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質(zhì)寵令、嫁給你叔(重生)、靈寵主婦Ⅰ/靈龜、夢里什么都有、黃粱客棧、我在七十年代努力成名醫(yī)、穿成炮灰配角的奶奶(快穿)、我是豆腐!不是渣!、將軍與女奴(1v1 h)、(NPH)最后的舞會
第17章 . 余燼 “離開我的房子?!?/br> 秦瞿靜默許久,咬牙切齒問:“所以你今天讓我早點回來,就是為了這個?” “不然呢?你以為是什么?”梁枝多看了他一眼,用理所當(dāng)然的口吻,“不是你說的不要再浪費你的時間嗎?難不成你不想離了?” 秦瞿繃緊下頜,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攥得發(fā)白。 他朝梁枝走過去兩步,闔了闔眼,幾分頹然地從喉間艱難擠出幾個字:“……如果我說,我不想呢?” 梁枝靜靜觀察他兩秒,笑容莫名帶了幾分別樣的意味,搖了搖頭,語氣落得極淺極淡—— “可是我想?!?/br> “……” 秦瞿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崩裂。 梁枝不再注意他什么反應(yīng),扭頭過去開門,“走吧?!?/br> - 路上。 秦瞿今天開車的速度比以往慢得多,幾乎是壓著最低的限速,仿佛在故意磨蹭著什么。 心底煩躁如同羽毛一般時不時往他心上撓動兩下,虛無縹緲卻又無法忽略。 他一邊cao控方向盤,一邊狀似無意地從后視鏡看向后座。 梁枝沒有坐在副駕,似乎是在故意避著他,坐的位置剛好被座位擋住,秦瞿這樣看過去,只能窺見她的衣擺和幾縷發(fā)絲。 …… 煩躁感更甚。 曾經(jīng)他最滿意的便是梁枝的沉默,不質(zhì)疑他的所有做法,也不抗拒他的所有指令,乖順聽話。 此刻他卻對此感到無比的厭惡。 不知為何,他寧愿梁枝現(xiàn)在開口同他說上點什么,也不想讓這窄小的空間里面充斥著令人窒息的寂靜。 可她不愿開口。 眼前路燈由綠變黃,再變紅。 秦瞿踩下剎車,開窗透氣。 外頭冷風(fēng)如刀刮過他臉側(cè),他單手抵住下巴,桃花眼微微流轉(zhuǎn),藏了幾分他自己也說不清的情緒。 斟酌須臾,他緩緩開口:“我覺得,你是個很好的妻子。” “嗯,我知道?!绷褐λ孟袷琴澴u的話照收不誤。 “……你也是作為我的妻子最合適的人選?!鼻伥奈⑦欤又?,“是我那天考慮不周,我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是,你可以隨時反悔。” 最合適的人選? 心底的郁氣被秦瞿這番話一下子命中,梁枝心頭暗自苦笑一聲,緩慢且平靜地反問他:“您說的最合適的人選,是什么意思?” “……” “是事業(yè)上最細(xì)心的助力,家庭中最聽話的保姆,還是性.事上最合契的床伴?”她笑著問,唇角的弧度溫柔而又諷刺,“是這些嗎?” 秦瞿沒想到梁枝會是這樣的回答,微微一怔。 就算看不見男人的表情,梁枝也能猜想到他的反應(yīng),啞然失笑:“可秦瞿,你是不是忘了,在一段關(guān)系里,還有一樣必不可少的東西?” “……”秦瞿薄唇微張,眼神暗了暗。 “是愛?!?/br> 梁枝看了一眼前方紅綠燈的倒計時,無奈地聳聳肩,“你覺得我們之間有嗎?” 秦瞿眉間褶皺更甚。 他按了一下太陽xue,疲憊地道:“梁枝,其實愛不是必需品,生活才是。” 梁枝這次沒說話,任汽車開動,她一雙毫無波瀾的眼始終望向窗外倒退的風(fēng)景。 平靜得驚人。 曾經(jīng)她也以為,只要她能擁有秦瞿,愛不愛的都無所謂。 只要能觸碰他,擁抱他,清晨與他在同一張床上醒來——她要的真的不多。 后來才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只是她編織出來的如海市蜃樓一般的幻想。 沒有感情的婚姻哪兒能像她所想的那樣理想化,虛幻的想象不會成真,反而會像磚石一般在她心間堆積,一天一天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 車停了下來。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黃道吉日,民政局門口的小年輕排著長隊,縱使外邊空氣干燥又陰冷,也吹不散彌散著的溫情氣息。 梁枝低著頭帶著秦瞿穿過人群,前往離婚的窗口。 辦離婚手續(xù)的人少,很快就輪到了他們。 過不了多久,兩人拿著離婚證再次上車。 這次換梁枝開車。 去的時候秦瞿開車實在太慢,她不想回去的時候還要浪費時間。 副駕上的男人一言不發(fā),只低著頭一直看著手上的離婚證。 梁枝一邊開車,一邊不忘叮囑:“現(xiàn)在別墅屬于我,既然已經(jīng)離婚了,你的東西比較多,我再給你一周的時間收拾,如何?” “……” 秦瞿不說話,梁枝就當(dāng)他默認(rèn)了,于是注意力重新放回前方的路段,順手往車?yán)锒嗝襟w屏幕上點了兩下,撥通家里的電話。 讓傭人把她房間里的書重新搬回書房后,她掛斷電話,幾分歉意地沖著秦瞿笑了笑,“抱歉我太想把我的書重新放回去了?!?/br> 見秦瞿還是沒有應(yīng)答,她也不惱,默默給他留足自我消化的時間。 車子穩(wěn)穩(wěn)停進家中停車場。 還未開門,她便聽見了幾聲尖銳的訓(xùn)斥。 聲音來自付羽然。 梁枝手只在門把上停留了一秒,便極為自然地開了門。 一眼望過去,便見付羽然站在書房門口,一臉怒意地往里瞪視。 而她的腳邊,書籍掉落一地。 “我說了讓你們動了嗎?憑什么亂動我的書?。 备队鹑灰娪钟腥税岢鰰鴣矸旁诘厣?,尖叫聲更加高亢,從人手里搶過一本就往地上摔,“ 你信不信等我哥回來了,我就能讓你們?nèi)紳L蛋!” 傭人低著頭,語氣是被刻意培養(yǎng)出來的不卑不亢:“抱歉付小姐,我們只是遵從太太的吩咐?!?/br> “太太?!”付羽然此刻只覺得傭人的聲音諷刺無比,“她算哪門子太太?” “嗯,確實不能叫太太了?!?/br> 一道溫和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伴著慢悠悠的腳步聲。 付羽然一噎,轉(zhuǎn)頭就看見笑盈盈走來的梁枝,怒火于是愈發(fā)升騰:“梁枝你發(fā)什么瘋!是不是仗著我哥不在你覺得你就可以胡作非為了?!” “沒有啊。”梁枝回應(yīng)的很簡短,“現(xiàn)在這里是屬于我的地方,我該怎么處置這些東西,也是我的自由吧?” …… 付羽然柳眉倒豎:“這兒什么時候成了你的房子了?你把我哥找來,有本事讓他跟我說?。 ?/br> 梁枝攤攤手,抿唇笑得恬靜:“好哦?!?/br> 說完,她指了指身后,“那就讓你哥跟你說了哦?!?/br> 付羽然總覺得又被什么東西哽住,胸口起伏片刻,這才注意到梁枝身后站著的秦瞿。 仿佛找到了靠山,她面色一喜,忙指著梁枝,開始向秦瞿撒嬌:“哥!你看她這是什么態(tài)度!” 秦瞿此時本就心煩意亂,又聽見付羽然聒噪地吵嚷,眼中不悅幾乎要滿到溢出來。 他冷冷掃過去一眼,“去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 付羽然原本欣喜的神情戛然而止。 雖然她很想再跟秦瞿鬧上兩句,卻礙于秦瞿的眼神,只好不甘心地撇著嘴,意思意思撿起了兩本書,乖乖放好。 梁枝全程像是個局外人一樣,甚至笑瞇瞇地讓傭人給她端上了一碗茶。 “太太,您需要休息一下嗎?” 傭人把茶杯遞給她,順勢問道。 梁枝輕輕搖頭:“不必了,我在這兒看著。” 頓了頓,她又道:“我們離婚了,以后可以不用叫我太太了——” 正拖拖拉拉整理書本的付羽然一聽,驚訝地轉(zhuǎn)身:“你們真離了?” 秦瞿“嗯”了一聲。 “那你還幫著她說話!”付羽然一聽,又把手里的書撂下了,“憑什么啊,她既然要滾蛋了,我干嘛還要受這委屈?!?/br> “以后叫我梁小姐就可以……稍等一下?!?/br> 梁枝慢條斯理同傭人叮囑完,眸光微微流轉(zhuǎn),落到了付羽然身上:“什么叫我滾蛋?” “離都離婚了還在這里待著,你要不要臉??!”付羽然面對梁枝時,聲音底氣便足了,“還想驅(qū)使傭人?!” “付羽然!” 秦瞿聲音整肅下來,板著臉中止她要說的話,“這個房子現(xiàn)在是她的?!?/br> “……啊?” 付羽然頓時僵硬在原地:“哥,你說什么……” “房子屬于她,我沒有決定權(quán)?!鼻伥恼Z氣不好,“收拾好了就早點離開。” “聽清楚了嗎?”梁枝放下茶杯,誠懇地建議,“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希望你能趕快收拾好東西,離開我的房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