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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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軍一擊得手,又變化陣型,提速再行沖擊。借助馬匹沖鋒時帶來的速度與力量,揮舞著馬槊,有條不紊的收割著一條又一條的性命。 …… 陸拂拂她睡得不算安穩(wěn)。 她昨天夜里光顧著發(fā)呆了,今天看完信,一頭栽倒在桌上睡得昏天黑地。 夢里,又夢到了系統(tǒng)。 系統(tǒng)依然是那個公事公辦,冷酷無情的態(tài)度。 她一臉懵地踩在一個純白的空間里。 這逼真的觸感讓陸拂拂她意識到,這或許不是個夢??赡苓@就是所謂的系統(tǒng)空間。 系統(tǒng)對她說,宿主你這任務(wù)完成得快差不多了,趕緊收拾收拾準(zhǔn)備一下吧。 她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那……幺妮能換腎了?” 系統(tǒng)給了個肯定的答復(fù)。 她皺起了眉,又問:“那我準(zhǔn)備什么?” 系統(tǒng):“準(zhǔn)備脫離這個世界,難道宿主你不想回家嗎?” 她……她可以回家了? 她一顆心幾乎快要跳出了喉嚨口,又迅速沉寂了下去。 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堵住了。 如果她回去了,那牧臨川怎么辦? …… 只這一沖,牧行簡這一方殘存的千人便立刻銳減到只剩下了百人。 此時步兵分散陣型向后包抄,步兵隨即跟上。 陳鄲須發(fā)披散,已近瘋魔,待那騎兵逼近身前,馬蹄高揚時,沉下一口氣,揮斧去砍馬腿!他素有神力,竟然就在半空中將那馬腿砍作了兩截! 馬上的騎士跌落下來,由于鎧甲太過笨重,立刻就被陳鄲一斧鑿死在地。 黑甲佛圖這一身重鎧,尋常刀槍利器難以破甲,但斧錘卻有奇效。 陳鄲揮舞著長柄大斧,以一當(dāng)十,竟然也硬生生殺出一小片空地來。 “陛下!”陳鄲忙中扭臉,跺了跺腳,欲要再勸。 牧行簡卻不為所動,一邊斬殺了幾個落馬的騎士,一邊厲喝道:“將軍休要再勸,孤意意已決!” 陳鄲無可奈何,仰天長嘯,眼珠充血,發(fā)了狠地去砍,去錘,去砸。雍軍看得膽戰(zhàn)心驚,一時間竟不敢直攖其鋒。 直到突然之間“咻咻咻”破空之聲驟然襲來! 幾點百白星撕裂了戰(zhàn)場腥風(fēng),裹挾著血氣,朝陳鄲射去! “啊啊啊啊啊啊 其中一支弩箭射中了他的左目,力道大的迫使陳鄲倒退了兩步。如暴怒的獅子般大吼了一聲,漫無章法地揮舞著長斧,將面前的步兵剁成了rou泥! “啊」!哈——哈——” 陳鄲青筋暴起,眼珠幾乎迸出,捂著左目痛號連連,僅剩的那只右眼若閃電一般死死地盯向了前方! 始作俑者被騎步兵團團掩護在一處高地。 牧臨川端坐在輪椅之上,他也穿著一身鎧,神情漠然,舉起勁弩正欲再發(fā)箭。 陳鄲劇痛之下渾身顫抖,哈哈大笑不止:“我當(dāng)是誰!竟是當(dāng)初在我手下忍辱偷生之小兒!” 竟然攥緊了長斧欲要沖殺出去,直接擒了牧臨川! 陳鄲身邊的十幾個近衛(wèi)察覺了他的意思,哪怕知曉希望渺茫,竟然也紛紛交馬靠攏,掩護著陳鄲沖殺出去。 其渾身浴血,蒼蒼白發(fā)怒張,如兇神在世。 近了! 揮動斧頭砍死了面前一個又一個雍軍,也任由雍軍一擁而上,刀槍加諸己身。掩護他沖鋒的那十幾個近衛(wèi)都死在了他身后。 更近了! 距離牧臨川尚有數(shù)丈之遠,他卻再也走不動了。 陳鄲身上已經(jīng)沒一塊兒好rou,眼睛上的血順著臉流進蒼白的胡須中。 牧臨川神色不變,再次舉起了勁弩。 這一次,一箭命中了心臟。 陳鄲終于轟然倒下,這位素有殺名的老將,竟立刻斃命于當(dāng)場。 而牧行簡這一邊,他幾乎分不出心神來關(guān)注陳鄲那邊的狀況,根本不知曉陳鄲已死的消息,牧行簡作為啟軍主將,被石黑與姚茂引三千鐵騎團團圍住,饒是如此,也是殺出了一條血路。 四面擊鼓騰騰,喊聲大震。 矻蹬蹬的馬蹄,如風(fēng)吼雷鳴,天摧地塌,岳撼山崩。 石黑揮槊親戰(zhàn)牧行簡,一聲大吼,挺槊上前:“反賊休走! 牧行簡遽然抬眼,迎面就撞上了這黧黑的面容,一雙虎目圓睜,豹兒似地直眉瞪眼。 姚茂忙拍馬追上,趕來助陣。 兵戈相交,牧行簡鳳眸如冰般冷冽,揮舞著馬槊,在馬背上左右躲閃,仍是屹立不倒。 此時,曹九一咬牙,也挺槍迎上,三人團團將牧行簡圍住,轉(zhuǎn)燈兒般廝殺。 牧行簡如今已經(jīng)全無之前那般矜貴的模樣,殺得披頭散發(fā),雙目充血,胯下駿馬長嘶。 揮槊架住了斜刺里刺來的長矛,又仰面奪過自頭頂平削過去的馬刀,兵刃相接,竟然撞出幾點火星子! 然而一己之力,又如何抵得過萬千之眾,經(jīng)過這幾次騎兵夾槍沖鋒,如今他身邊已幾無活人,殘存的數(shù)百啟軍不是死在馬蹄的踩踏之下,就是狼狽丟盔棄甲而走。 饒是石黑與姚茂,也忍不住心生出敬意??删退阈睦餁J佩,他們也明白,為了陛下,他們得殺了這啟朝的皇帝老子! 隨著人越圍越多,箭矢如雨,足將牧行簡給扎成了個刺猬。 可他竟然鳳眸凜然,不斷回轉(zhuǎn)馬身,躲避一次又一次的箭矢驚怒,一次又一次的騎兵沖鋒。 牧行簡一動,嘴里和身上的血就汩汩地往外流,再無回天之機,可就算這樣,牧行簡也面色不改,果斷依然拔出了當(dāng)胸那幾只箭,擲了出去擋住了馬下一擁而上的步兵。 此時的牧行簡那一雙鳳眸里沾滿了血,像是不知痛也不知累的煞神一般,逼退了一次又一次的進攻,當(dāng)真不愧是從戰(zhàn)場上打下來江山的開國皇帝。 石黑被激出了血性,一聲怒吼,竟然回轉(zhuǎn)馬身,馬鞭一抽,直挺挺地拍馬撞了上去。 姚茂驚得在后面大吼,忙和曹九側(cè)著身留給石黑沖鋒的余地。 兩馬相撞,牧行簡心里咯噔一聲,暗叫了一聲不妙,想再保持身體平衡已來不及,石黑他卻仗著自己有一把勇力,竟然像倒拔垂楊柳似的,竟然將牧行簡從馬背上倒拔了起來,重重摜在了地上?。?/br> …… “醒醒?!?/br> 陸拂拂是被人給推醒的,一睜眼就對上了王女女皺成了一團的臉。 “你怎么在這兒睡的?” 意識緩緩回籠,窗外的冷風(fēng)一吹,陸拂拂一個哆嗦,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著涼了吧?”王女女翻了個白眼,推著她忘床上走,“走,去床上睡去。” “看你這么多天都沒睡一個囫圇覺了,既然睡,那就好好睡?!?/br> “這還沒開春呢,就敢開著窗子睡覺了?” 幫她扯開了被子,蓋在她身上,掖了掖被角。 拂拂在床上睜著眼,躺了一會兒,突然一個鯉魚打挺,猛然驚起,調(diào)出了系統(tǒng)面板。 系統(tǒng)!對!她剛剛夢見系統(tǒng)了! 這一驚一乍的嚇了王女女一跳,可陸拂拂這個時候已經(jīng)無暇去管王女女的反應(yīng)了。 系統(tǒng)面板上掛著一行明晃晃的大字。 明君改造計劃完成度:90% 下面還有個“l(fā)oading……”的字樣在不斷緩沖。 拂拂脫力般地跌坐了下來,茫然四顧。 這意思,難道是說彭城之戰(zhàn)牧臨川要贏了嗎? …… 牧行簡一個翻身,皺著眉,拄刀搖搖晃晃地欲要站起。 剛剛這一摔,他腿摔折了,好半天都站不起身。 黑瞳驟然收縮,凝成了針尖大小。 咫尺身前,馬蹄已踏著他的面門滾滾而來,凌空一躍。 危機之時,牧行簡又爆發(fā)出最后的力量,一刀砍斷了馬腿!馬身一歪,一聲長鳴,跌伏下來。 騎兵之后,步兵橫槍步步逼近,一步、兩步、三步。 一聲齊齊的怒吼,齊齊將槍尖狠狠穿入了牧行簡體內(nèi)。 他像個被逼到絕路的野獸,竟然以腋下夾住了槍身,被槍尖頂著步步往后倒退,這一退,便退到了泗水前。 窮途末路之下,牧行簡這位荊州雄主,沉默地看了眼不遠處正綿延不絕趕來的鐵騎。 牧臨川,他這位堂弟,神情很平淡,不喜不怒,似乎并不為這即將觸手可及的天下而感動高興。 牧行簡有短暫的錯愕和失神,他又看了眼身后滾滾的泗水,在奮力連殺了幾人之后,闔上了眼,跌入濤濤洪波之中,瞬間就再無了蹤跡。 …… 90%…… 91%…… 92%……