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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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我。” 梁枝一只手用濕布塊沿著口鼻,艱難地抬起另一只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 第44章 . 余燼燎原 “然后,交頸廝磨,旖旎癡纏…… 秦瞿再沒說話, 抱著梁枝一路穿越層層濃煙,直到逃離木屋后,才停下腳步。 他抱著梁枝沒撒手,狠狠喘了兩聲。 梁枝這才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有帶任何防護措施。 男人臉上已經(jīng)被煙霧熏臟, 額頭汗珠細碎, 慢慢被迎面而來的風吹干。 同她一樣, 滿身狼狽, 甚至衣服上還被燒出了兩個破洞。 冰天雪地的,梁枝扔掉捂住口鼻的布料,感官終于慢慢回籠,結結實實被凍到打了一個寒顫。 心臟仍在狂跳不止,她回頭看了一眼仍在繼續(xù)燃燒的屋內(nèi), 頗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冷嗎?”秦瞿笑了聲,問。 “嗯。”梁枝點點頭,吸了下鼻子。 身上只穿了條睡裙,外面還披著件濕透的外套,雙腳光著暴露在這樣的溫度中,怎么可能不覺得冷。 秦瞿于是抱著她, 準備帶她回房車里。 一直被人用這個姿勢抱著,梁枝晃晃腿, 有點兒不適應:“要不然,你放我下來?” “想都別想?!鼻伥幕卮鸬醚院喴赓W,“腳不想要了?” “……” 確實, 要她現(xiàn)在赤著腳在雪里走一段,恐怕得被凍壞。 感覺到懷里女人安分了,秦瞿抱著她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偏過頭咳嗽兩聲后, 跟她慢悠悠解釋道:“回來路上看到你給我發(fā)消息,怕耽擱時間,直接借了別人的摩托回來,就沒看手機,也沒空回你。” 他低低地笑笑,“還好趕上了。” 梁枝往周圍一看,果然看見了不遠處停著一輛摩托,“嗯”了聲后,小聲道:“……謝謝?!?/br> 正準備收回視線,余光突然瞥見一個握著長棍的男人,正朝著這處不斷逼近。 她瞳孔驟然緊縮。 秦瞿全副身心都落在梁枝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逼近,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同梁枝笑道:“前兩天跟江城那邊的局長說了下情況,今天正好他們過來,估計也快到了——” “秦瞿!” 梁枝倏地揚起語調(diào),提醒他:“后面有……” 話音未落,視線里一根長棍直直地照著秦瞿的后腦勺狠狠拍下。 “砰”的一聲響起,梁枝嗓子里卡著的“小心”還未說出,便見秦瞿臉色驀地變得極為難看。 他力氣一松,把她放下。 梁枝雙腳沾地,剎那間,刺骨的涼意從腳底蔓延向上。 秦瞿闔了闔眼,身體搖晃了兩下。 旋即一只手護著她后腦勺,另一只手擋在她的后頸處,身體沉沉地照著她壓過去。 兩人狠狠跌入松軟的雪地里。 突遇變故,梁枝張了張嘴,幾近失聲:“秦瞿……” 一滴鮮血從男人后腦勺蜿蜒向下,滴在了她的臉上。 一旁的王平富見狀,怔愣了下,傻眼地喃喃:“我沒想殺人啊……我沒想……” 他只是看到兩個人逃出來,報復心理作祟,想要補上一棍子泄憤而已…… 頭一回碰上這樣的情況,他登時清醒過來,扔了棍子便飛快轉身跑走。 空曠的環(huán)境重歸一片死寂。 背后是冰涼的雪,凍得梁枝幾近僵硬。 但她仿佛沒有感覺到冷,即便被男人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她試探著出聲:“秦瞿?” 安安靜靜的,沒人應答。 梁枝又喚了聲,抬手去摸秦瞿的后腦勺。 當摸到了一手的粘稠鮮血,她驟然清醒。 ——他受傷了。 傷得很重。 掙扎著從男人懷里脫出,梁枝拍了拍身上的雪。 骨頭已經(jīng)被凍得稍微動一下便是“咔咔”的僵硬響聲,梁枝狠狠咬了下舌尖,逼迫自己回過神來,轉而進到房車里,去找有沒有處理傷口的東西。 只找到了一包遺落在角落的繃帶。 梁枝拿了便迅速跑出去,跪坐在秦瞿身邊,把繃帶一圈圈纏繞在他頭上,試圖止血。 遠遠的有汽車的聲音響起。 一輛警車停在了這附近。 里面的人下來時,剛好目睹了眼前這一幕—— 女人衣著單薄,纖細的身板仿佛能被風一吹就倒,卻執(zhí)著地跪在男人身邊,手上、臉上、身上盡是鮮血,手心里的繃帶一圈又一圈地按在男人的后腦勺處,也不斷被汩汩流出的鮮血所染紅。 她仿佛沒有感知,仍機械地重復著這一動作。 所有人皆是一愣。 隊長和秦瞿相熟,見此狀況,很快冷靜下來,沉著聲聯(lián)系江城的醫(yī)院—— “嗯,對,開到玉山腳下,趙教授還在江城嗎?麻煩聯(lián)系一下他?!?/br> 打完電話,周圍人也很快上前,將秦瞿抬進了警車中。 隊長見梁枝還呆坐在雪里,走過去把她扶起來。 梁枝這才又從放空的狀態(tài)回過神來。 膝蓋發(fā)疼,她有些站不穩(wěn),低聲對人說了句“謝謝”后,嘗試了一下自己往警車那邊走。 一腳深一腳淺地踩在雪里,雙腳早已麻木得毫無感官。 經(jīng)過停在那兒的摩托車的時候,梁枝突然看見車籃上還放著一束花。 她愣了下,然后拿起來,繼續(xù)走回警車。 警車呼嘯著一路開下山。 下山路上,梁枝一直緊緊攥著手里那束花。 一張卡片從花束的隱匿中隨著顛簸跳出來。 梁枝眼神微閃,將卡片打開。 里面是秦瞿的字跡,瀟灑有力,下筆極重,能看出認真寫過的痕跡—— “看了你那天看的視頻,覺得還是這束最適合擺在家里,也最適合你?!?/br> “親手做的,舍不得用這束花來表白,就用它來請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以前是我混蛋,我罪不可赦,可是,我還是想要請求你,給混蛋一個機會?!?/br> “可是這個混蛋真的,好愛你?!?/br> 倏忽間。 梁枝將卡片合上,眼睛眨了眨,仿佛終于意識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直直落下淚來。 這是她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嚴重的事件,在清醒之后,愧疚幾乎占據(jù)了整顆心臟。 如果不是她,秦瞿也不會被拖累,傷得那么重。 前面副駕駛坐著的隊長不時回頭,看著梁枝哭得那么兇,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只默默遞給她幾張紙。 警車從山上開下去,便正好碰上過來接應的救護車。 梁枝眼見著秦瞿雙眼緊閉著被抬進救護車,也跟著坐了上去。 胡亂中塞在衣兜里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震了下。 梁枝接通后,任夏夏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 “枝枝,你現(xiàn)在在哪兒?” 她聲音輕快,聽背景音似乎是在車上。 梁枝嗓子有點啞,低聲回答:“……在去醫(yī)院的路上?!?/br> “我想來你那邊看看,可以……什么你去醫(yī)院了?” 輕快的語調(diào)戛然而止,一聽到“醫(yī)院”兩個字,任夏夏便提高了聲調(diào),“你去醫(yī)院做什么?!你生病了?!” 梁枝深吸一口氣。 “……不是我,”她輕聲說,“是秦瞿?!?/br> “……” - 江城一院。 手術室外,任夏夏提著一袋子衣服步履匆匆趕來。 見到梁枝,她終于松了一口氣,把袋子里的衣服扔給她:“趕緊換上,怎么穿得那么少?!?/br> 梁枝在手術室外等了三個小時,一直沉默著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