的,回蕩著音樂廣播的校園。傍晚的出租車里,他像星辰一般閃爍的雙眼。在考場外外等待的身影。水木年華。麥芽糖、酸奶和夜市。 披在她身上的,溫暖的外套。 ——學會了笨拙道歉的、總是讓她感到安心的男孩。 …… 陳嘯之喜歡我嗎? 沈晝?nèi)~人生第一次,模糊地想。 ——他對我好的時候,他在想什么呢? 他對別人也這樣好過么,我是特別的么?他會喜歡我身上的哪一點?我的聰慧還是我的外表?爸爸告訴過我,他愛mama的眼睛,因為里面有不屈的火焰,他也會像爸爸愛mama一樣,喜歡我的眼睛么? 十五歲的沈晝?nèi)~蜷縮在被子里,心跳如雷鳴,耳根都在發(fā)紅。 ——他會覺得我漂亮嗎? - 梁樂:“……” 梁樂極其勉強地問:“沈晝?nèi)~,你確定,想從我這里知道這問題的答案?” 清晨的陽光灑滿課桌,沈晝?nèi)~朝門口看了一眼,確定陳嘯之還沒進來,然后用力地點了點頭。 梁樂撐著臉,坐在沈晝?nèi)~的身邊,上下左右看了沈晝?nèi)~一圈,勉為其難地說: “……你?。块L得不算差勁吧?!?/br> 沈晝?nèi)~:“…………” “不差勁,”梁樂毒辣地說:“但是比起林青霞差遠了?!?/br> 沈晝?nèi)~拍著桌子怒道:“我和林青霞能比嗎?。 ?/br> 梁樂懶洋洋地說:“那不就完事了,我欣賞女人的顏值僅限林青霞。你不要越級碰瓷了。” 沈晝?nèi)~:“……” 算了,不該問他,沈晝?nèi)~嘆了口氣。 片刻的沉默后,沈晝?nèi)~又扭扭捏捏地開口:“……所以,學長,我哪里長得比較好看鴨?” 梁樂眉頭一皺:“哈?” 沈晝?nèi)~托著自己的臉,湊過去給梁樂看,笑瞇瞇地說:“對,就是問你呀學長。你提供一點作為男生的意見?!鳛槟猩?,你覺得我哪里比較好看?” 梁樂:“……???” 梁樂那表情簡直是24k純金的嫌棄。 沈晝?nèi)~毫不懷疑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梁學長噴成個花瓜——然而她特別想知道這問題的答案,便固執(zhí)地眨了眨眼睛。 梁樂表情像打翻了調(diào)色板似的,甚至帶著一絲想逃離的痛苦,道:“你他媽這種破問題問我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