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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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刀對上野獸粗糙的皮rou,瑠歌感覺自己整條胳膊被震得脫力發(fā)麻。麻意久久不散,如同余音繚繞般,令她幾乎無法連續(xù)使出第二擊。 “……”沈雁月睨了她一眼,“是我的錯?!?/br> 船航行的期間,瑠歌幾乎都在熟悉東陸文化,他的初衷是想讓她更好的適應(yīng)環(huán)境。雖然教導(dǎo)了關(guān)于用刀和基礎(chǔ)的拳腳協(xié)調(diào)招式,然而在力量上,他確實(shí)沒有訓(xùn)練瑠歌。 沈雁月沒怎么猶豫,立即又從儲物戒指中找出了一把彎刀拋給瑠歌,“夕陽落下之前,你要獨(dú)自解決這頭火絨獸。如果你不小心讓它跑了,就要把它重新捉回來,然后繼續(xù)。” 嗯? 瑠歌懵了一瞬。 “等等!你的意思是讓我單獨(dú)對付這頭野獸?”瑠歌手足無措,“我以為你會在旁邊指導(dǎo)我……” “我的刀法不適合你使用,血族的劍術(shù)不是家族傳承就是自己開辟。這頭野獸你想怎么對付就怎么對付,你想象中的招式手法全部可以使用出來。我不會在旁邊觀看,你也不必覺得尷尬。” 火絨獸的喘息、風(fēng)沙的襲卷,各種雜音中瑠歌朝沈雁月急促地喊道:“可我根本按不住它!我的力氣完全不夠?。 彼略俾稽c(diǎn),沈雁月就要離開了。 “瑠歌,你是凝結(jié)了源血的純血種,按照這邊的修士來說已經(jīng)結(jié)嬰了。你可以調(diào)動源血、血?dú)?,隨你想象?;蛘呤褂媚銉ξ锝渲咐锬阏J(rèn)為能夠派上用場的任何東西?!鄙蜓阍抡f到這里,不再提示了。 他按在火絨獸粗大頸項上的掌心逐漸松開,“三、二……一!” 少年的話音剛落,瑠歌頃刻間便瞬移到火絨獸的背上試圖拽住這頭體格龐大的野獸。 “發(fā)生任何意外你用血脈傳音叫我,不要離開這片范圍?!蓖倥璧膭幼?,沈雁月說完,不再關(guān)心她究竟怎樣對付那頭野獸,直接消失不見。 瑠歌:“……” 情況緊迫,她很快集中了注意力——火絨獸已經(jīng)是赤目峽谷中最低級的野獸了,如沈雁月所言,她是該自己嘗試那些學(xué)習(xí)過的理論知識。 瑠歌咬緊牙關(guān),使出了凝結(jié)源血時不服輸?shù)囊饽?,不斷用刀尖擊打著同一個方位。由于沈雁月的消失,失去了桎梏的火絨獸很快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起來,仿佛希望能夠借此力量甩掉背上煩人的少女。 瑠歌不會騎馬,不知道該怎么駕馭一頭兇獸。眩暈的視野中,她只好緊緊揪住火絨獸脊背上的毛,竭力防止自己被丟出去。 粗糲的鬃毛摩擦著瑠歌的下巴,因為野獸亂撞的速度又猛又快,除了視野暈眩外,還有源源不絕的砂礫跑入瑠歌的眼簾中,激得她根本無法看清眼前的狀況。 瑠歌憑著感覺把野獸的毛發(fā)當(dāng)做可以攀登的巖石一樣雙手交替著向野獸的頭部爬去。她現(xiàn)在全身心的目的只有一個——讓這頭瘋狂的火絨獸停下奔跑! 她不屈不撓地在劇烈的晃蕩中努力維持著攀爬的姿勢,待完全到火絨獸的頭部上方時,瑠歌安靜地伏趴了一會兒,隨后立刻丟刀向火絨獸的雙眼刺去! 兩把彎刀同時丟出,準(zhǔn)頭卻不怎么樣?,姼璐蜷_識海,嘔吐般的震動中,她催動起跳動不已的源血,散發(fā)出絲絲縷縷的血?dú)馇叭ao控彎刀的走向! 原本擦著火絨獸飛離的彎刀重新以螺旋之勢轉(zhuǎn)了回來,火絨獸在跑,彎刀來回刮傷了它脆弱的臉部。千絲萬縷般的鮮血飛濺而出,巨獸終于開始咆哮起來。 地面細(xì)小的石子隨著它的嚎叫害怕似的顫動著,這種哀嚎回蕩在山谷中又以回音的方式傳遞回來,久久不息,使人遍體生寒。 顛簸途中,瑠歌不僅要避免自己被甩出去,還要預(yù)判火絨獸瞎跑的走向和可能會跑到的范圍。她根據(jù)這個反復(fù)修正著彎刀的走向,與彎刀之間的聯(lián)系也愈發(fā)熟稔起來。 幾分鐘過后,瑠歌cao控的一把彎刀總算狠狠沒入了火絨獸的眼眸。兵刃刺入眼睛的那聲噗嗤水聲令瑠歌心臟猛地一跳,與此同時,火絨獸急急停下,兩只前蹄高高躍起,激起一片飛揚(yáng)的塵土! 這一甩的力道比之前所有的力氣都大,瑠歌猝不及防,手中攥緊的鬃毛被她連根拔起,她的身體倒飛出去,直接摔在了布滿尖銳石子的荒地上! “咳、咳……”巨大的沖擊力還有鋒銳的石子刺破了瑠歌的衣衫,沒入肌膚與神經(jīng)。鮮血氤氳而開,瑠歌咳嗽了幾聲,吐出了嘴中的石子,揉著眼睛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火絨獸見狀一個猛沖,想要依靠自身的體重將這個可惡的人類碾死于自己的腳下! 轟—— 危急關(guān)頭,瑠歌顧不得其他,她就地一個翻滾,率先壓于地面的右臂眨眼間又被扎入幾片石子。 火絨獸換了個角度再次撞來。 一人一獸像是斗獸似的周旋著。 在地上往返翻滾了幾次,瑠歌漸漸發(fā)現(xiàn),這個龐然大物雖然蠻力夠大,不過卻也吃了身體不靈便的虧。她忽而覺得,刺瞎火絨獸的單只眼睛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一只眼睛失去光明,兇獸本體的動作都開始有些偏頗。有時候它明明想沖向瑠歌,卻又因為視野的不平衡與瑠歌擦肩而過。 捕捉到機(jī)會,瑠歌抓起地面的彎刀,靜靜地趴在地面,裝出一副因為力竭沒辦法移動的樣子。 地上有了明晃晃的靶子,火絨獸果然繼續(xù)對著她開始橫沖亂撞起來。就在它把握住點(diǎn)、鐵蹄邁于瑠歌的頭顱上方即將踩下之時—— 雪光乍然劃過,瑠歌召出彎刀,附于血?dú)猓苯忧腥胍矮F的腳踝,橫空斬斷了火絨獸的一雙鐵蹄! 龐然大物沒了支撐砰的一聲轟然砸下,瑠歌在斬下足蹄的瞬間即刻瞬移,免了被壓死的災(zāi)禍。 第85章 鮮紅的血液自火絨獸的身下蔓延開來,很快濕潤了一片荒涼的土地,逐漸變得暗紅。血液的味道在瑠歌聞來歷來不是腥臭味,而是一種食物的香味,區(qū)別在于可口與不可口。 瑠歌喘息著用刀支撐著身體,一片片拔出嵌入體內(nèi)的尖銳石片,她染著斑斑血跡一瘸一拐地走到火絨獸的面前,抽出了那把刺于野獸眼睛的彎刀。 巨獸抽搐地癱在地面,另一只完好的黑色眼睛清晰地倒映著瑠歌纖細(xì)的身影?,姼璋牍蛴诨鸾q獸的身前,情緒復(fù)雜地伸出了手。 她在野獸的雙目中,看到了滾滾淚水流下。 一邊是盈眶的淚水,一邊是混雜著血液的血水,瑠歌被火絨獸的嗚咽驚到,一動也不敢動。 “抱歉……”她小心翼翼地試圖走近火絨獸,想要伸手摸一摸這guntang的液體,親手感知一下這種淚水的溫度。然而在她即將觸摸到時,火絨獸的身體一個騰突,它竟是后蹄蓄了最后的力量,打算跳起將瑠歌一口咬下! 這個距離太近,幾乎避無可避,而瑠歌毫無防備。 千鈞一發(fā)之際,瑠歌胸前的吊墜忽而發(fā)出了萬丈光芒,一個書寫著繁復(fù)銘文的藍(lán)色煉金法陣阻擋在瑠歌面前,硬生生為她攔下了這一擊。 火絨獸的血盆大口哐的一聲狠狠砸在了煉金陣上,瑠歌甚至可以看清它牙縫中殘余的rou沫。陣陣惡臭撲鼻而來,仿佛提醒著她方才的舉動有多么輕敵和危險。 最終一擊過后,火絨獸徹底沒有了力氣。劇烈的一擊加大了它的出血量,鮮血沾濕了瑠歌的鞋底,她一動不動地佇立在原地。 荒涼的石谷中,一頭體型龐大的野獸倒在紅發(fā)少女腳下,她既不后退,也不上前,只是默然地沉思著什么。 瑠歌攤開空空如也的掌心,瞧了一會兒,又重新攥緊。 這是純血種的力量。 方才扎進(jìn)她腿部、手部的石子已經(jīng)盡數(shù)被她拔出,傷口也已經(jīng)愈合。 她心道:就是這種力量讓血族彼此爭戰(zhàn)了幾千年。 面對被殺的火絨獸,她有愧疚、有觸動,但是更多的便也沒有了。 她方才還說不喜歡東陸的規(guī)則——這種聽天由命、弱rou強(qiáng)食的規(guī)則,但是真的做出了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后,她又覺得自己原先那套想法太過理想、太過空洞。 瑠歌沉默了。 她重新抽出掛在腿邊的彎刀,走到積灘的血液中,重新舉起刀,對著火絨獸的背部再次狠狠地砸了下去。 沒有了肌rou的緊繃,砸了幾下,她便破開了火絨獸的脊背。 瑠歌面不改色地開始處理火絨獸的皮毛。 雪山之巔常年積雪,如果能夠帶回這種皮毛,想必女巫們的膝蓋冬天也能好受一些,尤其是阿吉婆婆。 她不禁攥緊了胸前的吊墜——方才,就是這個吊墜救了她一命。 沾染著滿手血液,瑠歌不擅長剝皮,因此她只能按照想象中的手法邊猜邊做。 沒一會兒,峽谷中似乎響起了轟隆隆的馬蹄聲。 瑠歌疑惑了一會兒,心道這是哪家門閥,排場這樣大,居然還帶著馬匹下場了。 她置若罔聞地繼續(xù)嘗試處理手中的獵物。 反正火絨獸屬于最低級的獵物,想必那些貴人也看不上區(qū)區(qū)皮毛。 馬蹄聲持續(xù)加大,隨著距離的縮短,加上回音的疊加效果,這種聲音如雷貫耳,恍若萬鈞洶涌的河水朝著開闊的下游奔騰而去。 恰逢火絨獸的一邊處理完,瑠歌決定換一個姿勢。 她側(cè)了下頭。 只見視線能及的地平線上,猝然間奔騰來了一群瑠歌分辨不清種類的龐大野獸。那些野獸氣宇軒昂,比起火絨獸不知精神抖擻了多少,也不知……大了多少倍。 似乎嗅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那些野獸的步伐猛地加快起來! 瑠歌手上動作飛快,想要先把一小塊皮撕扯下來。然而頭頂上方的天空驟然間暗下,瑠歌抬頭,遮天蔽日般的黑色羽翼掃過,鳥類粗嘎的鳴啼掀起陣陣狂風(fēng),帶起地面的砂礫。 黑色羽翼刮過的地方,那些堅硬的石頭竟是一片飛沙走石、分崩離析。 瑠歌暗道不好。 她望著不遠(yuǎn)處沈雁月最初帶她過來的天然防護(hù)石壁,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她弄錯了夕陽的定義。 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多兇獸朝著這邊奔來? 還是說,這些兇獸互相認(rèn)識,來為火絨獸報仇? 這頭火絨獸,獸緣居然這么好的么? 見情況不妙,瑠歌利落地抽出彎刀,使用踏空站立于空中。 野獸奔騰、黑鳥盤旋,地面上落土飛巖,所有的兇獸都因為惡劣的環(huán)境而磨礪出了一身刀槍不入的堅硬皮毛。 瑠歌放大視野,如此數(shù)量可怖的野獸身后竟沒有修士追趕,不知它們是因為日常的習(xí)慣而穿越這里,還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 停留在空中等了沒一會兒,這些野獸便火速踏過了火絨獸的尸體。忽而,領(lǐng)頭的那排野獸紛紛張開了血口,幾聲猛嗥吼出,它們的前爪急急停下,狂戾的嘯聲竟是沖著瑠歌而去。 如同一個號令,嘯聲結(jié)束后,停留在地面的兇獸們一個個開始試圖飛躍上石壁,仿佛只要攀爬上石壁高處,它們與瑠歌的距離也會縮短似的。 瑠歌:……哎? 峽谷中的野獸難道還聞得出人類和吸血鬼的區(qū)別嗎? 沒道理它們會找上她啊! 天然石壁表面光滑,不少野獸的爪子太過鋒利,很快刨碎了石塊從空中落下,硬生生摔成一灘血rou。 野獸數(shù)量眾多,一只落下又有無數(shù)只補(bǔ)上,而摔死的野獸很快成為了其他獸的食物。 瑠歌震驚地望著下方野獸們的自殺式行為,時不時躲避著空中盤旋的黑鳥。為了印證心中的猜測,她忽而降下了一點(diǎn)距離,隨后開始踏空奔跑起來。 跑! 如果野獸們會跟著她跑的話—— 那她可真是中了大運(yùn)了。 百忙之中,瑠歌一邊奔跑一邊給沈雁月發(fā)血脈傳音:哥哥,你那邊野獸有什么異動嗎? “怎么了?”正在處理黑麟獸尸體的沈雁月手一頓,“你那里出事了?” 少女的聲音不像是出事,反而像是見到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場面,還帶著隱約的激動。 “就……你讓我待的那個地方,我在石壁陣的外面殺死了火絨獸,距離很近的。但是殺完了以后,好多好多好多野獸在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