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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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他欠下人情啊。 …… 櫻花澤內(nèi)的雅居頂樓有一間開闊的妝發(fā)室,平時開設(shè)給體驗(yàn)民族服飾的旅客使用。姬問蝶在鏡前替瑠歌修剪了一下發(fā)尾,再為她編起了復(fù)雜精美的長發(fā)。 “瑠歌姑娘,你的發(fā)色和眼睛太漂亮了,”姬問蝶撫摸著瑠歌的頭發(fā)感慨道,“東洋人的服飾不適合你,西域那邊的胡姬舞服與天竺人的衣裳才配得了你的五官?!?/br> 她說著,用最后一枚鏤空珍珠銀飾固定住了瑠歌編起的頭發(fā),又插入了幾多嬌艷欲滴的花朵,權(quán)當(dāng)點(diǎn)綴。 瑠歌不太適應(yīng)地動了動沉重緊繃的腦袋,“公主殿下,這些頭飾加起來那么重,你們是怎樣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比武的……” “習(xí)慣了就好,”姬問蝶掩唇而笑,“你以為為何天演賽每屆座位都賣得那樣好?不論是四大門閥、還是江湖中的閑散門派,凡是來參加的姑娘,大都力爭于將自己打扮得更美些。甚至比賽結(jié)束后,根據(jù)各個不同的領(lǐng)域,還會有榜次排名出來,比如說美人榜啦、騎寵榜啦、武器榜啦……對了,武器的美觀威力與否,也是人們津津樂道的一個重點(diǎn)?!?/br> “如果不打扮的話會怎么樣嗎?”瑠歌糾結(jié)道,“我不會弄這個頭發(fā),也覺得不太舒服……” “不打扮的話不會怎樣,總有人不打扮?!本G衣少女捯飭起桌面上的粉膏來,“不過你想啊,你千里迢迢來到這里,代表的就是一個西陸的臉面,對不對?東陸修士對你的印象會從天演賽中傳播出去,久而久之變成評價西陸的一個重要依據(jù)。所以我認(rèn)為,瑠歌姑娘你還是裝扮一下為好。” “啊,謝謝您的告知?!爆姼枵J(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移開了堆疊在手邊的服飾。她從儲物戒指中翻了翻微笑道:“那我也穿我家鄉(xiāng)的傳統(tǒng)服飾吧?!?/br> 她找出了一件襯衫領(lǐng)的月白色綢面長裙,換上之后系了一條艷粉色的腰帶,剛好與發(fā)間的花朵交輝相應(yīng)。 衣服簡約,只有從輕薄柔軟的面料上可以隱約發(fā)現(xiàn)裙子的奢貴。由于衣領(lǐng)寬大,袖子半透明,少女纖細(xì)的鎖骨與不堪盈握的腰肢一覽無遺。 驚艷。 這不是傳統(tǒng)東陸美人那種含蓄嬌艷的美,而是一種熱烈奔放刻骨的美。 少女只是收拾打扮了一下,便愈發(fā)美得驚人。姬問蝶素來偏愛長相漂亮的美人,于是道:“瑠歌姑娘,劍君在高婺城中擁有固定府邸,你愿不愿意跟我住一塊兒?” “感謝公主殿下的好意,波伊爾親王已經(jīng)定下了客棧,我想我還是回去較好?!?/br> 姬問蝶也不強(qiáng)人所難,說了一下如何聯(lián)系,便拍了拍瑠歌的肩膀御劍離開了。 瑠歌揉了揉跪得發(fā)軟的膝蓋,慢慢扶著樓梯下樓。 日暮西山,烈焰般的色彩席卷了整個明凈的天空,瑠歌踏出雅居的時候怔怔地發(fā)了好一會兒呆。 云層如被火焰熏染,天際下緋色的花朵翩躚,這種景象與黑白相間的雪山之巔截然不同。 她出神地眺望了一會兒,視線移回,注意到了靠在樹邊沉默的黑衣少年。 “沈……雁月?”瑠歌驚訝地小跑過去,“你等我多久了?” 她沒有問“你在這里等我嗎”,這個問題似乎在她心里已經(jīng)篤定了。 他就是在等她的。 她心里知道。 距離遠(yuǎn)的話還不明顯,一旦走近,少年身上便有微弱的血?dú)饪M繞在瑠歌的鼻尖。 瑠歌臉色一變,登時伸手去扶沈雁月的肩膀,打算查看他的后背。 少年驀地睜開了灰綠色的眼眸。 第78章 櫻花拂落,飄在少女熠熠生輝的發(fā)絲上。沈雁月這樣冷不丁地睜眼,嚇得瑠歌頓時縮回了手去,“怎么了?” 沈雁月沒有說話。 “你放心我不會這樣去參加比賽的,我也知道裙擺很礙事,我不會拖你后腿?!爆姼柙囂降?。 事實(shí)上,她對這種鄭重的打扮非常沒有信心。 她的臉真的能夠撐得起來嗎。 瑠歌暫時放下這個問題,專注于眼前,繼續(xù)問道:“對了,你后背的傷口……是途中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嗎?” “不是,”少年探出指尖,替她摘了發(fā)間的花瓣,“剛才與劍君切磋了一二。” 少年黑色的衣袖如流水般拂過,若有似無地帶過淡雅的木質(zhì)香氣。隨后他又緩緩道:“你這樣打扮很好看。” 瑠歌苦惱地瞅著少年。 她想,沈雁月這個人真是很討厭。 平時總是一臉冷漠,一副別來招惹他的模樣,偏偏……又會說這樣的話。 她總是吃他這一套。 瑠歌咬住下唇,不再說那些有的沒的了:“這里人多眼雜,你還能瞬移么?等到了客棧,我?guī)湍闾幚硪幌聜诎伞!?/br> 也不知道是什么武器造成的傷口,竟然能讓純血種久久不能愈合。 她心神不寧地望著眼前的少年,一邊等待他拒絕自己,一邊又期待他能夠答應(yīng)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什么,就好像……沈雁月每一個決斷都能影響她的心情。 影響她……要不要跟劍君的隊(duì)伍走。 這太糟糕了。 這不是她。 她不想這樣依賴一個人。 沒等瑠歌多說什么,沈雁月輕輕頷首,不再多言。他的掌心搭在了她的肩膀,瞬時,櫻花樹下的兩個人影消失不見。 只余下一道淺淺的劍痕。 …… 古色古香的寬敞室內(nèi),瑠歌將沈雁月摁在一個木榻上。木榻上鋪設(shè)了獸類的皮毛,一旁安置了寧神的香爐。他們的房間位于客棧的頂樓,采光和通風(fēng)都不錯,能夠?qū)胱浅氐娘L(fēng)光一覽無遺。 沈雁月的后背像被針扎了似的有著密密匝匝的小洞口,瑠歌準(zhǔn)備卷起他的上衣,少年忽而回頭定定道:“你忘記我跟你說過什么了?” “什么?”瑠歌愕然。 “男女大防?!?/br> “……”瑠歌的手頓住,半晌,她絞盡腦汁道,“可是這里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嗎?又沒有人知道。況且,我只是看看你的傷口呀。” “看過傷口之后呢?你會處理嗎?” 瑠歌尷尬了一瞬,純血種的傷口都是自動愈合,她的確沒有處理過。 她望著身前的少年,泄氣似的撤下了手,“那你想要我怎樣,把你丟在這兒不管,讓你自己處理嗎?你難不成還能夠到自己的后背了?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這種神通。” 太奇怪了,如果不想讓她看、不想讓她觸碰,就該一開始拒絕,而不是現(xiàn)在這種時候突然質(zhì)問她。 少年眼眸古井無波,不經(jīng)意地問道:“如果受傷的是劍君,你也會這樣幫他查看傷口?” “你們又不一樣,他有自己的侍……侍從,你有嗎?”瑠歌質(zhì)問道,“你要不想我?guī)湍憔椭闭f啊,這樣拐彎抹角算什么?” “蕭斷秋想要你去他們的隊(duì)伍?!鄙蜓阍轮苯亓水?dāng)?shù)馈?/br> 瑠歌心臟漏跳了一拍。 他怎么知道的? 這就是他們互相切磋的理由? 方才姬問蝶還在為瑠歌梳妝打扮的時候,沈雁月就已經(jīng)到了樹下。通過神識來監(jiān)聽兩人究竟說了什么實(shí)在異常簡單,更何況姬問蝶那句“要不要去劍君府邸同住”,很容易讓他猜測到他們的真實(shí)目的。 他只是隨口詐了詐瑠歌,沒想到還真是一詐一個準(zhǔn)。 “看來你想去他們的隊(duì)伍?!鄙蜓阍赂鶕?jù)她細(xì)微的面部變化推測道。 戳破心尖事,瑠歌干脆放開了。 “你不是和那個什么沈秋茗有過感情糾葛嗎?聽說你曾經(jīng)天演賽都是在沈家的隊(duì)伍?!爆姼栉⑿Φ溃皠麄兣c波伊爾親王的交情素來不錯,也會西語。如果我跟著他們的隊(duì)伍,你不用再為人情的事情煩惱。我?guī)捉飵變晌易约盒闹杏袛?shù)……我也不想勉強(qiáng)你?!?/br> 她說著說著,回憶起少年剛上山時那冰涼的眸光,“你上雪山之巔的時候不是特別瞧不起我嗎?有人待見我,我還不能自己做選擇了嗎?” “我,瞧不起你?”沈雁月輕聲重復(fù)了一遍。 他的語氣寒涼,令瑠歌緊張得厲害,還有一絲害怕。 “當(dāng)然可以了,”他繼而漠然道,“選擇權(quán)在你手里。親王那邊我隨時可以幫你去解釋。” “那我真是謝謝你了?!爆姼柚讣馇度胝菩?,語氣生硬。 她的心臟有一種無處發(fā)泄的煩躁感,張了張口又不知道如何反駁或是解釋。她不想這么永遠(yuǎn)依賴于沈雁月,她想找個地方,獨(dú)自變強(qiáng)一些,然后再去面對沈雁月。 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如果一直習(xí)慣下去,她怕自己會舍不得。 他們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瑠歌在原地停留了三秒,默然轉(zhuǎn)身離去。 裙擺在空中旋轉(zhuǎn)出一朵白色的花,少女纖細(xì)的小臂卻被人拽住。 “等等?!?/br> “既然你打算加入他們的隊(duì)伍,有幾件事我必須和你說清楚?!?/br> “嗯,”瑠歌平靜道,“前輩的話語,我洗耳恭聽?!?/br> 沈雁月不太習(xí)慣她這種說話的口氣,他覺得氣氛微妙,又不知道出錯在哪里。 “我與沈秋茗沒有任何感情糾葛。我曾在沈家住了幾年,身份上是伊維特喂養(yǎng)的孤兒。伊維特早年不愿與修士通婚,因此地位低下。沈秋茗指明要我參加天演賽,我無法拒絕?!?/br> “劍君天賦卓絕,在蕭家地位很高,你跟著他不是壞事。但是蕭家近幾十年來都在到處物色純血種,因此你自己要留一個心眼。” “至于帝室……帝室血脈散得太大。光是這一輩,皇子皇女便有上百個。雖然歷經(jīng)內(nèi)斗死了不少,不過殘存的數(shù)量依舊近百。姬問蝶與劍君交好,恐怕事關(guān)帝室的權(quán)利爭奪。” 沈雁月難得囑咐這么多話語,可惜瑠歌一點(diǎn)心情也無,“謝謝前輩的忠告,我會注意的?!?/br> 她伸手打落沈雁月抓著她胳膊的掌心,沒想到對方巋然不動,壓根沒有放手的意思。 “怎么,沈前輩還有事要叮囑我嗎?” “我有做什么惹怒你的事情嗎,”沈雁月平靜地問道,“你看起來很不高興?!?/br> 瑠歌聞言指尖不由自主地虛攏了一下,由于他們之間力量懸殊,她干脆放棄了掙扎。 是她不好,一個人孤零零久了,碰上一個陪伴她的人,就會生出一些不好的心思。 她是出來歷練的啊。 “你是不是想吸血?”見她不說話,沈雁月憑空召出吸血刃,卻被瑠歌揮落。 “梅爾維爾親王為我準(zhǔn)備了很多精血,你受傷了,別再給我精血了,好好修養(yǎng)吧?!彼龥]什么情緒起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