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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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拂勉強(qiáng)地笑笑:“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連王女女都看出來她表情不對了,“管你什么意思不什么意思??撮_點兒,聽到?jīng)]。” 拂拂乖乖點頭:“嗯。” 王女女一走,陸拂拂她幾乎又要流眼淚了。 系統(tǒng)給她的最后期限,恰恰就是封后大典那一日。 沒出息。 仰躺在床上,拂拂一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輕輕地罵了一句。 有什么好哭的。 真沒出息,離了牧臨川就不能活了?? 她知道,因為封后大典這事,牧臨川最近一直很高興,自從斷了腿之后,他情緒便鮮少外露,人前往往就是那副陰沉沉的模樣。但這幾日笑也多了,常常哈哈大笑,在前朝的時候,也好說話了許多,儼然有了當(dāng)初斷腿前那副瘋瘋癲癲,大喜大悲的模樣。 振作點兒。 翻身下床洗了把臉。沖著盆中的倒影,拂拂眼眶紅紅的擠出個笑來。 她還得和牧臨川好好商量商量,把封后大典往后挪呢。 牧臨川現(xiàn)在對她可算是縱容到極致啦,毫無原則,毫無脾氣,什么都依著她。 然而這一次,當(dāng)拂拂提出要把封后大典往后捎捎的時候,牧臨川卻不樂意了。 這一日,他在前朝受了點兒氣,如今礙于陸拂拂這明君的要求,發(fā)作不得,渾身上下戾氣橫生:“那些老匹夫,孤早晚要讓他們好看!” 將頭埋在她脖子上,深深吸了口氣,這才稍微鎮(zhèn)定了一些,蓬勃的殺意逐漸平息。 陸拂拂默默地:她竟然還有鎮(zhèn)定劑的功效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2-0210:35:18 ̄2021-02-0310:49: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白桑杍、晏絢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8265918、大小眼、落落叔叔10瓶;koni插n9瓶;雨桐、一桜8瓶;啊啊啊2435266瓶;意大利的羅大佑5瓶;美晴!、六呆2瓶;全世界最喜歡呆桃、卡卡西是我的【微笑】、紅燒rourou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6章 拋開這些有的沒的,陸拂拂定了定心神,一把抓住了牧臨川的手,認(rèn)真教育:“你可不能再亂殺人了。” “還有一件事……” “那個,能不能把封后大典往后捎捎。” 他本來是低著眼在親吻她手指的,聞言,卻在她指尖咬了一口。 陸拂拂“嘶”地倒吸了口冷氣。 他這才直起身,平靜地問:“為什么?” 聞言,拂拂頓時心虛,“沒……沒有為什么啊,就是沒準(zhǔn)備好。”說完,小心翼翼觀察牧臨川的反應(yīng)。 還好,眉眼未變,沒有生氣的跡象。 那雙紅瞳盯緊了她,“欽天監(jiān)選定的良辰吉日,怎能隨意更改?” 拂拂緊張得左顧右盼,“我就是太緊張了……”也不知道牧臨川看沒看出來蹊蹺之處。 他又低頭去親吻她,“別怕?!?/br> 不大擅長說情話,他頓了頓,有點兒含糊飛快地帶了過去,像生怕她聽清楚似的,“我陪你?!?/br> 之后,任憑拂拂如何撒嬌哀求,牧臨川嘴巴還是嚴(yán)實得要命,紋絲不動,死活不樂意。 唯獨典禮是不能推遲的。 他扭過臉去看身邊兒躺著的女孩兒。 女孩兒蜷縮著身子睡得正熟,她太累了,臉上紅撲撲的,黑發(fā)一縷一縷地黏在白皙的肌膚上。 他怕多拖上一天,就會多生變故。 紅瞳幽深如海。 他蒼白的手指輕輕描摹著她的眉眼,自眉骨到眼睫,再到耳后、脖頸。 他恨不得,現(xiàn)在,立刻,馬上就舉辦封后大典,冊封她為真正的,獨一無二的王后。 冊后大典,照慣例理當(dāng)大赦天下,然而這一次在陸拂拂據(jù)理力爭之下,卻出現(xiàn)了些許不同,最終敲定了一系列政令。 時至傍晚,天色已經(jīng)黑了大半了,明亮的星子疏落落地掛滿了天空。 宮婢內(nèi)侍們捧著瓜果侍立在廊下,一個個抿嘴偷笑,看著不遠(yuǎn)處坐在石階前的這一雙背影。 吃過晚飯之后,帝后就像尋常小夫妻一般,正坐在石階上消食,看星星和螢火蟲。 許是天色晚了,剛洗漱完,陸王后也沒束發(fā),一頭微潮的青絲便直垂在腰臀后,以一根紅繩攏住了。 暮春時節(jié)的晚風(fēng),掠過白日里被太陽炙烤得guntang的大地,有些暖燥。 少女穿得輕薄,綠衣黃裳,當(dāng)真是“天然嫩相爍秋明,淡染鵝裳結(jié)束輕”。 手里正拿著一把輕羅小扇,胡亂扇著風(fēng),拂拂壓著裙子,盤腿坐在露天的石階前,眉飛色舞。 “免死罪一等?賜孝悌鰥寡米?” “不行!不能這么籠統(tǒng)!” 梗著脖子,看著牧臨川,她臉都漲紅了。 “憑啥大赦天下,讓這些犯人得利??!” “不行不行!我的冊后大典,你都得聽我的?!?/br> 月光如紗輕覆在牧臨川他發(fā)間,蒙上了些朦朧的微光,烏發(fā)間白更如白霜一般,他蹙眉,眼底曉澹如秋明水底天,“那依你說你要怎么辦?” 拂拂怔了一下,她不通政事,讓她說她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換了個姿勢,支著下巴,看著天上爛漫的群星,小聲兒道:“我知道你是想借著冊后大典,大赦天下這個由頭來籠絡(luò)人心,這些我都懂。我這個人沒什么出息,也沒什么太多要求,但你得在女人的人身自由、老人養(yǎng)老、孩子教育這上面下功夫。這優(yōu)惠得落在真正需要的人的身上吧?!?/br> 自己到底幾斤幾兩,陸拂拂她心里還是清楚的。 她啊,也沒那能力治國平天下。 不過享有多大權(quán)力就得肩負(fù)起多大的責(zé)任。 拂拂抿著嘴巴,心道,在她能力范圍之內(nèi),她總得替需要的人爭取爭取吧。 總不能白來一趟。 幸好牧臨川他瘋,他變|態(tài),向來就不把那些倫理綱常,婦德女戒什么的放在眼里,只是皺了一下眉,就毫無原則地答應(yīng)了。 或許是馬上就得走了,拂拂難得在國家大事上認(rèn)真起來。 “要我有一天死了,你可得繼續(xù)好好干啊,可別再像之前那樣,動不動殺人了。做個明君聽到?jīng)]?!?/br> 牧臨川很不適,也很懵,眉頭皺得緊緊的,“好好的,你說這些做什么?” 拂拂心虛,“這、這不是想到了嗎?隨口一提。我好不容易敲定下來的,你得堅決履行!不然我多不甘心?!?/br> “啊對了,也別搞那有的沒的,不讓我下葬,把我做成菩薩像什么的?!?/br> 想到從前千佛窟里所見所聞,拂拂一個哆嗦。 這位可是原著認(rèn)證過的病嬌,雖說最近改過向善了,但她真怕他到時候拿她尸體玩什么奇奇怪怪的play。 半是脅迫半是央求的逼這位答應(yīng)之后,拂拂松了口氣,靸拉著翹頭的云履,將頭靠在牧臨川身邊,閑數(shù)著流螢,望著這幾點流螢裹著紗袖,在兩人間明滅流轉(zhuǎn)。 這幾天她睡得不甚安穩(wěn),倏忽間卻又做了個夢。 她夢到了牧臨川。 少年啊,高高地坐在上面,陰郁懨懨的。 當(dāng)時她站在人群中,只那不起眼的一點兒,或許牧臨川當(dāng)時都沒看到她。 后來看到了她,少年眼里滿是嘲諷,還笑話她口音太土,他一時又是笑話她口音土,一時又懷疑她欲擒故縱的,來回折騰她,捉弄她,像漫不經(jīng)心地戳著不倒翁玩,饒有趣味地看她一次次要摔倒了,又一次次爬了起來。 夢里的少年可以說是渣破了天際,他把玩著她那顆真心,將她當(dāng)作替身,嘲弄她的感情。 夢外,拂拂皺了皺眉,小聲兒嘟囔了句什么。 他低垂著眼,幫她調(diào)整了個姿勢,讓她睡得更舒服點兒。 有眼里見的宮婢立刻捧衣上前,還沒走兩步就被牧臨川打發(fā)了回去。 宮婢內(nèi)侍們驚愕地發(fā)現(xiàn),陛下從容地解下了身上的外衫,披在了王后身上。嘴角微翹,眼尾勾著點兒心滿意足,眼里閃爍著點兒流螢點點般的笑意。 她夢到了很多,但記憶最深的還是初見的那一面。 少年手腕上綴著一串佛珠,支著下巴,那紅瞳興趣缺缺卻地往下瞟了兩眼。蒼白卻又俊俏,當(dāng)真是一點眉間自有情,無情甚有情。 她心里就覺得,這個反派boss怎么就這么好看呢。 女孩兒頭一點一點,夢外拽住了他袖子,整個人往下滑。 他眉心一跳,匆忙撈住了。 或許就在那一天,她便心動了吧。 只是啊,這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也終于到了分別的時候了。 …… 永平元年的五月末,牧臨川在郊外祭壇舉辦了登基與冊后的大典。 拂拂一大早就被人拖了起來,睡眼惺忪中換上了王后禮服,即所謂的袿襡大衣,也就是“袆衣”,上青下黑。 著著朱襪朱舄,首飾則假髻步搖,步搖以黃金為山題,以白珠串纏繞。行動間搖曳不休。八爵九華,熊、獸、赤羆、天鹿、辟邪、南山豐大特六獸。 女孩兒容貌清麗,此時經(jīng)過一番嚴(yán)密的打扮,更是神光耀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如珠玉般皎潔明亮,行走間,更如同天上的仙娥神妃。已經(jīng)有了些母儀天下,溫婉嫻靜又不失威嚴(yán)莊重的氣度。 好不容易打扮完,又塞進(jìn)了車駕里。車駕鹵簿的排場大得讓拂拂頭皮都炸起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所謂的“中朝大駕”,遠(yuǎn)遠(yuǎn)望去,竟然有浩浩蕩蕩數(shù)千人之眾。 馬鳴嘶嘶,金屋華蓋,鸞旗幢傍,在日頭底下,煥彩流光。 先象車,次靜室令,次洛陽尉及其屬官,之后又有三公九卿之車駕,中護(hù)軍、禁衛(wèi)軍之車駕,四方將軍、部分內(nèi)朝官…… 陸拂拂她沒有乘王后車輦,被牧臨川拽著一塊兒坐上了帝車。 “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